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啟示錄第七章混亂的勝利
葉知秋匆匆拔開面前的歡呼的士兵,揪住另一個看起來表現得還算正常的士兵大叫道:“你的長官在哪?”
那士兵和他的同伴一樣興奮得滿臉透紅,就像喝多了羅姆酒,事實上這并不奇怪,當那長長的裝甲車輛出現在控制區外圍的時候,即使最樂觀的人也只能寄希望于戰爭的持續化和殘酷性讓進攻方知難而退,從沒有人想到過他們其實是可以取得勝利的。這個士兵拔開葉知秋的手,上下看了看他,懷疑的問道:“你是誰?”葉知秋跳傘后落到了福特理查森的城區里,差一點掛在一家銀行門前的旗桿上。夜色下也沒人組織對他的救援,所以他自己爬了下來,順手還干掉了一打偶遇的喪尸,才從城區里跑到空軍基地附近,這個過程中他的抗負荷服早就扔了,現在一身短衣襟小打扮,看著和祼奔差不多,也難怪那士兵要懷疑他的身份。他看著葉知秋說道:“你被人爆菊了嗎?”
士兵的戰友很興奮的試圖從后面去摟葉知秋,但是沒有得逞,他也毫不在意,揮舞著步槍大叫道:“兄弟,如果這樣,我建議你別去告那個家伙,他一定是情不自禁。”
聽了他的勸告,葉知秋差點想要暴走,他扔下這兩個人轉身就走,倒是那個平靜一點的士兵在他身后大叫道:“如果你要找我們的長官,可以去公路旁邊的火堆,我看到那里有一輛指揮車。”
葉知秋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向他表示感謝,作為一個疑似受害者,說實在的他也不能做得更多了。
那士兵口中的火堆其實是一輛被擊毀的m1a2,看它趴在那里的樣子,應該是被某種攻頂導彈擊中了,殉爆之后,現在火勢已經黯淡下來。只在車體的縫隙里不時冒出一絲火光,兩輛裝甲車停在它的旁邊,正大開著前燈為這里提供照明,一個穿著連體裝甲兵服的人站在m2的車旁正對著無線電大叫:“我告訴你收攏部隊。不是讓你tm的到處閑逛,如果你tm的沒死在炮彈下卻tm的被喪尸吃了,我tm的一定也不tm的感到驚訝。”
葉知秋很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盤算這哥們把滿口的去掉還能剩下幾個單詞,那人旁邊的一個士兵看到他走近,警惕的端起步槍向他叫道:“你是誰?”
葉知秋向士兵看了看,他的穿著應該是裝甲步兵。如果一個看起來像坦克車長的人身邊卻有裝甲步兵保護,那么這人怎么也是個連長級別的人物了,說實在的,這在控制區里算得上高級軍官了,也就是裝甲部隊的主官級別高一點,要是步兵的軍官那就更牛x了。于是他走過去大聲說道:“我是葉知秋。”
“啊,你當然是。”那個軍官放下無線電,借著燈光打量了一下葉知秋。然后張開雙臂熱烈的擁抱葉知秋:“長官,我們tm的贏了,真tm的不敢相信。”
“好。”葉知秋從他的話語中確信這家伙認得自己。雖然擁抱這個舉動不是軍隊中的常用的禮節,不過對于面前這群一個月前還是平民的家伙們來說,也不能要求得太高了,于是他拍了拍這個熱情軍官的肩膀,從也的擁抱中掙脫出來,說道:“你能先不說tm的嗎?”
“我tm的當然可以。”軍官毫不猶豫的承諾道,他放開葉知秋,也意識到剛才的舉動不怎么合適,于是后退一步立正向葉知秋敬了禮,才說道:“不得不說。長官你不穿衣服我還真tm的差點認不出來你。”
葉知秋對這人真是沒脾氣,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認識過這么一個活寶,按理說就算自己和裝甲兵們不熟,也應該對這樣的活寶有印像,除非這家伙不是從前那四個裝甲兵連長中的一個。既然看起來這個人不打算停止,他也只好在心里自己過濾這家伙話里的臟字。不然的話就該有人罵作者灌水了,果然這樣一來感覺好多了。既然這人認出了自己,那下面的事就好辦了,葉知秋大聲說道:“我需要一輛車。”
“你要回控制區嗎?”軍官大叫道:“那可以搭送傷兵的車走。”對于一個習慣把掛在嘴邊的人來說,你不能指望他用敬語,所以葉知秋搖頭道:“不,我要去找一個人。”他指了指郊外:“我看到他在那邊迫降了。”
“那架戰斗機?”軍官大聲說道:“他是你的戰友嗎?我看到你們在天上的表演了,你們肯定是王牌。”然后他立刻說道:“但是我沒有車可以派給你。所有能抽出來的人都用來運送傷員了。”
“見鬼。”葉知秋對于這個回答并不意外,他過來的路上看到了很多車輛正在裝運傷員,這還是因為他是從市區里穿過來的,而戰斗主要集中在安克雷奇到福特理查森之間的公路上,葉知秋估計那里的傷員會幾倍于此。事實無論是不是受傷的人都表現得很緊張,黑夜從來都是屬于喪尸的,雖然剛剛發生的激戰把附近的喪尸都嚇跑了,但是仍然無法肯定沒有那么一兩個膽大不怕死的回來碰運氣。
于是葉知秋皺眉說道:“只要一輛車就行,我不需要人員隨行。”
有了他的保證,軍官松了一口氣,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如果葉知秋不是他的長官,他早就扔給葉知秋一堆活來干了,哪里還會分給他人?于是招手叫過一個士兵來幫葉知秋去找一輛車,特別吩咐要找一輛越野性能好的吉普軍,這基本上就是指明是悍馬了,四輪悍馬輕便性是足夠了,但是運送傷員的時候派不上什么用場,它只能在車前蓋上放一個擔架,讓葉知秋開走也不心痛,在這個空當里葉知秋問道:“傷亡嚴重嗎?”
“很糟糕。”軍官惱火的說道:“我的四輛車只剩下了現在這一輛,損失了兩個車組,還有一個車組在路上拋錨了。”他指了一下身邊的士兵說道:“他是五排的,在前面下車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車組了。我打賭他從前根本沒見過我,我甚至不知道現在離我最近的車組番號。”
葉知秋聽得滿頭的黑線,看起來問題比他想得還要嚴重,這里的建制已經亂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問道:“卡洛斯和卡西迪呢?誰是這次反擊的最高指揮官。”
“我想是阿多夫長官。”軍官說道:“我在電臺里聽到卡西迪長官的車出事了,而奧利維拉長官的車壞了,他還在趕來的途中。”想了想他又補充道:“阿多夫長官突襲了機場后,就帶著幾輛車向前建立防御去了,所以我們得盡快撤離這里,如果你找到你的戰友,最好直接回控制區。”
葉知秋點了點頭,轉身看到那士兵正開著一輛悍馬車慢慢靠過來,于是和軍官揮手告別,跑過去接過了車。這條公路他跑了很多回,大概的形狀還記得,所以直接開下公路,繞過擁擠的路段才又重新回到公路上,對方激戰過的路段上堆滿了被擊毀的各種車輛,在戰斗中當然沒人會老老實實停在公路上,公路兩旁邊都有大量車輛殘骸,有一些甚至遠離公路足有上千米,葉知秋透過跳躍的火光,能看到一些行動敏捷的黑影正趴在黑暗中啃食著什么,控制區的士兵對于驅趕它們毫無興趣,看起來這些喪尸也對散落在四處的尸體很滿意,一點也沒有攻擊那些全幅武裝士兵的打算,雙方就在這黑暗的戰場上達成了默契的平衡。
再次繞上公路后,士兵和車輛都變得稀少起來,偶而遇到的軍車也都來去匆匆,沒人對他進行盤問,葉知秋憑借絕佳的方向感很快就找到了停在公路上的f22,梅伯里大開著燈光,正坐在敞開的機艙里吸煙,他在迫降前耗盡了燃油,現在想順著公路把f22當成汽車開也沒辦法。看到遠處出來的燈光,他很警惕的準備好了,卻并沒有躲到野地里去,對于他來說,現在最需要防備的不是人類,而是可能躲藏在黑暗中的喪尸。
葉知秋把車停到飛機的旁邊,看著他叫道:“你不下來嗎?”然后他看著地上散落的煙頭懷疑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煙癮這么大。”
“如果我告訴你這是因為恐怕你會相信嗎?”梅伯里把煙頭在身邊的昂貴的機體上按滅,縱身從上面跳下來說道。
“因為被你殺死的人嗎?”葉知秋說道:“還是因為你飛出了一個超低空眼睛蛇而害怕被人時常提起?”
“好。”梅伯里爬上悍馬車,說道:“戰斗結束后坐在機艙里好好吸上一根煙一直是我的夢想。”他說道:“想不到居然有實現的一天。”
葉知秋哈哈大笑起來,能想像出梅伯里這個想法如果讓機場的地勤人員知道了會有什么表情。他說道:“走,我們還得去找一個人。”
“誰?”梅伯里說道:“我們不應該去安克雷奇嗎?說實話我本來以為會在這里坐到天亮。”
“事實上這里的情況要比你想像的還要混亂。”葉知秋說道:“我們的確要回安克雷奇,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還得去一個地方碰碰運氣,也許我們能見證到一個奇跡——有的人的確是可以不死的。”
“你說什么?”梅伯里怪叫道:“你想開著這輛敞篷車在黑夜里兜圈子?我們甚至沒有一支步槍。我打賭明天早上我們會在某只喪尸的肚子里變成肥料。”
“別擔心。”葉知秋發動車子,掉頭開回去,一面安慰梅伯里:“我知道喪尸的胃口,基本上我們不可能在同一只喪尸的肚子里變成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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