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飲食革命
狗嗅了嗅扔到它鼻子底下的焦米粒,轉過了頭,不吃。
喪尸又回了幾次箱子,直到把所有的袋子全都搬空為止,他吃到了更多的食物,烤玉米,烤土豆,烤番薯……喪尸還無意中發現,其實并不需要把食物全都扔進火里,比如把濕面團放在火堆旁燒得滾燙的石板上,面團也能烘出香味,而且不會焦。
就連大米,也被喪尸發現了新的吃法。
火堆旁有個小小的石坑,從洞頂上會滴落水珠,積在坑里,狗有時會舔石坑里的積水喝,喪尸無意中將一捧大米落到了小石坑里,米與火混合,在旁邊火堆傳來的熱量下,漸漸膨脹起來,變成了完全不同于焦米粒的另一種食物--米飯。
狗先發現了這一變化,它搖著尾巴吃了不少,喪尸發現后,一掌將狗掃到了地上,自己霸占小石坑,用手抓著熱氣騰騰黏糊糊的米飯大口吞咽起來。米飯特有的味道,喚醒了喪尸久遠的記憶--這才是他想吃的食物。
喪尸徹底改變了以往茹毛飲血的進食方法,燒烤、水煮、烘培,各種讓食物更利于消化,而能保留食物營養的方法,被他無師自通地一一發現。
這一次自發的食物革命,在鋼鍋的橫空出世后,到達了頂峰。
喪尸將鋼鍋一直戴在頭頂上,有一天,在和狗一起追逐一只水豚時,鋼鍋被樹上垂掛下來的藤蔓枝條刮落,掉到了一個水坑里。喪尸將鍋子從水里取出來后,鍋子里還盛著半鍋水.喪尸正要反過鍋子扣在頭上時,突然捧著鍋子,盯著里面盈盈的半鍋水出起神來,連狗拖著水豚的尸體返回,沖著他拼命地搖尾巴邀功也不理睬。
喪尸捧著半鍋水,突然回頭,往石洞而去,他回到洞里,將鋼鍋放到了火堆上。接著抓了幾把面粉、大米扔了進去。又奪過狗嘴里的水豚,連著皮毛撕下了幾塊肉,一起扔到了鍋里。
不一會兒,鍋里的水就開始沸騰。很快。一鍋混合著面、米、肉的大雜燴煮成了。因為是在鍋里帶著水一起煮,居然沒有一點焦煳味。
喪尸不怕燙,直接伸手從鍋子里撈糊糊吃。滿滿一鍋雜糊全都吞下了肚子,而狗則享受了一下舔鍋底的待遇。
從此后,出門時,喪尸將鋼鍋戴在頭上,回家后,則用鍋子煮東西,左手羊、右手狗,腰間插利斧,頭上頂鋼鍋,成了喪尸須臾不離身的物事。
喪尸又回了幾次海邊,打開了幾個箱子,將能吃的全都搬回了石洞,在他返回石洞的路上,經過山坡下那個破箱子的殘骸時,卻沒注意到,在他的腳邊,一片片和本地植物不同的綠苗正在成長,那是從種子口袋里撒落的稻種、麥種、玉米正在發芽,而在泥土下,土豆和番薯也在成長。
這一帶土地肥沃,一把野火產生的草木灰更是天然的上佳肥料,海島又雨水充足,所以并不需要喪尸照顧,這些無意中撒落在地上的各式種子,正在茁壯成長。
次日,喪尸沒有出石洞打獵,自從有了火以及鍋子加工食物以來,獵物可以得到長時間的保存,喪尸和狗可以幾天才出一次石洞打獵。
喪尸正在吃早飯,不知為何,自從燒煮食物以來,喪尸自覺實施早中晚三餐制,雖然他夜晚并不睡覺,但幾乎從不在晚上吃食物。喪尸往正在沸騰的鍋里扔了幾枚海龜蛋,這是他從海邊撿來的,如今正是海龜上岸產卵的季節,扒開沙子,能找到一窩窩的龜蛋。
喪尸又用斧頭剁了昨天吃剩下的一只兔子的后腿,扔在鍋子里和蛋一起煮。
正當喪尸聞著鍋里瓢出的香味,伸手準備撈龜蛋時,突然頓住了身子,側耳向外聽--他敏銳的聽覺捕捉到,遠方,隱隱傳來羊的叫聲,以及狗的吠叫,喪尸拔腿往石洞外跑。
當喪尸循聲狂奔到一片草地時,只見羊縮在一片灌木叢里正在發抖,身上滿是血,而草地中央,狗正在和豹子殊死搏斗,那只豹子,正是這一帶有數的幾只猛獸之一,它早就盯上喪尸的羊了。
其實母羊產乳期已過,沒有奶可供喪尸吃了,但喪尸依然養著它,清水綠草安全的石洞,讓母羊比它在野外到外亂跑的同伴長得更肥,落在豹子眼里,自然成了最好的食物。
只是因為母羊旁邊有狗和喪尸看守著,機靈的豹子并沒有急著下手,直到最近,喪尸因為學會了用鍋子煮食,不太出洞,讓羊和狗落了單,豹子從林中竄出來偷襲,抓傷了羊,和狗撕咬在了一起。
當喪尸舉著斧頭大吼著撲上來時,豹子在狗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轉頭就逃進了叢林中。
喪尸捧起了地上的狗,狗快死了,它的肚子上被豹子的利爪扯開了一條看得到腸子的傷口,脖子也有個大洞正在流血,那是豹子臨去時最后一口咬的。
喪尸看著狗身上的傷口發著呆,狗掙扎著抬起頭,舔了舔喪尸的手,它的舌頭溫熱而柔軟,可喪尸并沒有感覺,狗的肚子起伏的頻率越來越小,雙眼的瞳孔也有些擴散,它就要死了。
喪尸突然做了個動作,他低下頭,一口咬在了狗脖子上豹子咬出的傷口上,大口吸著鮮血。
當喪尸抬起頭時,他的臉上沾滿了狗的血,看起來是如此猙獰,他已經久沒有吃血食了,難道說,是受傷的狗再次激發了喪尸的噬血本性?
就在這時,狗的尸體突然抽搐起來,它猛地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沖著喪尸張開了嘴--它的嘴越張越大,從中裂開,分成形如菊花的數瓣,每一瓣上都長著利齒,它,成了喪尸狗。
喪尸向喪尸狗伸出了手,喪尸狗的菊花嘴向他威脅性地搖擺著,但喪尸不為所動,依然伸著手,半晌后,喪尸狗縮回了變形的嘴,恢復成了狗的原樣,但它腹部的傷口依然在,腸子都掛了出來,喪尸狗舔了舔喪尸的手,如今,它才真正和喪尸成了同類。
這世間萬物,生化病毒只感染兩種生命形式,一是人,一是狗。喪尸在狗的生命的最后時刻,咬了狗,傳染了生化病毒,讓它和自己一樣,得到了永生。
喪尸狗的出現,讓這座火山島的動物們陷入了滅頂之災,喪尸狗在叢林中的活動比喪尸更靈活,成為喪尸狗后,它的嗅覺聽覺更發達,可以無休止地不知疲倦地追逐獵物,拖都能把獵物拖死,幾乎沒有動物能從它的嘴下逃脫,就連豹子,在面對喪尸狗的菊花嘴時,也主動退避三舍。
有一天,喪尸正在石洞里煮食物,他的身邊,扔著好幾個鍋碗,自從發出鍋子的妙用后,喪尸又回了幾次游艇沉沒處,將散落在海底的一些鍋碗撈了起來,帶回石洞使用。
如今喪尸已經能很熟練的用鍋煮食物了,還學會了在火堆里放幾塊石頭,把鍋支在石頭上燒,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將鍋直接壓在柴火上,弄得石洞里濃煙滾滾,除了喪尸,母羊和狗都受不了逃到洞外去。
喪尸甚至學會了如何正確地使用鍋蓋,讓湯里不再落滿灰燼。
石洞里堆滿了喪尸以及喪尸狗吃剩下的累累白骨,但不同于以前石洞的蟒蛇排出的白骨,喪尸吃剩下的骨頭都被砸碎了,頭顱也被砸了個洞,當真是一點也不浪費。現在,喪尸就坐在一只猴子的頭骨上,正等著一鍋魚湯沸騰,那魚是他趁著退潮時,從海邊撿來的。
洞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蹄聲,那是母羊回來了,只不過,蹄聲顯示,回來的不僅僅是母羊,而是好幾只羊,喪尸卻也不理睬,依然盯著鍋子。
母羊帶著四只野羊,走入了石洞,那四只野羊看到洞內的火光以及喪尸后,頓時停住了腳步,站在洞口萎縮不進,母羊大大方方進了洞,回頭向同類咩咩叫了幾聲,然后自顧自走到喪尸給它拔來的草旁,大口吃起來。
四只野羊在洞口探頭探腦了一陣,小心翼翼進了洞,見喪尸并沒有什么別的舉動,挨到了母羊身邊,跟著它一起吃草。
喪尸端起冒著魚香氣的鍋子,伸出手,連湯帶汁地,抓起一條海魚就塞到了嘴里,吃得那個快,直到將整鍋湯都倒進了肚子里,然后才停了手。
身后傳來一陣響動。
喪尸扭過頭,只見原本正在安安靜靜吃草的羊們,突然鬧騰起來,其中一只羊正搭起前腿,爬在他的母羊背上,從身下伸出一棍狀物,抽動著,火堆的光,將兩只架在一起的羊的身影,投射在石洞壁上,如同一幕古怪的畫。
喪尸看著羊兒們在交配,突然低下頭,揭開了蟒蛇皮圍腰,瞅著自己下身那永遠堅挺的話兒,發起了呆。
喪尸狗回到石洞時,拖回了一只比它體形大了近一半的野豬,那野豬全身傷痕累累,顯然是被喪尸狗的菊花嘴給切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