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絕不能被看到小屁屁!
令智尸小女孩真正害怕的是,自己爸爸媽媽的味道也摻雜其中。.
智尸小女孩跟隨著氣味一路前行,一直來到前方的一座橋頭,然后,它就在橋下的河灘邊,看到了一堆尸體,它的同伴的尸體,它的爸爸媽媽的尸體。
沈慕古和錢正昂在處理被殺死的智尸和喪尸尸體時,為了圖省力,直接就扔到了橋洞下,沒想到這一處水淺,這樣多尸體扔下去,居然堆積著擱淺了。
智尸小女孩從橋上跳了下去,在河灘上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智尸小女孩徒勞地搖動著自己的父母,尸體動了動,浸在水里的腳攪動了河面,蕩起一圈圈水波。智尸小女孩知道,爸爸媽媽已經死了,囡為自己一點感應不到它們。
爸爸媽媽死了,伙伴們死了,從此以后,自己只能孤身一人,再沒有誰能給自己帶來食物了。
兩道黑色的液體從智尸小女孩的眼眶中流出,如果它還記得,那兩道液體,叫“眼淚”。
黑色的眼淚剛流出眼眶,就凝結住了,智尸小女孩剛剛涌起的情感一剎那又消于無形,甚至讓它無從細細品味這個叫“悲傷”的滋味。智尸不需要情感,正如喪尸不存在感覺,剛才那兩滴黑色的淚滴,僅僅只是智尸小女孩最后殘留的肌體應激反應。
智尸小女孩轉身就走,離開了它的父母的尸體,伙伴們的尸體,生存,才是它唯一的追求。這里沒有食物,那就離開這里。
智尸小女孩的手里緊緊握著圓規,它居然到現在也沒有丟充這件一無是處的學習用具,比鋒利程度,圓規還不如一塊尖銳的碎玻璃,而且圓規表面并不平滑兩只腳上的夾具、螺絲很容易傷到操作者的手。
智尸小女孩就已經被圓規傷到了,它在握著圓規猛扎王比安的腳背時,掌心被夾具劃破,流出的黑色尸液順著夾具流到了尖頭上戳進了王比安足背的皮膚,因為隔著跑鞋的鞋面,進入王比安表皮的黑色尸液并不多,也許要用顯微鏡才能觀察到,但那尸液畢竟還是進入了王比安體內。崖山上的人,沒有人知道這一點。
智尸小女孩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它人小腿短,走不快,它能感應到,鎮子里還有許多象爸爸媽媽一樣的叔叔阿姨在,也有許多不會說話沉默的接受自己的命令的伙伴在,不過,也有不少伙伴離開了鎮子,往遠方而去了。智尸小女孩不知該何去何從鎮子里有遮風避雨的地方,而且那些叔叔阿姨都會照顧它,智尸、喪尸是全天下一家親從來沒有私我的概念,捕捉到的食物,誰都可以來分享。
如果智尸小女孩沒有忘記學校老師曾經教過它的課本的話,智尸、喪尸之間的這種行為,就叫互助、友愛、和平、愛心、平等······等等一切人類社會中最華麗最高尚卻又從來沒有真正實現過的語言。
但是,留在鎮子上的話,同樣要面對那些可怕的怪物、屠夫、天敵,自己今天差點死在那群怪物手里,特別是那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怪物,更是兇猛殘忍他一次次攻擊自己,還差點扯下了自己的小褲褲,真是太可怕了嗯,為什么被扯下小褲褲是件很可怕的事?智尸小女孩并不理解這個很奇怪的概念,應該是頭被砍下來才真正很可怕吧。.
但是,不知為什么在深層次的尚沒有完全覺醒的潛意識中,被扯下小褲褲,被看到小屁屁,真的是件好可怕好可怕的事情。
絕不能讓人扯下小褲褲!這是智尸小女孩最強烈的殘念!而那個可怕的小怪物小屠夫,卻差點侵犯了自己!智尸小女孩心中又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叫羞惱。殺了他,殺了那只小怪物!
但那只小怪物很強,太強大了,有鋒利的足以致自己死命的武器,還有無法用牙齒、手指撕裂的衣物,身邊還有那樣多大怪物幫他,自己全部的伙伴都死在他們手里,而且,甚至可能爸爸媽媽也是死在他們手里。
智尸小女孩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圓規,但自己并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那只小怪物,不還是被自己傷到了嗎?
在月光下,圓規發射著輕柔的光,就像傳說中的神器一樣。
智尸小女孩舉起手,輕輕地摸著圓規,在撫摸過尖頭時,它用力大了點,手指被尖頭戳了一下,戳破了皮膚,一滴尸液淌了出來。如果換在很久很久以前,智尸小女孩還是個活人的話,她一定會叫媽媽給她為這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傷口貼創可貼,但現在,智尸小女孩對這個小傷口一點感覺都沒有它連被謝玲猛力一腳踢到樓道口都毫不在意,又怎么會在乎這個微不足道的傷口。
但智尸小女孩同樣不知道的是,那尖頭此前曾經戳過王比安的腳背,沾染到了王比安的一絲血液,雖然那殘留的血液很少很少,只在尖頭上有一絲淡得根本看不出的血跡,但那畢竟還是王比安的血。現在,隨著剛才尖頭戳破智尸小女孩的手指,王比安的血液進入了它的體
在不知不覺中,王比安和智尸小女孩都互相感染了對方的體液,誰也不知道,這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智尸小女孩突然轉身向鎮內走去,它決定,留下來,留下來殺了那只小怪物,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那一定是件很愉快的事雖然它無法理解在腦海中出現的“愉快”兩字的確切含義,但它相信,那只小怪物,一定比自己吃過的爸爸殺死的龐然大物還好吃。想到這兒,智尸小女孩的白生生的牙齒咯吱咯吱地磨動起來,似乎那小怪物的肉就在自己嘴里蠕動。
智尸小女孩悄悄地回到了鎮中,到了夜晚,鎮子重新“熱鬧”起來,智尸“叔叔阿姨”們開始出動,大量的喪尸“伙伴們”跟隨在側,大家都在努力尋找食物,可惜的是,鎮上能吃的東西越來越少有“叔叔阿姨”在啃食一種圓柱形的堅硬物體智尸小女孩不知道那叫罐頭,但它從來沒嘗過,它的牙齒啃不動那堅硬的表面。
智尸小女孩直走回到“自己家”,崖山眾人護著王比安離去后·在忙覦并沒有關上這幢民宅的門。智尸小女孩能聽到附近的房屋門窗被里面的叔叔阿姨以及伙伴們敲打著,發出拍拍的聲音,但不知為什么,它們都出不來,有伙伴從樓上跳了下來,因此而受傷,只能一拐一拐走路。還有的伙伴雖然打開了門·卻被橫在門口的條裝物擋住了出路,只能徒勞地搖動著條裝物嘶吼著。
智尸小女孩不為所動,一路回到自己家,踩著樓道和地板上的伙伴們的尸體,重新又來到了閣樓,爬上自己躲藏過的衣柜頂,緊緊蜷縮起來,咿呀一聲輕響·衣柜頂櫥門再次關上了。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滿地的凌亂和橫七豎八的喪尸尸體身上,沒有人知道·這件房屋的角落里,躲藏著一只小智尸。
一只等待著復仇的小智尸。
同樣的月光,撒在躺在醫院住院部床上的王比安身上,王比安抱著床單,流著口水,睡得正香,空調輕輕地運轉著,吹出一股股涼風,其實近幾天來,晚上的天氣已經轉涼·陳薇曾叮囑過王比安晚上睡覺不要開空調了。王比安當面答應了,等陳薇出了門去隔壁病房睡覺,立刻打開了空調。
王比安翻了個身,腳伸出了床單,創可貼的一個邊角掀了起來,如果有人在現場的話·借著月光能看到,王比安足背上被鉛筆頭戳破的傷口旁邊,有個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傷口突然有些發黑,這片黑色漸漸彌漫開來,王比安的半個足背都變黑了,然而不知為何,那黑色又漸漸褪去,最后消于無形。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
次日凌晨,王比安起床后,覺得有點冷,連忙關了已經開了整整一夜的空調,在刷牙的時候,嗓子癢癢地咳嗽了一聲,王比安吐了吐舌頭,慘了,晚上睡覺開空調有點感冒了,幸好不是很明顯,要不然,又要被老媽埋怨半天。
吃了早飯,和謝玲一起鍛煉了一會兒后,王比安滿衛生院找周春雨,想問他什么時候再去鎮上做木工殺喪尸昨天被一只智尸女孩子襲擊在王比安眼中看來,只是一樁提都不值得提的小事,想當時只不過腳上被鉛筆頭戳了一下,周叔叔他們就緊張兮兮的,實在是好笑。
王比安在衛生院轉了半天,居然沒看到周春雨的影子,就連沈慕古和錢正昂都不在,王比安問陳薇,陳薇想了想道:“我前不久聽見農用車的動靜,你周叔叔好像開著車已經出門了。”
王比安跳腳:“不會吧,就因為我腳上這個小口子,就不讓我參加行動了?我的傷早好了!”說著彎腰把足背上的創可貼一撕,“不信你看看。”
陳薇一看,果然,除了紅藥水的痕跡,王比安足背上的傷口早就收好了,想想也是,鉛筆頭大的一點傷處,實在是不算什么。
就在這時,農用車突突的聲音傳來,王比安精神一振:“是周叔叔他們回來了,我這就去找他。非讓他帶我去鎮上不可。”
看王比安穿著拖鞋跑得急,陳薇搖了搖頭,算了,任孩子去折騰吧,王路昨天在電話里把他的態度表達得很清晰了,孩子不摔打怎么可能長得大。
王比安跑到大門口時,正好看到沈慕古下了農用車,開大門的鎖,放農用車進來,王比安嚷嚷道:“沈叔叔,你們去鎮上殺喪尸,怎么也不帶上我?”
沈慕古見是王比安,連忙笑臉相迎:“傷口好了沒?”
王比安急道:“什么呀,那么小的一個東西算什么傷啊,睡了一覺早好了,我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對了,沈叔叔你們一大早去干什么了?等會兒還回鎮上不?我也要去。”
沈慕古道:“我們沒去鎮上殺喪尸,是去拿放在崖山下停車場的焊接設備了。”
這時,農用車已經開進了衛生院,周春雨和錢正昂從車上下來,和重新鎖上門的沈慕古一起,把車上的焊接氣瓶等設備都取了下來。
這些玩意兒,王比安以前見老爸王路鼓搗過,想用來焊防盜窗,只是沒有成功。
沈慕古對王比安解釋道:“你周叔叔早上說,想試試看用氣焊能不能把防盜門焊起來,這可比用竹板條封門牢固多了,而且施工效率也高,所以我們把設備搬來先試試手。”
王比安好奇地問:“這真能焊嗎?我爸爸以前用來焊不銹鋼管,可是失敗了的。”
沈慕古道:“應該沒問題吧,那些防盜門多數都是薄鐵皮做的,焊槍用來焊鐵,還不是拿手菜。”
這時,周春雨和錢正昂已經把焊接設施從車上搬了下來,其實焊接設備有兩套,一套是王路曾經試用過卻失敗了的氣焊,另一套就是直流氬弧焊機,錢正昂圍著地上的設備轉了轉,指著氣焊的氣瓶道:“要是用來焊鐵皮防盜門的話,還是氣焊簡單,直流氬弧焊機操作麻煩了點。”
周春雨一愣:“錢大醫生,沒想到你對焊接也蠻了解的嘛。”
錢正昂呵呵一笑:“牙醫有些醫療器械也需要焊接的。”
周春雨翻了個白眼,他可想像不出,是什么樣的牙科手術需要焊接,一想到錢正昂舉著焊槍把病人的嘴巴焊得火花四濺,他就頭皮發麻。
氣焊,周春雨很熟悉,龍觀鄉有許多需要用上氣焊的店,防盜門店、機修店,都會用到,周春雨回憶著自己曾經看到過的焊接鐵欄桿制成的防盜門的情景,喃喃自語道:“焊鐵皮就該用焊條吧?鐵焊條?銅焊條?”
錢正昂道:“干脆都試試吧,我看王哥收集來的焊條還是蠻多的,連銀焊條都有。”
王比安在旁邊聽得眼睛閃閃發亮,看著旁邊一個盒子里裝的一大捆焊條,興奮地道:“銀焊條?真是銀子做的嗎?那我們不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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