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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話不是問句,但幾十個精悍的匪徒卻是齊齊大吼一聲:“寧可舍生取義,絕不出賣雇主。”
“好,出發。”
陳景大喝一聲,藏在林中的匪徒們再不隱匿身形,齊齊站出來便向對面普善寺所在的山峰奔去。劉二牛跟在陳景身后,扭著自己的手冷厲笑道:“老大太啰嗦,一個小小的普善寺,就算他們有武僧,如今還剩下幾個?咱們兄弟齊心,上去打它一個土崩瓦解。”
陳景嘴角抽了抽:雖然老二用詞不太靠譜,但關鍵是氣勢讓他調動起來了,算了,干這一行的,講究什么用詞不用詞?能打才最重要。
就在這些兇匪們殺氣騰騰往普善寺“進軍”之時,站在后山目送馬車在護院和武僧們護送下疾馳而去的蘇暖暖以及靜姨娘也立刻就發現了他們。
“這是有恃無恐了嗎?咱們還站在這兒呢,就急火火地沖出來了,也不怕我們做準備?”
蘇暖暖看著距離不過二里地的兇匪們,嘴角泛起一抹諷刺笑意,卻聽身旁靜姨娘幽幽嘆道:“大概是看到老太太她們走了,所以這些窮兇極惡的家伙也按捺不住,生怕咱們也跑了吧。”說完她看向蘇暖暖,緩緩從發髻間將那根金釵拔下來,沉聲道:“姐姐有匕首,妹妹也有這根金釵,此乃當日爺贖我時所贈,我今生負他良多,無以為報,就以這根金釵,一腔碧血來還他……”
“妹妹你要干什么?別做傻事啊。”蘇暖暖見靜姨娘面色堅定,嚇得上前一把奪下那根金釵,看了看周身上下,這玩意兒收在哪里都不太安全。于是反手就插在了自己頭上,接著大聲責怪道:“你素日里看著精明,怎么事到臨頭,心理素質這么差呢?既然如此,干什么還要和我留下來?怎么不跟著老太太她們走?”
靜姨娘:……
“不是……姐姐說要……以身殉節的嗎?”
“我那是隨便說說的你也信?”蘇暖暖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靜姨娘額頭一下:“好死不如賴活著,這道理你不懂?”
靜姨娘:……
身后下人們:……
總算蘇暖暖還沒遲鈍到家,發現周遭氣氛有異。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話會給這些下人們帶來多大的沖擊。于是連忙咳了一聲,轉向被留下的那幾十個仆婦嚴肅道:“以身殉節什么的,倒也不是隨便說說。不過這種消極做法不到最后關頭不能動用。你們就記住一句話,哪怕是死,咱們也不能讓這些該死的兇徒好過了,能拽著一個去地府就不賠本。拽上兩個就賺了。記著,我們的命高于一切。決不能隨隨便便就丟掉。”
“是,奴婢們謹遵大奶奶教誨。”
這番話的中心思想其實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然而蘇暖暖剛剛才大義凜然了一回,這些下人心中對她的崇拜之情正如滔滔江水奔涌不休。此時又見大奶奶臨危不懼,更沒有因為大禍臨頭而遷怒于她們這些下人,甚至明白說了性命高于一切。不能隨便就丟掉。若不是把卑微如螻蟻的她們放在心中,這種關頭又有誰會為了威望名聲而故意說這些話收買人心?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了好嗎?
所以蘇暖暖話音一落。竟然就真的掀起了大家心中為數不多的那點熱血,轟然響應的聲音把她都給嚇了一跳,轉頭瞥了一眼靜姨娘,吃貨還暗自納悶,心想我說什么了?怎么大家都跟打了雞血似得?難道我還是個潛在的心理學專家或者演講人才?
“奶奶當真是巾幗英雄,妾自愧不如。”
靜姨娘也發出真心敬服的微笑,更讓蘇暖暖一頭霧水,來自現代的靈魂根本不知道,這對于她來講天經地義般的積極樂觀精神,對于這些古代的女子和奴仆是多么珍貴和稀缺。
不過這會兒顯然也不是研究大家心理的好時機,對面那些匪徒可馬上就要殺過來了。于是蘇暖暖回頭看向住持,沉聲道:“大師,我們先進廟吧,按照原計劃行事。”
“阿彌陀佛。夫人請。”住持大師看著這群人從原本的萎靡絕望瞬間就變得精神飽滿,心中對蘇暖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側身擺手,請蘇暖暖先進殿門。
普善寺的武僧半數都護送房老太君返京了,寺里只留下十幾名武僧,這里畢竟不是少林寺,武僧比比皆是。就現在這些武僧,還有好幾個是云游至此在這里寄住的,不然數量更少。
就依靠著這十幾名武僧,蘇暖暖在后殿山門和自己等人的存身之處間建起了一道防線。
原本以為會經過一番苦戰才能占領的后殿山門,此時卻是半閉半開,留下只容一人通過的縫隙,讓沖到近前的幾十名屠狗幫成員立刻就驚疑不定起來。
“奶奶的,這是瞧不起咱們啊。”
陳景看著那道門縫,怎么看怎么覺得這門縫是在嘲笑他們,惱怒上來,他一揮手,就要命人強沖,卻見軍師狗頭湊過來,沉聲道:“老大請三思而行,寺門半開半閉,必定有詐,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那要是沒有詐呢?我們就在這兒空等?你別忘了,諸葛亮的空城計可是好戲,當這些后宅女人沒看過嗎?”陳景暴躁,一把薅住狗頭的衣服領子怒吼。
雖是這樣說,但陳景自己也是心中惴惴,困獸般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兒,這廝到底不改兇匪本性,沒一會兒就站定腳步,咬牙惡狠狠道:“不管了,媽的,老子就不信,幾個和尚和女人還能反了天?二蛋,馬長,你們進去探探。”
被點名的兩個土匪轟然應諾,大步流星來到寺門前,透過縫隙向里面看,只見整座寺廟好像是一座死域,靜悄悄沒一點聲音。不知怎么,平時自覺膽子大到能吞天的兩個家伙,就覺著頭皮一陣陣發麻,然而老大的命令不能違抗,兩人對看一眼,彼此給對方壯壯膽子,然后伸手一推門,那縫隙便擴大了。
惴惴不安的進了門,兩人縮著脖子四下探望,一邊像個小偷似得躡手躡腳向院里挪去,忽聞腦后一陣風聲響,再回頭已經不及,只聽“咚咚”兩聲,一人腦后挨了一棍子,頓時哼都沒哼一聲就昏死過去。
“得手了?東哥,咱們……得手了?”先前被蘇暖暖派遣去查看馬車的小廝十七震驚看著地上昏倒的兩名匪徒,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別廢話了,雖然得手,不過也違背了奶奶的吩咐,趕緊綁了去和奶奶請示下一步該怎么做吧。”仆人王東卻沒有十七那么興奮,從腰里解下牛筋繩將兩個匪徒綁在一起,接著一手一個提起來,大步往蘇暖暖等人所在的后殿走去。
果然,蘇暖暖看見兩個匪徒,驚訝過后并沒有什么喜色,而是皺眉問王東道:“不是說過見機行事嗎?怎么上來就敲昏了兩個?激起了那些兇徒的兇性怎么辦?再說你們兩個又不會功夫,就這么貿然上前,也太膽大,萬一一擊不中,你們倆還要不要命了?”
“奶奶您是不知道,我們本來謹記著奶奶的吩咐,不想對這倆歹人動手的,可他倆進門后那個鬼鬼祟祟恨不能走一步退三步的慫樣,實在是太欠揍了,奴才要不給他一下子,手都癢癢,所以我和東哥眼神商量了一下,我們就上了,果然,手到擒來。”
伶俐的十七一邊說還一邊學著兩個歹徒的樣子探頭探腦,頓時就把蘇暖暖等人給逗得哭笑不得。這時秋泠站了出來,沒好氣道:“你違抗了奶奶的命令,還有臉說嘴,還不趕緊滾回去?萬一讓歹人趁著這個空子進來了,你們兩個萬死莫贖。”
十七嘿嘿笑道:“原本就說了不怕他們進來,我們也只是負責斷他們后路的,既然和尚們沒有示警,說明他們還沒進來。叫我說他們一下子就損了兩個人手,還敢進來?那不是傻大膽嗎?”
“好了,別貧了,趕緊再回去守著。”
靜姨娘下了命令,十七和王東這才又喜氣洋洋的出去。這里靜姨娘便對蘇暖暖道:“奶奶的疑兵之計果然起了作用,那些歹人瞻前顧后之下,咱們就有機會了。”
“光是疑兵之計還不行。”
蘇暖暖眉間掠過一抹戾色,咬牙道:“這些兇匪的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個個都是兇狠至極的角色,一旦拖得時間久了,他們一定會狗急跳墻,到那時,說不得就要浴血奮戰了。不過現在嘛,能拖他們一會兒是一會兒。”
她說完便轉向一旁閉目打坐的住持,正要說話,就聽住持微笑開口道:“夫人莫急,慧明他們過來了。”
果然,隨著話音,就見幾個和尚走進門來,每人身后拖著一大團似柴非柴的東西,靜姨娘仔細打量了下,發現這是在后山賞菊時無意間看見的野棗枝子,因為這種山野小棗的枝椏上遍布尖刺,所以又叫做棗棘子,鄉下人喜歡用它來圍菜園或者果園,可以防止偷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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