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錦

第一百五十章:驚天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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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只得到了這一個消息,但我絕對不相信他會這樣簡單就被劫殺。”段庭軒說到這里,便沉沉看了蘇暖暖一眼,低聲道:“半年前,龍大人來和我說,從一個案子中,意外得到一條襄陽王早年混跡于宮闈間的秘聞,他來找我商量要怎么辦?因為一來我和他是同年好友,志同道合;二來當時滿朝上下,只有我因為你父親的事在暗中調查襄陽王,當日我也找過他幫了點忙,所以被他猜測出來。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我想辦法幫他謀了個江南道御史的職位,希望他能在江南地界暗中查一查這件事,沒想到半年后他就遇害了。說是巧合,我一點都不相信,杭州富庶,打家劫舍的兇匪本就稀少,龍平章又一向聰慧,怎會把自己輕易置于險地?只是我如今鞭長莫及,也只能等那邊明暗兩條線的消息了。”

說到此處,他猛然站起身來,握拳悲憤道:“若他真是被人滅口,我便親自下江南,替他討一個公道。說不得,要會一會那位襄陽王了。”

“別沖動,段庭軒,沖動是魔鬼。”蘇暖暖摁著段庭軒坐在椅子上,認真道:“光想著報仇是不行的,你在朝堂上風頭正勁,若要下江南,這也太顯眼了。你當日敢讓龍大人前往江南,可見他這個人聰明可靠,既然連他都著了道兒,你怎么敢保證你就會安全?襄陽王在江南經營十幾年,你就是強龍,也未必壓得下他這只地頭蛇,除了身份地位,你并不比龍大人強到哪里去不是嗎?更何況江南道御史那是天子親封。論身份地位不會比你差多少。”

段庭軒看了一眼妻子,好半晌才沉聲道:“我武功比他好。”

蘇暖暖:……

“好,就算你武功比他好,但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你不懂嗎?若是襄陽王連皇上親封的江南道御史都敢暗中殺害,他還有什么不敢的?奇怪啊,這件事的后果應該很嚴重,到底是什么原因會讓襄陽王竟冒險下死手?他就不怕皇上追查?混跡宮闈算是重罪嗎?你不是說他早年有皇太后疼愛。經常出入慈寧宮?那后宮不等于是他家一樣?”

“咳咳……”

被妻子這幾番話一打岔。段庭軒悲憤稍解,見蘇暖暖沉吟疑惑的模樣,他便輕聲提醒道:“混跡宮闈和當日我說的他經常出入慈寧宮不同……”不等說完。就見蘇暖暖猛然瞪大眼睛,先是捂住嘴巴,然后才一點點把手放下,小聲道:“這個混跡宮闈。不會就是說……襄陽王和后宮嬪妃私通吧?”

段庭軒猶豫了一下,然后緩緩點頭:這種事情論理該爛在肚子里。但他此時心情真的很悲痛很沉重,不想一個人背著這樣的秘密,而唯一能讓他完全信任的人中,也只有蘇暖暖是適合傾訴的人選。

早從當年夫妻兩個密議襄陽王之時。小侯爺就對妻子付出了全部的信任,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蘇暖暖就是讓他感覺無比安心可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有時候。他甚至是把這個女人當做依靠的。

人人看到的都是安平侯府世子的風光無限,但他也是人,也會累也會煩,為了家族繁盛榮耀,他內心里背負了太多沉重的事。遠的不說,單說去年那場突如其來的太子舞弊案,雖然最后在他的斡旋下得以完美解決,當時人人稱贊,但誰都不知道,他曾經在最艱難的時候跑去野外崩潰的大哭大叫,甚至在山林里徒手撕裂了一只猛虎,代價是全身上下都鮮血淋漓。事后大家都以為他是胸有成竹,才會有閑心跑去打獵,結果遇險,卻不知這一切是他承受不住壓力而尋求發泄的后果。

今年春末,在那個夕陽西下的黃昏踏入梅月樓后,他心中仍然裝著許多沉重的事,朝堂紛爭無止無休,幕后那只黑手的影響越來越大,甚至連皇帝和太子都曾經暈厥過。然而在這樣的漩渦中心,他撐下來了,不,不能說是撐下來,用游刃有余來形容倒更準確一些。

這一切,都源于他心態上的改變,而之所以能夠將那些壓力解除,全是因為對面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蘇暖暖讓他快樂,是她,釋放了他被壓抑太久的那份兒無拘無束的天性,就宛如讓陰霾密布的心中照進了一束陽光,瞬間陰霾就消失無蹤,沉重的心臟恢復活力,做事情自然就事半功倍。

“難怪……難怪襄陽王要殺人滅口,這樣大的事情,就是皇帝再寵信他,也絕對容忍不了吧?”當然容忍不了,世界上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能忍受別人給他戴綠帽子,哪怕這人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也不行。

“重要的并不僅僅是這些。”妻子那股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再度悄悄出現,小侯爺此時心情竟然平復了不少,他這才拿起已經變溫的茶水輕啜了一口,聲音低沉道:“暖暖,你還記得當日咱們說過,襄陽王即使害了皇帝和太子,皇位也不可能落到他頭上的事嗎?”

“我當然記得,你說這一直是你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滿朝上下,包括皇帝在內,都沒有人會相信襄陽王有反心。因為明著造反肯定死路一條,暗中刺殺皇帝太子,即使成功他也篡不了位,后面還有好幾位優秀的成年皇子,從哪里論都輪不到他繼承皇位的。”

“可如果這幾位皇子中,有一個人是他的血脈,那就不一樣了。”

段庭軒一雙眸子深邃如海,而蘇暖暖在一愣神之后,也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剎那間,大奶奶如遭雷劈,然后她又做了那個習慣性的動作,在出聲之前抬手捂住嘴巴,這已是今晚她第三次做這個動作了。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或許太子也會有猜測,畢竟龍平章是太子的人。”段庭軒明知道蘇暖暖是個嘴巴很嚴又知分寸的女人,卻仍然囑咐了一句,可見此事之重大。廢話,能不重大嗎?關系到皇家血脈啊,這在封建社會就是天大的事。

蘇暖暖點頭,如一只惶恐的貓,看得段庭軒都覺著好笑,伸胳膊拽下她的手:“好了,也不用這么害怕,整日里還說別人心思脆弱,你又好到哪里去?”

“廢話,這么沉重的秘密啊。”蘇暖暖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后猛然翻臉,一腳就蹬在段庭軒的小腿上:“混賬東西,你就是包藏禍心,這種事情告訴我干什么?我只想做個安安靜靜的吃貨,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種能要命的秘密好不好?”

“什么要命,你也太夸張了。夫妻同甘共苦理所應當,我既然知道了,自然也不會瞞著你。”小侯爺還恬不知恥,一臉“我是個好丈夫”的表情企圖邀功,結果就是小腿上又挨了更重的一腳。

不過挨了兩腳后,段庭軒的心情迅速調整過來,伸了個懶腰靠在榻上,捧著一杯茶水輕輕啜著,一邊沉聲道:“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這事兒就棘手了,目前有資格競爭皇位的成年皇子中,只有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勉強也算一個,可這幾個兄弟都是一團和氣,我真的不愿意去想在他們當中有一個包藏禍心的,真是想想都沒辦法接受。”

“是啊。我看那些傳奇故事,最討厭就是這種來自于至親的背叛了,無論結局如何,都是冷酷的讓人喘不過氣,簡直就是虐死人不償命。不過你也說了,這只是猜測,但愿你的猜測不準吧。”

段庭軒苦笑一聲:“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的猜測不準,只可惜,這個心愿很可能落空。襄陽王若沒有這樣一個后手,他憑什么處心積慮要害死太子?如果不是關系到如此重大的事,龍平章又怎會被殺?江南道御史啊,皇上親封的三品官員,他就算是病逝,也要引起朝堂震動,也會有人去調查的,何況是死的這樣蹊蹺?如果不是到了生死關頭,任誰也不會冒這個險。”

“無論如何,先等杭州那邊的消息過來再說吧。”蘇暖暖嘆了口氣,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便抬頭問道:“中午想吃什么?拜你所賜,今天心情很糟糕,我要通過做飯來紓解一下。”

段庭軒苦笑道:“我倒是有口福了,只是出了這樣事,實在沒心思吃飯,只想著吃點涼的東西,不然心里火蹭蹭往上躥。說完便探頭道:“紅蓮,再給我盛一碗雪糕來,要大碗。”

“你作死呢?吃一大碗雪糕?也不能為了降心火就不管肚子死活啊,肚子招誰惹誰了?”

蘇暖暖怒斥,段庭軒卻不在乎,他是什么人?練武奇才,肚子要是連點雪糕都禁不住,那還配做他的肚子嗎?

紅蓮從段庭軒進門時的臉色,就知道主子今兒心情不好,也不敢違命,果然端了一大碗雪糕過來,段庭軒拿起就吃,聽著妻子在旁邊說“你就作死吧”,他便舀了一勺送過去,呵呵笑道:“不會是為我吃這么點雪糕心疼吧?也不想想我給你做了多少奶油……”

不等說完,就聽外面蔥兒道:“爺,四平遞話進來,說是皇上宣召,洪公公此時就在前廳等著您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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