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溝通
男喪尸低頭看了看阿里亞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突然也伸出手,放在阿里亞娜的胳膊上。
他在回應自己!這只男喪尸在回應自己!
阿里亞娜狂喜,自己的計劃正在一步步接近成功!
就在這時,醫務室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吼叫。
阿里亞娜一扭頭,看到金發女喪尸正站在門口,沖著男喪尸大吼著。
男喪尸收回了搭在阿里亞娜胳膊上的手,大步走出了醫務室,金發女喪尸跟在他的身后,不時吼叫幾聲,就像一個正在責怪埋怨自己丈夫的妻子--因為她的丈夫居然和別的女人混在一起。
阿里亞娜敏銳地從金發女喪尸吼聲中聽出了一絲威脅的味道,她沒有跟上去,只是目送著男喪尸離開,但她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條匪夷所思的路,人與喪尸溝通之路,不是異能者,也不是智尸,而是普通的人,與普通的喪尸溝通之路。
阿里亞娜抬手去摘衣柜里的白大褂,手剛觸著衣服,突然又頓住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突然一咬牙,將衣服全都脫了下來,她要和喪尸交流,就要和喪尸一樣。
營地里的喪尸幾乎都不穿衣服--衣服在熱帶濕熱的氣候中,早就爛光了,只有男喪尸和金發女喪尸圍著獸皮--從現在起,阿里亞娜也不再穿衣服,只有這樣,她才能融入喪尸的群體。
阿里亞娜安穩地睡了一夜,傷口的子彈已經取出,藥也用上了,阿里亞娜這一夜睡得很沉,就仿佛她是睡在海角號上一樣安穩。
天亮了。喪尸走出集裝箱,開始吃早餐。
阿里亞娜從床上翻身而起,她對著鏡子瞟了眼肩膀上的繃帶,有點滲血,有一點點痛。一點點癢,很好,這說明傷口正在恢復,壞疽的風險已經過去了。
阿里亞娜坦然站在集裝箱門口,經過的喪尸有的視若無睹,有的沖著她露出牙齒吼叫。但阿里亞娜一動不動,只到看到男喪尸和金發女喪尸走過來,她才迎上去,也不多話,就挨著男喪尸走。
男喪尸并不理睬阿里亞娜,倒是金發女喪尸。沖著阿里亞娜吼了一聲,似乎警告她不要靠近自己的男人。
阿里亞娜對金發女喪尸的威嚇一點不在乎,她認定,在這個營地里,只有男喪尸才能做主。
果然,金發女喪尸吼過后,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似乎它也有些困惑,不知該怎么面對阿里亞娜,營地里也有別的女喪尸,但沒一個象阿里亞娜那樣。
早餐開始了,一切已經成了規律,男喪尸剁肉塊,女喪尸煮食,然后男喪尸會對昨天各喪尸的勞動表現,一一進行獎懲,干得好的多吃幾塊肉。不服從自己命令的就少吃。
阿里亞娜緊緊跟隨著男喪尸,端著找來的一個碗,端給正在分食的金發女喪尸,金發女喪尸看了看男喪尸,男喪尸毫無動作。她低吼了一聲,給阿里亞娜的碗了舀了一碗肉湯,里面有好幾塊肉--就如對待別的喪尸一樣。
阿里亞娜這時才將心放在肚子里--從現在起,喪尸營地才算是真正認同了她。
她看著已經變成普通喪尸的男船員,可惜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就能幫助自己做更多的事,現在自己只有孤身一人,還要做很多事,才能在營地里生存下去,進而得到男喪尸的信任。
喪尸們吃完早餐,自然而然地去做各種事,那個曾被海角號眾人襲擊的斷腿小喪尸,被男喪尸抱著送上了一匹小馬,小馬駝著它前往農田,驅趕鳥獸,跟著它一起去的還有好幾只孩子喪尸。
金發女喪尸帶著部分女喪尸來到牲口棚,開始給奶牛、母羊等擠奶,或者撿拾雞鴨下的蛋,收拾完好,牲禽們自行大搖大擺走出營地,到草原和湖泊邊覓食--猛獸們早就被男喪尸驅趕進叢林,牲口們倒也不怕被襲擊。
阿里亞娜擠在女喪尸之間,擠奶收蛋,只不過她的動作可比女喪尸們細致得多,沒有把奶都擠到桶外,或失手將蛋給打碎。
喪尸們的生活很簡單,吃了飯,就是休息,然后再吃飯,再休息,下午,男喪尸騎著黑馬帶著喪尸騎士們出發,回來時,帶著不少魚和小獸。
阿里亞娜跟著金發女喪尸開始處理這些小獸,金發女喪尸做法很簡單,舉著斧頭一頓亂剁,連皮帶肉剁成碎塊,阿里亞娜卻仔細得多,細細將毛剝下來,清理出腸胃里的臟物--喪尸是不在乎這些東西的,但是阿里亞娜早上吃了一口包著糞便的大腸,實在是忍受不了,她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和喪尸生活在一起,可也不能天天吃大便啊。
其他的女喪尸對阿里亞娜的做法視若無睹,照樣將帶著皮毛、糞便的肉塊扔到鍋子里,然而,金發女喪尸卻又有所不同,她的學習能力顯然比別的喪尸更強,她注視著阿里亞娜麻利地剝了幾只小獸的皮,清理內臟后,突然吼叫著,從別的女喪尸手里奪過了小獸,全都堆到了阿里亞娜面前,然后帶著其他的女喪尸圍在旁邊看著。
阿里亞娜特意將自己的動作幅度放慢,將自己清理動物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圍觀的女喪尸們看得清清楚楚,一眾女喪尸中,有的女喪尸呆呆地一動不動,有的女喪尸胡亂扭著頭到處亂看,只有金發女喪尸和另外幾只女喪尸,直視著阿里亞娜的一舉一動。
阿里亞娜連續剖了好幾只小獸,金發女喪尸突然上前奪過阿里亞娜手里的刀子,照著阿里亞娜的樣子,解剖起小獸來,當她將整張皮都剝下來看,阿里亞娜一字一句地道:“干得非常好。”
也不知金發女喪尸聽懂了沒有,她吼叫了一聲,其他的女喪尸再次動作起來,只不過,大多數女喪尸依然在亂剁,只有極個別的女喪尸笨拙地剝著皮,清理著腸內的臟物,雖然她們將皮毛劃割得破破爛爛,但畢竟是種進步。
阿里亞娜將所有的皮毛用鹽腌了,然后放在集裝箱里陰干,她并沒有休息,而是將喪尸們使用的刀啊斧啊都打磨了一遍。喪尸們使用刀斧只會亂砍亂剁,刃上早就如同被狗啃過一樣,坑坑洼洼。
收拾了刀斧后,阿里亞娜又開始洗碗洗鍋,尤其是那口大鍋被扔在火堆里不知燒過多長時間,有時鍋底都燒焦燒干了,沒有燒破實在算得是奇跡。
阿里亞娜用沙子用力打磨著鍋碗,打磨得锃亮。
金發女喪尸一直跟在阿里亞娜身后,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好奇地看著她做事。
阿里亞娜也不避著她,有時還特意放慢手里的動作,仔仔細細解說著自己為什么這樣做,也不管女喪尸聽得懂聽不懂。
到了晚上,喪尸們拿著干凈的碗,在閃閃發亮的大鍋里,舀出了不帶糞便的肉塊--阿里亞娜重新把肉塊重新處理了一遍,那些帶皮毛的肉塊她是沒辦法了,但腸子里的糞便還是能清理干凈的。
阿里亞娜端著碗排到了鍋前,不管怎么說,不用吃糞便也是件快樂的事,突然,男喪尸吼叫了一聲,然后分發食物的金發女喪尸用勺子舀了一大堆肉扣到阿里亞娜的碗里。阿里亞娜看著冒尖的碗,對男喪尸道了聲:“謝謝。”這句話,她卻是用漢語說的,男喪尸的眼睛長時間地盯著她,直到金發女喪尸將他的肉碗端到面前。
這個晚上,喪尸們依然進行了奇特的“舞蹈”,阿里亞娜也混在喪尸群中,起舞,只是她沒有舞伴,只是獨舞,她這一次看得很清楚,那只男喪尸的下身,的確是挺立的!
晚上睡覺前,阿里亞娜做了一件事,她找到了一個貯藏紡織品的集裝箱,將每只喪尸所住的房間里的床上用品都更換一新。
喪尸們面對那些雪白松軟的枕頭,散發著剛拆封的紡織品特有的芳香品的床單,以及柔軟的被子,有的一動不動,有的依然躺在地上,但也有喪尸躺上了新鋪的床。
男喪尸躺在床上,他的頭端端正正枕在枕頭上,被子蓋在胸口,只是他沒有睡著,身邊躺著金發女喪尸,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次日清晨,吃過早飯后,阿里亞娜給每只喪尸都送上了一套合身的外衣,她半夜沒睡,一直在貯藏紡織品的集裝箱里翻騰,終于給營地大大小小的喪尸全都找到了衣服。
阿里亞娜親手給每只喪尸都穿上了衣服,有的喪尸穿上后,胡亂撕扯著,被男喪尸吼叫了一聲,不再動彈。
阿里亞娜給男喪尸換上的是一身牛仔服,男喪尸是亞洲人身材,衣服尺碼有點大,但營地里物資齊全,連縫紉機都有,阿里亞娜匆匆改小了點,穿在男喪尸身上后,遮蓋住了他一身的傷痕,頗有一幅英氣。
給女喪尸換衣服時,稍有點麻煩,女喪尸只要阿里亞娜動她腰間的獸皮裙就會大聲吼叫,阿里亞娜只得給她找了件更寬松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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