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那個老宋賴在店里不走了。你快想想辦法。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你一直不接,我才到醫院來找你的。”
余汐看著廣告公司的店長小胡,似有千般委屈,奇怪地問了句:“你不盯著店,跑來這里做什么?我前兩天給你的那檔子做廣告牌的活干得怎么樣了?那可是潛力大客戶,盯緊了點。”
劉子霞跟小胡使眼色,余汐回頭看她問道:“誰是老宋?為什么賴咱店里不走?”
劉子霞與余汐的工資都不高,兩人一個是大齡未婚女青年,一個是被小三排擠出婚姻的離異人士,都想在未來揚眉吐氣。
兩人研究很久發現唯一能給自己帶來光明的辦法,就是變成有錢人。只有有錢了,才能在相親時抬高自己身價,挑個順眼的小伙砸。只有有錢了,才能在前夫面前昂首挺胸,讓他后悔當初不要自己是瞎了他的狗眼。
所以,合伙做生意成為她們人生中新的奮斗目標。在機關單位密集的東街上開一家廣告公司就是她們賺錢的第一步。
平時兩人上班都是雇傭小胡盯店。
劉子霞的臉,費力的抗拒著繃帶的束縛,勉強擠出個笑容看來這事是瞞不住了。
她只好在余汐面前扔了一顆炸彈:“我把嚴妍那個神秘不敢見人的親爹給挖出來了。你猜以前的嚴妍是什么樣的?”
余汐興奮地聽著劉子霞從宋國立那打聽來的一些關于嚴妍的過去,越聽越覺得嚴妍身上藏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似乎只要能揭穿她,就能幫自己出了被她扇耳光的那口惡氣。
余汐越聽越興奮,越聽越覺得只要打壓住嚴妍,自己就能揚眉吐氣。余汐不自覺地摸著被爸爸抽了一巴掌的臉頰,再次確認了自己拿她戶口本出來調查是個明智之舉。
嚴妍這次受到的打擊有點令她萎靡不振,小產后本來就恢復的不好,親情折磨下更加無法振作,腫著臉在家不死不活的躺了幾天。
就是這樣躺著,她的腦子也沒敢休息。
她衡量再三,還是放棄了現在就讓劉子霞受到懲罰的決定。硬碰硬固然一時爽了,可是結果有太多不確定性。
她不能冒險,否則裊裊誰來管。她不能只有孤勇,智商卻不在線。
余白說得對,不能狗咬你一口,你直接咬回去。
還有更好的辦法懲罰劉子霞。
想通這一點,嚴妍打電話給康孝臣,告訴他,自己接受他的建議。康孝臣在電話里情緒不高,像有心事的樣子。不過,他還是對她的決定鼓掌稱贊。
她問:“你和依然吵架了?”
那頭遲疑了一秒,才道:“沒有。”
“需要我幫忙就說話。”
康孝臣應下。可過來人都知道,感情這種事,外人無法插手。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依然這丫頭好好聊聊。不過,她得先想辦法處理與親爹現在這樣不尷不尬的關系。
她是個心狠的人,既然他只拿女兒當賺錢的工具,她就更要遠離他,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里。所以,她十幾年前選擇逃離。
現在,她開始了新的人生,卻想不到一直躲著的親爹卻一腳踏進她的生活里。出場即驚艷,不僅威風凜凜打了自己的女兒,還嚇得外孫女夜夜做噩夢哭醒。
她很擔心余白知道此事后的反應。所以,沒敢聯系他。
在嚴妍還沒想好怎么安置她那個令人撓頭的親爹時,大姑姐余汐的一通電話令她頓時如臨大敵。
晚上六點,余家要在利華大酒店請宋國立吃飯。
利華大酒店是T市招牌式高端請客場所,一次普通消費能消耗掉嚴妍半個多月的工資。余家搞這么大陣仗,不但沒讓嚴妍覺得是種榮耀,反而從里到外透著忐忑不安。
她第一反應是想阻止,誰曾想宋國立聽到她的提議,堅決反對。
“憑什么不讓我去?親家請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怕你親爹丟臉不成?結婚不讓我參加婚禮就罷了,現在親家請吃飯你還來攔著?你什么意思?別以為你改了名字改了姓就不是我閨女了。你身上流的還是我宋國立的血。”
嚴妍面對宋國立時會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種無力感來自于她明白他的這種固執,她身上也有。這就是她無法改變的血緣。
既然是鴻門宴,赴宴的人又雄心壯志不以為自己是在作死,那她怕什么?
她什么都不怕。反正該來的總會來,擋也擋不住。
余爸爸工作原因遠離家鄉,扎根到了T城,余家親戚都在另一個城市,今晚能湊夠6人一桌那算是人都到齊了。她不怕。
何況,她撤了案子,余家人也就沒有了針尖對麥芒的必要。不就是一頓飯嗎?她倒想瞧瞧余汐能搞出多大的陣仗。
晚上六點整,嚴妍準時盛裝出現在利華大酒店的888包廂里。
推開門的剎那兒,她以為自己是進錯了門。
兩個20人桌,坐著滿滿的賓客,男女老少占比均勻,差不多塞滿整個畫面,一堆小孩子正圍著偌大的圓桌繞圈跑,歡聲笑語、雞飛狗跳,充分彰顯了余家家族龐大的實力。
在看到她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時間停止了一秒,喧嘩瞬間靜音。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她,像射擊運動員的弓箭瞄向箭靶。(•_•)•_•)_•)•))
只有一個聲音還沒有停,呱呱呱如擾人美夢的烏鴉。
“你們看看裊裊這丫頭,長得一點都不像她爸媽,大姑,您看是不是?”
嚴妍視線在人群中飛快的扒拉出旁若無人、說人是非的余汐,沉下臉來。
她懷里坐著正吃棒棒糖的裊裊,看到媽媽,她扔了糖掙脫余汐想要撲向門口,被余汐抱住沒有撒手。
嚴妍視線偏移,狠狠瞪了一眼余汐旁邊正剝瓜子的趙姨。她明明囑咐趙姨在家好好陪裊裊玩,哪也別去。(畢竟孩子太小不適合“戰火紛飛”的場面。)
誰知趙姨嘴上答應,行動卻完全不聽指揮,甚至比她這個早出門的還要腿腳利索,竟先一步坐在了鴻門宴上。
趙姨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不敢和嚴妍對眼神,低著頭把瓜子仁往裊裊嘴里塞。裊裊搖頭不吃,伸手要媽媽。
余汐笑出聲,跟大家說道:“小妍就是曹操,說到就到了。小妍你快進來坐。杵門口干嘛?”
她看了看嚴妍身后,故作詫異問道:“咦,親家公怎么沒一起來?可就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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