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泛濫表錯情的女喪尸,一直將王比安和陳瓊帶到了一處篝火邊,這才安坐下來。(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篝火邊擠滿了烤火取暖的喪尸們,女喪尸硬是擠了塊空地出來,將王比安和陳瓊安頓在離火堆最近的地方。
喪尸是沒有感覺的,并不知道冷暖,但它們似乎能明白冬日里烤火對自己恢復凍僵的四肢有益,女喪尸將王比安和陳瓊安置在火堆近旁,倒是一番好意,然而對王比安、陳瓊來說,卻是大吃苦頭。
無他,被煙熏得咳嗽連連。
喪尸里保管火種的“女祭司”,雖然明白火的重要性,但燒火的手法卻實在是粗陋不堪,只知道一味將柴枝往火上堆。
那些柴枝是喪尸從周邊山林胡亂折來的,有的樹枝稍頭還留有雪,“女祭司”又不知道這搭柴也有講究,得留出空間通風,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往火頭上亂堆,結果不但不能助火,反而壓熄了明火,冒出滾滾濃煙來。偏偏那“女祭司”還趴在地上用嘴吹風,篝火旁一時濃煙彌漫。
喪尸們對這煙是毫不在乎的,只是王比安和陳瓊卻受不了了,饒是陳瓊戴著頭盔,也是嗆得咳嗽連連。
王比安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躲又無處躲,他如今可是不敢離開女喪尸的懷抱半步,情急之下,干脆伸出手,撿了根樹枝,捅了柴堆幾下,騰出了一個進風的空間,瞇著眼吹了幾口風,呼一下,下面的明火再次竄了出來。王比安又將留有太多枝葉的樹枝挪開,抖去上面的雪,折成一段段,這才架到火上。
三下五除二,篝火重新躥起了熊熊明火,煙氣也大為減少。
那管理火種的“女祭司”喪尸。在王比安剛剛碰到火堆時,還沖著他齜了齜牙,卻被古怪女喪尸一嗓子吼了回去,等到王比安折騰出了明火。它倒也安靜了下來,看著火越燒越大,那“女祭司”喪尸居然也學著王比安的樣子,抖落了樹枝上的雪,折成一段段,才扔到火堆里。
王比安根本不知道,爸爸王路之所以身陷山谷喪尸營地。起因就是不想讓喪尸學會如何用火,好不容易殺了王達,卻發現了“女祭司”喪尸已經成了氣候,現在王比安被帶到營地后,更是陰差陽錯,又多教了“女祭司”喪尸合理生火的辦法。
也不知道王達是如何教育那些“女祭司”喪尸的,它們對火特別敏感,王比安助火堆燃燒的手法。不一會兒就被“女祭司”學透了,那篝火越燃越大。
王比安烤得臉蛋紅通通的,額頭直冒汗。他扭頭看了看四周,突然發現自己燃火之舉在是愚蠢透頂--在熊熊大火的暖意下,越來越多的喪尸活動自如。
見鬼,自己這簡直就是嫌死得還不夠快啊,應該滅了火,讓喪尸不知不覺間凍僵,才是脫身之道啊。
只是這天下沒有后悔藥可吃,王比安試著偷偷將雪扔到火堆里,結果那“女祭司”喪尸一見,就飛快地將雪從火里扒出來。還轉頭向王比安吼叫。而與此同時,更讓王比安哭笑不得的是,那個將自己誤以為是喪尸小孩,而保護自己的女喪尸,居然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沒錯,女喪尸抬了王比安一個耳光。就在王比安悄悄抓起一團雪向火堆扔時,女喪尸一揚手,拍落了王比安手里的雪,然后手腕一轉,拍,干凈利落地打了王比安一個耳光。
就好像一個母親正在教訓向人家玻璃窗戶扔石子的孩子一樣,不輕不重,扇了王比安一個耳光。
陳瓊悄悄兒握了握王比安的手:“別動,它們生氣了。”
王比安縮回了手,苦笑了笑,他現在必須做一個女喪尸的乖孩子,這可真是,荒誕。
不管怎么說,王比安和陳瓊暫時安全了,在溫暖的火堆旁,王比安甚至生出幾分睡意,這不能怪他,剛才的激烈拼殺,從死亡的邊緣突然重新生還,讓王比安精疲力竭,靠在喪尸腐爛不堪的懷里,他居然眼皮直打架。
突然,火堆旁的喪尸騷動起來,王比安的手上一緊,卻是陳瓊掐了他一下:“小心!”
王比安瞪大眼睛,只見幾只喪尸擠進了篝火旁,那幾只喪尸個頭高大,身上捆綁著泡沫板做成的“盔甲”,個個手里都有利器,其中兩只喪尸抬著一只羊,沒錯,一只正在咩咩叫,不停掙扎的羊。羊腿上受了傷,正在往下滴血。
這些武裝喪尸將手里的羊往火堆旁一扔,就轉身離去。
篝火旁的喪尸們立刻一擁而上,趴在還在地上掙扎著的羊身上又撕又咬。
聽著懷里陳瓊痛苦的呻吟聲,王比安就知道,面對食物,喪尸們有多少狂暴,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女喪尸,他擔心女喪尸面對食物的血腥味時,會不會醒悟過來,懷中的自己并不是什么喪尸孩子,而是美味的食物。
王比安果然看到了女喪尸眼里的貪婪,就在他嚇得徒勞地蜷縮起身子時,女喪尸突然放開了他,一轉身,撲到了正在爭食的喪尸堆里,加入了撕咬羊尸的行列。
女喪尸很快就回來了,它的手里緊緊抓著一塊肉,嘴里拖著半截腸子,半邊臉都被血給染紅了。
它回到王比安和陳瓊身邊,重新將兩人摟在懷里,然后,它一邊吞咽著腸子,一邊手一伸,將還在往下滴著血的肉遞到了王比安嘴邊。
吃--它分明是讓王比安吃這塊肉。
王比安哪里會吃,誰知道這塊肉上有沒有喪尸的口水,光想想就惡心,他只能扭著頭東躲西閃,肉塊在他臉上涂抹出了好幾道血跡,女喪尸還是依然沒法讓“孩子”好好“吃飯”。
女喪尸扔下肉,啪,抬手又是一個耳光。
陳瓊低聲道:“吃,一定要吃,別惹它生氣。”
王比安當然知道自己絕不能惹這個平白冒出來的喪尸干媽生氣,自己和陳瓊的小命都在它手里捏著呢。
他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從地上撿起了肉塊。
王比安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這是羊肉。總比被逼著吃人肉好。
看到王比安重新當上了喪尸乖寶寶,撿起了肉,女喪尸便不再管他,自顧自嚼著大腸。吃得極是香甜。
喪尸們正在撕咬羊尸,可如果細看,便會發現,雖然場面混亂,可其中卻隱隱有秩序,撕咬下一塊肉的喪尸轉身就走,并不多吃多占。而且女喪尸和幼年、老弱的喪尸吃的是最肥美可口的內臟、胸腹等,而男喪尸則在啃骨頭和帶毛的皮。
居然稱得上井然有序,一家和美。
王比安自然沒發覺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這離奇一幕,他捏著那塊羊肉正在掙扎著--這滿是血腥味黏糊糊的生肉,哪里吃得下去。他試了好幾次,可每次肉到嘴邊,都又放下了。
這也太惡心人了。
換了王路,這時為了活命。不要說是生肉,屎都吃了下去,可王比安畢竟還是個孩子。面對生肉胃里像翻江倒海一樣,差點吐出來,說什么也張不了口。
這時,女喪尸輕輕拍了拍王比安的腦袋,意思讓他快吃,不好好吃飯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這在喪尸群里也是同一個道理。
王路愁眉苦臉,這時,火堆里突然噼啪暴響了一下,一根竹子炸了開來。濺出了幾點火星,彈在王比安的褲腿上,火星在褲子上燙出了幾個洞,王比安忙伸手去拍。
他的手突然愣住了,臉上突然一喜--有辦法了。
王比安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將肉串上。然后伸到火里烤--生肉下了嘴,吃烤肉總沒問題了吧。
女喪尸看著王比安“胡鬧”,從嘴里哼哼了幾聲,似乎對他的“調皮”有些不滿,王比安也是病中亂投醫,明知道女喪尸根本聽不懂話,還是扭頭對女喪尸道:“烤著吃好吃,吃生的,會拉肚子。”
肉塊的火堆里轉動著,慢慢傳出肉香,王比安以前經常和王路一起野外露營,對燒烤并不陌生,這時像模像樣的轉動著樹枝,讓火烤得更均勻。大滴大滴的油脂從肉里嗞嗞地冒出來,香味更是濃郁。
王比安看肉燒得有八分熟,縮回了手,湊到嘴邊吹了砍,小心翼翼咬了口,還行,能吃。
女喪尸一直盯著王比安的動作,這時看到他乖乖吃起肉來,好奇地盯著他手里的烤肉塊,不時抽動著鼻子。
王比安還真是餓了,自打進山來,大伙兒一直吃的是壓縮餅干,這烤羊肉雖然沒鹽沒調料,卻勝在熱乎,這熱肉一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
王比安扯下了幾塊肉絲,打開陳瓊的頭盔面罩,塞在她嘴里,低聲道:“吃吧,我用火烤過了,就算是有生化病毒,也肯定烤死了。”
陳瓊其實從女喪尸傳來的腦電波影像中,把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她嚼了幾口,把肉咽下肚,想了想,低聲道:“把烤肉給它吃一點。”
王比安一怔,半晌才明白過來,陳瓊說的它,是喪尸干媽,他看了看手里的肉,這可是熟肉,喪尸不是吃生肉的嗎?可他轉念一想,喪尸連超市里的罐頭都吃呢,誰說不吃熟肉。
這時陳瓊又道:“快給它吃。我感應得它對你手里的烤肉很好奇。”
王比安不再遲疑,扯下一塊餅干大小的肉,扭頭遞到了女喪尸嘴邊。
女喪尸看看肉,又看看王比安,王比安笨拙地道:“吃吧,很好吃的,比生肉好吃多了。”說著,把肉拿到自己嘴邊,做了個咀嚼的動作,又再次遞回女喪尸牙齒邊。
女喪尸呲開了牙,王比安打了個哆嗦,陳瓊的主意真是膽大包天,如果女喪尸不是吃烤肉,而是突然對自己這塊鮮肉感興趣,張嘴咬上一口,那自己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偏快遞送上門了,還是包樓層包到家的。
女喪尸一口咬過來,將王比安手里的烤肉吞到了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陳瓊閉著眼道:“它很開心。”
其實不用陳瓊解釋,王比安已經知道了,因為女喪尸一把將他摟在懷里,臉貼著臉。雙手不住摸索著他的頭臉,王比安緊緊閉著嘴,生怕女喪尸流著尸液的手指不小心捅到了自己的嘴里。
這時,突然旁邊的一只喪尸湊了過來。手一伸,奪過了王比安手里的烤肉,一把塞到了嘴里,女喪尸放開王比安,沖著那只搶肉的喪尸大吼大叫著,令人沒想到的是,那只搶肉的喪尸一邊大嚼著烤肉。一邊手一揚,將自己手里抓著的一塊生肉扔了過來。這肉,比王比安原來手里拿的肉足足大了近一倍。
王比安心里一動,隱隱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小心試探著撿起腳邊的那大塊生肉,左右看了看,旁邊的喪尸看著他并沒有什么異動,他取過烤肉,串上樹枝。再一次烤起來。
在王比安烤肉的時候,好幾只喪尸圍了過來,眼睛盯著火里的肉塊。低聲吼叫不停。
王比安來不及將肉完全烤熟,等肉稍散發出香味,就取了出來,扔給旁邊的喪尸們。
喪尸們很快將烤肉分吃一空,其中一只武裝喪尸轉身走到還在爭搶的羊尸身邊,幾下推開了擠成一團的喪尸們,倒拖著只剩下小半個屁股的羊尸,回到了王比安身邊,往他身邊一扔。
王比安知道,這是讓自己繼續烤肉。
他有些為難。這羊肉太大塊了,而且還有大塊骨頭,自己可沒法直接在火堆上烤。王比安沖著武裝喪尸道:“刀,給我刀。”
武裝喪尸瞪著王比安,王比安見它并沒有向自己撲來的意思,膽子稍壯。伸手指了指它腰間的一把菜刀:“把這個給我。”
武裝喪尸撥出了菜刀,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瞧了瞧王比安。
王比安緩緩伸出手,動作慢得像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嘴里還念叨著:“我要用刀把肉砍碎,要不然,可沒法烤。”
武裝喪尸突然動了動,王比安半伸著手僵住了身子,這時,他的喪尸干媽在身后吼了一聲,武裝喪尸不動了,王比安的手指碰到了菜刀側面,繼續探過去,握住了刀把。
王比安抽了一下,很輕松就將菜刀從武裝喪尸手里拿了過來。
手里終于又有武器了。雖然這把菜刀有和無沒有什么兩樣,但王比安還是有了更多的信心。
王比安隨手抓了把雪,將滿是銹跡的刀擦了擦--這完全是他無意識的動作,喪尸可不在乎鐵銹。
菜刀上滿是缺口,也不知道武裝喪尸用它剁過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但用它割肉倒還行,王比安一口氣割下了好幾塊羊肉,然后一一杈上樹枝,又將樹枝沿著火堆插在泥地里,同時燒烤。
王比安想明白了,這肉烤得好吃不好吃,喪尸根本不在乎,這些家伙沒有味覺,知道個屁啊,它們只是想吃烤熟的肉而已,甚至就是烤焦的肉,喪尸們都能吞下去。
烤肉的香氣四處彌漫著,越來越多的喪尸聚在王比安身邊,王比安不停地將烤得半生不熟的肉從樹枝上取下來,扔給張著嘴等著的喪尸,然后再換上新的生肉,繼續烤。
陳瓊緊挨在王比安身后,湊著他耳朵道:“不要停。”她頓了頓:“它們喜歡吃烤肉,它們喜歡你。”
王比安知道陳瓊的意思,可還是忍不住苦笑--這“喜歡你”不要是“喜歡吃你”吧。但愿喪尸吃飽了烤肉后,就沒胃口吃自己了,在非洲大草原上,一只獅子如果剛吃飽的話,你就是在它身前幾米處經過,它都懶得理你。希望喪尸也有這樣的好習慣。
等王比安將剩下的羊肉全都烤光,累得氣喘吁吁,嘴里都渴得快冒出煙來。
他伸了個懶腰,心情卻是說不出的放松--忙碌了這半天,喪尸們居然真的沒有再襲擊自己,個個光顧著吃烤肉,有搶烤肉的,卻沒想到要撲倒他美餐一頓的。
在熊熊燃燒的火堆邊忙碌了半天,王比安實在是渴得厲害,他低頭看了看被喪尸們踩得骯臟不堪的雪,狠不能抓一把塞在嘴里。當然,真要這樣做,無疑是自殺,吃了這雪,非拉肚子拉死不可。
這時,又要喪尸拖著樹枝從山上下來,王比安眼睛一亮--這樹梢頭上的雪,可還是干凈的。
他左右看了看,那只給了他菜刀的武裝喪尸還坐在他身邊,它頭上頂著的“頭盔”,其實是個痰盂。王比安指了指痰盂,對武裝喪尸道:“給我用一下。”說著伸手摘下了它的“頭盔”。
那武裝喪尸仍王比安擺弄,也沒什么反應。
王比安從樹梢頭抓了把干凈的雪,細細擦著痰盂內部,嘴里念叨著:“老天爺保佑,但愿這只痰盂是從超市里拿來沒用過的,不過,就算是用過撒過尿了,我也只有忍了,人家國際空間站的宇航員,喝的也是用自己尿過濾的水。沒什么好丟臉的。”
王比安擦干凈痰盂后,又在里面收集了半盆干凈的雪,這才放到火堆里,加熱起來。
雪很快溶化,又沸騰。
王比安用樹枝將痰盂撥出火堆,等稍涼了,這才呼呼吹著氣,湊到嘴邊喝了口,很好,沒有一點尿騷味。
有吃又有喝,活著,果然真好。RQ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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