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緣夢錄

第七百三十六章 黑閣地藏污納垢

黑閣號稱是黑色城鎮的噩夢,對外說是監察城鎮之內發生的不法之事,予以城規律法懲治,可實際上,這個地方早已經成為了審判會手中的一柄屠刀。

任何敢于挑戰審判會權威的人,都會被編排以各種罪名,再以調查為由將之拘入黑閣。

說是調查,其實也就是刑罰。

在這里有著號稱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種酷刑,是取自七國之內最可怕的一百零八種刑罰。

自這套刑罰在黑閣問世以來,從來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撐下這一百零八種酷刑,而依舊不折腰的。

最恐怖的是,一但入了黑閣,即便是你想死,都將成為一件奢求。為了能夠求個痛快,許多被拘入此地的死斗士,死斗師,只能接受黑閣給他們潑的一切臟水。

或許會有人覺得,做為武者,該是有些自我了斷的手段。可實際上進了黑閣,除了這些手段用不上以外,還有藥師苑提供的藥石在側,但凡有一口氣尚存,這些藥石總能夠讓你回過命來。

蘭寧被挑斷了手腳筋,砸斷了四肢這還只是第一步,將他托回黑閣以后,第一時間便有人送來調制好的散功散,此藥入腹,不管你是堂境武人,還是小宗師高手,經絡之中的真氣會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完全潰敗消散。

而且為了抑制武人調息在生,這種散功散還加入了許多霸道的藥材,能夠搗爛武人的丹田氣府,破壞掉他的武體根基,使之成為一潭無源之水。

至此,對于進入黑閣的武人而言,人生已經被徹底的摧毀,再難有半點的希望。哪怕是活著離開了黑閣又能如何,最后也只是成為一個廢人,他們所求便也成了痛快一死。№Ⅰ№Ⅰ

“執事長,按照您的吩咐散功散加了雙倍的劑量,您看這……”一個面容丑陋的侍從端著一個盤子走過來,盤子上邊擺著一個盛有一碗湯藥的海碗。

他想提醒一下肥閻羅,這種劑量的散功散入體,很可能直接就讓這小子當場暴斃。

肥閻羅卻是根本沒有聽他把話說完的想法,伸手一把端過了那個碗,朝里頭看了兩眼。原本清寡的散功散,加入雙倍劑量以后,看著竟然是有些粘稠。

他冷聲道:“別人喝一劑足夠了,可這小子卻是個怪胎。你忘記那個羲和了?一劑散功散下腹,卻還能夠活蹦亂跳。”

斗獸場中的那一幕,著實是讓肥閻羅有些膽寒,這個少年的詭異恐怖手段不知道是否還有隱藏,他必須得斬草除根。№Ⅰ№Ⅰ

說實話,如果不是藥師苑和審判會下令要活人,他早就了結這個詭異少年的性命了,那團血神詛咒之雨融化掉鐵甲城衛軍的一幕,直到現在肥閻羅可還是牢牢得記在心頭。

原本被釘入蘭寧琵琶骨的兩柄短刀并沒有被拔出,眼下卻是又以兩個拇指粗的銅環,再度穿了一遍肩骨,然后栓上鎖鏈吊在了那間暗室之中。

手腳已經被砸斷的蘭寧沒辦法站立,只得捆縛在一根巨大的木樁之上。

回來的這一路,他是被肥閻羅栓著在地上拖回審判會暗閣的,寧的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是血肉模糊,而他早已經在劇痛之中數度昏厥,意識不清了。

肥閻羅端著散功散來到蘭寧身前,甩手就是重重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頰之上,見蘭寧仍然沒有蘇醒,示意手下取來冰鹽水。№Ⅰ№Ⅰ

這可是黑閣用來喚醒昏迷刑徒的獨門手段,冰水可以提神,而那鹽水,對于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的蘭寧來說,無疑將是一個惡夢。

隨著嘩啦一聲,整整一大桶冰鹽水,將蘭寧從頭到腳澆了一個通透,劇烈的痛楚一瞬間襲擊了蘭寧的全身神經,隨著他一聲倒吸冷氣緊接著就是低沉的嘶吼。

“小子,舒坦了吧。”肥閻羅上前一把揪起蘭寧的頭發,面目猙獰得笑著:“來,喝口熱湯暖暖身子。”

說罷直接在兩個手下的輔助下,掰開蘭寧的嘴巴便將那一大碗的散功散給他灌入了腹中。

藥湯入腹,寧只覺得瞬間天旋地轉,他的身體昏沉想要再次暈厥,但是無奈,那冰鹽水沾染了他的身上每一寸皮膚,時時刻刻都有那鉆心的疼痛來給他提神醒腦。№Ⅰ№Ⅰ

肥閻羅將那海碗丟還給那面容丑陋的侍者,冷聲道:“我黑閣的暖茶味道還是不錯的吧。”

蘭寧眼睛翻動,瞧了這個面目可憎的家伙一眼,沒有說話,他需要盡可能多的保留一些體力。

只是那個藥湯古怪,喝完以后,蘭寧想要運轉身體內的氣血來療愈身體都做不到了,他原本就沒有什么氣機,所以散功散入體一瞬間便將他的氣府給搗毀了。

只是蘭寧一直以來用的都是自身的氣血之力,散功散在這方面似乎并無針對,只是現在蘭寧太過虛弱,氣血亦是嚴重不足,又無外物可以借鑒,自然也就沒辦法催動了。

“說說吧,你,還有那個死掉的什么,叫什么名字來著?”肥閻羅顯然是沒有記住阿蘭的名字,轉頭看向一旁的另一個執事。

“執事長,那家伙叫阿蘭,他叫幺雞。”

“對,阿蘭,幺雞,”肥閻羅點了點頭:“兩個叛徒,皆來自空山居,不如跟我們聊聊這當中的故事吧。”

這么快便直奔主題了,肥閻羅是審判會的執事長,自然是要有所針對,而他所針對的,大多都是那些有些實力,有些勢力,但卻又不肯完全服從審判會調配的人。

而顯然,空山他們的那個小團體早就已經進入了審判會執事的視野目標之中。

只是奈何以前這幾人行事都是小心謹慎,根本就抓不到半點的把柄,現在可不一樣了,有現成的把柄送到了肥閻羅的面前,他怎么能夠不好好把握。

蘭寧雖然頭昏腦脹,渾身劇痛,但是意識卻還是清晰,對方的意圖卻也當真是太過明顯了一些。

“我與空山居昨日已經簽下脫離從屬契約,我與他們再無關聯,若是不信,可以去找空山隊長求證。”蘭寧聲音虛弱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