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第五百五十六章 喂你吃口喪尸之奶

應第五百五十六章喂你吃口喪尸之奶

爸爸,媽媽。王比安喃喃念了幾聲,一低頭,向喪尸們沖了過去。

山谷里,王路扭曲著臉狂吼著帶著謝玲拼死沖擊,因為怕把喪尸群帶到王比安、陳瓊那兒,他特意反其道而行。

而在山谷上,陳瓊昏迷不醒,王比安卻陷入了數量眾多的喪尸包圍中,密林中,更多喪尸正在嘶吼著,高一腳低一腳撲過來。

一父一子,同時陷入絕境中。

封海齊曾專門就復雜地形下與喪尸的搏殺,訓練過孩子們,這其中,就有針對山地和叢林的戰斗。

在幾次模擬訓練中,王比安的表現都非常出色,全殲了喪尸,而自己毫發無傷,山地時而陡峭時而起伏不平的復雜地貌,大量的難以通行的灌木叢,易于攀爬的大樹,都可以利用來殺行動遲緩的喪尸。

給王比安一片叢林,就是來上十多只喪尸,王比安雖然不能全滅,可自己逃脫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今天,王比安卻把封海齊教他的所有戰斗技能,扔了個精光,他只是死死站在原地,用蠻力,和喪尸們硬拼。

因為陳瓊就在他的背后。

他逃了,昏迷中的陳瓊就死定了。

王比安,過了年,虛歲也只有15歲。

再強,也是個孩子。

在殺了5、6只喪尸后,他揮斧的動作就越來越遲緩,已經有好幾只喪尸在胳膊上、腿上。咬了好幾口,不是衣服足夠厚,喪尸的這幾下,早就撕下王比安好幾塊肉來了。可盡管如此,王比安被咬處還是痛得厲害。

如果被喪尸吃了,是不是也這樣痛?

在難以想像的恐懼中,王比安的戰斗動作越來越走形,他突然放聲大叫起來:“爸爸!爸爸!”

孩子在遇到危險時,本能地會呼喚親人來救命,然而。深陷在山谷營地里的王路等人,哪里聽得到王比安頭盔中悶悶的呼救聲。

喪尸們似乎發現了王比安的軟弱,它們圍攻得更兇猛了,王比安手里的長柄螺絲刀早就不翼而飛,只是亂揮著一把手斧。

王比安在頭盔里流淚滿臉--死定了!

他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陳瓊--妹妹,我們要一起死了。

陳瓊,早已經落入了喪尸的手中,面對如此多的喪尸。王比安孤身一人怎么可能組織起一條完整的防線?喪尸們早就突破了他的阻攔,撲到了昏迷在地的陳瓊身上,連撕帶咬,陳瓊一時沒死,只是因為衣服和盔甲、頭盔擋住了喪尸的牙和手指。

但那個撐不了多久。

正在絕望中的王比安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是陳瓊的。她在昏迷中醒了過來,面對喪尸的撕咬,她徒勞地發出一陣又一陣變了調的尖叫聲。

陳瓊受到的傷害是雙重的,她的以及她的心理,都在受到喪尸的雙重攻擊。

王比安的眼淚不再流。因為他知道,流再多的淚也沒用了,自己就算是扔下陳瓊,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王比安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他手一揚,斧頭脫手而出剁在迎面的一只喪尸臉上。然后他身子一矮,用最后的力氣疾沖過去,撞開攔路的喪尸,撲到了正在被圍攻的陳瓊旁。

王比安連推帶踢,硬生生將陳瓊從喪尸手里搶了出來,然后他重重摟住陳瓊,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大叫一聲:“陳瓊。我和你一起死。”這一次,他沒有叫“妹妹”。

喪尸瘋狂地咬著王比安背上的衣服,陳瓊都能聽到衣服被撕裂的嘶嘶聲響,雖然她的腦海中都是各種喪尸傳來的影像和負面情緒,可是她卻清醒的知道,王比安抵擋不了多久的。

很快喪尸就會扒開衣服,用牙和手指在王比安的背上撕咬開一個大洞,從里面掏出內臟,生吞入它們永不滿足的胃,而王比安一時并不會死,他的慘叫會在自己耳邊回蕩,鮮血汩汩地從他背上流下來,滴到自己臉上身上,就象--就像自己的母親死的時候一樣。

這一剎那,海量的信息如潮水一樣涌入陳瓊的腦海之中,一切的一切--那些曾經以為是遺忘,其實從來不曾忘卻的記憶,重新回到了陳瓊的腦灰質中。

在這一刻,不知為什么,陳瓊突然注意到,王比安的個子,比自己高了,被他摟在懷里,自己藏得嚴嚴實實。至今,沒有受到喪尸的傷害。

陳瓊深吸了一口氣,不,王比安,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死的,我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你和我,一起活下去。

陳瓊在王比安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無數的來自喪尸的影像,瘋狂地涌入她的腦海。

自己一定能做什么,用異能“凈化”做什么,讓王比安和自己,一起逃脫喪尸的捕食。

王比安能感覺到一把刀重重地反復地在自己背上剁,那是只武裝喪尸,刀拿反了,砍在背上的,是刀背,雖然衣內有鋁片,但還是好痛,好痛。如果喪尸什么時候突然開了竅,將刀反過來,那就是自己死的時候吧。

王比安有些尿急,那是極端恐懼下的自然反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閉起眼睛,似乎只要這樣做,自己就是安全的。

突然,一只喪尸摟住了王比安的頭盔,使勁拉扯著,呼一下,王比安的摩托車頭盔被摘掉了,一股冷風撲面而來,王比安尖叫一聲。

一只喪尸的手指已經撓上了他的臉,牙齒也咬上了他的喉嚨。

王比安的尖叫聲象汽笛一樣長時間地在叢林空中回蕩,然后,戛然而止。

是王比安自己停下來的。

他自己停止了尖叫。

因為。王比安發現,那喪尸的牙齒,并沒有咬下來。

喪尸的牙齒已經觸及了王比安的喉嚨的皮膚,卻又停了下來。

它的手指在王比安臉上摸索著,鼻子湊過來不停地嗅探著,齜了齜牙,卻又收了起來,更加仔細地嗅著王比安。

王比安也發現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喪尸的古怪,他悄悄睜開了眼--立刻尖叫一聲,喪尸腐爛的嘴唇就貼在自己眼睛前。聽到王比安的尖叫。喪尸猛地張開了嘴,吼了一聲。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王比安嚇得渾身直發抖,兩股間一熱,居然尿了。

他,畢竟只有15歲。

但喪尸并沒有咬下來,反而更仔細地摸索著王比安的頭臉,鼻子抽動個不停。

突然。這只喪尸做了個很奇怪的動作,它大吼大叫著,又撞又推,將壓在王比安身上撕咬個不停的別的喪尸一只只掀翻在地。

然后,它一轉身,將王比安緊緊摟在了懷里。

一只武裝喪尸舉著一把刀。砍了王比安拖在地上的腳一刀,這次,這只武裝喪尸正確地使用了那把已經生了銹的菜刀,刀砍在王比安的腳上,砍破了鞋面。王比安慘叫一聲--摟抱著王比安的喪尸猛地放下王比安,沖上去對著那只武裝喪尸又撓又咬,雖然那只武裝喪尸比它強壯得多,但出于同類不相殘的本能,它并沒有絲毫反抗,反而還被攻擊得連連后退。

王比安驚恐地縮回腳。脫下鞋子一看,謝天謝地,他的腳并沒有受傷,那菜刀太鈍了,砍破厚厚的登山鞋面后,并沒有傷及足面。

他抬起頭,臉上驚恐的神色稍退,取而代之的。只是驚訝和不解,到了這時,王比安也看出這只喪尸的異常來。

他摟著陳瓊靠在一棵樹下,看著那只古怪的喪尸在旁邊折騰著,將每一只試圖靠近自己的喪尸趕走。

王比安眼睜睜看著那只喪尸驅趕走別的喪尸后,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將自己的頭摟在懷里,伸出手細細摸索著,嘴里發出莫名的吼聲,那吼聲居然稱得上幾分溫柔。

王比安知道自己沒死,好像,這只喪尸并不想吃自己,但是覺得自己快要惡心死了--這只喪尸頭發好像被火燒著過,頭發、眉毛都燒沒了,半邊臉熏得焦黑。半裸著上身,胸膛到處是血肉模糊的傷疤,看起來,它生前被喪尸咬得很慘,特別是胸部,更是被啃得露出了肋骨,腐爛的皮肉和內臟,即使在這寒冷的冬天,也散發出撲鼻的惡臭,傷口處還不時滲出黑色的尸液。

偏偏這喪尸還把王比安摟在懷里,不停地將胸口往他臉上壓。

王比安死死閉上嘴巴和眼睛,任腐肉和尸液在自己臉上涂抹著,他在心里反復念叨著:“老爸說過,只要不被喪尸直接用牙齒咬,表皮的接觸,并不會感染生化病毒,在這只喪尸懷里,我是安全的,我是安全的。”

王比安在自我催眠,可有一點他猜對了,在那只喪尸懷里,他是安全的。

原本圍攻他和陳瓊的喪尸漸漸散去,從林中經過的別的喪尸,在這只古怪喪尸的警告性的吼叫聲中,也并沒有搭理王比安和陳瓊,有幾只喪尸曾試探著撓了幾下王比安的褲腿,無不受到古怪喪尸的瘋狂還擊。

王比安在最初的驚恐過去后,終于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句問話,只是王比安在重重壓力之下無意識的自語,險死還生,卻被一只喪尸摟在懷里,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會不會突然被咬上一口,實在是古怪離奇。

沒想到,還真有人回答了他這個問題--“這只喪尸把你當成她的孩子了。”

是陳瓊,她閉著眼睛躺在王比安懷里,蒼白著臉低低道。

“什么?!”王比安就是在如此險境中,也被陳瓊的這個答案雷得外焦里嫩。

陳瓊喘息著道:“你身上有什么東西,讓這只喪尸把你當成她的孩子,當然,我也幫了一點忙,干擾了它的記憶,所以,現在你就是只小喪尸,誰敢傷害你,這只母喪尸就和你拼命……不行。我不能和你說太多,我需要集中精力施展凈化……記住,只要跟著它,我們就是安全的。”

陳瓊的這番話,還不如不解釋,王比安依然是一頭霧水,他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剛才這只古怪的女喪尸又摟又抱擦了自己一頭一臉的腐肉和尸水外,自己哪里象只小喪尸了。

王比安強忍著惡心打量了一下用脫落了指甲的手一遍一遍摸索著自己的女喪尸,突然明白過來,這只喪尸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的臉摁向胸口了--那里。曾經是一個母親豐滿的,她正摟著自己的孩子,給他喂奶。

這只喪尸在生前,必定失去了自己正在哺乳的孩子,又被喪尸啃去了,然而這些記憶,一直深藏在它的腦海中,在陳瓊異能的操控下。它誤把自己當成失去的孩子,這才激發了母性的本能,拼死維護自己。

而在動物世界里,護崽的母獸是最可怕的,即使是強壯的雄性,這時都會避讓三舍。

這是個奇跡。王比安和陳瓊居然以這種方式保下命來。

王比安緊緊抱住陳瓊,悄聲耳語道:“謝謝你,我以為是我在保護你,可真正保護我的,卻是你。”

陳瓊正在全力施展自己的異能。雖然周邊的喪尸散去了不少,涌入自己腦海中的影像干擾少了些,但要捕捉住這只女喪尸的思維,還是件很困難的事。她很想告訴王比安,自己并沒有保護他。事實上,讓這只女喪尸做出這樣古怪行動的。和自己的異能并無多少關系,完全是王比安本身的原因,讓這只女喪尸做出了這樣古怪的舉動。

而陳瓊現在努力運用“凈化”這一異能,只是在喪尸的腦海里因勢利導地“推”了它一把,讓它誤以為自己和王比安一樣,都是它的孩子。陳瓊發現,當女喪尸面對著王比安時,它的腦海里傳來的是無邊無際的母愛。連帶著,對緊緊和王比安抱在一起的自己,也失去了敵意。只是她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和王比安解釋這些。如今兩人的生死存亡都在一線間,誰也不知道,這只女喪尸會不會突然“恢復正常”。

性命一時得保,王比安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山谷營地里的喧嘩聲消失了,他的心一緊又一喜--喪尸營地恢復正常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爸爸他們都被喪尸吃了,要么,就是爸爸帶別動隊脫圍而出了。

王比安更堅信是后者,在他的眼中,爸爸王路從來沒有失敗過,他更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現在,就是等,等在原地,等爸爸帶人救出自己。

王比安正打著如意算盤時,古怪的女喪尸突然又有了動作,只見它站起身,拉起王比安,就向山谷內走去。

糟糕!王比安魂飛天外,這女喪尸分明是要帶自己“回家”啊,至于家在哪里?這山谷底千余喪尸的群聚處,就是喪尸們的家啊。

王比安情急之下,居然對著女喪尸連連搖頭:“不,不,我不去,我不去。”

女喪尸哪里聽得懂話,它使勁拉著王比安的胳膊,想將他強行帶下山谷,單論力氣,王比安并不比這女喪尸體弱。然而,他才稍微掙扎了幾下,就看到旁邊經過的多只喪尸立刻把貪婪的目光投向自己,王比安馬上就放棄了“當個不聽話的喪尸小孩子”的想法,乖乖跟著女喪尸,向營地走去。只是他的懷里摟著陳瓊,一刻也不松手。

陳瓊閉著眼輕聲道:“留下記號。”

王比安立刻明白過來,這是陳瓊讓自己給有可能來營救的爸爸他們指路。

他立刻解下了陳瓊頭上的發帶,綁在了路過的一棵小樹上。發帶長長的飄帶,直指營地。

王比安摟著陳瓊,跌跌撞撞地緊跟在女喪尸身后,面對營地里無數貪婪地沖著兄妹兩人吼叫的喪尸,王比安知道,這個發了瘋的女喪尸,才是他惟一的保護人,所以,他幾乎是緊貼著女喪尸的后背緊緊相隨。

一路上,果然有不少喪尸不斷向王比安和陳瓊撲來,但對被女喪尸兇猛地趕走了,它并不強壯,但對每一個企圖侵犯自己“孩子”的同伴,都給予了最歇斯底里的毆打,再強壯的男喪尸也不敢還手,紛紛退了下來。

每一次身邊發生這種打斗,王比安就緊張的腿發抖,那女喪尸只要稍有疏忽,被別的男喪尸突破進來,自己和陳瓊就死定了。

而陳瓊也一樣,她的身子一直在不斷的輕顫,周邊喪尸的負面情感太強烈了,她難受得恨不能立刻死去。有那么一剎那,她想懇求王比安將自己再一次擊暈,可她知道,這樣做太自私了,她不能拋下王比安一個人面對這樣兇險的一幕。而且,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凈化”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影響到女喪尸,可陳瓊并不敢冒中斷異能的風險。

這完全不同于“凈化”胎兒喪尸,胎兒喪尸的負面情緒也是外來的,來自于它的母親,所以陳瓊的情緒能較為輕易地影響胎兒的情緒,替代它的母親給予的不良影響。

但女喪尸,本身就是只成年的喪尸,它腦海中的各種本能早就根深蒂固,并不是陳瓊還不成熟的“凈化”能輕易改變的,陳瓊能做的,只是對它的母愛推波助瀾,使之超越其他一切負面情緒,包括嗜血和食欲。(。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