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的契約嬌妻

第一百零八章

韓少這個人,對待苗不想同志的思想問題教育上,是要真抓實干的。他諄諄善誘,低沉的聲線說出來,扣人心弦地令人信服——瞧他怎么說的,“衛僑這個人不壞,你朋友跟他也沒有深仇大恨——不能懷了孩子也不告訴別人一聲吧。兩個人可以試著相處相處,如果實在不合適,我相信衛僑也不會勉強。我保證他不會讓方悠悠去打掉孩子——你想想,萬一他們倆相處得好了,那不也是一段佳話?”

嬌包包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呀,衛僑雖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拎出去也是拿得出手的翩翩公子,長得應該也合方悠悠的意,再有她這“定海神針”韓東升的保證——嬌包包這會兒居然跟個老媽子似的想,最好衛僑不是個風流的,如果他,對方悠悠好,說不定她這閨蜜也不虧?

其實這話大有問題,因為方悠悠這大御姐對衛僑還真不是說看不上,問題的根結兒不在這二人看不看的對眼,而是方悠悠同志不想要大的這個——她實際是有那么些“借精生子”的意頭在里邊兒,所以什么佳話不佳話的和她真沒關系,她本身是壓根就不想有個人和自己莫名其妙的結婚。

可韓少要哄這個傻妞兒啊,這三兩句話的,就把這矛盾輕描淡寫的轉移到了“給衛僑一個機會”上,還嫌著不夠,韓少這是加了碼的——“我記得衛僑也很喜歡小孩子,這樣子對他是不公平的,至少得讓人家有知情權吧?”韓少話鋒再一轉,“丫頭,你想想,說不定你爸爸是不知道有了你,要不然知道你這么招人疼,早就找上來了不是?萬一以后這方悠悠的孩子想找爸爸,這總是之前都不知道的突然冒出一個孩子來,見面不尷尬?”

瞧人家,這才是做思想工作的首長,簡直跟政委一個級別——這三兩句的,就把嬌包包自己的身世也引起了,她不就是想找爹么?之前楚綸何安驗了都不是,楚綸且不說他,何安可是托人帶了幾回話了想見見她——只是她覺著畢竟不是父女,又有何悅這么個疙瘩在,見著也難為情,就拖著沒答應。苗不想同志退一萬步想,如果苗苗當年懷孕沒告訴她那親爹——這種事情苗苗絕對做得出來的,那么也難怪這么些年都沒人找上門了。苗不想同志從小缺父愛,將心比心的也覺得不告訴衛僑是剝奪了他當爹的權利,這個是不好的。

韓少這三兩句話迅速扭轉了不利局面,關鍵是跟她傳導了一下“孩子的爹要尊重”的這么一個信息,哄得嬌包包同意安排方悠悠見見衛僑。

苗不想同志留了個心眼兒,說了句,“見面行,別跟他說孩子的事情喏。。。悠悠不讓說。”

韓少這會兒心里正不待見衛僑呢,心里哪里管他知道不知道——他表現不好那是他沒本事,自己的老婆孩子留不住怪誰?應了,這里馬上和部隊里請假半天,這天下午就搭了趟軍機飛北京。

韓少用衛僑名義定的在譚家老館子吃飯,放假游民苗不想同志居然到早了——她在附近看了場電影直接過來的,到的時候才五點多一點兒,方悠悠去取簽證照片了——衛僑只曉得是韓東升約的他六點,也自然不會提前那么多過來,韓少?韓少還沒下飛機呢!

譚家菜是有傳承的名廚,開國第一宴用的就是譚家菜,是新時期官府菜的代表,自然有過人之處。譚家菜總店在北京飯店里頭自不必說,這一處老館子是原先某王府改的,都能算歷史遺跡嘍——來吃的人自然身份也不差。

咳咳,比如文蘇,就是這兒的常客哇!

這位尊貴會玩兒的爺,大冷天興沖沖來這兒,就為了挑一罐子好醬瓜回去——卻是譚家掌廚親自接待,從新醬的指頭粗細的小青瓜條里拿了頂脆的,裝了一大玻璃瓶。文蘇高高興興拿了,掌廚又問要不要拿糖蒜,就見這位爺意興闌珊地搖搖頭,親自捧了這罐子醬瓜往外走。卻才出得回廊,舉著這個大罐子擋著臉就忙不迭地退回來了——活像是見了鬼。

誰都曉得文蘇荒唐,如此也是見怪不怪,卻不知道這位爺也有怕的,才一出去,就見到那位姑奶奶正給引著過來,這背上剛養好的鞭痕突然一下癢的骨頭都在疼,齜牙咧嘴的生怕給這小丫頭認出來——這輩子就數在她這兒栽得狠。

你說你個大老爺們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懂不懂?曉得這是個禍害就遠遠躲開不就完了?他偏不——惦記著那個會玩兒會野最是精致的鄭陽呢!

文蘇縱橫各類不正經場合多年,這邪性入骨,男女不忌,偏偏見了鄭陽就有些撒不開——你漂亮,人家比你漂亮;你會玩兒,人家比你會玩兒——就連品味,文蘇這么個老北京城玩兒家子,自己覺得怎么跟他站一塊兒就像是乾隆遇上了雍正一樣俗不可耐?

這人都犯賤不是,鄭陽除了對嬌包包上心,對其他事情——你說他面面俱到吧,實際上是面面都冷,文蘇哪有看不出這人看不上他,可他就是過不得鄭陽哇!

文蘇叫了個服務員過來,“誒誒,你去看看,剛剛進來那個小姑娘,扎個馬尾很漂亮的,是誰訂的桌兒?”

他想著是不是鄭陽在?又有點兒興奮,自從這人賤兮兮的瞧見那哥哥抱了這妞兒出去,心里就起了這么個念頭——想看他倆干那事兒,這會兒想著可能是鄭陽和這妞兒吃飯,立刻醬瓜也不要了,放到一邊兒,自己偷偷在后廚這等著回話。

不一會兒,這經理親自過來了,“文先生,這,這女士坐的那個包廂,是衛總定的。”

文蘇聽的不是鄭陽,這氣勢就萎靡萎靡的,自己又跑到墻角抱起了那醬瓜罐子要走,懶洋洋地問了句,“衛總?哪個衛總?”

“衛僑哇。。。”經理小小聲地說,這位新貴也是他們這里的常客,極愛他們這里的海參就是了。

文蘇頓了一下,嗯?衛僑訂的?

他認得衛僑哇,那也是個蠻風流的人物,不過還算低調,比不上他會玩兒——可文蘇這眼睛一瞇,喲,這妞兒敢情還是衛僑的人?

也不怪他想差了,文蘇這眼睛忒毒,他一瞅見那嬌包包的走姿腿型,就曉得這是個前后門都極銷魂的尤物——男人絕對少不了。鄭陽他是見過了,想著這大約衛僑也是。這可就冤枉她了,她還真個和衛僑沒那層關系哇!可誰讓衛僑風流的名聲人盡皆知,她又盡長得那樣勾人,這不了解內情的人,瞧見她和衛僑,覺得那可能性比她和韓東升站在一起可能性都大些。

文蘇想著不是鄭陽,頓時膽子也長起來了,他又看熱鬧不嫌事大——記起一樁趣聞來,打電話安排人,把那個最近追衛僑追得正狠的方懷玉叫過來。

他有心玩兒呢,也是想著給鄭陽“解決”一下情敵,算是示個好,這編排完了,又指明了要他們那個包廂旁邊的——經理一擦汗,這怎么弄的,他們這兒生意好,都是定得滿的,卻又只能緊著這位——文蘇哪里管人家去求爺爺告奶奶,反正他橫慣了,說完了就抱著那罐子醬瓜往那邊走,只在路過包廂門口的時候,又舉起那罐子擋住了臉。

“誒誒誒,熱個餑餑,”他大咧咧坐了,讓人去他車上取自己帶的茶葉來,又嫌棄這里紫砂器不行,挑挑揀揀一番,總算喝到了不算太差的茶。又想起什么似的說,“再炒個西紅柿雞蛋,讓譚四炒,別糊弄我。”

經理心里一嘆,這位爺——真是這兒的煞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