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打了砸了就差搶了,還想大風吃過輕輕飄去,自然不太現實,趙佑倒還好說,羅大官人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于是今ri損失不小的賭坊老板娘只好出來當和事老,殷勤地把大家讓進室內,一揭還算清雅的房間,親自斟茶倒水伺候各位大爺,然后才在趙佑的眼色示意下,跟著一起躲了出去。
楊喜左右看看,又看看羅大官人的靜如秋水的臉色,本來覺得有些心虛的,后來想想不對,自己先別忙著心虛,還有一樁那位紅歌星清韻。
遂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水潤潤喉兒,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六哥”
“有話好好說,別怪聲怪氣的。”羅通淡然地喝茶,不為所動。
楊喜更加皮糙肉厚,臉色不變地繼續瞇著眼睛諂媚地:“六哥,那啥,我不是晚上想去看你,一白天沒見了,怪想你的,結果看見你一路進了這賭坊,喜兒可早聽說過紅葉老板的大名了。你說,我能不進來瞅瞅么?萬一你來賭錢,嬴了還好,要是輸了,我不是得幫六哥你找找場子么,怎么能讓你吃虧呢。”要吃虧也是吃我的虧,別人的自然不行。
想想昨晚楊喜確定表現不錯,羅通臉色稍霽(ji),但是語氣卻然不動:“這么說你還有理了?”
楊喜忙點頭,那是那時,想想不對,忙正了正顏色:“非也。唉,不是我說那趙佑,紅葉老板如此姿色,簡直禍國殃民啊,他怎么能隨便放出去接我這個年輕公子的客。紅老板一出來攔截,六哥你說,我要是再不提高警惕,我還是人么,簡直禽獸不如!眼看著你十有八九就跳火坑了,為要是還不為所動,豈不是別說禽獸了,就是木頭人都不如了,六哥你說是不是?”
“哦,這么說是趙佑的不是了,跟你沒關系?”這要飯的沒理也要歪派出來三翻理來。
楊喜點頭:“然也。都怪那趙佑啊,若不是他派個美女出來誤導我,也不至于弄的這么不和諧。六哥你也知道,喜兒我其實年紀小,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哪會想的那么深遠啊,當然馬上打進來瞅瞅,萬一這有個什么不諧,我就不要活了,嗚”
哼,要是真有貓膩,就不讓你活了!
雖然知道楊喜捂著眼睛假裝委屈,但是最后一句話還是很讓他動容,楊喜可從來沒有這么明明白白地表示過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所以心里頓時軟了下來,伸手摸摸楊喜的頭:“行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么,要是我真跟紅葉有什么,估計你還不上來用小餐刀給我放點兒血,算了,跟趙佑和紅葉說一聲兒,我們回去吧。”
楊喜抹了抹臉,笑容燦爛:“哪能呢六哥,我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么,其實人家還是很賢惠的啦,呵呵呵。”對自己人當然要賢惠,要是自己的人變成了別的女人的男人,哼!
羅通笑了笑沒說什么,要飯的從第一次看見拐騙他的面條開始,就一向不耽于使用強盜手段辦事。
兩人算是和解,反正羅大官人不追究了,楊喜更加樂的假裝什么也木有發生,至于損壞的花花草草,一把揪過趙佑,無視紅葉的心疼看趙佑咧嘴直心疼:“紅老板這里的損失,都是因你而起,你說,怎么辦?”
羅通看不下去了,把楊喜拖到身邊,解救了趙佑。
趙佑卻不敢就坡下驢,忙道:“我賠我賠,呵呵呵,小事小事,都怪我都怪我。”
態度十分老實誠懇,簡直跟貓見了老鼠似的。
直到羅通和楊喜都從大街上消失沒影兒了,紅葉才跟著趙佑重新回了房間,一邊很是懂事地給趙佑揉著肩膀,卻有些不解地道:“公子怎么對那位…喜兒姑娘這般容忍,妾身看著好生奇怪啊。”
趙佑其實在本朝混的還是很威風的,至少表面如此,此時早已不見了剛剛的老鼠相,渾身上下還是很有幾翻王八之氣的,聞言淡然地道:“楊喜姑娘,雖然只是楊府的義女,但是自身的背景卻很深,別說我得罪不起,便是太后老人家也要給幾分面子的,師出名門。沒看見表哥都一味忍讓不還手么。所以以后跟她還是要處好關系,其實她這人心地還是不錯的,平是很講理,今天這不是特殊么,哈哈哈…”
趙佑半真半假,紅葉倒也識趣地不會過多地打聽,基本上,她算是依附趙佑存在的一個女子,不然豈能在這一行當立足,自然懂得進退識(大體),不然趙佑和羅六郎豈是那么好糊弄的,能一直得閑在這里小聚,也是呆的還算稱心。
不說趙佑,但說楊喜和羅通,兩人騎著一匹馬回到楊喜家里的墻外,楊喜想了一路,在跟羅通明說歌星清韻和自己找機會去探探之間徘徊了好不鬧心,最后還是決定自己去看看,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么。
這種事情上,還是相信自己吧。再說了,楊喜總是不大相信,這么一把年紀了,羅六公子沒有姨娘通房也就罷了,要是連個緋聞也沒有,那就叫奇怪了。
現在既然有龐狗仔親自送來的緋聞,自然要好好看看,這羅大官人也是個正常男人,有權有勢的,咋解決某些需要呢?這廝可是成過親的人啊!
可不是那種木有開過葷的毛頭小子。
真相只有一個,本著對真理的孜孜追求,楊喜決定這事兒一定要徹查到底!
一定要把羅大官人婚前的一切生活作風問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來個了斷,要是還敢藕斷絲連的,以后的ri子還怎么過啊,那時候婆婆大姑姐一大堆,自己想滿世界自殺負心人,就太勞心勞力了,不值當啊。
想到這里,楊女俠的斗志忽然高昂,哈哈哈,小三小四小N等著俺,老大俺來啦!
羅通很是納悶地看見,剛剛還一直貌似小鳥依人的某人,忽然激動地有些手舞足蹈了_
“看樣子,你是想去為家而不是想回自己家了,掃榻以待誠摯歡迎啊。”羅通不得不出聲了,想也知道,能讓要飯的這般興奮到不懷好意的嘿嘿直笑,不是什么好事。
楊喜回神兒,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回去晚了大娘是要擔心的,那啥六哥,吻別吧,吧唧!”楊喜直起身子跟親寵物似的在羅通臉上親了一口,今天事情影響不太好,不然還真想不起來這種洋禮節,反正羅大官人喜歡就是了,投其所好吧。
沒等羅通反應過來,楊喜伸手按住自家院墻,一翻身聽了進去,轉眼沒影兒了,根本連給羅通說話的機會都米有。
這也太…干脆了吧!
羅通無奈地搖搖頭,看了看墻里面的森林和亭臺樓閣,楊喜早不知所蹤了,沒奈何,摸了摸臉上剛剛楊喜親過的地方,貌似還有點兒濕潤。又看了看腹下的袍子,難道這丫頭就沒感覺到下面有東西?
楊喜直到聽見羅通的馬蹄聲逐漸消失,估計羅通離開她家院墻外面了,才悄悄地從一處假山后面摸出來,快速來到墻根兒翻身上墻,趴在墻頭向外面巷子口方向望了望,還好,貌似走遠了。
長出了口氣,今晚她還有要事,哪有功夫跟羅公子唧唧歪歪柔情蜜意,她還是趁早把歌星清韻的底摸摸是正經。
現在想想,清韻倒是很可疑,估計應該跟公主府有著一定的合作關系,不然上次長公主召開相媳婦大會,也不會讓她去表演了。
至于羅大官人,是不是幕后黑手,還真不好說,貌似很多歌星明星的想上位,都要被規則潛一潛,羅大官人倒是正好就是那種適合去潛人的“規則”。
楊喜想到這里,看了看方向,直奔州西瓦子而去。
此時天色不早,倒是正是京城人夜生活的好時候,某些勾欄瓦舍,說書唱戲表演各色節目的瓦子,正是熱鬧的時候。
而位于州西的眾多瓦子之中,李潘家樂棚子可算是比較出名的一個。大門外山棚子也扎的十分絢麗堂皇,進出來往消遣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隨之興旺的是各色叫賣小吃零食點心果子湯茶飲料的各種小販,楊喜看見一種金黃色貌似菊花的小點心很是精巧,買了一個嘗嘗,入口酥脆馨香,味道很是不錯,順手買了一包揣到隨身的小袋子里。
想了想,又多買了幾個水果一并拿著,這玩意兒可是有用的很,既可以當零食,聽不滿意不高興,當觀眾的大爺,還可以拿來砸場子。
唉,這么晚了木有賣生雞蛋的,不然買一筐拎著也是好的,那玩意兒雖然殺傷力不大,但是埋汰人可是個尖端武器。在軟武器排行榜上,僅次于西紅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