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第六百六十九章 萬能的政治思想課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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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萬能的政治思想課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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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的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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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智尸呆站在旁邊,盯著喪尸小余軍奔跑的身影,不時看看在旁邊指揮的譚櫻,有只低等級智尸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對身旁一只智尸道:“有、有啥好、好看的。”對方顯然比它聰明多了,“噓”了一聲:“閉嘴,看仔細了,用你那白癡腦袋好好想想。”低等級智尸挨了罵也不以為意:“想、想什么?”聰明的智尸回頭瞟了它一眼:“操縱--看看人家譚櫻對選民的操縱,知道啥叫如臂使指不,這個就是,這代表著譚櫻的腦電波與那個小選民幾乎是無縫銜接。”低等級智尸還是不明白:“那、那又怎么了?大伙兒都知道譚櫻和她老公指揮選民有一套,剛才他們指揮選民種田、打獵大、大伙兒都、都看著呢。”

聰明的智尸倒是有耐心,面對自己的白癡同伴細細解釋道:“你怎么還不明白?黃老師讓我們看我們指揮的選民的差別,無論是外表、體能還是靈活度,其實都反映了我們使者指揮選民的能力,譚櫻、潘靜峰的選民們處處拔尖,就是因為他們兩夫妻用腦電波指揮選民處于一個極高超的水準,偏偏他們的進化覺醒程度在我們中間是最高的--你還沒想明白嗎?”

還真沒想明白,低等級智尸搖了搖頭--王路在旁邊也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不容易啊,自己東拉西扯天南地北一通忽悠,終于將眾智尸忽悠到了坑里。接下來就沒自己什么事兒了,這些坑里的智尸會自行將坑越挖越大,直到將自己深深地坑在里面不能自拔,越是聰明的智尸,越是如此,因為這個坑底就是子虛烏有的第三條進化道路。

信念這東西是極可怕的,看不到,摸不著,可一旦成形。就會自己越長越大,無數的智尸會前仆后繼自行完善這第三條道路,而且認為真理就在自己手中,敢于提出異議的,都是異端。該上火刑柱。

王路悄悄離開了曬谷場,任眾智尸帶著喪尸們依然盯著那只喪尸小余軍的表演,他揉了揉鼻子,這些該死的喪尸,實在是太臭了,在太陽下曬了半天,也有點口渴。還是趕快回小樓喝點水,再說,馮臻臻一人在小樓里,雖然說鎖著門。可自己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王路回到小樓,敲了敲門,門后傳來開鎖聲,吱呀一聲開了。露出馮臻臻似笑非笑的臉:“回來了。”將王路迎進了門。

一踏進門,陰涼的室內讓王路長長出了口氣。馮臻臻流水一樣遞上濕毛巾、涼白開和削好了皮的青瓜,以及幾個紅紅的番茄。

王路洗了臉,坐在桌子旁嚼著青瓜,不無得意地低聲道:“總算將那些家伙給擺平了,他媽的,雖然說是智尸,可有幾個家伙已經足夠聰明了,可不好忽悠啊。”

馮臻臻其實通過腦電波早已經將現場的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也隱隱猜出王路胡謅的什么第三條道路指的是什么,但她還是有些疑惑,王路忽悠的手段其實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生硬,可為什么那些智尸深信不疑,甚至可以說是主動往王路挖的坑里跳呢?真是見鬼了,從始至終,王路的第三條道路甚至沒有一個成形的理論,相比自稱先知的王璐的圣餐論,第三條道路更像個蒙毛孩子的騙局,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嚴格的教條,更沒有條條框框的戒律。

馮臻臻忍不住好奇,終于問道:“我說,你、你到底是怎么騙得他們相信你的一番胡說八道的?”說著,抬手指了指依然聚在曬谷場上的眾智尸和喪尸們。

“政治思想課。”王路嚼著青瓜含糊道。

“政……什么課?”馮臻臻瞪大了眼。

“政治思想課唄。”王路道:“就是我們大伙兒人人都念過的,每次上課就打瞌睡的政治思想課啊。”

他放下了手里的青瓜,遙遙指著外面的智尸道:“這些智尸啊,生前都是經過最傳統的義務制教育的,從小學到初中,從高中到大學,都有各種形式的政治思想課,有一些思想,早已經潛移默化烙刻在他們的腦海中了。既使成為智尸,在他們逐漸恢復的記憶中,這些思想,也一樣多少影響著他們的行動。”

馮臻臻喃喃道:“這就是所謂的洗腦嗎?”

“什么洗腦啊?!”王路哭笑不得地道:“你以為你的腦袋是衣服啊,想怎么洗就怎么洗,真要是能洗腦,以往網絡上怎么可以有那樣多帶路黨和JY,不早就洗成全國山河一片紅了。政治思想課還是有點道理的--不對,從字面上說,許多內容就是真理。比如說,勞動創造歷史,勞動創造了人類。”

王路搖頭晃腦地道:“每個小學生都知道,人類從猴子進化而來,但這進化不是依靠什么上帝,也沒有神靈,只不過是直立行走兩只手得到解放,在不斷地勞動中,人才得到了進化--嗯,多年沒背書了,應該差不多是這個理兒,10分題能得個7分吧。”

“這一思想,理念,但凡經受過幾年義務制教育的人,都知道,就連那些燒香拜佛的,也知道這個理兒。”

“我與其編造一個連自己都不能自圓其說的第三條道路,那還不如套用前人的理論,改頭換面重新包裝一下,將勞動創造人,改為勞動創造智尸,移花接木,貍貓換太子,就這樣簡單。當然,潘靜峰和譚櫻這兩只智尸中的老好人的特殊行為,也意外地成了我的理論的驗證,不得不承認,他們指揮喪尸的確有一套。”

“只要將智尸們的思維往這個方向帶,讓他們自然而然想到勞動與智尸進化之間的關系,剩下的--嗯。沒什么剩下的事兒了,因為在我們的義務教育課本上,有關論述已經汗牛充棟了,根本不需要我自己來畫蛇添足,那些智尸們自行就會腦補。”

馮臻臻在旁邊抿著嘴兒笑:“你、你這個人也太壞了,原本你所說的什么第三條道路,根本就是水中之月,可憐了這些、這些智尸還認認真真在研究。”

王路卻難得認真起來:“這你就說錯了,真要論起來。這個所謂的第三條道路的坑,是他們自己挖的--就算沒有我來胡扯八道,早晚也會在這些智尸中自行出現。”

馮臻臻一愣:“這話是怎么說的?”

王路沖著曬谷場上的智尸們點點下巴--不知何時,喪尸小余軍已經從跑步機上下來,換了田凌指揮他的一只喪尸。剛上跑步機,就摔了個大馬趴--王路的話中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看看外面這些--這些智尸,他們是什么人?他們是失敗者!生前,他們就是失敗者,不得意的被排擠到山區的大學生,競爭不過大的物流公司只能跑山區偏遠線路混飯吃的貨車司機,守著只有百來人村子小店買點針頭線腦混日子的老板娘。你看看,這些,都是社會的底層。即使他們變異成智尸,也一樣是失敗者。既不敢到大城市和已經控制了大批喪尸和物資的高等級智尸搶地盤,又不敢沖擊防守嚴密的幸存者活人定居點,只

敢呆在山區里混日子,做智尸做到這份窩囊勁兒。”

“可偏偏。他們又不肯屈服于命運,你看看那個譚櫻。生前自學考了個函授的大學文憑,哈哈,一個山村里的小店老板娘,她要大學文憑有個屁用啊。”

“沒辦法,這就是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的真實寫照啊,他們不夠有權勢,沒法和官二代相比,不夠有財富,沒法和富二代相比,不夠聰明,沒法和真正的精英相比,于是他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天道酬勤,只要自己付出努力、努力以及更多的努力,總是能成功的。生為活人時如此,身為智尸也是同樣。馮臻臻,你看樓外的這些智尸,他們沒有實力遵照圣餐論的指引,卻攻打幸存者的堡壘,也沒有能力和野心像那個‘他’向智尸同伴下手,但心底卻又盼望著自己能進化、能覺醒,他們早晚要找這第三條進化之路,找到一條適合他們這樣的底層智尸的進化之路。可我們都知道,在這社會上,真正獲得成功的道路只有那么幾條,更多的人,只能混混沌沌一生,只不過就算是最底層的大眾,也是需要某些信念來麻醉自己的。所以,我,王路、黃塞文、黃使者、黃老師出現了,給了他們一條最適合他們走的進化之路。”

“勞動吧,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只要付出更多,總有一天會成功。”

馮臻臻怔怔地看著王路,在他的眼中,并沒有多少嘲弄,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她的心突然一動,王路嘴里說的是智尸,心里其實想的是自己吧,他以前也是個社會上的小人物,為了一點微薄的收入,天天碼字寫網絡小說,一邊忍受著盜版,一邊羨慕著大神們日進斗金,一邊看看自己帳戶不夠煙錢的可憐金額,卻一次又一次自我催眠--碼字碼字不停的碼字總有一天你會像那些大神一樣發財的。

這和樓外那些可憐的智尸尋求進化和覺醒有什么區別?

馮臻臻輕輕挽住了王路的胳膊,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背上,她看著窗外忙碌著反復練習指揮喪尸的智尸們,突然道:“你說,這第三條道路會不會真的有用?”

王路搖了搖頭,剛脫口而出:“怎么可能……”就頓住了,正如他不可能徹底否定勞動能改變人的一生一樣,他不敢確定,智尸們現在的所作所為,能不能促進大腦的進化。

也許,可能,大概,多多少少會有點用處。尤其是智尸們通過腦電波指揮喪尸的話,其實也是種腦域開發的途徑。

說到底,王路也同樣深受義務教育“洗腦”之害,勞動創造人類,同樣是他的潛意識之一。

王路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不管它。我們現在關鍵是要想個法子脫身,現在這些智尸注意力全在利用第三條道路的進化上,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這時,曬谷場的眾智尸中走出三個身影,正是潘靜峰、譚櫻和田凌,這三只智尸是相對來說智商最高的,隱隱已經成了眾智尸的代言人。

王路看著三只智尸向小樓走來,不無得意地說:“大事已定,這些智尸已經達成了共識。確認第三條道路是有效的--正像我猜測的,智尸也會自我催眠,這樣一來,我這個老師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很快就能離開小路下村。”

潘靜峰、譚櫻和田凌進了小樓。沖著含笑的王路一鞠躬:“黃老師,謝謝你的指引。”

王路大度地擺擺手:“言重了言重了,你們的實踐也起了很大的啟發作用,尤其是潘靜峰、譚櫻,沒有你們此前對喪尸鄉親的所作所為,就連我也看不出勞動與進化的關系。呵呵,不瞞各位。我自己也對進化覺醒一無所知,你們曾經驚嘆我的進化程度這樣高,可說實話,我變異后就是這樣子的。為什么會如此,今后該如何繼續進化,我同樣一無所知,現在這第三條道路。對我今后的覺醒和進化也有借鑒作用。”王路這是敲釘轉角,讓眾智尸的注意力放在莫須有的第三條道路上。要不然,自己無從解釋為何自己天生就進化得象個活人。干脆將眾智尸的話給堵上--別問老子十萬個為什么,老子是生而知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王路此舉倒是誤會潘靜峰、譚櫻和田凌等智尸了,它們就算是好奇,也不會也沒膽子逼問,譚櫻站出來道:“黃老師,你給我們指引了這樣一條進化的大道,實在是無以為報,我們想請老師在山居里多住幾天,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好感謝感謝老師。”

王路剛想開口拒絕--這個連條被子都沒有的破地方,有什么好多待的,突然一怔--糟糕,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智尸啊,雖然第三條道路已經將它們忽悠進一個見不到盡頭的坑里了,但智尸們也并不是單純的白癡,它們嘴里說得漂亮想感謝自己,其實是想讓自己留下來,以觀第三條道路的有效與否。如果要等到親眼目睹第三條進化道路生效,這些智尸才肯放老子走的話,那到何年何月才是個頭啊。

他媽媽的,老子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看看面前的潘靜峰、譚櫻和田凌,再瞄了眼小樓外曬谷場上的眾智尸,王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一點翻臉的資本,看樣子不得不老老實實待下來接受智尸們的感謝。唉,早知道自己就該趁早對潘靜峰、譚櫻夫妻下手,現在對方尸多勢眾,再想鋌而走險是不可能了。

王路重重一屁股坐了下來:“行,多住幾天就多住幾天吧。”

潘靜峰、譚櫻和田凌感受到了王路腦電波的波動,老師似乎不太高興--譚櫻很快明白過來,她通過腦電波向老公和田凌打了個招呼,退出了小樓。

王路倒是誤會小路下村的眾智尸了,它們還沒膽子敢強硬軟禁一只高等級智尸,請王路多住幾天,是真的心存回報之念。只不過王路這高等級智尸是西貝貨,自己的腰桿子根本硬不起來,和智尸們相處就縮手縮腳。馮臻臻倒是了解,但她巴不得和王路多過幾天兩人生活,越遲回崖山越好,所以也不捅破。

一回到曬谷場,譚櫻就向潘靜峰和田凌道:“我們是好心辦壞事了,黃使者進化程度極高,甚至都已經有了感覺,我們平時地當席天當蓋風餐露宿的日子,可不適合黃老師過,咱們得做些準備,讓黃老師在這兒舒服舒服住幾天。”

田凌很快也明白過來:“我這就派選民--不,我親自回村子,帶些物資回來。”

潘靜峰道:“你那兒物資也并不多,這樣吧,在場的各位有力出力有物出物,都帶到小路下村來,可不能委屈了黃老師。”

譚櫻道:“也不僅僅是黃老師能用,等他走后,如果我們有一天也恢復了感覺,這些東西,我們也一樣能用。”說著,她抬手撫摸了一下一棵枇杷樹上的果子:“打小吃這枇杷,吃得我都膩了,可現在已經記不起這枇杷的甜味是怎樣的了。真希望能快一點恢復感覺啊。”

潘靜峰摟著譚櫻的肩道:“老婆,會的,總有一天你會進化覺醒得象黃老師一樣的。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到時候我給你到市區里找巧克力、奶油糖,要多甜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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