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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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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都是玄洲人,明顯是真有誤會,一群人的敵對情緒稍緩。

可師春卻不吃這一套,指著藍杉絡腮胡漢子道:“誒,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從未見過,你們誰能證明我們是游霞山弟子,誰能證明?”環指了一圈,有就站出來的意思很明顯。

真有人站出來的話,他們立馬就會將腳下的人挾持為人質,繼續下一步的行事。

一伙人面面相覷,不知這是什么意思。

人家不承認是游霞山弟子,藍杉絡腮胡漢子當即成了眾人焦點。

那漢子被弄了個瞠目結舌,自己說好心話,怎么就成了當眾胡咧咧,不帶這樣玩的吧?尤其是被管溫冷眼盯來,把他一顆心給搞了個七上八下,發現自己可能碰上了不靠譜的人。

“朋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能睜眼說瞎話吧,我們昨天也在場。”

“對,我也在。”

“我們幾個都在。”

好在昨天跟藍杉絡腮胡漢子一起的同伙們沒有保持沉默,紛紛站了出來指責。

有了一群人幫忙說話,那漢子也穩住了心神,有點哭笑不得道:“是哪一派的弟子咱們不爭,王庭那邊早有定論,二位兄弟把手鏈上的名牌亮出來給大家看看便可。”

沒錯,亮出名牌,一切自會揭曉。

然師春和吳斤兩卻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壓根不接這一茬。

見現場沒有認識游霞山弟子的人站出來,吳斤兩當即跺了跺腳下人道:“一碼歸一碼,眼下的事跟我們是哪派弟子無關,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就問他們兩個埋伏我們是對還是錯。”

誰特么管你是對是錯,現在大家最關心的就是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玄洲人馬,是不是游霞山弟子。

被踩在地上的人再次叫喊道:“真沒有埋伏,我們真就是設置在此的暗哨,真的就是剛好撞上了。”

管溫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客氣了,“想講理,也得看是跟什么人講理,怎么,是身份見不得人,還是說,貴派是個見不得人的門派?”

這話就讓“兩個游霞山弟子”不愛聽了,二人相視一眼后,吳斤兩如中了激將法一般,氣呼呼將右手袖子一擼,亮出了手腕,結果手腕上光光如也,什么都沒有,別說名牌,連手鏈都不見。

眾人一愣,目光撲了個空,眼珠子差點沒撲出來。

正懷疑是不是被耍了,又見吳斤兩露出一副搞錯了的樣子,大刀往地上一插,右手撥開了左手袖子,露出了手鏈,還有吊在手鏈上搖搖晃晃的小牌牌。

他先亮右手,就是想讓大家看到,他右手上沒戴鏈子,就是想讓大家看到只有左手上的一條鏈子。

見吳斤兩已經先行一步,師春也順著管溫給出的臺階擼起了袖子,擼袖子的手摁住了真正的名牌,亮出的是吳斤兩偽造的,他同時觀察了一下還未完全亮開的天色,估計牌子色差的問題應該不大。

制造出了如此局面,玄洲這邊的人馬也不能接近了細查。

兩人那膽魄,要么不做,一旦做了,是敢作敢為的。

距離和天色原因,一伙人瞪大了眼睛仔細查看,稍候有人讀出了晃轉名牌上的內容。

“玄洲游霞山二…高強。”

“玄洲游霞山一…王勝。”

聞聽此言,師春二人也沒打算讓他們久看,順勢放下了袖子,繼續戒備著四周。

藍杉絡腮胡漢子如同蒙冤得雪,朝著眾人攤手狀,貌似在說,我說什么來著,我說的沒錯吧,他們就是游霞山弟子,就是我們玄洲修士。

可眾人卻仍然很疑惑,是就是,為何要隱瞞身份?

見他們還是一副沒睡醒、沒看懂的樣子,吳斤兩不得不再次跺了跺腳下人,這次提醒的明顯了些,“此事跟我們門派無關,純屬我們自己的事。”

擺明了在說,有什么事沖我們來。

這若再看不懂就是傻子了,眾人恍然大悟,也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是發現打傷了玄洲自己人,各洲競奪中,這名堂可大可小,怕這邊事后牽扯到自己門派,故而遲遲不肯暴露自己游霞山弟子的身份。

管溫看明白后,也有翻白眼的沖動。

而對昨天見識過師春二人夸張實力的人來說,絕不希望出現武力解決眼前問題的情況,到時候他們上還是躲著?

于是藍杉絡腮胡漢子當即對管溫道:“管兄,這兩位游霞山的兄弟實力高強,昨天瀛洲那邊有三人,我們十幾人圍攻還讓他們跑了,落到這兩位兄弟手上后,不出幾招就給斬殺了。”

既是說給管溫聽,也是說給大家聽,好讓大家冷靜,別以為仗著人多就能不死人,那得看對上什么人,這兩個可是高手。

此話出,大多人暗暗一凜,這兩人實力這么強的嗎?看看兩人腳下踩著的人,已見端倪。

再看吳斤兩手中的大刀,確實非凡,一般人確實不配。

對上高手,大家很容易就保持了冷靜,仗著人多勢眾的沖動情緒頓消。

一直在審時度勢,根據形勢變化隨時調整應對的師春二人不甘平靜,吳斤兩手中刀一揮,驟然指向了藍杉絡腮胡漢子,怒道:“我說怎么莫名其妙打一架,媽的,原來那三個家伙攻擊我們是你們干出的好事,當時為何瞞騙不說?”

師春也冷冷道:“伱們一伙搶了東西,卻讓我們來擦屁股,還說什么玄洲自己人,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這話說的,讓昨天那一伙人頗為尷尬,有人看腳尖,有人摸鼻子。

當時也沒想到回頭還能碰到,想著瞞著不說也就過去了。

合圍的一伙人自然也從中聽出了這邊理虧的故事內涵。

管溫也讀懂了,做主道:“行了,既然都是玄洲自己人,就不要太過斤斤計較了,把你們腳下的人放了,我們不追究了,一場誤會而已,這事就算過去了。”

師春環顧四周道:“你們這么多人虎視眈眈圍著我們,你說的話,我能信嗎?”

管溫略挑眉道:“我宿元宗弟子當眾給出的承諾,你覺得不可靠、覺得我會食言?”

“好。”師春應下,腳下的人先行松開了,吳斤兩照做。

兩個爬起的人,僥幸撿回一條命般,趕緊跑回了自己人那邊。

將師春二人好好打量一番后,管溫再次發話道:“二位也在找蟲極晶?”

師春:“我們對那個不感興趣,我們在找人。”

管溫:“找什么人?”

師春:“仇人。”

管溫:“什么仇?”

師春:“我師弟、師妹沒了。”

在告訴對方,這邊為何只能見到他們兩個的原因。

吳斤兩頓發出悲咽之聲配合,“我可憐的師妹啊,我如花似玉的師妹啊!不但被惡賊殺害了,還被惡賊糟踐了,此仇不共戴天!”

眾人聽后略有動容,也有擔心,不會是自己這邊人干的吧?

這事還真不敢否定,被隔離在了規則之外,人心的黑暗面很容易爆發出來,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管溫也有此憂,試著問道:“可知仇人是誰?”

師春剛要開口糊弄,便被吳斤兩搶答了,“生洲碣云山弟子,一個叫‘白術川’的畜生!”

這話說的咬牙切齒,敢罵他傻大個,那他就敢壞對方名聲。

師春聞言當場就無語了,發現這家伙對侮辱他外形的人還是那么的執著,然對方說都說了,他師春還能怎么辦,只能是不吭聲默認了。

一聽不是玄洲的,管溫頓放心了,朗聲道:“西極這么大,靠你們這樣到處亂跑亂找,得找到什么時候?加入我們吧,我們有七千多人,找到那個白什么的概率比你們大,只要你們愿為玄洲奪魁盡一份力,那你們的仇就是我們的仇。我會把那個白什么的惡行通傳給我們所有同伙,一旦發現,人人得而誅之,勢必追殺到底,絕不放過!”

對眼前這兩個游霞山弟子,他還是頗為欣賞的,實力強不說,被這么多人圍著,還能臨危不懼,又是玄洲自己人,這樣的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對這邊奪魁是有利的。

更何況昨晚已經會商出了決議,由他親自帶一隊人馬去“西極月海”,手上能用的高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喲呵,還有這好事?吳斤兩頓時兩眼一亮,見對方說不清惡賊的名字,當即強調道:“惡賊名叫白術川,白色的白,法術的術,山川的川,白術川,生洲碣云山弟子。”

師春再次無語了,這是真怕白術川不死啊!

管溫平靜點頭,“白術川,生洲碣云山弟子,我記下了。此獠惡行辱及的也是我們玄洲修士,大家都會記住的。”

眾人附和著點了點頭。

吳斤兩立馬靠近師春,扯了扯他袖子,“師兄,人家言之有理,這里天大地大,靠我們兩個得找到什么時候,我們找了這么久也沒找到,絕不能讓其逃回生洲,到時候無憑無據的,我們想報仇都難了。”

師春其實是有點意外的,這幫人比他想象的好對付得多,沒想到能這么順利,倒是省了他一堆的醞釀,不過表面上還是一副面色極為凝重的樣子,思索了好一陣后,他才盯著管溫慎重道:“好,我們加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