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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子母符等到消息的木蘭青青怔住,她醞釀了許久才發出的話,對方的回復卻簡單到出乎她意料,透著一股隨意,或者說是一股壓根沒把她給放在眼里的霸氣,簡單到位。
短短四個字,竟有點把她給震住了。
沒錯,就是這感覺,一股被震懾的感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以前不知王勝此人如何,此番接觸才開始正視了起來,隨著交手過程的蔓延,才漸漸形成了對這個人的觀感,再到眼前這短短四個字,她感覺到這個王勝很不一樣。
跟眼前的元劍宮眾人不一樣,跟她宿元宗上上下下的弟子也不一樣,跟她周遭接觸過的門派弟子都不一樣。
她可是宿元宗的精英弟子,也就是修行界頂級門派的精英弟子,這個級別以下的門派弟子,不會有人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今天遇上了。
她一時間竟有些不適應。
呼延道和金早功也好奇盯著她,不知道這女人怎么了,在那發什么呆。
好不容易回過神后,木蘭青青手上子母符回復道:就剛才發生沖突的地方,一個時辰后見。
她氣勢上也不肯落下風。
對方這次的回復少了一個字:知道了。
木蘭青青盯著回復默了一陣后,慢慢收起了子母符,回頭對二人道:“呼延,我先回去一趟。”
呼延道趕緊走了過來,問道:“王勝那邊拿了我師弟做人質,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我該怎么回復他?”
木蘭青青:“我師弟也在他手上,他不聯系你,你就不要聯系他,先拖著,這事我想辦法來處理,你看好這邊的人馬,不要再出亂子了。”
呼延道頷首,“好。”
對這女人的頭腦和能力,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木蘭青青微微點頭致意,多話沒有,閃身出了洞窟,駕風鱗二次升空而去。
另一邊的師春也對同伙發出了招呼,“斤兩,走吧,去褚競堂那邊碰面。”
旁觀了子母符交流過程的象藍兒有些好奇,“不是要去跟木蘭青青碰面嗎?”
師春歪頭看了看斜掛的大號彎月,貌似自言自語,又貌似在對月亮說話,“褚競堂和木蘭青青幾乎挨著發來消息,太巧了些,還是先去確定一下,后方無憂,才能安心去見那女人。”
象藍兒懂了,只因兩邊發來的消息幾乎同步,立馬就引起了這家伙的警覺,她也是有些無語了。
于是三人帶著三名人質駕馭風鱗升空而去。
有了風鱗,一段區域內的奔波花不了多少時間,不多時就在一片山川中的犄角旮旯里落了地。
躲在暗中的褚競堂等人也冒了出來。
本想興師問罪的眾人,見到師春等人扔在地上的人后,一個個傻眼,有些以為自己看錯了,拿出了檀金來照。
紫焰照過茅仲的臉,照過荀凌印的臉,照到昏迷不醒的晁芝林臉上時,一伙人那真是倒吸一口涼氣,著實驚著了。
再看看缺胳膊少腿的荀凌印。
“王兄,這…你怎么把他們給弄來了?”本想問罪的褚競堂變得結結巴巴。
想興師問罪的一伙人全都懵了,或者說是震驚,其他人都罷了,那一個可是宿元宗的晁芝林吶,平日里真的是他們仰望的存在,這也被打倒弄來了?
正常情況下,就算眼前這些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攔住人家。
他們很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做到的。
師春觀察了下眾人的反應,看著不像是裝的,哼了聲,“還能怎么弄來的,呼延道那孫子把我們給出賣了,假意將我誘出去,暗中讓這些人設伏,想將我們滅口。”
拍了拍褚競堂的胸口,“我們的本事,褚兄也是見過的,褚兄覺得我們是軟柿子嗎?打了一場,拿來給諸位助助興。”
吳斤兩嘿嘿不已,也頗為得意,雖然他一交手就被茅仲給干翻了。
“……”褚競堂目瞪口呆,是看過這位出手沒錯,也聽這位毫不謙虛的自夸過說自己很能打,但真沒想到這么能打,不但能打翻元劍宮,還能打翻宿元宗,這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一伙剛才還怒氣沖沖的人,現在一個個安靜且茫然,游霞山這么厲害的嗎?為什么玄洲不顯其名?莫非是哪位大能座下的隱世據點?
一個個都泛起了將來探訪之心。
勞長泰有些膽戰心驚道:“王兄,這般對宿元宗的人,那可是把宿元宗往死里得罪呀。”
吳斤兩嘿了聲,“月海那邊,你們連管溫都敢坑死,還怕這個?”
象藍兒眼睛一眨,好像又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沒有的事,不要瞎說。”
“不是一回事,完全不是一回事。”
“高兄,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說多了對大家都不好。”
一伙人對吳斤兩的話表達了強烈的反對,有人甚至很憤慨,一個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吳斤兩嚷嚷道:“有什么好怕的,他們都要對我們滅口了,抓個把人怎么了,總不能挨打不還手吧?還有…”
這話就沒必要說了,滅口的事本來不關他們的事,是被這邊拖下了水,所以師春伸手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轉而朝大家樂呵呵拱手道:“諸位,幸會幸會,咱們又見面了。”
都是在月海聯手坑死過管溫的人,沒有友情,也有同乘過一條賊船的交情,加上師春他們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亂哄哄的一群人頓時消停了,紛紛拱手回禮客套。
客套過后,還得面對現實。
萬草堂的朱向心道:“王兄,你們把事情搞成這樣,讓大家怎么收場?總不能在這躲一輩子吧,遲早都是要出去的。”
“諸位。”師春再次拱手,轉著圈告罪的手勢,“木蘭青青已經跟我聯系上了,約了我談判,我馬上就要去跟她碰面。這事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若不能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大家拿我是問。”
談判?一伙人立刻圍著七嘴八舌了起來。
象藍兒在邊上冷眼旁觀,倒要看那廝還要怎么玩下去。
另一頭的木蘭青青也回到了自己的駐地,洞窟內沒見到冠英杰,當即拿出了子母符與之聯系。
不一會兒,冠英杰匆匆趕到,見面趕緊解釋了一下,“師姐,伱讓我打聽游霞山的事,我正在到處打聽。”
木蘭青青立刻問道:“打聽的怎樣?”
這就是她趕回來的原因,不能知己知彼,無論是談判還是動手,都太被動了。
師春那邊在確認后方是否安全,在探查,她這里也在為談判摸底,兩人都在為彼此的見面做準備。
冠英杰搖頭:“我們這里,倒是有人聽說過這個門派,但對這門派的情況確實沒什么關注。
其他各路人馬里面有沒有知情的不知道,但我估計也夠嗆,看那意思,這游霞山實在是不太上檔次。
能跟咱們成群結隊的門派,起碼都是有點檔次的。想要打聽游霞山那種檔次的門派,恐怕得找那些一進來就躲了起來事不關己的門派了解才行,他們才是一個圈子里玩的,才會更了解。
當然,也不是咱們這些門派不會跟游霞山有來往,問題是有來往的人剛好能進來參會的可能性不大。也不排除各路人馬里有熟識的,但現在的情況,也不好公然發消息讓各路人馬徹查吧?”
冷若冰霜的木蘭青青皺了眉頭沉吟,“怎么會這樣?沒有相應的土壤,養不出那種苗子,如此低調的門派,怎么會調教出這樣的弟子?”
冠英杰:“師姐,你說到關鍵了,就是‘低調’。我想了一下,其實人家本來也是很低調的,不想爭名奪利,也不想成群結隊,這不是被管溫師弟給硬拉入伙了么,要不是最后把人給逼上了絕路,也不會鬧成這樣。”
言之有理。
“唉。”微微頷首的木蘭青青嘆了聲,“終究是我們做的太過了,該有此報。還有這個游霞山絕不簡單,此番事后,當要前去拜訪一二。”
冠英杰頷首,“我肯定也要去看看。”
木蘭青青轉身面對他,“我已經跟王勝秘密約好了,待會兒要見面談判,若能順利解決這事,自然是最好。若我不能再活著回來,或者我落在了對方的手上,你切記,不可亂了方寸。屆時不要管我,也不要管什么宗門名譽,只管搬出域主的名頭來壓制各派,務必遵照先前的奪魁計劃繼續執行。剩下的,該怎樣就怎樣吧,已經不由我們掌控了。”
冠英杰大驚,“師姐,你要一個人去談判不成?”
木蘭青青:“難道還能帶很多人去不成?我們必須留一個坐鎮,呼延道那邊不能帶,王勝談判的條件之一就是要呼延道的腦袋。其實也沒那么危險,看得出來,王勝那邊也留了余地,把事態掌控在了他自己的手上,可見也不想拼個魚死網破,只要條件雙方能接受,能談攏,眼前的危局興許還能化解。”
冠英杰著急道:“師姐,你不能去冒險,你留下坐鎮,我去談判。”
木蘭青青:“好了,事情就這么定了。我一個人,只要謹慎點,想要脫身的話,這西極會場之內,還沒人能攔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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