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函安看著夢瑤的臉,驚恐不定。她的臉沒有一絲血色,慘如白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你,你真的,是鬼?”任函安不敢相信,回想起以前和她的夜夜笙歌,任函安只覺得手腳冰涼。
“你,果然還是怕我,你,果然還是騙我。”夢瑤柔柔的說道,“為什么?”
任函安看著近若咫尺的夢瑤,她再說話,可是為什么我就感覺不到她的呼吸和吐氣呢?
“任哥,難道我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么?就像以前,你不知道我是鬼,我也不知道我是鬼的時候,我們快樂的在一起。”
“我真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啊,一直到伊婷出現在我面前,當她要殺你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是鬼,呵呵,可笑吧,我是鬼我卻一直都不知道。”
夢瑤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整個房間里的人都靜靜地聽她講述。
張潘妮和呂秋實也停止了爭斗,男上女下的趴在地上。呂秋實一直就沒有發現她是鬼,本來還以為是夢瑤用某種手段遮蓋了鬼氣,原來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死了,變成了鬼。
為什么會這樣呢,地府的十個老家伙沒有跟我說過這種事情啊?
“我真的不想變成鬼,可是事實卻沒法改變。我不知道我是鬼的時候,日子是那么的快樂,我已經為我的家人攢夠了他們一輩子的花銷,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夢瑤喃喃的說道。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發現我是鬼,也沒人會發現我是鬼,你也不會怕我,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生活著,可結果我救了你,我發現我原來是一個女鬼,所有的人都發現我是個鬼了,而你反而開始害怕我,拒絕我,連話都不敢跟我說,你說那時候我該不該救你?”
“這個問題是不是很可笑?或許這就是老天的捉弄吧?”
“不,不是,夢瑤,那個,真的是人鬼有別,我,我還是愛你的。”任函安磕磕巴巴的說。
夢瑤用手輕輕地撫摸任函安的臉龐:“你在顫抖,你在害怕,我聽到你的心跳在加速,你在騙我,對吧!”
“也對,我是鬼,你當然會怕我,我真的不該在人世出現,我要走了,這里不屬于我。”她的聲音有些心灰意懶。
“好,你慢走,我每逢你的祭日還有清明的時候,我給你上香,給你燒錢。”任函安有種就要解脫的感覺,他巴不得夢瑤剛快離開他的身邊。
夢瑤慢慢的離開任函安的胸口,微微翹起了嘴角:“不用,任哥,你不用這么做,我會走的,不過我不會一個人走,還記得么,我剛剛問過你,你是否相信誓言,你是否愿意與我共同守護我們的誓言。”
話說到這里在明顯不過了,所有的人都聽出來了。
任函安想推開夢瑤,跑到呂秋實那邊尋求幫助,可是他現在全身已經不能動彈。
“夢瑤,你住手!”被呂秋實壓在身下的張潘妮扯著嗓子高喊。
“夢瑤,一路走好。”壓在張潘妮身上的呂秋實送去祝福。
沉默。劉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夢瑤重新趴在了任函安的身上,全身都趴了上去,她的臉貼著任函安的臉,在任函安耳邊柔聲說道:“任哥,讓我們共同守護我們的誓言吧,我們馬上就會在一起,以后永遠也不會分開了,這是我最后的夢想。”
“記住,我叫榮煥妹。”
說完話,她吻在了任函安的嘴上,拼命地吸允。
呂秋實再次回到了地府,這次他是來求真相的。
伊婷消失了,夢瑤消失了,任函安也死了,不過這其中的種種疑問并沒有隨之而消失。
呂秋實是個好奇心頗重的人,當然這種好奇心是建立在沒有任何危險的基礎上的。
走在通往秦廣王大殿的路上,他揉了揉臉,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牙印,被張潘妮咬的。
他們發現夢瑤消失,任函安也一動不動的時候,呂秋實放開了身下的張潘妮。
張潘妮從地上站起來,先朝著呂秋實的屁股上狠狠地來了一腳,然后才開始整理衣服,不過當她看到呂秋實臉上的牙印時,臉微微的顯得有點紅。
呂秋實不敢閃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算是稍微消除了一點張潘妮的怨氣,躲在一邊一手揉臉,一手揉屁股。
劉恒好笑的看著兩個人,想笑又不敢笑,再說了那個局面也不適合笑。
呂秋實回到家后,怎么也想不通事情的來龍去脈,比方說為什么他和許光超眼里的伊婷是一個模樣,而任函安的眼里是另一個模樣;為什么夢瑤是鬼,可是自己卻感應不到;為什么伊婷都無法接近任函安,可任函安的脖子上卻有一個鬼的印記。
總之還有很多是他弄不明白的,他需要了解清楚。既然自己已經無法避免的進入了捉鬼這個行當,那還是多了解一些東西才能有利于將來的生存。
呂秋實回到家后就直接去了地府,或許只有地府才能幫他弄明白所有的疑問了。
呂秋實在引路小鬼的帶領下,熟門熟路的走進了秦廣王的大殿。
得到小鬼通報的秦廣王已經坐在大殿里等候了。秦廣王對待呂秋實的態度,讓旁邊的判官暗自悱悱。
“老秦頭,我又來找你了。”呂秋實在地府依舊是以往的狂態。
秦廣王皺了皺眉,說實話他真不想搭理呂秋實,不說別的,就說呂秋實的態度,讓他在鬼群中失了威嚴。
不過礙于計劃,他還必須得對呂秋實好一點,想到這里,秦廣王的臉像桃花殘開般露出笑容,親切的說道:“原來是秋實啊,來鬼,上座。你這次來找本王有什么事情么?”
呂秋實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下后,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詳述了一遍,最后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秦廣王,等待他的解釋。
秦廣王聽完之后,吩咐身旁的判官取來了生死簿,翻閱起來。他很快就翻閱到了任函安的名字,名字旁邊赫然標注著還有十一年的壽命。
又枉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