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撕碎了飛來山岳,金光巨人的身影只是一晃便消失不見了,蒙蒙的塵埃之中,有一人緩步走出。
咔嚓,一道銀色的閃電出現在了夢澤蘭晴頭頂上空三尺處,有如靈蛇一般的電光直接被她輕描淡寫得一把抓在掌心之中。
“還不死心?”夢澤蘭晴接下來做出了一個讓赤藥子幾近嚇破膽子的舉動,她竟然是張開那小巧精致的嘴巴,將那擒在手中的那條銀蛇雷霆直接塞進了嘴里。
有幾道電弧自她唇舌之間閃出,不過隨著她喉嚨處傳來咕嘟一聲,那條電蛇就生生被她咽進了腹中。
這已經不是差距可以形容的了,赤藥子的張狂在這一刻徹底的偃旗息鼓,他知道哪怕是讓自己體內的潛力盡皆發掘,比起夢澤蘭晴仍然是螢蟲與皓月的區別。
“還要再戰?”夢澤蘭晴背負雙手,冷冷得望著眼前的赤藥子。
赤藥子長呼出一口氣,似乎也已經認命,一甩手將兩個琉璃玉凈瓶甩到了夢澤蘭晴的面前,夢澤蘭晴一揮手,以御物手段將之攝入掌中。
一共十滴心頭血,兩兩融合后,變作了五對陰陽魚。
其中一對打入了龍人化后的狼身體里,以此激化他進行再度進化。另外一對則是剛才被赤藥子服了下去。加上之前被夢澤蘭晴一劍毀掉的一瓶,現在所剩下的便只有最后兩對陰陽魚了。
夢澤蘭晴瞥了一眼琉璃玉凈瓶中不斷流轉的陰陽魚,隨手將之收入袖中,至于之后是否要將它還給蘭寧,這一點夢澤蘭晴眼下還沒有想好。
“所以,現在是準備殺死我?”赤藥子沒有了再戰的想法,理所當然得坐以待斃,聽憑處置了。
夢澤蘭晴看了赤藥子一眼,又望了望剛剛蘭寧和狼離開的方向:“既然你都已經認栽了,那么那龍人是不是也可以解除控制了?”
“控制?不不不,我可沒有控制他,也沒有能力控制他,只不過是合作罷了。”
夢澤蘭晴覺得赤藥子這話不像是在說假,當下問道:“你此前不是說過,狼已經確定身死,你所操縱的不過是他的軀殼?”
赤藥子頗有一些得意道:“也難怪你們不曉得,這世上本就沒有幾人了解龍人相這種命格,要激發龍人相,首要條件那就是,目標必須得是活著的。”
夢澤蘭晴目光一凜,心中殺意再起:“所以你是要狼親手殺死蘭寧,或由蘭寧去殺死狼。這份謀算心機,便是斷子絕孫也當配得上。”
赤藥子沒有回應夢澤蘭晴的嘲諷挖苦說道:“你們都是天縱之資,站在山頂上往下看,蒼生自然皆是螻蟻。像我們這樣的人,無論再如何努力也爬不到你們的世界,看到你們的風景。而在你們眼中,我們自然是卑微且可笑的。不可卑微歸卑微,卻并不阻礙我們心中的向往,只不過多費些心力,麻煩一些罷了。”
停頓片刻,赤藥子又繼續道:“如果我說,狼是自愿成為我的實驗品,來融合激活龍人相的,你信不信。”
夢澤蘭晴不愿意與他再多說費話,當務之急還是要去找到蘭寧,把狼還活著的情況告訴他。
雖然不知道異能盡失的蘭寧還有什么底牌能夠去與龍人相的狼相戰,不過無論是他殺了狼,還是狼殺了他,這個結果都是注定要有一方遺憾的。
“我勸你最好留在這兒,否則就趁早自己給自己選個墳。”留下這句話,夢澤蘭晴身形閃掠,便朝著先前蘭寧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想象中的大戰痕跡似乎在這里并沒有體現出來,兩人貌似沿著這個方向一直往森林的最深處走去。
一路追蹤了差不多有十多里地,夢澤蘭晴看看到了在一處山澗邊上,并肩而立的兩個少年身影。
看到兩人沒有生死相戰,夢澤蘭晴下意識得松了一口氣。
狼身體上的龍鱗早已經隱入了皮膚之下,在陽光的照射下,他的皮膚透發著一股淡淡的金屬質感,龍鱗紋路亦是隱約可見,不過大致外貌已經是與常人無異了。
來時狼是身無寸縷的,蘭寧不知道從哪里給他找了一條褲子穿上,以至于不用赤身裸體得去面對夢澤蘭晴。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蘭寧轉過頭,見是夢澤蘭晴來到,也沒有太過意外。
夢澤蘭晴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懷里的兩個琉璃玉凈瓶丟向了蘭寧:“被赤藥子自己吃了一瓶,戰斗中被我毀去了一瓶,所以只留下了這些。”
蘭寧接過兩個琉璃玉凈瓶,看著瓶中呈現陰陽魚不斷流轉的心頭精血,卻是沒有急著立刻將其服下,而是指了指他和狼身前的那個巨大山澗:“我和狼發現了一處特異的所在。”
夢澤蘭晴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你怎么知道他沒有死?”
蘭寧一笑:“別忘記了,注入他身體的兩枚精血都是出自我的身體,我的煉器之能,可煉世間萬物,又怎么會錯過我自己的身體?”
此言說出,夢澤蘭晴也就明白了,狼吸收蘭寧心頭血之時,借由心頭血為媒介,蘭寧便已經識破了赤藥子的謊言。
之所以將狼單獨引開,完全是怕赤藥子還留有其他的后手。
至于狼,在吸收了蘭寧的心頭血后,很快就從處在龍人相的迷糊狀態下蘇醒了過來。
這也是為什么兩人之間根本沒有發生戰斗的原因。
要說狼,他也算是因禍得福,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一下子成為了連修煉者都要羨慕的特異體質持有者。
以他現在龍人相的根骨,無論是修真還是煉武那都是輕輕松松便可以登堂入室,稍稍修琢,便可成宗師。
夢澤蘭晴來到了那山澗之中,想要看看蘭寧他們究竟發現了什么。
這不看不要緊,一瞧之下,一雙美眸瞬間呆滯。
“困龍寒潭!”
蘭寧嗯了一聲:“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困龍寒潭是先天能夠克制旱魃魔物的少數至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