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麗梅啰嗦地介紹著崖山的工種,茅麗突然問:“馮臻臻在哪里上班?”
張麗梅一愣:“馮臻臻?她是衛生院的護士。[就到]”
“那好,我也想當護士。”茅麗干脆地道。
張麗梅嘆了口氣:“茅麗啊,這衛生院的工作表面上看起來輕松,可其實也很危險的,馮臻臻就經常要參加武裝部的行動,進行戰場救護,而且,衛生部部長錢正昂對手下工作人員的要求一向很高,已經有不少人想進衛生院,結果被他踢出來了。你可想好了,要不然,剛到崖山不久就被一個部門的領導給趕出來,可很沒面子的。”
茅麗一笑:“我想我能行的。馮臻臻能行,我也一定能行。因為,我和她,是同一類人啊。”
張麗梅笑道:“你這樣有信心,我就安排你去衛生院工作。如果這事兒能成,也是件好事,我們衛生院的工作人員太少了,只不過,衛生院里又添了一朵金花,惹得小伙子們又要找借口生病了。”
茅麗笑而不語,張麗梅又道:“對了,你想住哪兒?”
茅麗問道:“我可以隨便找地方住嗎?”
張麗梅攤開一張打印的地圖道:“那,這是我們鄞江鎮至今可以安全居住的綠區,這一片是新近才清理干凈喪尸的,你有熟悉的朋友,自可以挑一幢樓一起住,只是出于安全,要求是最少四個人一幢樓。”
茅麗搖了搖頭:“我在這兒沒朋友。”
張麗梅道:“這樣啊,那我們也可以給你安排集體宿舍的……”
茅麗突然站起身,走到因為沒有新的幸存者可檢查,正在翻看醫書的馮臻臻面前:“你好,謝謝你剛才給我送衣服來。”
馮臻臻抬起頭:“啊,你是--嗯,茅麗。”
茅麗一笑:“是,你是叫馮臻臻吧?”
馮臻臻點點頭:“找我有什么事嗎?”
茅麗道:“我想到衛生院工作,以后。我和你就是同事了。”
馮臻臻道:“這可太好了,衛生院人手太少,我都忙不過來了。你以前當過醫生嗎?”
茅麗搖搖頭:“我沒當過醫生,我以前是模特兒。不過,我能學。你能幫我嗎?”
馮臻臻沒想到茅麗突然間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但她很快點了點頭:“好啊,其實我也是在自學,我們倆一起學習好了。”
茅麗伸出手:“謝謝你,馮臻臻。”
馮臻臻伸出手和茅麗一握,茅麗握著馮臻臻的手。卻沒有立即放開,臉上浮起羞澀地表情道:“我剛到崖山,沒什么朋友,和你第一次見面就感覺特別親切,我能和你住一起嗎?”
馮臻臻一怔:“我是住在封海齊部長家里的,不過,如果封部長同意的話,我也沒意見。王路隊長就鼓勵大家多些人住一起。這樣能互相照顧。”
茅麗這才放開馮臻臻的手:“這可太好了,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茅麗臉上含著最真摯不過的笑,她在心里默默念著:先知王璐。還得謝謝你教我的表演藝術,我的這一幕“暗戰”,是不是演得爐火純青啊。
謝玲陪著王路一直在鎮口與新來者噓寒問暖,這時,她突然道:“我不喜歡她。”
王路隨口問道:“你說什么?”
謝玲輕聲道:“我不喜歡那個新來的女人--那個茅麗。”
王路扭頭打量了一眼正在馮臻臻有說有笑的茅麗--明朗的天空下,溫暖的陽光灑在兩張明媚的嬌顏上,當真是賞心悅目--他失笑道:“人家才剛到咱們崖山,怎么就得罪你了?”
謝玲冷哼了一聲:“我不喜歡她的笑--好假,簡直和演戲差不多。”
王路剛想笑,卻不由自主想起了謝玲剛到崖山時。那時候,深懷戒心的她也一樣在自己面前演戲,當然,當時的自己,也同樣在演戲,兩人歷經波折。才坦誠相見。王路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家茅麗剛到咱們崖山,有些小心思是難免的,你倒也不必太過求全責備。”
謝玲扭過頭,瞪了王路一眼:“人家茅麗?你叫得這樣親切做什么?好哇,是不是動歪腦筋了?”
王路無端端惹火上身,連聲叫屈:“這可怎么說的,我連話都沒和人家說上一句。”
謝玲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行,我得找機會和馮臻臻說道說道,她是個老實人,可別上了別人的當吃了虧。”
王路撓了撓頭,馮臻臻是女的,茅麗也是女的,吃什么虧上什么當--正想著,腦中突然冒出兩個的完美的身體交纏在一起的少兒不宜畫面,而其中一張氣喘微微的臉,正是馮臻臻的--王路心里一跳,含糊地道:“我找老封有事,先走一步。”說著匆匆離去。
謝玲正要向馮臻臻和茅麗走去,街邊的一家店面門吱呀一聲推開了,陳瓊一蹦一跳從里面跑了出來:“謝玲姐。[就到]”
謝玲迎上去笑道:“陳瓊,你這臺人形X光機,怎么不好好工作跑出來了?”
陳瓊苦著臉道:“無聊死了,謝玲姐,你和爸爸說一聲兒,讓我去練習感應奚家朝那一家子的腦電波吧。我守在鎮口好幾天了,根本沒查到什么混進來的智尸,完全就是白白浪費時間。再說了,有馮臻臻阿姨檢查體溫啥的,也能查出混進來的智尸的,非要我用腦電波感應,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謝玲伸出手指點了點陳瓊的腦門:“這道理你爸爸又不是不知道,他其實就是找借口讓你休息幾天。你忘了,上次山里剿尸回來后,咱們一家子好好查了一下你的記憶,那次在山谷喪尸營地里,對你的傷害還是很明顯的,你又失憶了。”
陳瓊嘟囔道:“不過是忘記了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情罷了,凡是咱們家里人的事,我都沒忘。”其實陳瓊沒說實話,她雖然消失了一些近期的記憶。可也恢復了一些過去身為黃瓊時的記憶,這說起來喪尸腦電波的沖擊,有得有失,一時難說好壞。只是陳瓊自有心思。她希望,在王比安心里,自己永遠是陳瓊。因為只有那樣,自己才能以妹妹的身份,永遠陪在他身邊。
陳瓊拉著謝玲的手扭股糖一樣扭著:“謝玲姐,你就和爸爸說一聲嘛,我在這鎮口。除了偶爾感應到高壓電網外那些白癡喪尸的腦電波,就無聊得要死,還是讓我去感應奚加朝智尸一家子的腦電波吧。”
“我特別想再去感應一下那個胎兒的腦電波。謝玲姐,你不知道,其實那個智尸胎兒的腦電波真的好純凈啊,只不過最近她的喪尸媽媽吃的血食多了,又把壞情緒傳染給了她,唉。小孩子就是這樣生生被帶壞的,我得趕快把她糾正過來。”
謝玲被糾纏不過,只得道:“行行。走吧,我和你找陳薇姐去。”
陳瓊奇道:“找媽媽做什么?不是該找爸爸嗎?”
謝玲笑道:“你這傻孩子,咱們家里真正做主的可是你媽媽,陳薇姐答應了的事兒,你爸爸敢說個‘不’字?”
看著謝玲拉著陳瓊的手說笑而去,蔡春雷臉上是說不出的羨慕,對身邊的武裝部人員道:“瞧瞧,一家子三個異能者,這崖山,合該王路隊長做主。”
茅麗在旁邊將謝玲和陳瓊的對話聽了個真真切切。如果她會流汗的話,肯定連內衣都驚濕了--從對話的內容可以推測,那個從房間里跑出來的小姑娘,居然有能感應到喪尸智尸腦電波的異能。好險,幸虧自己戴著特制的假發,要不然。在鎮口就會露了餡。這崖山,果真是藏龍臥虎,自己有點大意輕敵了。
茅麗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露出好奇又羞澀的模樣,款款向蔡春雷走去:“這位大哥,我來崖山之前,就聽說了王路隊長有異能,沒想到他們一家人都有異能啊。”
蔡春雷見美女來詢,份外巴結,說起來,崖山有異能者是在電臺里反復宣傳的大事,這可是實力和威懾力的象征,所以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蔡春雷得意洋洋地道:“王隊長一家倒不是個個有異能,王隊長的異能是‘自己尸’,這異能一發動啊,喪尸智尸都認他是自己人,喪尸群中取智尸首級如探囊取物;女兒陳瓊--喔,就是剛才你見到的小姑娘,異能更是了不得,能感應喪尸智尸傳來的腦電波影像和情緒,更厲害的是,能用自己的情緒影響喪尸智尸的兇殘本性,現在咱們崖山上上下下都管這異能叫‘凈化’;兒子王比安的異能,是近幾天才發現的,他這異能倒有趣,凡是女喪尸女智尸,都會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愛護,這名字嘛一時還沒取,大伙兒有叫‘女性殺手’的,也有人叫‘母性關愛’、‘老少通吃’的……”
蔡春雷說得正熱鬧,馮臻臻淡淡地道:“蔡春雷,你又在口花花了,被謝玲聽到你拿王比安亂開玩笑,有你好受的。”
蔡春雷一縮脖子,想起來馮臻臻和謝玲極是要好,如果她去吹吹耳邊風,自己還真沒好果子吃,連忙笑道:“嘿嘿,馮護士啊,我這不是向新來的群眾介紹一下咱們崖山的情況嘛,可沒埋汰王隊長一家的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蔡春雷這一翻吹噓,倒是很受新來者關注,不僅是茅麗,其他幾個新來的幸存者也聽得認真,這時紛紛道:“這位大哥說得沒錯,如今這天下,可是異能者的天下,咱們這些普通人,也只有依靠著異能者才能生存,我們就是在電臺里聽說了崖山有不少異能者,這才來投靠的。”
有人問道:“王隊長家里還有別的異能者嗎?”
蔡春雷搖搖頭:“那倒沒了,王隊長的夫人陳薇老師是咱們崖山心最善的,可惜沒有異能,還有剛才那位謝玲,她--咳咳,她也是王隊長家里的人,也沒異能,不過身手是一等一了得,咱們崖山也就封海齊部長能打得過她,就連周春雨副部長也不行。”
這時。新來的幸存者中有人小聲嘀咕著道:“可我怎么在外面聽說,王隊長的夫人陳薇,也是有異能的?”
此話一出,現場的蔡春雷、老俞頭、車永波等人齊齊一怔。蔡春雷眉頭一皺:“這話是怎么說的?”
那個新來者是個小年青,也就20來歲,只是人長期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他看眾人都盯著他,畏縮了一下:“啊,那個。我也是以前在外面時,聽人瞎傳的。”
蔡春雷呵斥道:“你說清楚點,到底怎么回事兒?”
那新來的小年青忙道:“啊,是這樣的,外面關于崖山的傳言很多,有人說崖山是個好地方,也有人說崖山居心險惡,電臺里說得天花亂墜。[就到]其實是想騙人去當苦力,還有人說崖山就是個惡作劇,天下根本沒有這樣的地方。什么王路、陳薇,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蔡春雷等眾人面面相覷:“我操,這算什么事兒啊!”
新來的小年青忙道:“這位大哥,你也不用生氣,并不是外面的幸存者團隊都有電臺的,不少人也是道聽途說才知道崖山這個地方,有些誤解也并不是出于惡意。只是如今這世道不太平,的確有不少幸存者團體虐待新投靠人員的事情發生過,所以大家一時都不敢信任別人。我要是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從寧海橋頭胡鎮一路千辛萬苦到崖山來了。”
蔡春雷一揮手:“有的沒的別說了,趕緊說說陳薇老師的事兒。”
新來的小年青應了聲:“我聽說的陳薇老師的事兒,倒并不是什么壞事兒。大家都知道,如今二度生化病毒依然在傳染,雖然感染的人不多。可一旦中招,那是必死無疑的。別的不說,我原來在橋頭胡鎮,只要是發燒感冒的,都是直接一殺了事,因為誰都不想被二度生化病毒給感染了。可在傳說中,崖山從來不殺感冒發燒的病人,甚至感染二度生化病毒的人,也能活過來。這在我們眼里看來,簡直跟神跡差不多。”
“而這神跡,就是陳薇老師創造的,傳說中,陳薇老師有很特殊的異能,她能讓身邊的人徹底避免感染二度生化病毒,甚至連已經感染的病人也能逃脫死神的魔爪。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永遠不用害怕生化病毒的感染了。”
那新來的小年青越說越激動,到后來甚至手舞足蹈起來,高聲道:“崖山有異能者,其他地方也有異能者,這并不希罕。說實話,崖山地盤太小了,還是市區里的幸存者占的地盤大,擁有的物資多,可為什么我巴巴地跑到崖山來,就是沖著陳薇老師來的。喪尸、智尸,只要敢和它們拼命,沒什么可怕的,好歹能殺出一條活路來,可是生化病毒這玩意,來無蹤去無影,誰也不知道,自己一覺醒來,會不會就感染病毒了。如今在外頭,也不知是誰最先傳出來的,說陳薇老師有這樣的異能,雖然這流言傳播并不廣,絕大多數人將信將疑,可也有人相信的,要不是路途實在艱險,橋頭胡鎮就有幾個伙伴想跟我一起到崖山來。”
現場一陣寂靜,半晌,突然一陣狂笑聲在鎮口響起,從蔡春雷、老俞頭、張麗梅到車永波、馮臻臻,以及武裝部的幾個小伙子們,個個笑得東倒西歪,有人笑得一個勁用拳頭砸著桌子。
年輕小伙子瞠目結舌,不知道這些崖山人在發什么瘋。
好一會兒,笑聲才漸漸平息下來,老俞頭穩重點,他擦著笑出的淚花道:“小伙子啊,你恐懼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我們都能理解,其實我們大家和你一樣,都對這該死的二度生化病毒又恨又怕。可是,不能因為怕這生化病毒,就癔想出什么陳薇老師有包治百病的異能啊。這不是開玩笑嘛,崖山上下誰不知道,陳薇老師根本沒有異能的。她不但沒有異能,甚至連力氣都比張麗梅要小,到如今,也只不過是擔任教育部部長,說白了,就是個鄉校的班主任,手下的學生連一個班都湊不滿。”
“陳薇老師哪來什么異能啊,咱們聽王路隊長說,以前他也一樣感染過二度生化病毒,差點就死了,好不容易掙了條命出來,還有陳瓊。那孩子也感染過二度生化病毒。沒錯,咱們崖山是從來不殺感冒發燒的病人,但那是因為沒必要。只要采取一定的隔離措施,生化病毒也不是那么容易傳染的。但那是因為王路隊長比外面那些王八蛋心善,而不是因為有陳薇老師的異能。如果不是外面的幸存者團隊的首領太過自私,很多發燒病人完全可以不死的,我們活著的人已經夠少的了,這樣的自相殘殺,簡直就是畜生所為。”
年輕小伙子道:“不會吧?陳薇老師真沒有能完全預防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的異能?”車永波搖搖頭:“騙你做什么?陳薇老師真有這樣的異能,我們絕對用大喇叭滿世界宣傳了。對了。你看這位馮臻臻護士,她和陳薇老師一起照顧過發燒感冒病人,還有錢正昂醫生、鄭佳彥、黃冬華,他們都護理過發燒病人直到他們病愈,照你這樣說,那不是我們崖山這樣多人都有異能了?”
老俞頭看著小年青失望的臉色道:“小伙子,現實就是這樣無情的,這世界上從來沒什么救世主。能救自己的,只有你自己。你現在明白真相后,還愿意留在崖山嗎?”
小年青遲疑著。點了點頭:“唉,我不留在崖山,又能去那兒?我可不想再留在鎮外和喪尸智尸拼死拼活了。”
蔡春雷上前拍了拍小年青的肩道:“留下來也好,就你這體格,進武裝部肯定不行的,光一個拉練就能讓你跑肚拉稀,去機械部或者農業部吧,干點技術活,現在我們崖山各部門攤開的盤子大,雖然人員不斷增加。但還是處處缺少人手。”
小年青撓了撓頭:“我想去電力部,我以前是干電工的。”他嘆了口氣:“其實雖然外面有各種各樣的流言,不過其實我們心里也清楚,不可能有這樣逆天的異能存在的,只不過大家都樂意做這樣一個夢而已。”
茅麗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場鎮口發生的小插曲,她在心里冷笑著:“真是愚蠢可笑啊。人類,怎么可能逃脫生化病毒的追殺,你們--是永遠逃不掉的,不是成為我們的一員,就是死去。”
這時,馮臻臻站了起來,收拾了醫療器械:“茅麗,你跟我去衛生院見錢正昂部長吧,你想到衛生院工作,還得經過他的考試。”
茅麗輕笑道:“到時候還得麻煩馮臻臻你幫我美言幾句喔。”
看著兩位美女結伴而去,蔡春雷突然拍了拍車永波的肩:“小車啊,春天到了。”
車永波白了他一眼:“想叫春呆一邊自己叫去,我可忙得要死,人員增加這樣多,財務部的工作千頭萬緒,可沒空和你瞎扯。”說著,揚長而去。
這天中午的時候,崖山上上下下都知道,新來了一位大美人叫茅麗,被一向鐵面無私的錢正昂收進了衛生院,和馮臻臻一起住進了封海齊家里。眾單身漢們在蠢蠢欲動之時,也大呼可惜--錢正昂和封海齊都不是好惹的,有他們擋著,追美女可多了兩重關卡。
除了新來一位美女做談資,關于陳薇有“徹底免疫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異能”的說法,也漸漸流傳開去,自然,崖山老少聽到了只是付之一笑。
王路自然并不會在意這些風言風語,他正坐在武裝部樓上,看著下面的院子--武裝部的全體隊員正在集合訓練。
武裝部的大樓其實是個五金加工廠,封海齊看中它墻高樓厚,又有極寬敞的院子,就將武裝部設在了這里。
王路隔著窗戶,看著周春雨、關新等正在操練隊員們,剛剛經過5公里的長跑,接下來就是徒手搏擊。
王路看著穿著單衫依然滿頭是汗的隊員們,點了點頭:“行啊,老封,武裝部的人越來越有軍人的樣子了,我記得前不久這些家伙跑上個1000米就嘔吐不停的。”
封海齊淡然道:“到武裝部就是拿命換命,不練好了,我帶他們去送死嗎?”
“是啊是啊。”王路點了點頭:“武裝部為崖山做出的貢獻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這槍桿子的重要性。只不過……”他話鋒一轉:“真有必要這樣做嗎?其實臨陣膽怯,是人之常情啊,沒有人是天生英雄的。”
封海齊不動聲色地道:“沒有人是天生的英雄,但在紀律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后退。他們幾個在山林清剿喪尸的行動中,居然敢拋棄你這個首領獨自逃生,這是絕不能容忍的。”
王路道:“雖然他們動搖過。但最后還是憑良心堅持下來了。”
封海齊道:“武裝部依靠的是紀律,不是良心。”
王路知道自己勸不服封海齊,聳聳肩:“隨你吧。”
封海齊道:“你放心,周春雨和關新有分寸。這幾個混蛋死不了,只是皮肉受苦。這只是軍隊慣用的治理刺頭兒的方法。”
王路道:“怎么,軍隊里也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不是說不能打人嘛?”
封海齊笑道:“你沒當過兵,軍隊里整人的辦法多著呢,我們又不是居委會老太,靠嘴皮子哪里說得通天南地北來的壞小子們。那可是鋼的熔爐,不脫層皮。可當不了好兵。”
這時,樓下的院子里傳來一陣喧嘩,王路放眼看去,卻是周春雨一記重擊,將一個隊員打倒在地,他的下手極重,那隊員嘴鼻鮮血直流。
那隊員也是被打急了眼,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后。沖著周春雨不服地嚷嚷道:“練這徒手搏擊有個屁用啊,我們要對付的是喪尸,喪尸就算是挨了這一拳。又不會死,打了等于白打。”
王路仔細一瞧,這跳出來的出頭鳥,可不是進山清剿時和自己一隊,曾一時膽怯的隊員,他搖搖頭,蠢貨蠢貨,周春雨正想找你的麻煩,你卻自己主動跳出來。小子,活該你倒霉。
周春雨冷著臉道:“誰說徒手搏擊沒用?沒錯。一拳打不死喪尸,喪尸沒有痛感,你就是打上一百拳,它也不當回事。但是,你們真以為自己的對手永遠都是喪尸嗎?你們這群蠢貨,在這生化末世里。除了喪尸,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敵人了?”
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隊列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是在末世里打混日久的老油條,誰不知道,人才是人最大的敵人。武裝部里的隊員們,都有過被別的幸存者毆打搶奪以及自己毆打搶奪別人的經歷。
周春雨沖著坐在地上的隊員點點手指頭:“打啊,白癡,向喪尸學習,沒有武器就用你的牙齒,你的手指,不敢戰斗的膽小鬼,沒有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資格。”
那隊員從地上掙扎起來,狂叫一聲,向周春雨撲去,周春雨靈活地一閃,用胳膊夾住他的頭,揮拳就是一頓猛擊,那隊員起先還亂舞著胳膊,可很快全身都軟了下來,旁邊的隊員們瞠目結舌地看著大滴大滴的鮮血從垂著的頭流下來,掉落在水泥地面上。
周春雨終于放開了那個倒霉的隊員,他軟軟地摔倒在地上,臉部已是血肉模糊,周春雨擦了擦手上的血:“來兩個人,把這白癡送到衛生院去,包扎好后,關禁閉兩天,理由是頂撞上級領導。”
王路在樓上一皺眉:“還是派個人從衛生院叫馮臻臻來武裝部處理傷口吧,這樣血出拉糊的,讓大家看見,影響不好啊。”
封海齊淡淡地道:“就是要這‘影響不好’,崖山的人多了,心思就亂了,各部門磨洋工的人不少,是該讓他們拎清一下了。”
王路一怔,苦笑了笑:“這手段也就用在一時,可不是長久之計。”
封海齊道:“那你有什么好辦法?”
王路搖了搖頭,封海齊道:“那不就結了,我這法子雖然不好,但總算有點用。只要把武裝隊整頓好了,別的都是細枝末節。”
樓下,周春雨又高聲命令另一個隊員出列,和他對打,那隊員戰戰兢兢站上場,因為太過緊張,沒幾下也被周春雨干翻,正沒口子求饒,周春雨啐了他一臉唾沫:“孬種,喪尸智尸會聽你求饒。”又是一頓打,當場把牙齒都打落一顆。那倒霉蛋,也是當初跟隨王路一隊的人員。
這時,旁邊關新也在大聲呵斥,拎了一只“猴子”出來,他的拳腳比周春雨差了點,費了些功夫,才把對方干趴下。
王路摸了摸鼻子:“那個隊員,好像不是和我一隊的啊,別打錯人了。”
封海齊看也不看地道:“錯不了。我和周春雨、關新列了張名單,都是偷奸耍滑的,正好借這次機會好好收拾收拾。”
王路揮了揮手:“得,你忙。我走了。”
王路走了后不久,周春雨上了樓,他的拳頭在剛才的打斗中,也受了傷,翻箱倒柜地找創可貼,封海齊不滿意地瞪了他一眼:“越活越回去了,處置這樣的小混混居然還受了傷。”
周春雨聳了聳肩:“封所。晚上要不要派人看著那幾個家伙?”
封海齊道:“這不是廢話嘛。”
周春雨比劃了一個刀切的手勢:“如果他們想逃,是不是就這樣……”
封海齊哼了一聲:“崖山不是慈善機構。如果讓這些人帶著恨意離開,就是留下禍患。”
周春雨道:“行,只不過這事,要不要讓王哥知道?”
封海齊慢條斯理道:“小王要管的事情太多,這種小事,我們擔著干系就是,用不著打擾他了。”
封海齊站起身。看著樓下院子里一個個倒霉的家伙流著血被抬向衛生院,喃喃道:“我總覺得如今這風平浪靜的太平日子過不長久,不提前做好準備。我不放心啊。武裝部是崖山的干城,我倆如果不能幫王路好好掌握住這只力量,看似興旺的崖山,傾覆只在旦夕之間。”
晚上,封海齊和關新一起回到家時,卻看到一個陌生的漂亮姑娘,正在和馮臻臻、封詩琪說笑著。看到封海齊和關新進來,封詩琪站起身迎上去,笑著道:“爸爸,關新。我們家又新添了一位房客了,就是這位茅麗姑娘。”
馮臻臻也站起身道:“封部長,關新,不好意思,這事兒還沒征得你們同意呢。”
封詩琪在旁邊大方地道:“這事兒男人們可插不上嘴,我說了算。茅麗能來我家住,我是舉雙手贊成的。我可又多了個伴兒了。”
茅麗羞澀地站了起來,沖著封海齊和關新點點頭:“真是打擾了,我孤身一人到崖山,和馮臻臻一見如故,如今我們又是同事,就想著能不能一起住,好互相有個照應。”
封海齊打量了一下茅麗,點點頭道:“你就是新來的第七朵金花茅麗,呵,武裝部的小伙子們從中午起就沒少說你。行,你要是不嫌棄咱們家亂得慌,盡管住下吧,反正三樓的房間還有空。”
茅麗合著手掌彎了彎腰:“謝謝封伯伯。”她倒機靈,立刻改了稱呼。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封詩琪、馮臻臻、茅麗年齡相近,三人很快說到了一處,茅麗是極有心的,她以前身為模特,也是在娛樂圈打過混的,見多識廣,自從吸收了足夠的活人體液后,記憶恢復不少,這時有意湊趣,和封詩琪一時打得火熱。
三個女人有說有笑,一直到封海齊、關新都上樓休息了,還在客廳里邊看著電視里放的老電影,邊笑鬧個不停。
馮臻臻以前是不太看電視的,她身上有種種不便,能躲著人就盡量躲著人,可自從和王比安一翻談話,發現自己因為不懂大伙兒經常看的電視劇,而差點露餡后,就有意識地看起了電視,這才發現,其實看電視,也能學到不少生活的常識。
茅麗正比劃著和封詩琪說著以前在模特圈里,幾個所謂的名模和攝影師之間爭風吃醋的故事,這種色色的八卦,向來是女人們的最愛,封詩琪聽得一個勁問“后來怎么樣了?”電視里的老電影,她都懶得看上一眼。
就在這時,一直盯著電視機的馮臻臻突然咦了一聲:“他們這是在做什么?打架嗎?不對,是治療傷口?”
封詩琪這才轉頭看向電視,只一眼,她就目瞪口呆,電視上的畫面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是老電影,而是換成了一男一女的“動作片”。
光溜溜的一男一女,女的正埋首在男人的胯下,使勁吞吐著。
猛然間,那話兒噴發了,白濁的體液,噴了女的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