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影月此時也處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她剛剛腦海里仿佛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告訴自己閉上眼睛,去接受飲血長弓的力量。
那聲音,是那般的溫柔,撫平了她的不安和恐懼,她甚至沒有一點猶豫,就按照他說的去做了,跟隨著他的指示一點點去融合長弓的力量。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沒看到那人,只看到幽魂冰冷蝕骨的雙眼,狠狠地盯著她。
藍影月沒有回答幽魂的話,反而四下張望了一下。
她的舉動讓幽魂很是不喜,他再問她話,她居然就這般無視自己,而且剛剛那光芒,讓他隱約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你找死。”幽魂舉起一只手,黑霧在他手掌上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他瞇著眼睛盯著眼前渺小的少女,想到剛剛那股力量,卻遲遲沒有下手。
“你殺了我,你可就再也見不到那個會幻形術的人了。”藍影月從幽魂剛剛的反應中,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結合了之前的種種,答案似乎就愈加的明顯了。
“呵。”幽魂冷笑了一聲,“你在威脅我。”
“顯然是的。”藍影月看了看幽魂身后的光芒,好看的雙眸微微瞇起,不緊不慢的抱起了雙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林謙雙拳緊握,小軼這丫頭知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啊,要是把那幽魂激怒了,他們只怕會死的很慘。
幽魂看著藍影月其貌不揚的臉,那人向來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能為這個少女施展幻形術,必然是和這少女關系匪淺,他冷冷的牽起了嘴角,冷聲道:“如果能把他氣回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隨即那黑色的手印慢慢的朝藍影月移了過去,藍影月不但不躲,嘴角還帶著輕松的笑意。
其他三人急得不行,小軼這是傻了么,要是被砸中那還得了,她居然還在笑?!
“小軼,快跑啊。”秦鈺大喊道。
然而藍影月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叫喊一般,淡淡的看著眼前的手印。
幽魂瞥了一眼藍影月,在他看來這個少女不過是在強裝鎮定罷了,不管誰,面對絕對的力量,都只能束手就擒。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白色的刺眼光芒閃現,那黑霧被一道金色的光芒所包裹。
幽魂感受到這力量,居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大驚失色的回過頭,看著那一襲白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里的震驚快速被喜悅和激動替代,他艱難的開口道:“尊,尊者。”
幽魂的身子慢慢落地,朝著男子的方向深深的彎下了腰。
被幽魂喚作尊者的男子,慢慢從光芒中走了出來,他徑直略過幽魂,走向了藍影月,輕笑道:“真是不聽話,怎么跑到哪里來了。”
那話里的溫柔和寵溺讓藍影月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她覺得很是奇怪,為什么自己并不排斥這個男人的輕聲細語,反而覺得異常的熟悉和自然,無關于男女之情,倒像是親人之間的呵護。
藍影月看著他蒼白的臉,眼神一沉,剛剛那一瞬間,她以為是鳳亦來了,才那么有恃無恐的站在那里,卻沒有想到是他。
秦鈺幾人愣住了,這個天神一般的男子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軼不是亦王妃么?可是這個男人看小軼的眼神也不對啊,難道這是亦王殿下的情敵?
安雅從男子出現那一刻就已經呆住了,除了亦王殿下,她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亦王冷峻邪魅,霸氣無雙,而眼前的人全身散發著圣潔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藍影月看著他,笑了一下,“你怎么會在這里。”
上次買武器過后,就再也沒見過他,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龍潭環境,而且,看幽魂對他這態度,只怕他的身份還不簡單。
看他的臉色,似乎比那天更加蒼白了。
“回來看看。”男子笑了一下,抬手想要去摸藍影月的頭。
藍影月本能的歪了一下頭,看到他僵在空中的手,心里又有些愧疚,嘴唇輕抿道:“抱歉。”
他不動聲色的放下手,眼眸微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失落,“快些離開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手一揮,漂浮在空中的安雅落在了地上,他轉頭對幽魂道:“送塵。”他停頓了一下,眼里流轉著不明的情緒,又繼續道:“送他們出去。”
就哪一個塵字,就差點讓幽魂跪到地上去,他驚愕的看著藍影月那張臉,仿佛想要從上面看出一點點熟悉的印記。
幽魂看的正入神,劇烈的疼痛卻迅速蔓延到全身,仿佛熾熱的火焰在燃燒著他撕扯著他,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那感覺卻消失了,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你逾越了。”
安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那幽魂不過是盯著偶像看了幾眼而已,就差點被弄死了,而且她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是怎么出手的。
藍影月眼底一沉,想起了上次精靈的話,她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秘密,她抬眼看向男子,問道:“我們以前是什么關系?”
男子身子微微一僵,雖然很快調整過來,但是卻沒有逃過藍影月的眼睛。
“強者之路,極為兇險,要萬分小心。”他并沒有回答藍影月的問題,把一枚戒指放到了藍影月的手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轉身就朝密林里走去,腳步卻有些虛浮。
藍影月握著手心冰涼的戒指,眉頭輕輕皺起。
“我送你們出去。”此時的幽魂,再沒了剛剛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卑微的彎著腰,站在藍影月身后,不敢抬頭。
藍影月看著密林,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既然他們都不說,那這個秘密就要她自己來揭開了。
走到森林的出口,又是一處結界,幽魂把手放在空中,口中默念咒語,結界開啟的瞬間,他們就聽到了來自那神獸的劇烈咆哮聲。
黑暗中,男人看著藍影月的背影,抬手抹去了了嘴角的血漬,眼里帶著些許悲涼和無可奈何,默念道:“塵兒,永別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