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記當年翠黛顰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師清落回到自己的房間上翻轉了許久,從過去到現在,仿佛如放電影般的從她的腦海里匆匆的過了一遍。以前,她是記憶電影中的一個角色,經歷著里面的喜怒哀樂、悲歡惆悵。但是現在,她只是個旁觀者,再也無法沉浸到其中去了。

她的未來還很長,但是,她的未來不再是屬于他,他會有自己的新生活的。

翻個身,不再去想了。她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她還要與非離在夢中相見,她有許多的話要跟非離說。

一覺醒來,待腦子清醒后,她猛然的起身。昨夜,非離沒有如期的來跟她相遇,他是有事耽擱了?還是出了什么事?非離從來不是一個說話食言的人,即使是有事,他肯定也會匆匆的來跟她見一面說清楚的。這么說,他是出事了?可是,他會出什么事呢?且不說瀾沐瀾松瀾楓他們三個念力高強,非離本身的念力也是常人無法估量,能有誰傷的了他?

難道是那個想肖想他的大妃?她連忙搖搖頭,什么腦子啊,不相信大妃,難道還不相信非離么?非離他這樣的人怎么會做那樣的事,要是真跟大妃有什么,早就有了,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煩躁的揉揉頭發,她不想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起身下了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外面還轉頭再看看房間里歐式雕原來才五點多。再睡是睡不著了,她干脆起身出去運動下。

換了身運動服,她下了樓,無意間往客廳一瞥,她的腳步頓住了。借著樓梯的光,可以看到在客廳吧臺的位置,他正在抽煙。朦朧燈光下,他的姿勢優雅而頹廢。她是知道他抽煙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抽過。可是,為什么他一早會在這里抽煙?

她朝他走了過去,發現他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的白色尖領襯衣,領帶早就被扯下,領口解開了三個扣子,露出小麥s仿佛聽見她的腳步聲,他按滅了手中的煙頭,轉頭來看她,一夜沒睡的他,下巴處隱約有胡茬冒出,如此模樣,即使頹廢,依舊俊美的令人迷醉。

“落落……”他低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蕩漾開來,帶著魅感。

師清落輕輕一嘆,小手牽上他的大手:“去睡吧。”

“落落……”他拉著她的手順勢將她牢牢的抱入懷中,“落落,讓我抱抱,最后再讓我抱抱你……”

他用帶胡茬的俊臉摩挲著她的小臉,聲音脆弱的像個孩子一樣,師清落心里一軟,不再推他。他抱得更緊了,將頭埋在她的頸部。

許久,他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落落,其實,在看到你前的項鏈時,我就知道你有可能會再回去,回到屬于你地方去。只是,我心里還存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你回不去,永遠的留在我身邊……”

“我……我這項鏈有什么特別的嗎?”

“你這項鏈我聽師師描述過,是件圣物,她當時從無非領地出來就是為了找這個項鏈。落落,那個非離不是普通人,他也有可能是無非領地的人。不過,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他從她的頸邊抬起頭來,深邃的眼帶著苦澀又帶著深情的看著她,“這樣,他就能好好的保護我的落落寶貝,不讓她給人欺負了去。”

“君瑜……”她心里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何種滋味,從小就呵護她寵愛她的人到現在依舊是這么的愛她,不奪她的意愿。“如果能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吧,畢竟你也是那個時代的人。”他畢竟對她有著深厚的養育之恩,沒有愛,還有親情在。

他緩緩的搖搖頭:“落落,我已經習慣這里了,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你在這里一個人……”她的話停住,黑水晶般的大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關切與擔憂。

她這般神情讓他忽然笑起來,深邃的眼在朦朧的燈光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落落,如果擔心我,等有一天,他辜負了你,或者你不愛他了,那么就回來,我永遠在我們的家等著你。”

“你這個烏鴉嘴!”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嬌俏可人。

“哈哈!”他大笑起來,從吧臺邊站了來,“落落寶貝,我期待著我這個烏鴉嘴能說中。”

師清落默,但看他不再頹廢,恢復了以往的風采氣度,她心里也跟著舒展起來,那么,就在她回去之前好好的陪陪他,做個好女兒。

接下來,師清落與他之間相處的很好,如同回到當初一樣,他依舊是那個寵愛女兒的父親,她亦是喜愛父親的女兒。師清落覺得這樣很好,既然他們兩個人之間多年的親情是無法改變的,何不順其自然呢?

只是,從那晚非離沒在夢中與她相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師清落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了,每天晚上入睡前,她都摸著頸上的項鏈祈禱著能與非離相見,但是每次都落空。

這晚,她在入睡前,照舊摸著項鏈祈禱著,不同以往,她的心底隱隱有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來,說不上來是喜悅還是害怕。

慢慢的,睡意襲來,她閉上眼睛,緩緩的睡去。

睡夢中,依舊是一片黑她感覺自己走在黑暗的迷霧中,分不清方向。她就這樣摸索著,走了很久,很久。漸漸的,隱隱有聲音傳來。她停住腳步,細細的聽,好像是瀾沐、瀾楓他們的聲音。

“主子,你快醒來啊……”

“主子,小姐就要回來了,你千萬要撐住……”

“主子,主子,你說我讓我們三個永遠跟隨你,你不能丟下我們三個……”

他們說的是非離,非離怎么了?師清落心里狂跳,難道非離真的出事了嗎?心里頓時一痛,大叫了聲:“非離——”

這聲大叫讓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是做夢了。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抬頭看房里歐式雕頓時,她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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