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扭得緊,疼得白荷大喊了幾聲。
瞧著白荷面上一副求饒認錯的反應,這才松了手。
“你個小丫頭,給我記住了!我同那陳二公子,不過是見過幾面,說過幾句話罷了,我對他談不上什么喜歡不喜歡,更說不上什么中意不中意。”
“且如今我與他已然退婚,日后便是不該再見面。往后咱們在路上遇見了他,也當沒看見一樣,把他當做空氣!知道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日后一定不會再胡言亂語了,就陳二公子那副紈绔子弟的模樣,如何配得上我家姑娘!”
“我家姑娘天生麗質,美貌動人,才智卓絕,就陳二公子那平淡無奇的一人,如何配得上姑娘你”
先前還一副要強行給和陳錦然拉姻緣,牽紅線的白荷,被扭了耳朵之后,立馬化身舔狗,開始說起了的好話。
白荷捧了熱茶出來,又搬出了放在香案之下的一小茶幾。把那盞熱茶,和她們臨出門前準備的行李,都擱在了那上頭。
祠堂里用的都是沒糊紙的門匾和窗戶。一到夜里,冷風伴隨著冰冷的水汽,蹭蹭蹭往人身體里鉆。
若是身體底子好,撐上十天半個月是不成問題的。
若身體底子不好地,只怕在這祠堂里頭待上一夜,第二日就涼涼了。
所以白荷一進祠堂,就把那床守門婆子丟進來的被子,鋪到了地上。這樣她們夜里睡下的時候,鋪在地上的棉被也能把濕氣阻隔掉一些,也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喝過熱茶后,聽著外頭的打更聲漸行漸遠,知道,她該睡下了。
若是再不入睡,只怕明日一早就起不來了。
這時,屋外響起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還有婆子在外頭低聲地朝里喊道。
“姑娘,譚嬤嬤過來看您了!”
聽見了婆子的聲音,再知道譚嬤嬤過來了,身上的睡意,一下子消散完,譚嬤嬤怎么會突然過來呢?
難不成趙氏把譚嬤嬤喊了過去,為著她今日之所說這些,教訓了譚嬤嬤
沒多想,推了推身旁已經睡下的白荷,叫白荷把行李中藏著的銀票,拿了一張出來。
知道趙氏要把她關在祠堂里頭靜思己過,就讓白荷準備了些銀票。
待去到祠堂后,用銀票收買了看守祠堂的婆子丫鬟,她們在祠堂的靜思己過這些日子里,也能好過些。
可是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用銀子的時候。瞧著白荷把那張二十兩的銀票,從門縫里遞了出去,遞到那看門婆子手中,的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
這是錢呀!這二十兩銀子,可是趙氏給她的半個月零花錢呀!
就那樣用了出去!她還沒來得及出去好好吃上一頓的呀!
看門的婆子,也是一個人精,得了二十兩銀子,瞧著四下里沒了旁人,馬上開了祠堂屋門,放了譚嬤嬤進去。
待譚嬤嬤進去后,又關上了祠堂屋門。
“二姑娘有什么想說地,就快些和譚嬤嬤說吧!再過半個時辰,就是老奴換班的時候了。”
“到時候來的可是夫人身邊伺候的錦繡姑娘,錦繡姑娘是夫人心腹,可不是姑娘使了銀子,就好說話的。”
仔細環顧四周,沒人之后,那守門婆子才敢把二十兩銀票,揣自己兜里。
還是給譚嬤嬤行了禮,讓白荷把譚嬤嬤請到了屋里坐下。
“嬤嬤這么晚還過來,是有什么事要囑咐我的嗎?可是為了今日我在娘親屋里說的那些話”
譚嬤嬤點點頭,瞧了一眼屋外,見那守門的婆子不見了,她這才敢開口說道。
“姑娘今日在夫人屋里說的那些話,實在是不該呀!”
“姑娘的言論有些是好的,有些卻是不好的。不過在夫人眼里看來,姑娘所說的那些話,統統都是不好的。
“夫人出身簪纓世族,自幼學的便是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哪里能認可姑娘那些個破天荒的理論便是小人,在宮里當了十多年的差,對姑娘的部分言論,也是不敢茍同的。”
今日她在趙氏屋里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過沖動了。
趙氏自幼學的便是三綱五常,三從四德。
只知道女子這輩子學好規矩禮儀,嫁得一如意郎君,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日后兒孫承歡膝下,這輩子便是得意人生了。
不過她不愿過這樣的人生!
她想要過屬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這樣被一早就安排好的人生!
她不愿自己的后半生,成為一個為別人家操持家務,輾轉于公婆妯娌之間的小媳婦,就算得了丈夫一時的愛重,又如何
花無百日紅,誰能曉得待自己老后,丈夫還能一心一意想著自己,裝著自己,不想著外頭那些個妖艷貨色的
這些個心里話,只敢放在心里,對著自己說說,她暫時還不能對譚嬤嬤說出自己的心聲。
譚嬤嬤畢竟是宋蕓請回來教導她宮中禮儀的教養嬤嬤,日后也同樣會被別家請去。
若她與譚嬤嬤說得多了,誰能保證譚嬤嬤去到別家,不會和別家人說的
“嬤嬤,您想要說的,錦兒都知道了。日后錦兒在娘親面前,盡量不提這些個惹娘親生氣之事。”
“不過錦兒不覺自己有錯,無論是做為男子,還是女子,若這輩子總拘泥與府中家中,那格局也太小了。”
“錦兒此生,是成就一番事業,才無愧于來此世間走一遭!”
聽著這些話,譚嬤嬤面上并無任何反應,似乎已經對這些個破天荒的理論免疫了,不再覺得吃驚了。
眼前的這宋二姑娘,實在是不簡單呀!
日后說不準真的能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到時候她再對世人說,這宋家二姑娘,也曾在自己門下,學過幾日規矩。
到時候自己這臉面,可是蹭蹭蹭往上漲呀!
讓白荷親自送著譚嬤嬤出去,快要出祠堂大門的時候,譚嬤嬤塞了一個荷包到白荷手里,白荷摸出來了,里頭是幾塊銀子。
“如今二姑娘被夫人拘在這祠堂之中,少不得要用到銀子。這些銀子,是我的小小意思,還望白荷姑娘代姑娘收下。”
白荷也不拒絕,索性就收下了。
進了屋里,交到了手中。
安心齋,廊下都熄了燈,唯有趙氏屋里,仍舊亮著火光。
趙氏身上披了一件繡了海棠春睡紋樣的袍子,一只手杵在身旁的茶幾上,低著頭,似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李婆子捧了盞熱茶進來,輕輕擱在了趙氏身旁的高幾上,瞧著趙氏還不肯歇下,準備勸她去榻上歇下。
“夫人,祠堂那邊的婆子遞過來消息,說姑娘已經歇下了。夫人無需擔心,婆子說她們在香案下頭備了一床被子,足夠姑娘取暖的了。”
“既然姑娘已經歇下,老奴還請夫人喝下熱茶后,就去歇下吧!”
“方才書房那邊打發了丫鬟過來,說老爺今日有些公務還沒忙完,準備在書房那邊歇下了。”李婆子說著,細細打量著趙氏面上的反應,準備把擱在高幾上頭的那盞熱茶,遞到趙氏手中。
還沒接過茶水,趙氏就抬起頭來,看著身前的李婆子,就問道。
“李媽媽,我是不是對錦兒太狠了”
“讓她在祠堂里頭靜思己過,那祠堂那樣透風,就錦兒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錦兒從小到大都沒忤逆過我,如今卻說出這些個破天荒的理論出來,若老爺曉得,說不定還得被錦兒氣吐血!”
李婆子是站在那邊的,是的人。
她打算幫,在趙氏身邊說幾句好話。
“夫人,姑娘到底是大了,這想法,自然就不一樣了。”
“夫人把姑娘關在祠堂里,叫姑娘靜思己過,夫人心里也為姑娘心疼不是,依老奴看,明日就把姑娘從祠堂里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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