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導彈再沒有受到干擾,接二連三地在已經是一片火海的島上爆炸時,艦長們紛紛松了口氣--男喪尸,已經死了。
沒有任何生物,能在這天地與人類現代科技的雙重攻擊下,生存下來。
異能者,智尸,一遍一遍用腦電波掃描著孤島和這一片海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喪尸腦電波。
俄艦的艦長命令放下拖曳式聲吶,他是個極謹慎的軍人,絕不會給男喪尸一點生機,男喪尸在島上已經無法生存,他唯一的逃生路就是大海,聲吶連一條游魚的聲音都能分辨出來,男喪尸從海里也逃不脫。
其他軍艦也開始啟動各自的聲吶系統,包括直升機投放的浮標式聲吶,深水炸彈或導彈裝填完畢,隨時準備擊發。
這一帶海域的海面下,聲音嘈雜--火山噴發聲、灼熱的巖漿流入海水的沸騰聲、地震聲,以及各方軍艦的螺旋槳聲音。
俄艦的聲納兵突然大吼道:“有聲音!”他的耳朵長年經過訓練,能分辨海底一條魚的游動聲。
船長一怔:“是那只炎黃男喪尸嗎?該死,在這樣的攻擊下,他都沒有死!”
然而聲納兵臉色劇變:“不是男喪尸!是潛艇!是魚雷!該死!是海狼級攻擊潛艇正在向我們攻擊,向我們這一片海面上的所有軍艦進行無差別攻擊!”
這是個陷阱,一個巨大的連環的陷阱!
美洲大陸的那個強權設下的陷阱。
早在收到斯塔克的情報時。這個陷阱就已經啟動。
新大陸不僅要得到神奇的會生育的喪尸,更要借此機會,一網打盡各個國家和各方勢力,僅剩不多的海上力量。
他們表面上派出了僅剩的一個航母編隊,遠離孤島,只是派出戰斗機威懾,其實卻派出蛙人特種部隊,提前登島,完成了與斯塔克的交易。同時,在火山島周邊的海底。秘密潛伏了多艘海狼級潛艇。準備偷襲其他國家和勢力的水面艦船。
但他們沒想到,斯塔克同樣留了一手,在感染了最新型的生化病毒后,立刻背叛了他們。與倭奴勾結在了一起。
隨后。炎黃男喪尸展現的強大力量。令新大陸的勢力大吃一驚,他們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消滅男喪尸,當男喪尸的腦電波終于從孤島上消失后。出于謹慎,各個國家和勢力的軍艦啟動了聲吶,聲吶暴露了潛藏在海底,卻因火山噴發、海底巖漿奔涌、地震影響,不得不緊急機動躲避的海狠們。
海狼們不得不提前發動了陷阱,一枚枚mk48重型魚雷向頭頂上的軍艦射去。
各方的軍艦加大馬力,緊急規避,同時原本用來對付男喪尸的深水炸彈和反潛導彈,紛紛發射,頓時,一個個沖天的水柱在海面上爆炸開來。
海底的潛艇,與海面的軍艦戰成一團,從航母上起飛的戰機也加入了攻擊,軍艦上的防空導彈毫不示弱的發射,俄羅斯軍艦更是向航母方向射出了僅剩的兩枚花崗巖艦對艦導彈。
一場史無前例的海空立體戰,居然在這一片小小的太平洋海面上爆發,甚至到了最后,不同國家和勢力間的軍艦也開始廝殺。--只要消滅對方的力量,那就是勝利,哪怕是同歸于盡!
當最后一枚魚雷擊中一條軍艦,最后一發深水炸彈壓破潛艇的密封艙,最后一發防空導彈將空中的戰機擊落后,這片海面突然平靜了下來,戰爭突然爆發,又突然結束。
這場海空戰異常激烈,但同樣也是虎頭蛇尾,生化末世給人類世界造成的災難性影響,是全面而深刻的,沒有一個國家或勢力的軍備是完整而充足的,缺少導彈、重要配件缺失、關鍵性技術崗位缺少人手,每一方都有這種或那種問題,現代化戰爭需要海量的后勤和補給,但這一切,沒有一個國家或一方勢力擁有,所以,當激烈的交戰過后,就只有撤退。
全面的撤退。
海面,幾艘幸存的軍艦冒著濃煙,緩緩駛去,誰也不知道它們能不能掙扎著回到母港,海底,幾艘大洋的隱形殺手同樣在撤離,在發射光魚雷和反艦導彈后,它們現在就成了一個鐵皮水柜,空中,幾點銀光閃過,那是戰機正在緊急返回母艦,戰機的燃油即將耗光,再不降落,就只能棄機跳傘了,而現在對新大陸而言,每一架戰機都是如此寶貴。
當然,這場戰斗也留下了一些“紀念品”,沉沒在海底的一堆堆鋼鐵殘骸,有軍艦的,有潛艇的,也有戰機的,甚至還有人影在波浪間掙扎,但鯊魚很快聚集了過來,將幸存者撕碎吞了下去。
火山依然在噴發,孤島有三分之一已經沉入了大海,這沒有什么稀奇的,這島原本就因為火山噴發而誕生,現在又因為火山再次噴發而沉沒。
火山噴發和海底地震持續了10多天,10多天后,這座太平洋上的火山孤島幾乎徹底沉到了海溝里,只留下一小塊火山巖還留在海面上,大小只有數百平方。當然,火山并沒有“死”,在海面下,巖漿依然不斷地噴涌而出,新的陸地正在形成,也許那一天,隨著一次劇烈的噴發,新的小島又會誕生。
這樣的把戲,在地球上已經上演了上億年。
不知過了多久,在起伏不定的海浪間,一個黑乎乎的柱裝金屬家伙探出了海面,左右轉動著,那是,潛望鏡,潛艇的潛望鏡!
潛望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確認無論是海面還是天空都沒有威脅后,隨著一陣排水柜里的海水被壓縮空氣擠壓出來的排水聲,一艘潛艇,如同一條大黑魚般,從海里冒了出來。
潛艇的艦橋上,有一個醒目的八一軍徽。
這是一艘炎黃的海軍潛艇,外殼上的藤殼說明它已經在海里游蕩了很長一段時間。
潛艇外殼上的海水還在嘩嘩流著,咣當一聲,艙蓋打開了,一個滿臉胡子的軍人從潛艇里爬了出來,他先大大呼吸了一口滿是海腥味的新鮮空氣,然后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四周,瞟了眼面前的一小塊礁石,罵道:“該死的,這兒連個屁都沒有,碧宵,你帶我們來這兒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一次行動消耗了我們多少物資和油料?”
一陣舷梯響,潛艇棧橋里又爬出一人,只見那人即使在狹窄的潛艇里,也一絲不茍地穿著古裝,云鬢上插著累累珠釵,與那先出潛艇的軍人滿頭大汗相比,神態淡然,高雅別致,卻是一個宮裝婦人。
那婦人掃視了一圈海面,將視線凝在那小小的島礁上,淡淡地道:“伍上校,半個月前,在這一帶海域發生的大戰,只要不是聾子,你應該已經通過聲吶監聽到了吧?其實各國、各方勢力的大批軍艦齊集這一片海域,早就落入你的眼中,還以此為借口向我索要了一批緊缺的物資,要不是你的空氣凈化器突然出了故障,以你的性子一定會來參加這場戰爭,哪怕混水摸魚也好。”
伍上校正色道:“碧宵你說得沒錯,真是太可惜了,那一次突然暴發的海戰是如此激烈,如果我們能參與其中,一定能將敵方的艦船多留幾條下來。這樣也能方便我們在那個目標區域內的行動。那場海戰,讓各個國家和各方勢力,在那個目標附近的警戒力量大幅度削弱,只可惜美國佬的反潛力量還是太強大,要知道,我離那個目標區域最近的距離只有40海里!”
碧宵道:“也許沒有參加那次海戰對你來說反而是幸運,這片海面下沉沒的那一堆堆鋼鐵殘骸,證明當時的海戰有多慘烈,就你的這條破潛艇,還沒發射出魚雷沒準就被擊沉了。”
伍上校哼了一聲:“破潛艇?可別小看我們炎黃的軍工,這世界上可沒幾個國家能制造這樣的‘破潛艇’。”
他拍了拍攝殼,感慨地道:“我們的潛艇在靜音和航速上雖然比不上美國佬的海狼,可這家伙耐操啊,在這缺少維修保養的年代,這艘潛艇修修補補運行了這樣長時間,簡直就是奇跡。我可是親眼見證過海狼突發事故,沉坐海底,里面的船員只能通過魚雷發射口逃生的。那片目標海域的防守力量一直在減弱之中,除了前不久的大戰,倒有大半,是因為艦船缺少維護而不得不撤退的,如果我手里有三條這樣的破潛艇,早就達到目標海域了。”
伍上校夸完自己心愛的潛艇,再次問道:“碧宵,你為什么非要拖著我巴巴地跑到這片海域來?我知道你可沒有閑情來憑吊戰場,傷春悲秋。”
碧宵沒說什么,她低頭沖艙內道:“你能確認他在這里嗎?”。
艙蓋口又鉆出一個身影,卻是一個女海智尸,她對碧宵道:“我不能確認。他變異成喪尸時,我當時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水喪尸,只到我吞噬了他的血肉,變異成智尸后,才明白他的可貴。等我再次回到他變異成喪尸沉沒的海底后,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此后一直在大洋里尋找,希望能找到他--你知道,他的血肉就代表著進化,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