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第四百九十六章槍?炮?彈!
沙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上次我們救過基地里的一個人,我們救他時他說得好好的,會吸收我們進入基地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可一回基地就翻臉不認了。”
“基地?”王路一怔,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基地的名字了,關新他們就曾經提過這個幸存者團隊,不過,當時基地的勢力止步于鄞州新區外,而關新的營地是在位于鄞州新區高教園區的圖書館,所以只是隱隱聽過基地的名字,對它們了解不深。只知道,這基地很厲害。
王路沒想到,沙青沙林居然到過基地,他忙問道:“這基地在哪里?他們的首領是誰?有多厲害?”
沙青道:“基地就在市區里,他們的地盤很大,像第一醫院就是他們占據的,還控制了許多大型超市、倉庫、加油站,他們的首領從沒外人見過,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大’。基地最中心的場所,就在月湖公園,整個公園都被他們占領著,聽說那‘老大’就住在湖心島上。”
月湖湖心島――王路一怔,塵封在心中的往事不由自主冒上心頭:自己逃出家門的第一站,原本就是想在月湖湖心島立足的,卻沒想到碰上已經捷足先登的大漢,那漢子為了阻止全家人登島,還差點將船給弄沉了。幸好天無絕人之路,自己找到了通往奉化江的水閘暗河,得以脫出生天,最終在崖山打起了紅旗。
那湖心島被自己放干了湖水后,島上的大漢是必死無疑的,只是月湖畢竟是個絕佳的易守難攻之處,那個不知從何處來的老大關上閘門后,自然可以細細經營一番。第一醫院就在月湖對面,攻占這處戰略要點,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嘿,第一醫院可是甬港城最豪華的頂級醫院。年初剛剛完成翻建,光床位就有2000個,這家醫院牛逼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醫院還掛著市心腦血管病防治研究中心、市糖尿病防治中心、市骨科研究所、人工關節治療研究中心、市醫學影像研究所、市重癥醫學質控中心、市放射質控中心、市臨床檢驗中心一大串牌牌。簡單一句話,在寧波你要是病得快死了,如果第一醫院救不活,別的醫院你也不用去了。這樣一所綜合性三甲醫院,根本不是王路崖山一家鄉鎮衛生院能比的――開玩笑,第一醫院的停車場都比整個鄞江鎮衛生院還大
那個基地,那個老大。光擁有這一家醫院,就能讓市區的絕大部分幸存者乖乖聽話。
王路悄悄兒吞了口口水,羨慕得眼珠子都要發綠了,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原本還以為崖山發展的不錯,還自吹什么向太祖學習農村包圍城市――包圍個屁啊,城里人向來比農村人命好,連城里的狗都看不起鄉下人咧。你聽聽。人家是“老大”,自己卻是“隊長”,人家是“基地”。自己卻是“生產隊”,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王路泛了半天酸,才蔫蔫得問沙青沙林:“那個基地,有多強?”
沙青想了想:“很強,很厲害,我們離開市區時,聽說除了鄞州新市,市老三區都在他手里了。那個老大自己就是異能者,身邊還有許多異能者和槍手幫他,用異能者打喪尸。用槍別的不聽話的幸存者團隊,接連滅了好幾個不聽他命令的幸存者小團隊。”
槍!居然有槍!
好吧,王路不得不承認,有槍并不奇怪,末世里人人都會削尖腦袋弄把槍防身――老俞頭不就說過,他逃出干休所時。隨身攜帶的一把槍被人搶走了嘛。
基地有槍,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封海齊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這時插話道:“是什么槍?長槍?短槍?”
沙林道:“長槍短槍都有,有個家伙把我們從基地趕走,頂在我們腦門上的就是一把短槍,我認得出,是黑星。”
黑星,就是五四式,這是道上的黑話,不過隨著警匪電視劇的流行,沙林認得黑星倒也不出奇。
不過沙林的下一句話卻讓王路和封海齊大驚:“聽說基地還有炮!”
炮!?大炮!?
王路呆住了,我靠,難道這個基地老大是軍人不成?要不,就是他找到了一個大型武器庫?
封海齊立刻追問:“什么樣的炮?你看見過基地使用它們嗎?”
沙林的表情有些尷尬:“基地有炮也是我聽人說的,可沒親眼見過,不過我也覺得基地有炮的說法是亂吹牛,因為有人說那炮是從氣象局弄來的――這氣象局是預報天氣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大炮呢。”
王路和封海齊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高射炮!人工催雨用的。”
有異能,有槍,有炮,占據了市中心最重要的資源,這基地,可真是了不得。
王路嘴里發苦,他想到了封海齊當初勸自己在崖山扯大旗招兵買馬時,自己內心還甚是抗拒,可沒想到,人家市區里已經發展得這樣快了。
雖然說,從沙青沙林描述的話里可以看出,那個什么基地并沒有清除市區里的喪尸――這當然不可能,市區里少說也有幾百萬的喪尸,更多的是采用控制戰略要點的方式,但這也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王路強行壓下心里的煩躁,對沙青沙林道:“兩位兄弟能到崖山來,我是非常高興,今后咱們一起努力,不見得就比呆在市區差勁。”
沙青沙林連連點頭,沙青指著桌子旁的一臺紅外取暖器道:“那是那是,別的不說,市區里至今沒有全面恢復供電,基地也是靠柴油發電機運轉,聽說時不時還會因為故障或缺油斷電,哪像咱們崖山,居然能用上電熱取暖器。”
王路干笑了幾聲,沙青這是吹捧崖山,可王路卻更加擔心,這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再簡單不過,這基地擁有這樣強大的武力,卻又缺乏必要的能源。它很快就會將主意打到周邊地區頭上。想要有穩定的電力供應的途徑不過這幾條,一就是向鎮海發電廠進軍,占領發電廠,不過這條基本可以否決。沒有海運的煤礦,發電廠就是個空殼子;要不就是打下鎮海煉化,雖然斷絕了原油供應,可存貨也有不少,那些巨大的高樓一樣的油罐,占領一座就夠用好幾年的;然后,就是打周邊水力發電站的主意。這其中,只要基地的老大不是瞎子,很快就會瞄上離市區最近的皎口水庫發電站。
王路帶領崖山眾人能對抗喪尸,卻抵擋不了老大有槍有炮的軍隊――封海齊也不行。欺負行動不便的喪尸是一回事,但任你怎樣的武林高手,面對熱兵器,保你一槍兩洞。
崖山,至今不過數十人口。熱兵器為零,冷兵器也只不過幾把斧頭,幾竿釘耙。和基地對上,那就是茅廁里打燈籠――找死(屎)。
王路整個人無精打彩的,這時,幸虧陳瓊又端了大盆新煮好的面條上來,要不然,沙青沙林立刻會察覺出他的異樣來,剛剛樹起的領袖英明神武形象馬上就會倒塌。
沙青一邊謝過陳瓊遞過來的面條,一邊對王路道:“王首領,咱們兩兄弟嘴笨,也沒好好念過書。說不上什么漂亮話,反正到了崖山,就是王首領你的人,你叫咱們干什么,咱們就干什么,絕不孬種。”
王路臉上擠出笑:“好好好。兩位放心,咱們崖山今后就是你們的家,只要踏實肯干,咱們就是在這末世,也能拼出一條活路來。”
沙青這時沖著沙林一使眼色,沙林點了頭,兩人同時站了起來:“王首領,咱們初到崖山,這條命是你救的,沒有什么回報,有一份大禮,想獻給王首領。”
王路一怔,沙青沙林兩人除了一身武裝,就別無長物,這鄭重其事的“大禮”,又是何物?
雖然屋內并無旁人,但沙青還是壓低了嗓子:“王首領,和我們兩兄弟同來的人中,有人帶著子彈!很多子彈!”
王路忽一下站了起來,嗓音都變了:“真的?”
沙青重重點點頭:“這種事兒,可不敢拿來和王首領開玩笑。”
王路猛地扭過頭看向封海齊――崖山有槍,就是封海齊當時帶來的五四式手槍的,初到崖山時還救過王路的命,可惜也就是在當時,沒了子彈,成了一把廢鐵。可現在,沙青告訴王路,有“很多子彈”!雖然無法與基地的長槍大炮比,可有槍有彈在手,王路一下子覺得多少有了底氣。
王路眼珠子都發紅了,他喉結上下滑動著:“老封,立刻……”
封海齊突然道:“沙青啊,你們是從古林鎮一起殺過來的同伴,生死過命的交情,你為什么把這事兒告訴我們?”
沙青還沒回話,王路卻差點暴走了――封海齊你老糊涂了不是,子彈啊,有子彈啊,有了子彈,那把被我藏在龍王廟臥室箱子里的槍就不是廢鐵了,你不趕緊去收繳子彈,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做什么?!
然而封海齊卻不顧王路簡直要吃人的目光,慢條斯理又問了一遍:“這小子彈是好東西,可想來也是你們的同伴視做性命交關的寶貝,你們這樣告密,也不怕伙伴寒心?再怎么說,今后大家都一樣要在崖山討生活的。”
沙青倒直爽,臉色不變地道:“這位大伯,不是我們兄弟不講義氣,實在是我們和古林鎮那幫人不是一伙兒。不對,其實說起來,咱們這批逃到崖山來的人,原本就不是一個團伙里的,只不過臨時湊合在一起,走投無路,這才一起想到崖山混飯吃。”
沙青和沙林細細解釋道,原來,兩人當初在救了斷腿男到基地月湖湖心島,又被趕出來后,就想到崖山碰運氣。但兩人費盡周折,也找不到船只沿江而上,無奈之下,只得走距離最短,但同時也是危險重重的鄞州大道。
兩人一開始還找了兩輛自行車,可在碰到第一群攔路的喪尸后,就丟下自行車,翻下公路,狼狽而逃。此后兩人邊找食物,邊躲喪尸。一點點向崖山接近,直到古林鎮,因為遇到尸潮暴發,兩人再不能前進。只能匆忙在鎮子里找了個屋子躲了起來。
兩人躲在古林鎮里,又陸續接觸到了幾伙幸存者,有原來就是古林鎮里的,也有從別外逃生來的。
如今逃到崖山來的27人,真要細分起來,差不多有6個小團伙組成,如果不是受尸潮的逼迫。他們根本不可能擰成一股繩,拼死到崖山來。
沙青叫苦道:“王首領,你是不知道,這古林鎮雖然有不少良田,可那個地方卻沒什么糧食――”
王路打斷他的話道:“這我倒知道,古林鎮嘛,草席之鄉,它們那兒種的多是藺草。就是編榻榻米用的草,種那草可比種稻子蔬菜值錢,可那草連牛羊都不吃。你們想在古林鎮找吃的。可不容易。”
古林鎮的藺草是腳盆國引進的,因為腳盆國自家良田少,種米都不夠吃,不舍得用來種草,就把主意打到了溫度氣候雨水相仿的江南甬港市,將我們一等一的良田都用來種不能吃的草,然后用比付給腳盆國本國農民少得多的錢收購回去編成榻榻米。這藺草是一大害,需要大量的化肥農藥,種過藺草的田,不能再種別的東西。而且腳盆國的商人極奸,常以各種借口壓低收購價,因為這藺草除了編榻榻米,別無用處,農民找不到別的賣家,只得忍聲吞氣。在王路眼里看來。這所謂的草席之鄉,藺草之鄉,其實是種屈辱,被腳盆國占了便宜,把污染留在了甬港市――年年藺草收割后,農民焚燒藺草根,是當地一大特產污染,其滾滾黑煙讓城區里的人都透不過氣,讓附近的機場都起降不了飛機。
沙青沙林一路掙扎著到了古林鎮后,一方面是前方喪尸遍布,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這鎮周邊的廣闊良田,想著,到崖山去是種田,在古林鎮自然也可以種田,看這鎮周邊肥沃的田地,想來農民家中必然藏有許多糧食,哥們倆在這兒也能求活。
可等他們進了鎮子,好不容易清掃了幾戶農家的喪尸,卻發現,根本沒有想像中的糧食滿倉,當地農民自家吃米也要到超市買,哪有多余的糧食。
這可把沙青沙林兩人給坑苦了,古林鎮不比鄞江鎮偏避,位于交通繁華的鄞州大道旁,鎮子里的超市,早就被本地的原住民以及別的過境的幸存者給搜刮得干干凈凈。兩人饑一頓飽一頓的混日子,甚至因為尋找物資,和古林鎮的幸存者起了沖突。
只不過,這一切在尸潮來臨后,都結束了。
這一次尸潮,在智商恢復更多的智尸帶領下,給古林鎮的所有幸存者帶來了沉重打擊,以往對抗喪尸的招數,在智尸面前就如孩童的把戲,在接連死了五個幸存者,一處貯藏食品的樓房被火燒毀后,古林鎮以及受尸潮影響從別處逃來的幸存者27人,一致決定――逃。
放棄一切,趕緊逃命。
往市區去那是提都不用提,唯一的希望,就是電臺里曾經像個傻瓜一樣公開呼叫幸存者前去投奔的崖山。
崖山所在的鄞江鎮,離古林鎮并不遠,以前坐公交車也只要一小時而已。
27個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幸存者,人員構成中沒有老人孩子,應該說,并不是支弱旅,突圍至鄞江鎮,原本不算什么難事。
然而,這27個人人人各懷小心思,越是接近鄞江鎮怕死保命的私心越重,到了加油站遇到上千的喪尸時,立刻暴發了矛盾,有人提議先在加油站固守,等天亮后再沖出去,也有人認為應該一鼓作氣跑到鄞江--在外多呆一會兒就多危險一分,最后,是有幾個“腦子靈光”的人建議:干脆叫崖山的人來救援。
從以往電臺的呼叫就可以得知,崖山的首領是個爛好人,如今這年頭,人人自掃門前雪,要不就是少數野心家借此建立自己的勢力,象崖山那樣愿意無條件收留外來者的,絕對是大大的羊牯。
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面對崖山王路那樣的肥羊牯,不坑一把簡直沒天理。
于是古林鎮臨時拼湊的27人小團體,就用隨身攜帶的電臺向崖山呼救。
自然,為了讓崖山出動救援隊,他們故意在電臺里裝得可憐兮兮,一幅眼見著就要全部死翹翹的慘樣。
但是,這也僅僅是一開始裝出慘樣來而已,因為很快,古林鎮的小團體很快就真的慘了,很慘。
他們沒想到,這千余只喪尸中居然有智尸在指揮,原本打的固守待援的主意很快變成了困守絕地。等到有人被咬后,小團體中本就潛伏的矛盾立刻暴發了,武力最強的幾個人當即決定立刻突圍出去,無論是往崖山還是回古林,反正不能在加油站呆著,而受傷者的親人卻堅持等待崖山來的求援隊伍。(。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啟蒙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