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逃妾

第256章 難道以后都要東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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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安靜無端勾起人的愁緒。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連少啟時常睡不著,聽到外頭的聲響時,想到今天突然來到的宋家公子,怕是有什么事便起來了,一出門便看見父親的房門半掩著,還傳來了很小的說話聲。

他走過去時,就聽到妹妹那句:“和哥哥有關。”

連家父子三人關起門來,青夏看向年輕俊朗的兄長,想到當時大爺說的話,一時心緒翻涌,她說:“哥哥年輕,又是讀書的好料子,前途正好,可如今皇帝不仁,竟要害人性命……哥,我先前說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連少啟有些茫然:“可我們生活在大霽,受皇室庇佑,若真是皇帝要我的性命,我又如何能救自己?”

連父心頭一沉,那些年來強盜盜賊、天災人禍都沒能害了他們去,可現在,是這天底下的主人要他的命,如何抗衡?

“那又如何?活人祭祀本就有違天理,哥哥,那么多年的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要認命嗎?我不認,你也不要認。”

說罷,她深吸了口氣,眼中淚意盈盈,卻滿是堅定。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但有人有辦法,也能幫我們。”

連少啟眼皮一顫,看向冷靜的妹妹,聽得她說:“大爺知道此事,也覺荒唐,他說了這件事情他不會坐視不理,他一定會保全你的。”

“他為何保全我?”連少啟突然出聲,又問道:“僅僅因為你如今是他身邊的人,所以他就會保全我嗎?這樣的代價是什么?”

青夏蹙眉:“不只是因為我,還有哥哥你自身的本事,你寒窗苦讀好不容易就要熬出頭來了,可現在是強行給你的禍端,若非如此,就憑哥哥的本事,何愁不能翻身?”

連少啟目光深沉,拳頭緊握。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什么呢?保命啊?當然是命要緊,無論是誰,只要能幫到哥哥,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能接受。”

“所以說,他愿意幫我,你也承諾了本不該你承諾的事,對嗎?”

青夏想到當時,自己也如此一般的反應。

“大爺究竟是惜才,還是……別有所圖?”

“此事對我來說不算小事,我若插手,必然會惹麻煩,世上當然沒有免費的買賣,我做此事也是有所圖。”宋溓十分坦然。

青夏心跳一停,心中翻涌過無數的可能,她害怕大爺愿意幫哥哥,是想將來能用得上哥哥為他出生入死,更害怕這么大的恩情若還報不上,將來的日子就更纏不清了。

“對我無利之事我不會去做。”他說著,靠近了青夏一步,看著她茫然失措的雙眼,伸手勾起她耳邊碎發,說道:“與我無關之人,我也不會去管。”

青夏緊張吞咽,卻不知這時該說些什么才好。

“可若是我孩子的舅舅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又怎能放之不管呢?”

在這一刻他的聲音就好像是罌粟花,帶著劇毒卻又蠱惑人心,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好像不那么認真,可青夏卻認真的聽進心里去了。

他想要個孩子。

而她,也不是不能給。

青夏神思清明,對上兄長深沉的眼眸,暗嘆口氣,說道:“大約是有這個機緣,既然如今我陪在他身邊,也能得這個體面,他也愿意幫我保全我的家人,沒有承諾什么,他也沒有要求我什么。”

連父聽得心中微痛,他起身,拍了拍沉默不言的兒子,又看向清麗脫俗的女兒,笑說:“是爹爹拖了你的后腿,我的女兒什么都好,可惜托生在了我們這樣的家里,成了你的負累,宋家大爺對你好,也愿意為我們家的事情出謀劃策,這些都是看在你的臉面上,圓圓,此事是爹和哥欠你。”

青夏忙說:“一家人有什么欠不欠的?我只覺得慶幸,若我現在還只是宋家一個普通的丫鬟,大爺也不會注意到我,更不會為我家的事情上心如此。”

是啊,曾經避之不及的關系,如今卻真真切切的為自己提供了便利,無論他是否有所圖,可這份幫助確實除了他以外,再也無人可以幫扶,誰也不會冒著砍頭的危險去開罪當今的陛下。

所以說,連家如今的困境,只有他能解,只要他愿意,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只是想要個孩子,對自己而言,并非難事,從某些方面來講,也是益于自己。

實在不像是虧本的買賣,自己更像是占盡了便宜,無非是要打破些原則突破下底線,而她的原則和底線,在家人的安全和生命之下,顯得無足輕重。

甚至要慶幸,自己的用處,還能幫家里的人渡過這樣的難關。

她笑著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說:“此事頗為復雜,大爺愿意幫忙,咱們家也不能毫無準備,哥哥只怕是要離家一段日子了,否則,皇宮侍衛搜到家里來,插翅也難逃了。”

連父連連點頭:“是啊,皇上要我們的命誰人敢去得罪他?啟兒啊,你要走,走的遠遠的,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后再回來。”

連少啟呵呵笑道:“走?從此以后便東躲西藏,再也不敢回到家里來和你們團聚……”

“事有盡頭,等這陣風吹過了就好了……”連父無奈,心頭發苦。

“可是爹,欺君之罪是要抄家滅族的,我跑了難道他們就會罷休嗎?”

連父:“你可知道,宋家公子來到這里,恐怕你已經在那名單上了,我寧愿你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寧愿和你不再相見,都不要你因此事丟了性命,他們若拿不到人,就要抄家,那也該是我們的命,可你不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他們禍害!”

父子二人毫不退讓,言語之間頗為激烈。

青夏聽得沉默,其實在大爺說起兄長的事時她就知道,若非那個流言和哥哥沒有關系,大爺他也不會急匆匆的趕來,為這件事情想方設法。

至陽年生人……連少啟……

大爺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會低調出行,只帶了清源一人。

他沒有細說自己也不能多問,此事傳達到位,有了解決的法子才是重中之重。

“咱們三個今天晚上說破了嘴也都不是辦法,具體事宜還是等明日由大爺來說吧。”

一句話叫父子二人齊齊消了音,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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