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緣夢錄

第兩百一十七章 鬼王廟宇藏陰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倆先前不是還在官道上打生打死的嘛,怎么這會兒又走到一塊兒了?”

回到古廟之中,一行人卻也是沒有了睡意,便隨口開始閑聊起來。

項銘在孟珺桐的幫助下包扎好了傷口,精神倒也是恢復了不少,便開始調侃起了張煥,石誠兩人。

剛才的大戰,如果不是石誠拼力一救,張煥恐怕不死也得要重傷了。

“我們也是進山以后才遇上的。”石誠解釋道:“誰也沒想到會下那么一場雨,我倆都在找地方躲雨,自然就尋到了這座老山神廟里。”

張煥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啥,畢竟先前與石誠的沖突,有多半的原因是他挑起的。

孟珺顧環顧四周說道:“這哪是什么山神廟,你看看這一張張猙獰的臉,哪個有一方神祇的模樣。”

原本以為這些神像后邊的家伙,才會是自己要對付的,沒想到卻是被一群山獸,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吹笛人給搶了先。

“師父,先前那都是些什么呀?我看著與往日說書先生們講的山中猛獸很是不同,特別是那只大老虎,哪有老虎能夠直立走道的。”白羽先前一直都在不遠處觀戰,所以對幾處戰場都看得非常全面。

孟珺桐在心中默默盤算,就像石誠先前所說,這些山獸都非常的古怪,甚至在他們的身體之中還有武人才會有的真氣流轉,這又與尋常汲取靈氣,修成道行的山精靈怪不同,更像是在某些高人的指點下,習成了武道的異族,當然這種想法也很大膽。

就像是有人說要傳授一只猴子最上乘的武學,肯定會有不少人以為那人是瘋了。

而猴子在眾靈之中,已經算是與人族十分相近的了。猴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靈智還要低上一籌的生靈。

但是說是這樣說,可若真因此斷定其沒有半點可能,也太過武斷了一些,世間萬物哪有什么絕對。

“那首曲子我聽著怎么覺得有些耳熟,”項銘看向孟珺桐:“咱們來的時候,是不是在哪里曾聽到過?”

孟珺桐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印象,她的記憶力很好,如果是她聽到過的旋律,必然是不會輕易得忘記的。

她搖頭道:“我應該是沒有聽到過的,可能是你先前有聽過吧。”

項銘皺著眉頭好好回憶了一下,可是仍然沒有所獲,他的記憶力自然是不比孟珺桐差的,做為一個出自龍影禁軍之人,日常要與各種各樣的情報打交道,很多機密那是不可能被長久保存的,讀過以后就須得

記在腦中,過目不忘都是后天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

暫時也無頭緒,項銘也就不再多想了。

“咦,孟姑娘,你好像有些變化?”項銘望著孟珺桐,以他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孟珺桐先前一定是經歷過了些什么。

孟珺桐倒是沒有想到項銘會如此敏感,不過事關她的修為境界,實在不好隨便說與他人聽,于是便將話題引轉,望向石誠,張煥兩人問道:“你們也是要去稷下學宮,參加賢者大會的?”

張煥,石誠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石誠坦然道:“家國破碎,宗門封山,我心中苦悶,就想著能夠去往圣人所在學宮聽聽圣賢們的治世良方,或許能夠從中得益一二。”

聽石誠說完,張煥倒是也不遮掩:“于我而言,沒有那么多的傷春悲秋,家國情懷。我就是想去學宮看看,聽說儒家君子劍能養一身浩然氣,便想著能夠去請教上幾劍。”

項銘一拍腰間的佩劍輕笑道:“巧了,我也有此意,儒家總嘲我兵家劍術是粗鄙的武夫手段,重技而輕劍意,殺戮味道太濃厚。我也想試試,浩然氣能否化我這劍中血腥。”

張煥雖然不是兵家劍客,但是卻十分欣賞項銘的劍道意氣,如果不是這荒山野嶺,沒有酒漿,恐怕這二人便得把臂言歡了。

“那孟姑娘你呢?”石誠沒有去管那二人,顯然項銘和張煥都是有些武瘋子的特性。

孟珺桐聳了聳肩:“我只是路過而已,不過對于所謂的儒家學宮我確實很好奇,我答應了一個人晚些時候會去一趟儒家學宮,雖然不是稷下學宮,但是想來同為儒家認可的學宮,相差應該不會太大吧。”

石誠微微一怔:“并非稷下學宮?難道是趙國伏龍山上的那座敬蘭學宮?”

孟珺桐不曾隱瞞,點頭道:“與人有約,早晚要去一趟。”

石誠啞然,比起稷下學宮為天下學子廣開修學問道大門不同,那座趙國龍眠之地的敬蘭學宮,可謂是一家之學冠譽一方,設立學宮至今已過百年,可從學宮之中走出的弟子卻不過廖廖十數人而已,常人便是想走近那座伏龍山都是不可能,更別說上訪學宮了。

就算是國君的嫡親血脈,不得山主首肯,都休想走入學宮半步。

學宮的第一代山主,那可是聞名天下,以一已之力,獨挽趙國百年國祚的曠世奇人,眼下儒家圣人之一的趙天興。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這么年輕的女孩,竟然還與敬蘭學宮有淵源,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離開山神廟前,孟珺桐突然有一股沖動,她竟是想要一把火將這座陰森詭異的廟宇付之一炬。

好在項銘及時攔住了她,無論居于此地的神祇是正是邪,他們終究是沒有向他們一行人出手。

人間有人間的道理,人不犯你,你卻去犯人,那便占不了一個理字。

沒有人求著你去替天行道,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后來石誠,張煥兩人也來勸說,孟珺桐這才丟了火把,放了這一廟邪祟一馬。

待到一行五人走遠,山神廟中立時涌起滾滾黑霧。

一個蒼老而又充滿憤怒的聲音咆哮道:“欺人太甚!竟然還想要燒了我們的棲身廟宇,這個丫頭,我早晚……”

說到早晚二字,聲音戛然而止。

一旁另一個嬌柔女子的嗓音傳來:“大樹根,你就別在這里吹大氣了,先前在感知到那股氣息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險些沒有自殺謝罪,現在人家都走了,你在這里充什么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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