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第九百八十九章 家庭

老虎狼狽地在前方逃竄著,它曾經試過反擊,但男喪尸擲出了手里的長矛--用長矛稱呼他手里的木棍有點太夸張了,但是,那一頭削尖曾在火里烤過的尖頭木棍,的確有殺傷力,在男喪尸準確的眼神,有力的胳膊的配合下,飛擲而去的尖頭木棍甚至刺傷了老虎的眼睛。

如今在火山島上,猛獸們生活的地盤越來越小,因為它們和營地喪尸們爭奪著肉食,所以成了男喪尸首要的打擊目標,營地需要更多的草場森林用來放牧,牛羊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吃草長肉生下一代,這里沒有猛獸們生活的余地,公獅子死了,狼群死了一大半,豺狗狡猾一點,躲到了叢林里,輕易不到湖泊邊來。

如果方舟的幸存者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慨男喪尸打破了生態的平衡,破壞了物種的多樣性。但男喪尸是不在乎的,因為他只關注生存,一切有利于喪尸生存的,就要去做,一切不利于喪尸生存的,那就該滅亡。天生萬物,都是為喪尸而存在的,喪尸才是這個星球的霸主。

今天,那只老虎必須死,因為它襲擊了放牧的羊群,殺死了3頭成年羊和剛剛出生不久的4只小羊,更重要的是,放牧的小男孩喪尸,被老虎咬斷了一條腿。

當男喪尸看到血淋淋的屠殺現場時,他沒有憤怒,因為喪尸沒有感覺,但他知道,老虎必須死。

老虎已經快死了,它被男女喪尸追逐了六天六夜,男女喪尸采取輪換馬匹的辦法,死死盯著它,當真是一刻也不放松,老虎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每當它想休息一下,男喪尸就會擲出尖頭木棍。

老虎只有奔跑,奔跑,奔跑。它吐著舌頭,頭上好幾處傷口流著血--那全是尖頭木棍刺傷的,傷口雖然較淺,但因為老虎不斷地奔跑,一直持續流著血--老虎如今連反擊的勇氣也沒有了,男女喪尸和馬合而為一,輕輕松松就能躲開老虎的撲擊,那馬都是野生馬,它們在野外長期生存,原本就要對抗猛獸。所以并不怕老虎。黑馬甚至會用后蹄反擊老虎。重重在它腹部上反蹬上一蹄子。

老虎慌不擇路。跑出了叢林,向火山跑去。

緊緊追在老虎身后的黑馬,不安地頓住了腳步,沖著火山咴咴的叫著。那灼熱的溫度、刺鼻的氣味,都在警告它這是一個生命的禁區,男喪尸跳下了馬,沖著黑馬的脖子拍了一巴掌,將它推向了叢林,自己徒步上山,女喪尸也跳了下來。

女喪尸跳下地面時,她的虎皮圍腰掀了起來,她似乎胖了。腰身有些粗。

男女喪尸追逐著老虎,向山頂爬去,老虎不愧是食物鏈頂端的猛獸,聰明,動作敏捷。它避開了冒著高溫蒸汽的泉水,巖漿,突然噴發的有毒的氣體,居然一直逃到了火山環形山口。

老虎終于無處可去了,它盯視著流淌著巖漿和濃煙的火山口,轉過身,向著徐徐逼來的男女喪尸發出絕望而憤怒的吼聲。

男喪尸緊走了幾步,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女喪尸,然后高舉著斧頭,向同樣猛撲過來的老虎沖去--喪尸是不知道何為恐懼的,進攻進攻,只有永遠的進攻。

老虎死了。

當老虎和男喪尸扭打在一起時,腳下的一塊地面突然裂開,巖漿冒了出來,灼熱的巖漿同時濺到了老虎和男喪尸腿腳上,男喪尸不為所動,哪怕巖漿燙得他皮開肉爛,依然沖著老虎一斧斧砍下去,但老虎卻慘嚎著痛得在地上打滾,更多的巖漿沾在了它的身上,直到活生生將老虎燒死。

當老虎燒焦了皮毛的尸體緩緩沉入巖漿時,男喪尸才跳上了一塊安全的地面,他的運氣很好,除了被巖漿濺了幾滴外,并沒有受到大的傷害。

男喪尸和女喪尸兩手空空往山下走--老虎大餐是吃不到了--男喪尸走了幾步,忽地扭過頭,向火山的另一邊看去,那兒,是他剛剛到島上時曾經居住過的石洞所在地。

男喪尸突然大步向火山的另一邊走去,女喪尸跟在后面。

火山的另一邊,食草動物悠閑地生活著,沒有喪尸一家的捕獵,這里的動物們繁育得很快,唯一的猛獸灰熊更多的是雜食,并不太攻擊食草動物們,當男喪尸和女喪尸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叢林中時,動物們才驚慌地逃跑。

男喪尸和女喪尸一直來到石洞,石洞空空的,羊、狼、喪尸狗,早就搬遷到營地了,原本貯藏的許多物資,也都被男喪尸搬到了營地,石洞里,除了一堆厚厚的火堆熄滅后遺留的灰燼,什么都沒留下。

男喪尸呆呆地看著石洞,這里是他最早的家,他又扭頭看了看女喪尸,自己也是在這里和女喪尸第一次交合。

男喪尸突然抓了一把灰,抬起手,在頭頂的一塊較為平整的巖壁上,畫了一個人形,非常非常簡單的人形,也就是俗稱的“火柴小人”,一個圓圈代表頭,一條豎的直線代表身體,向上舉起的兩根橫條是胳膊,然后下面的兩根斜條,是腿。

一個灰燼描繪的人形,出現在石壁上。

這是男喪尸的自畫像。

女喪尸看著男喪尸的動作,突然走過去,也抓了一把灰,在男喪尸的自畫像旁邊,如法炮制,畫了個小人,只不過,那小人圓圈頭上還有幾個扭曲的線條,那是長發。

這是女喪尸的自畫像。

不同的是,女喪尸的一條胳膊,和男喪尸的胳膊交叉在一起。

她是他的女人。

男喪尸看看石壁上的兩個小人,又看看自己和女喪尸,突然伸出手,在女喪尸畫的長發小人旁,又畫了一個更小的人。

孩子,那是男喪尸和女喪尸的孩子。

女喪尸久久注視著那石壁上的小人,突然,她伸出手,抱住了男喪尸,這是女喪尸第一次主動抱住男喪尸,在以往,女喪尸從來是被動的接受。

在空蕩蕩的石洞里,男喪尸和女喪尸相擁,交合在一起,一次又一次。

男女喪尸在石洞里過了好幾天,他們不吃不喝,只是在洞內交纏,直到有一天,女喪尸本能地感受到自己的體內有什么變化已經發生了,這才停止了交合。

男喪尸和女喪尸離開了石洞,在石壁上留下了一幅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壁畫,那是一家三口,父親,母親,和孩子。

男喪尸和女喪尸翻過火山,回到營地時,正是午夜,營地的喪尸們正聚集在火堆旁,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并沒有呆呆地坐著,他們正在做一件事--一件模仿男喪尸女喪尸曾經在火堆旁做過無數遍的事,營地的喪尸們分成男女一對一對,在火光的映照下,肢體交纏在一起,起伏,分合,扭曲,碰撞。

營地的男喪尸們并沒有男喪尸那樣的生理表現,他們的體外器官依然只是團毫無生機的肉塊,他們只是在模仿男喪尸外在的動作,營地的女喪尸也一樣,她們的生育器官完全沒有達到康復的程度,沒有排卵,沒有經期,她們的體內如同干涸的河道一樣,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原有的滋潤和彈性。

但是,這并不妨礙營地的男女喪尸們交合在一起,他們如同正在跳一種特殊的舞蹈,他們扭曲夸張的肢體,表達的是對生命和繁育的最本能的渴望。也許有一天,這舞蹈再不僅僅是舞蹈,而是真正的生命的陰陽交泰,生生不息。

男喪尸和女喪尸“幸福”地生活在火山島上,女喪尸的肚子自從石洞那一夜晚后,就漸漸大了起來,只是速度非常非常緩慢,她吃得更多,因為她的身體需要更多的營養,這一變化非常緩慢,比正常的舊人類的孕期要慢十多倍,但是,那的確是一個新的生命,一個喪尸世界的全新的生命,喪尸與喪尸繁殖的新生命。

史無前例的,獨一無二的新生命。

一場風暴,正在太平洋天空上生起,一朵朵云團正在聚集,遠處有微風,但老水手知道,微風過后,就是一場特大的風暴。

一艘船,風帆船,正在洋面上搶著風向前進,甲板上一陣呼喊聲:“該死的氣象雷達又壞了,這老掉牙的破玩藝兒早該扔了,沒有零配件,它就是個擺設!”

“得了,老約翰,沒有氣象雷達我們也都知道,這場風暴小不了。我們得找個地方靠岸!海角號連續航行了三年多,沒有進過船塢大修,它可挺不過這場風暴。”

“比爾,這一帶海圖上并沒有島嶼的標記,一時間哪里找得到靠泊的地方?要我說,我們還是啟用發動機,加速行駛脫離風暴圈。”

“不行!老約翰,我們只剩下一點點柴油了,如今到陸地上尋找柴油難度越來越大了,有限的能源不是控制在智尸手里,就是被異能者霸占,我們只是群普通人,如果沒有海角號,沒有這廣闊的海洋保護,早就變成血仆或奴隸了。這些柴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而且我看這風暴范圍將非常大,就算是啟用發動機,短時間內也逃不風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