第三百一十七章小弟上山有條件
第三百一十七章小弟上山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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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小弟上山有條件
男子搖搖晃晃騎著車到了候車室旁,停好車,看到候車室里亂七八糟堆了一地的雜物,卻是王路以前淘來的電焊氣焊等物,至今崖山上也沒人會玩這個,搬上搬下的又麻煩,所以就不斷放在候車亭里了。無廣告、全文字、更雜物里有一堆是大大小小的不銹鋼框架,卻上次被尸潮弄倒的不銹鋼門殘片,也被棄在這兒。
男子并不是第一次在野外睡覺,早有準備抵抗在睡夢中被喪尸突襲的法子,只見他穿上了自己親手制成的加厚皮衣皮kù,又從三輪車上取了個全封閉的摩托車頭盔,戴在頭上。
男子從三輪車后廂底部取出了兩塊一人多高的木板,想象以往那樣,把木板一前一后捆在自己身上,這樣喪尸就不太好用牙齒咬自己,而只能從兩邊的縫隙中用手指抓撓了,而特制皮衣,并不是手指能撓破的。
但今天,男子看了看候車室地上扔著的不銹鋼框架,覺得這玩意兒比木板更輕巧堅固,便把木板放回三輪車上,拖了塊較大的不銹鋼框架來,蓋在身上,然后用繩子將自己和框架綁了起來。這樣一來,就算有喪尸跑進候車室,隔著連拳頭也伸不過的不銹鋼架縫隙,喪尸的牙齒可咬不到自己,至于伸手抓撓自己那更是白搭,喪尸動靜大了,自己自然會驚醒。
男子也累慘了,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那輛三輪車就停在候車室門口,好歹能阻擋喪尸,不至于讓它們一路暢通地涌入候車室。
鳴鳳山莊的眾人直到次日早晨才熬過了一夜的宿醉,陳薇已經照王路的吩咐和崔老太包好了餃子,韭菜鴨肉餡,除了水煮,還做了一鍋生煎,大家沾著米醋吃了,終究恢復了精神。
經過昨天的胡鬧,大家的離愁淡了許多,說真的,以封海齊的能力,只需不是刻意尋死,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大家都相信,總有再見的一日。
大伙兒坐著機動船,從鳴鳳山莊不斷把封海齊送到了崖山腳下,這才上岸,最后一次與封海齊道別。
王路把機動船送給封海齊的舉動沒人有絲毫異議,不但在船上裝上了方便食品、睡袋、帳篷、油料、飲水,以及封海齊慣用的盔甲和雙手斧,陳薇還做了一些西式糕點讓他帶著路上吃――鳴鳳山莊本就有烘箱、攪拌機、模子等一應用具,只是以前沒有電力做不來,如今有了電力,做戚風蛋糕、曲奇,正是陳薇的拿手好戲。
陳薇對捧著糕點的封海齊道:“蛋糕里的奶油是用鴨蛋青打發的,味道可能有些腥,只是好在都是我親手做的,沒有一點化學添加劑,你路上餓了,對付著填填肚子吧。”
封海齊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不知該說什么好,陳薇看起來柔柔弱弱,很少參加各項殺喪尸的行動,只在家里燒飯洗衣服看孩子,一如過著以前太平歲月時細碎而乏味的日子,但封海齊卻知道,陳薇是崖山眾人中的定海神針。
也許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眼里看來,陳薇簡直一無是處,在這末世依然保持著一個小學女班主任的能力,既沒“升級”又沒“轉職”,戰斗力比王比安都不如,然而,正是陳薇在崖山營造的家的氣氛,卻是所有人最依戀的,當大家在外面殺了一天喪尸,滿身又臟又臭回到龍王廟時,是陳薇的淺笑,和暖洋洋的熱水熱菜,才讓大家感遭到,自己還活著,還是個活人,而不是一臺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陳薇更是個聰明人,她愛著王路,護著王比安,體貼地對待和自己丈夫有著不清不楚情感的謝玲,對謝玲既保持著一份親切,又不至于太過狎昵;她對周春雨如親弟弟一樣關懷,對梨頭呵護備至;陳老頭和崔老太在陳薇面前,總是能得到足夠的尊重,陳薇更是會時時抽些空,只為了和老頭老太聊聊天,讓他們享受如兒女在身畔的親情;就連沈慕古,陳薇也從來沒有高聲對他說過話,但凡有事,都是嘴角含笑極客氣的商量,與同周春雨說話沒有兩樣。這真真是個好女人,了不起的女人。
封海齊特地伸出手,和陳薇鄭重其事地握了握手:“小陳,崖山就麻煩你好好打理了,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啊,等老頭子我回來,可得給我留張床啊。”
陳薇笑道:“老封你這算什么話?我正在準備給大家改秋衣呢,沒準你帶著家人回崖山時,我這秋衣還來不及改好呢。早去早回啊,您哪。”
封海齊哈哈大笑:“好口彩好口彩,早去早回!我走了!”
封海齊剛要啟動發動機,突然水里嘩啦一聲響,一只水喪尸從水里鉆了出來,扒著船幫子,邊吼叫著邊想爬上來,封海齊被這小小的chā曲逗得哈哈大笑,飛起一腳,正中水喪尸腦袋,水喪尸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就撲通一聲落到了水里,癱手癱腳浮在水面上,卻分明是被封海齊一腳踢碎了腦骨,沒一會兒,就沉到了水底。
謝玲打個了尖銳的口哨:“老封,寶刀不老啊。”
封海齊眼睛一瞪:“什么寶刀不老,是從來沒老過!”說著轉身啟動了發動機,螺旋槳突突響著,載著封海齊順流直下,直向它山堰、奉化江方向駛去。
大伙兒不斷目送著機動船變成一個小黑點,才返身往衛生院行去,打算商量一下近期要干的活,王比安邊走邊道:“我師傅這樣厲害,一定能平安回崖山的。”
周春雨笑道:“是啊,到時候,封所還會帶一個伯母和大姐姐回來,哈哈,王比安,你又多了幾個長輩了,過年時要想多拿紅包還要多磕頭呢。”
王比安嘿了一聲:“沒關系,反正梨頭比我還小,她磕的頭肯定要比我多。”
王路在前面聽著王比安和周春雨的對話,在心中輕嘆一聲,封海齊的家人生死未卜,能不能一家人齊聚再順利返回崖山真是兩說,不過,有個盼頭總是好的。
一行人沿著山道經過崖山邊時,王路正在板著臉批評王比安:“你看你,自己親口許諾會做好短波電臺的收發工作,這才幾天啊,你就多次中斷定時發報了,那,光昨天中午、晚上、加今天上午,就錯過了三次電臺呼叫。做事情,怎么就沒個長性子?”
陳薇在旁邊勸道:“好啦,也怪不得孩子,這幾天不是不測的事兒多嘛。”
王比安低著頭蔫蔫地嘟囔道:“對不起,老爸,我下次不會再犯錯了。”
謝玲一把拉過王比安,沖著王路瞪了一眼:“沖王比安擺什么威風,給老封送行本就是你自己的主意,在場的人人都醉倒了,你自己不也像條瘌皮狗一樣,光顧著沖王比安發什么火。再說了,你自己做事不也西一榔頭東一錘子的,有資格管教王比安嗎?”
王路翻了個白眼,封海齊鍛煉王比安時,把王比安累得走路都打晃,也沒見你護著他,現在好,我這個正經當爹的怒斥幾句嫡子,你這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小三跑出來頂什么缸啊。
幸虧謝玲聽不到王路的心聲,要不然非把這個豬頭一掌拍扁不可。
正鬧著,沈慕古突然咦了聲:“王哥,附近好像有喪尸!”
其實不用他提示,王路、周春雨、謝玲幾乎同時看到了異樣――崖山下停車場的候車廳前,停著一輛三輪車,一輛帶塑料雨布后廂的三輪車。
王路立刻抽出了背在身后的雙斧,嘴里嘀咕著:“嘿,喪尸已經會騎三輪車了嗎?”
謝玲耳尖,聽到候車亭里有響動,她捅了捅王路的背:“哥,你聽,好像是有人在打呼嚕。”
王路側耳一聽,果然是呼嚕聲,他扭過頭責備地看了沈慕古一眼,沈慕古曉得這是在怪自己把活人錯當成喪尸了,他張了張嘴想分辨什么,但聽著呼嚕聲,還是閉上了嘴――喪尸不會睡覺,更不會打呼嚕。
陳薇在旁邊看見了,挨近沈慕古道:“沒事兒,人總有失手的時候。”
王路沒再靠近候車亭,而是遠遠站在外面大聲道:“里面的朋友,天亮了,該醒醒了。”
候車廳里的呼嚕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傳出一陣叮丁當鐺的聲音,王路握著雙斧,并沒有放松警惕,左手是謝玲和周春雨,右手是陳薇和王比安,沈慕古靠邊站著,身后則是好奇張望著的陳老頭和崔老太。
候車室里的動靜終究小了下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響起,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一個男子,嘴里嚷嚷著:“你們是崖山的人嗎?王比安呢?王比安在哪里?”
王路一愣,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人知道自己一行人中有王比安,更是指名道姓要找他――王路還不知道王比安在電臺呼叫時自說自話加上了自己的名字呢。
王路自然不可能傻到把王比安指出來,還不知道這個陌生男子所為何來,是敵是友呢,他大聲道:“這位朋友,你找王比安做什么?”
陌生男子驚喜地道:“你知道王比安?你們果然是崖山的人!太好了!你們快帶我去見王比安首領。我是聽到電臺來投奔你們的,我是醫生,外科醫生,你們一定需要我!”
王路大樂,這人干脆,明碼標價,還間接就把自己的功能給公之于眾了。
這時,沈慕古見來人并沒有惡意,倒是來拜碼頭的,立刻上前一步道:“這就是我們崖山的首領。”說著手一側,亮出最中間的王路。
王路站在最中間,自以為臉上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含蓄的笑容,端著架子,文武大臣各安其位,就等著對面這個小弟納頭就拜口呼萬歲了。
陌生男子見一堆男女擁堵在一起,中間一個男人皮笑肉不笑,倒似中風臉抽筋,聽他剛才說話的聲音,卻與短波電臺里的聲音對不上號,疑惑地道:“你就是王比安?不對啊,電臺里王比安的聲音很年輕的,而且有幾次還是女聲。”
王路的陰陽臉登時僵在了臉上,我靠,難道這陌生男子事先還竟然把自己當人妖?真是叔可忍嫂不可忍,要不是看在他自報家門是醫生的分上,王路早就把他一腳踢飛了,他妹的,崖山雖然缺人,可也不能養白癡啊。
王路正琢磨著,該說幾句漂亮場面話,把這新來的小弟服服帖帖的收下,誰知這時那陌生男子突然站直了身子:“王比安首領,我到崖山有個條件,你要是同意了,我就留下,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一拍兩散,當我沒來過。”
王路就是再好脾氣,也差點繃不住這個有容人之量的“明主”架勢――你妹的,你當自己是什么啊,還沒正式入我們崖山,就竟然開始講條件,還擺出逼宮的車馬,似乎一言不和,就要拔腿就走。
其實不僅王路,就連周春雨也有點惱火,他正經說起來是王路貼身的馬仔小弟,更是親上加親,平時也沒這樣子和王路說話呢,周春雨眼睛一瞪一挺身,正要呵斥幾句,陳薇已經輕聲道:“歡迎你到崖山來,你有什么事雖然說,我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王路腹誹不止,什么“歡迎你到崖山來”,是不是還要唱“崖山歡迎你”啊,老婆,你脾氣也太好點了。
陌生男子卻趁機得寸進尺大聲道:“你們要想讓我上山,就得同意讓我媽也上山,你們要是不接受我媽,我這就走。”
王路神色一動,臉色的表情緩和了點,這男子雖然說話不著調,自以為是得很,但看起來卻是個孝子,聽他話中之意,他似乎以前還投奔過別的幸存者團體,但因為帶著上了年紀的母親,所以不為別人接受。這也難怪,幸存者隊伍最歡迎強力者,而老人小孩這種只會浪費有限資源,拖大家后腿的,自然大受排擠。也只有崖山,老的老小的小,殘疾人問題少女家庭主fù扎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