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正文204章口角升級某某寶
生活在明朝
正文204章口角升級
204章口角升級
蘇瑾和香草剛轉過穿堂,便見葉媽媽和來旺媳婦扶著梁小青自側院出來,看見二人,便停在前往正院的通道之上。
蘇瑾快步走近,看梁小青臉上仍然余怒未消,不覺笑了,“什么事惹你發這樣大的脾氣?”
梁小青嘴唇抿著,不說話。葉媽媽與來旺媳婦都道,“表小姐咱們去你院中說話。”
蘇瑾點頭,回望側院,即沒人出來,亦沒什么響動,便暫時先不管她們。
梁小青一路沉默著到了蘇瑾的正房,香草利索的倒了熱茶來,蘇瑾笑著推到她面前兒,“說罷,是因什么事吵起來了?”小青性子雖活潑,卻甚少見她與誰真惱,這個叫秋蟬的丫頭究竟說了什么才惹得她大動肝火?
“初時也沒什么。”梁小青接了杯子,又沉默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向蘇瑾,頗有些氣憤地道,“不過是見葉媽媽陪著林媽媽與周媽媽,我想,雖她們來接小姐回去,打著旁的心思,禮節上總不能叫人挑嘴。這便去了東廂房,想著她們人生地不熟的,我去陪著坐一會兒。去時,余下的兩個婆子丫頭剛吃完飯,正說閑話,我進去之后,她們到也熱情,與我讓了座兒,便說些閑話。”
“誰曉得剛沒說幾句,她們便說到選秀的事兒,問我,當時姑爺與小姐成親時境況如何,我哪知她們存著壞心呢。便實話說了……”
說到此處,梁小青聲音大起來,看向蘇瑾的雙眸中,委屈又憤怒,還有夾著一絲不亦覺察的憐憫與同情,“小姐,您猜那秋蟬怎么說?她說什么無雁不成禮,無茶不成禮,又道徽州人娶媳嫁女,哪個不是幾十臺嫁妝,成千上萬的聘禮,這還是一般的人家,她們陸家娶媳更是隆重……”
“我這時心頭雖不高興,卻沒想到她們是什么心思,便與她們解釋說,因是選秀,時間緊急得很,雖無雁茶卻是有的,再者,那雁也用旁的東西替了,您猜她們怎么說?”
蘇瑾聽著梁小青的話,雖然一直默不作聲。實則心頭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事情終究會糾結在這上面兒……早就想到過,也想過怎么避開,終是不行。在心中嘆息一聲,輕輕問道,“她們怎么說?”
梁小青看她臉色不好,本因氣憤而要脫口而出的話,此時突然有些說不出口,可一想到小姐這么久一來,努力做生意,努力想叫徽州的人認可她,便又有些心酸。眼圈不由紅了,把心一橫,半垂下頭哽咽道,“她們說,即便是如此,事后哪家不補聘禮的?小姐,當時她那語氣,真真是把我們鄙夷到天邊兒去了!!!您聽聽她這話,這不是說小姐嫁的……嫁的……”梁小青語塞了幾下,“便宜”二字終是說不出口。
“小青姑娘,方才你怎的不說原由?若是知道原由,我們必不勸你,敢這么埋汰表小姐,咱們如何能忍得下?大家鬧一場算完!”蘇瑾尚不及說話,葉媽媽與來旺媳婦早在一旁氣得七竅生煙。說著,葉媽媽往外啐了一口,“她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們面前說這樣的話?”
來旺媳婦亦氣道,“這話莫說她一個丫頭說不得,便是陸府老太太和三太太也說不得!咱們朱家的外孫女可是叫人這么說道的?!”
香草和小秀氣得胸脯一鼓一鼓地,齊聲道,“表小姐,我們去叫姑爺回來評評理!”
朱家余下兩個婦人聽說這邊的動靜,也一齊過來瞧瞧,突聽里面叫嚷,以為出什么大事兒,忙在正房門外幫腔道,“可是要去請姑爺?”
蘇瑾登時一個頭兩個大,連連擺手,“不須去,都去忙罷!”
說著又轉身向梁小青笑道,“你這丫頭也心實。她們說事后哪家不補聘禮,你怎么不說:原陸家是個沒規矩的,即知道要補,這都快一年了,也不見你們補來!”
梁小青紅著眼圈撇嘴,“小姐您還笑!我若說這話,她們必說,不補是因老太太不喜之類的……”
蘇瑾唇角挑了挑,在她臉上打了幾個轉兒,道,“她必不敢說這樣的話。不信,你去試試!”
“誰要試!”梁小青因她的態度十分不滿,不由背了背身子道,“小姐還是趕快打發她們回去,今兒才是剛來呢,便給咱們添氣受,日子一長,不曉得會張狂成何等模樣呢!”
蘇瑾點頭,“我曉得了。等姑爺下了堂,我便與他商議!”
梁小青因見她波瀾不驚的樣子,更加不滿,聲音不由又高了起來,“小姐聽到這話都不氣么?姑爺再好,也抵不過您受這樣的氣!”
葉媽媽忙安撫梁小青道,“小青姑娘,你別急,小姐自有小姐的意思。”
蘇瑾嘆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她如何不氣,哪個人聽到這樣的話會不氣?但這些結果她早想到過,一直以來,她都在極力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可終究還是來了。現在她滿心的無力之感,哪里提起精神生氣?
再者她可不是梁小青,沒成親時,眼中只看得見他的好;現今出了事,眼中只看得見自己的委屈。不過這事終是要解決的,只是用什么辦法,她心中毫無頭緒。
卻說梁小青一行出來后,周媽媽與葉媽媽板著面目問那個叫秋蟬的丫頭,“你到底與那小青姑娘說了什么?”
這秋蟬和無雙本也是老太太跟前頗為得臉的丫頭,不然也不會派了她們來。方才她與梁小青說的那些話,實是因心頭有些不滿,便暗諷了兩句,這本在府中常與丫頭們斗嘴的伎倆,不過是你刺我一句,我回擊幾句出出氣罷了。誰成想那梁小青是個村的,偏不吃她這一套,竟扯破臉皮,大肆叫嚷起來。
心中本就羞愧后悔,聽這二人問,忙上前急切地辯解,“實是沒說什么,只是說到選秀時,我與無雙有些好奇五少爺成親時如何操辦的,便多問了幾句。因這娶親的事兒,我突又想到咱們徽州的禮節,本是想著兩地不同風不同俗,拿它做個話頭,說些閑話解悶。誰成想那小青姑娘卻歪解了我的意思。”
周媽媽抬眼撇了她一眼沒說話,倒是林媽媽有些著急,追問她,“那你究竟說了何話,叫小青姑娘歪解了?”
秋蟬囁囁幾聲道,“現下我想了想,旁的也沒什么。只是小青姑娘說到選秀之時,五少爺送的聘禮,與咱們徽州的無雁不成禮的禮儀不符,便說了一句。再有便是我聽人旁人講,但凡這樣成親的,事后皆會補聘禮與嫁妝……”
周媽媽聽到此處冷笑一聲,“不知秋蟬姑娘提這個是想說什么?說咱們陸家不知禮數么?還是想說旁的?如今老太太叫咱們來,自是已認可的意思,你在老太太跟前當差多年,連這個也不知么?”
秋蟬窘紅了臉,眼中含淚,連連搖頭,“我并沒有旁的心思。不過是想到了,一時沒思量周全,話便出了口。”
周媽媽眼兒在她身上轉了幾轉,又轉向林媽媽瞧了一眼,方望著門口道,“午飯時,大家也聽見了朱府葉媽媽的話,那梁小青名上雖說是在五少奶奶跟前侍候的,實則情同姐妹。如今這事怎么辦才好?”
“皆是我的錯,我這便去向少奶奶和小青姑娘賠罪。”秋蟬思量片刻,低聲道。
林媽媽看了她一眼,微嘆一聲,站起身子,“罷了,咱們來第一日便惹出這樣的事兒,我也合該去向少奶奶賠罪。”
周媽媽招手叫一個王婆子,“去看看五少奶奶可得空兒。”
王婆子應聲去了側院,她到時,小秀和香草已被蘇瑾趕到院中,二人正立在往側院的小月門邊兒上說著話,突見王婆子來了,那梁小青的話她們聽得一清二楚,若是小事倒還罷了,那秋蟬才來不足兩個時辰,就敢這么貶低表小姐,二人心頭氣得很,看見她,自然與她沒好臉色,一個拿眼斜她,一個冷哼,“你來做什么?”
王婆子平白受了連累,得了冷眼,心中也惱,卻不得不賠笑道,“二位姑娘,林媽媽叫我來瞧瞧少奶奶可得空兒。”
香草狠狠地扯了一把樹葉,不耐煩地擺手道,“小青姑娘正哭著,少奶奶正勸著,不得空。你回罷!”
王婆子討了個沒意思,還要再說,香草和小秀已背了身子,往正房走去。她連忙跟上兩步,賠笑道,“秋蟬姑娘原也是無意地,正想來與少奶奶賠罪,二位姑娘且與我通傳一聲罷。”
香草聞言轉身,挑起眉眼道,“以我說,大家有什么話,等姑爺下了堂來,當著姑爺的面兒說清楚!省得有些人在背后胡亂嚼蛆!”說著又一記冷哼,拉小秀順著游廊去正房。
那婆子方才是微惱,現在是大怒,沖著香草和小秀的背影低聲罵道,“狗仗人勢地小淫婦,憑你去叫人評理,我卻不信,五少爺當真能抹了老太太的面子。”一面說一面氣沖沖的返回側院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