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婚生驕

018:即便是哄她的,也認了

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虧待這個詞用得特別好,許梨找不到任何錯來,也確實,當初要不是他提親,她根本沒有現在的地位,說不定,連天歌娛樂的股份都被許崢松搶走了。

好像是她有些無理取鬧了。

可她只是患得患失的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個自己想聽的答案而已。

想知道,即便以后知道她懷不上孩子,他也不會和自己離婚,不會離她而去,不會再讓她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而已。

可是,這明顯很難,他倆之間并沒有實際的感情。

她忽然就冷靜下來了,覺得自己這是在強人所難,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那顆心頓時空落落的,無處安放。

“嗯,對啊,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她輕喃著,沒什么生氣,“你說得對。”

商衍死擰著眉頭,眸底卷著深不見底的風暴,頓感無奈,“你休息吧。”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許梨的聲音再次響起,“商衍,不管我們以后會不會離婚,但我們現在還是夫妻。”

“什么意思?”商衍腳步一頓,回頭問。

“我聽說,孟初凝是你今晚的女伴?”

他愣了幾秒,眉頭松緩了些,重新走回到床邊,“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和我鬧脾氣?”

“我哪有鬧脾氣?”許梨想想自己剛剛的態度,不滿反駁。

完全忽略了商衍現在誤以為她在吃孟初凝的醋而耍小性子。

“我參加宴會從沒帶過女伴。”

“有人說你帶著她一起面客了。”

商衍默了幾秒,“那是她自己跟著的。”

“要不是你默許,她敢跟著你?”

商衍覺得有些頭疼,但面上絲毫沒有難看之意,耐著性子解釋,“當時人多,沒太在意,后面我已經警告過她了。”

許梨睨著他看了好一會,不冷不淡的應了聲,“哦。”

說完,就重新翻身躺了下去。

商衍望著她,“許梨。”

“干嘛?”

“不會。”

“什么不會?”

“離婚,不會離婚,即便是你想,也不會離。”

許梨微怔,一顆心狠狠的跳動了幾下,她回頭,就看見了商衍一臉嚴肅且認真的模樣,堆積在心里的陰郁瞬間煙消云散。

這就是她想聽到的答案。

即便是哄她的,她也認了。

唇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卻還是傲氣的哼了聲,“什么叫我想離,也不會離,真不會說話,我困了,先睡了。”

商衍神色松動,眼底染上縷縷柔意,待她熟睡過后,幫她掖了下被子,才轉身出了房間。

***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因為身體不適,許梨讓喬珊推了今天的通告,想在家歇一天。

一旁平平整整,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她瞥了下嘴,翻身下床洗漱,順帶洗了個澡,換了套簡單舒適的居家服。

在走到樓梯口時,她發現書房的門正虛掩著。

她想來現在都十點多了,商衍還在家?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走了過去,腦袋往里一探,卻不想,身穿家居服的商衍從里走出來,四目相視,尷尬的氣氛彌漫在四周。

許梨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覺得自己這個往里探的動作太過詭異了,立馬站直了身體。

“咳,你今天沒去公司?”

“嗯。”

商衍雙手落入褲袋中,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盡顯儒雅斯文,“好些了?”

“嗯,不疼了。”許梨問,“你昨晚睡的書房?”

“嗯。”商衍點頭,又怕她誤會,補充道,“你說你不舒服,讓我睡書房。”

這話聽著怎么感覺還有點委屈嗎?

許梨有些無語,這木頭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她昨天那話是氣話,不舒服其實是借口,偏他還信了。

看她那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商衍難得勾了勾唇角,但很快又恢復平常,“獨森度假村的代言人已經決定了。”

“哦,誰?”許梨語氣平淡的反問。

“你。”

許梨揚起眉梢,綻放出一抹得體的笑,對此結果并不意外,“是嗎?什么時候擬合同簽約?”

“今天會走程序和你團隊聯系。”

“行,我知道了。”說著,她稍頓了下,側眸瞇了瞇眼,“昨晚的宴會,今天就做好決定了?這也太快了吧?”

她以為,這宴會結束后,商氏那邊也要斟酌個三五天才會決定。

“獨森度假村項目的秦總力薦的。”商衍面不改色,淡淡的開口。

“哦,這樣啊,那看來,我昨晚的宴會沒白去。”

因為起得晚,許梨的早餐也吃得比較簡單,還在商衍那雙清冷淡漠的目光注視下,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紅糖水。

中午的菜也比較清淡,不似平時那么辛辣,而且多為補氣補血的菜食。

沒有行程,又是身體不適的一天,許梨在家里休息得很安逸,就唯獨有一點,商衍這個呆板木頭不知道抽的什么瘋,居然在家守了她一天。

辦公什么的都是在家,一個下午,陳特助就往家里跑了兩趟。

許梨本來想說讓他還不如去公司的,但在看到他認真辦公,一絲不茍的吩咐陳特助事物的模樣時,她還覺得挺養眼的,所以,干脆就懶得說了。

反正她在家也挺無聊,有他在,偶爾還能說上兩句話。

而且,什么情況下的商衍她都見過,唯獨這在工作時的商衍,她見的比較少。

這狗男人長得不錯,拋去那一身的臭毛病,還是相當有魅力的。

她這個婚結的不算虧。

傍晚時,白君婳給她新開的藥就到了,一共八盒,許梨看著這些藥狠狠跳動了下眉骨,但面上卻滿是惆悵。

“白醫生送來的藥?”在她愣神時,商衍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許梨回過神,拿著藥的手下意識回避了下,點頭,“嗯。”

“這么多?”商衍蹙眉,想起之前許梨也經常會吃藥,神色便有些不明朗起來了,“到底嚴不嚴重?”

“不嚴重,你不懂,我們女的月事,麻煩得很,而且,我五年前淋了一場大雨,后大病了一場,落了點病根,恢復起來比較麻煩而已。”

許梨拿出她的演技,面上是云淡風輕的神色,語氣也比較閑散。

但她這話也不算謊話,她這病根確實是五年前,她得知父母意外去世時,內心奔潰,在雨中暈倒一整夜后留下來的。

商衍抿唇,睨著她認真的神色,余光瞥了眼她手里那袋子藥,斂了斂眸光,也沒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