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回糧食局，兩個人直接去了食品廠，有些事情不能讓老人擔憂，他們自己的感情自己知道，石青川根本不提錢的事，他怕莫斌會摔在他的臉上。

假如生死之交的戰友，也要算的清清楚楚，那還有什么意思？那和閻埠貴和自己孩子算賬，有什么區別？把任何感情都用金錢來代替，結局自然是你失去一切，也許只剩下錢。

莫斌接了大嫂葉蘭，剩下的事情交給石大牙了，他相信老戰友會處理好的，適當的照顧就好了，不能過了，這兩年保住工作就行，暫時不考慮轉正問題，哪怕精簡到頭上，起碼也幫她娘三解決了戶口和供應糧問題。

區里的百貨公司，離得分局不是很遠，距離四合院，走路也就是十幾分鐘的事情。

停好摩托車，莫斌帶著大嫂進去找王振，反正都要找人報道，干嘛不找個自己人，可以節省很多時間，也能少了麻煩。

在營業員的指點下，到了三樓辦公室，這家伙還是東城百貨的副經理，看來混的還不錯，家里估計也有些關系。

“請進！”里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王小參謀長，老戰友來了也不下樓迎接，架子不小啊？”莫斌對著椅子上的人說到。

“野豬同志，我得到確切消息，你有事求我，要給我送禮，我干嘛要下樓接你，怎么空著手來的？”王振撇撇嘴，我接你個屁！

“你在想屁吃！還是領導呢，有這么無恥嗎？竟然公然向我索賄，誰給你的膽子？狗日的石大牙，早晚我要收拾他。你倆這么多年了，還是狼狽為奸啊？”莫斌氣的直罵，媽的把他賣的這么徹底。

“老子不吃屁，我要吃豬肉，快點的，別磨蹭！”王振起身贏迎了過來，捶死你個混蛋。

“你吃豬屎差不多，你比石大牙還蠢，這里怎么拿過來啊？拿過來你能保住嗎？”莫斌沒好氣的說到。

“也是，那你給我送家里去！這是你嫂子是吧？弟妹你好，我是莫斌的老戰友王振，你是來報道辦手續是吧，材料給我，我帶你去辦，莫斌你在這里坐一會。”王振對著葉蘭說到。

有王振這個副經理領著，自然辦理的速度很快，并且工作也給安排好了，找了一個業務熟練的大姐帶著，負責賣衣服，絕對是個輕松活，這個年代買成品衣服的可不多，大部分都是買布自己做。

王振急匆匆的拉著莫斌下樓，他萬分期待的禮物呢？車廂干干凈凈的，連豬毛都沒有。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我能放心的把東西都放車里？行了，今天還要下鄉辦事，懶得吊你胃口，你家住哪里？回去門口等著我，我去給你拿東西。”莫斌故意這樣說，剛才大嫂坐在車尾箱，他怎么放禮物？

“我家住羊坊店的大院，我在東門等你，就是斜對京西賓館的那個門。”王振連忙說道。

“你個王八蛋隱藏的夠深的，還是大院子弟，竟然瞞著我們！”莫斌氣憤的說到。

“老頭子也是咱們入朝以后調過來的，又不是啥大官，去年給補了一個豆，我沒事說這玩意干啥！”王振很隨意的說著。

“一個豆還不知足啊，我想弄死你兩回的！我看看啊，十一點半吧，我準時到東門，你在那里等我，要不然我進不去別怪我啊！”莫斌氣的咬牙，哪怕去年補得，也算是開國少了，有個好爹扶著，這小子進步快不出奇。

“怎么那么久？這才幾點啊？”王振一看手表，才九點多。

“你不要就算了，我還懶得理你呢！”莫斌懶得理他，屁話真多。

“十一點半就十一點半，我準時在那里等你啊，別遲到。”王振東西沒到手，只好服軟。

莫斌開著摩托三輪車，跑到北新橋的倉庫呆了一會，李懷仁已經把桶刷干凈給放回來了，也不知道補得效果如何。

開車來到城東的大糧庫，在門衛那里稍微的一等，石青川就帶了一個中年男人過來了，看了一眼后尾箱的豬肉，滿意的直點頭，讓莫斌開車跟著他走。

三個人走到一個隱蔽的庫房，里面等著兩個人，旁邊已經摞好了二十袋白面，五十斤一袋子，沒有任何的標志。

啥也不說，幾個人抬著豬肉過磅，523斤，莫斌做事是有目的的，并不是傻大方，多出來的肉不白送，他想換些裝糧食的袋子，他需要很多。

這些人看到豬肉的眼神都嚇人，怎么可能讓到手的豬肉再跑了，換袋子沒問題，還奉送一些呢，只想年前還能換一回。

莫斌當然愿意了，這里可是他拿出空間糧食的好借口，他和一哥商議了，半個月以后，再交換一次多一點的，他們可以留著過年了。

臨走之前，莫斌突然踹了石大牙屁股一腳，“狗日的出賣老子！”

“不要這么小氣，你有利用價值應該高興才對。”石青川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你敲詐了多少好處，分我一半就原諒你了。”莫斌威脅他。

“你愛原諒不原諒，想分一半不可能，最多我提供一個消息給你，那個混蛋的票多，基本上啥票都有，你能搞到看你的本事了。”石青川堅決不干，兩條大前門夠他抽半個月的了。

“行，你他娘的真是個好同志！”莫斌鄙視的罵到，狗日的石大牙，兩頭坑戰友！

“過獎過獎，慢走不送，下鄉打了好東西，記得給老子送家里啊，你大侄子你還沒給見面禮呢，你這當叔叔的不像話啊！”石青川無恥的說到。

“我撞死你個王八蛋！”莫斌開著摩托車從他面前甩了一個圈，這個混蛋太氣人了。

看看時間還早呢，亮亮那家伙也不錯，還是去找美女溝通一下感情好了，戰友哪里有美女重要，都是一群混蛋，經歷了無數生死的基層指戰員，個個都是人精。

看美女哪里能空著手呢，自己家的媳婦自己疼，奶糖不錯，兩斤先吃著，瓜子花生各一斤，上班當個零嘴，再來點水果，美容通便啊呸！說錯了，美容養顏！八個大蘋果，一掛香蕉，午餐也帶上，飯堂那玩意能吃嗎？

看了看，莫斌自己都覺得夸張了一些，算了，把瓜子花生拿掉吧，這玩意在辦公室吃有些不像話，剩下的不管了！

這一次就不是找江山了，直接以對象的名義找林穎，門衛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了，這他娘的是個狠人啊！

林穎落落大方的在辦公樓門口等著他，看著他拎著個布袋子，也不知道是啥，直接帶到自己辦公室了。

“你怎么有空來了，不是要下鄉嗎？”林穎問到。

“下午出發，可能要待幾天。正好這一會有空，過來看看你，給你帶了午飯和一些零嘴。”莫斌放下袋子往外拿東西。

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人，正是他的老戰友江山，“好啊，現在直接把媒人甩掉了是不是？我去，你個混蛋哪里搞得蘋果和香蕉啊，必須分我一半。”

“誰讓你進來的，一點禮貌都沒有，你可以滾出去了！”莫斌瞪著眼訓斥他，一邊用手護著水果。

“你還是個人嗎？我兒子閨女多喜歡你，有水果也不想著他們，你虧心不虧心啊？你分我一半，我立刻就滾。”江山痛心疾首，為了水果也認了。

“每樣兩個趕緊滾。”莫斌不耐煩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