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丫鬟

第488章 大公子…?

錦鳶生怕南定王真會如此行事,不安道:“父親,這樣怕是不妥……”

這一次,南定王真真切切地在女兒的臉上看到了擔憂之色。

怕他沖動。

擔心他安危。

無關權勢、恩寵。

只是因為他是她的父親。

南定王忽而笑了,笑得爽朗、眉目舒展,抬手指了下院中的桌椅,“今夜外面不冷不熱,咱們父女倆去那兒坐著說會兒話?”

這位粗獷的王爺,對著女兒卻是這般心細。

或許是今夜氣溫適宜。

又或許是分別在即,心中不舍所致。

錦鳶也被父親的笑容感染,跟著揚起嘴角,“好。”

兩人來到院中坐下。

南定王目光和藹的望著女兒,說道:“你早前也在滄州待過一段時日,滄州民風淳樸,遠離朝堂爭斗,氣候也適宜,正好你和小丫頭在這兒修養,況且還有趙非荀陪著……”在提及趙非荀時,南定王下意識的就想要皺眉,最終還是理智更勝一籌,“在爹爹看來,他確實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此次為了能陪著你們母女,他放棄了回京接受封賞,自請留在滄州,他這份用心,怕是連爹爹也不及他。有他照顧著你們母女,我也能安心回京了。”

平日間,南定王看似不待見趙非荀這個女婿。

此時他與錦鳶推心置腹的說話時,言語間不再遮掩對趙非荀的贊許。

比起他這缺位了二十多年的父親。

這幾年都是趙非荀在盡心照顧著錦鳶。

若無他,恐怕她的女兒早就要隨著沈家一起被流放,直至客死他鄉,他都不知。

在南定王說完后,院中短暫安靜。

藍月的夜風溫柔拂過。

令人心底也隨著感受到溫暖。

錦鳶早已知曉大公子對自己的深情,可此時從父親口中再一次聽到,她心口微熱,心底愈發柔軟。

她想起當時自己面對突然出現的南定王不知所措時,大公子告知她,父親對她的愧疚與疼愛。

在父親今夜告知她大公子的情深。

有夫、有父、有女、有友。

她已成了天底下最幸福之人。

錦鳶眉眼間是說不盡的柔和淺笑,看向南定王,心底的拘謹與陌生已在逐漸化開,“大公子待我極好,嬤嬤她們也待我極好,如今還有了父親的關懷,錦鳶已十分知足。”

眼前的女兒懂事得令人心疼。

南定王看著,一時沒忍住,抬起手摸了下女兒的頭。

直到手掌落下后,南定王才愣了下。

手掌下的女兒也不曾避開。

錦鳶垂眸,面頰上生出些不自然的紅暈,輕聲道:“父親,我早非小兒了…”

南定王收回手,笑了開來:“在爹爹眼中,你永遠都是孩子。”

需要他一輩子呵護的孩子。

錦鳶抿著唇,笑意淺淺漾開。

心中的拘束也隨之放開。

父女二人就這月色,聊了許多。

當再一次提及回京的事情后,錦鳶才敢問出心中所想:“父親此次回京會有什么危險嗎?”

南定王:“京中的事情他都和你說了?”

錦鳶頷首。

“他倒是不瞞著你。”

錦鳶擔憂,正要開口說話,南定王站起身來,雙臂揚起,背到身后去,抬頭望著月色,說話聲剛毅:“父親是誰?為父年紀輕輕就勒馬封王的南定王!此次回京,多少會有些風波,但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你就和小丫頭在滄州好好休養,等養好身子,爹爹親自來接你們歸家!”

說罷,他轉身,和藹的看著錦鳶。

月輝描繪著他的輪廓。

令父親看上去如此高大偉岸。

可最后那一句話,說的又如此溫柔。

錦鳶忍不住彎眸笑著頷首應下,“好!”

南定王沒忍住,又摸了一下女兒的頭。

父女二人夜話結束,各自回屋歇息。

南定王:本王的女兒真可愛!高興!

錦鳶:今晚和父親的關系親近了些,開心。

總之兩人都是一夜好眠。

次日,南定王率領大軍浩浩蕩蕩、聲勢十足地離滄回京,滄州空城,百姓紛紛上街頭歡送南定王、歡送大軍。

在南定王帶著大軍離開后,趙非荀反而空下來。

邊境有提拔上來的戍邊將軍坐鎮。

藍月那邊廢黜了王室,其他職能仍照舊運轉,最后決策都報給身在滄州的趙非荀,另還留了一支百人將軍下來監管,日日都要向趙非荀匯報。

在經歷一個多月的戰亂后,這個以商人為主的國家似乎已經接受亡國的事實,沒有叛亂、鬧事,正在努力恢復往日的生機,并未讓趙非荀廢太多心思。

有了更多的空閑陪伴錦鳶母女。

這日午后,錦鳶收到了京中禾陽郡主來信。

郡主得知錦鳶生了一個女兒,萬分欣喜,若非感染了風寒,都已準備要動身前往滄州看她們母女。

錦鳶看著母女二字。

余光悄悄去看坐在身邊的男人。

趙非荀故作無奈,點了下信紙,道:“娘娘還未見到你們就已把我這個兒子排在其后,等到親眼見到后,怕是要徹底把我拋之腦后了。”

說著,還搖頭連連嘆息。

錦鳶忍著笑意,問道:“等到回京后,若娘娘要留我們母女住趙府,大公子您——”她略偏首,唇角揚起,“一個人回春景園?”

趙非荀挑眉,看她。

這姑娘膽子愈發大了。

竟連這些話都敢問出口了。

看著錦鳶笑意盈盈的模樣,趙非荀勾唇淡淡笑了一下,說‘娘娘們高興就好’,說罷揚聲叫奶娘進來,將臂彎中熟睡的孩子遞過去,吩咐道:“抱著小姐下去睡罷。”

錦鳶被他一聲‘娘娘們’弄得紅了臉。

但男人的眸色一如既往的溫和,她也不曾在意。

趁著這會兒空閑,自己還不犯困,去書桌前站著寫大字。

在這半年里,她疏于練字,出了月子后才再度撿了起來,她寫得正認真時,忽然被擁入一個懷中。

嚇得她的手一抖。

一捺偏了,壞了一字。

“大公子…?”

“嗯。”

微燙的氣息從耳邊拂過。

無端勾的人耳廓發燙。

“我、我還在練字。”

“那便繼續。”

男人答的分外平靜,他身長體健,越過錦鳶,另一只手甚至還在宣紙上指點她方才寫的兩個字。

被擁在懷中的人察覺到另一只游走的手,粗糲的指腹,將她的故作鎮定徹底撥亂,她咬了下唇,握住筆的手腕發軟,連字也寫不像了。(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