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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春節假期,明莊有一個月沒見著她了。
她,自然是那個…女人,苗不想同志是也。
明莊是一個很有自制力的人,畢竟特種部隊培養出來的,冷靜是他的標桿嘛。有一回在雪地里潛伏了小半夜,目標出現的時候腿都是麻的,對他來說也一樣,指哪兒打哪兒。
他打過電話給她。
有時候咯咯咯咯的懶媚的笑——不知道和誰在一起,有時候又小心翼翼——估計開會。有時候很正經——一般在家。
找她一點兒訊息挺不容易的,這貨從來不發朋友圈。別人的么,她看看就不錯了。
也別指望她給你打電話——這貨沒良心么,你問她怎么不打電話,她回——“你不是給我打了么?”再問,“如果我不給你打呢?”——“那你肯定有事兒唄…”——“你就不能主動給我打?”——“沒事兒找你嘛。要有事找你打了你也不在呀…”
搞不贏她。
所以都是他打。
反正電話號碼他都背下來了。從來不用找。
他自己覺著和她總是有點匆匆忙忙的——當然不是說明隊長不持久,而是,某人總催。
“我還有事兒!”
“有人過來了…”
嚇的,驚的,慌的。神色里都掩不住那種悠悠憐憐的勁兒,催急了——明莊生氣,一下進得深了——她又勾魂地鬧他——“你故意噠!”尾音輕顫,好像折下樹枝上的一滴露珠,一松手,飛濺了出去。
明莊眉心一冷,不管不顧只是要。
帶過她回自己的住處。
就一次。
周末晚上陪她看電影,又是動畫片——一群小動物唱歌比賽來著,歌兒挺好聽,關于夢想,曲調輕松,甜甜的。
看完了又是咯咯笑,問他,“你喜歡哪個?豬媽媽?大猩猩小老鼠?啊我不喜歡小老鼠…人小鬼大的…”
太漂亮。太自在。樂呵呵的像個小寶貝兒。
明莊一把按住了就吻上去。抱到車里就開始鬧,“動畫片兒有什么好看的,老鼠是‘小’了點兒,我比它大多了…你看看…”聲音都是啞的。
“動畫片好看啊…”她迷迷瞪瞪,“比你好看…”
捅了馬蜂窩了——明莊一口咬上她脖子,“動畫片能睡你?我…”喘了一聲,咬著牙說:“你再亂動試試。”眉頭微皺,沉冷迷人。
這姑奶奶又細細笑了一聲,得逞的才像是只小老鼠。明莊咬她一口,她氣了又死命夾…弄得明莊失控了些,那車動的格外透。
就這么一次,真帶回家了,晚上白天,晝夜不分的扯。
就那么一次——之后她跟“爸爸”住,乖得不在外頭住了。
明莊有時候想,這個女人跟他住一塊兒有什么好——凈是添麻煩。
衣服,穿他的——沒帶換洗的嘛,一件兒大襯衫穿到腿根兒,套著他的運動褲,頭發散著。
“護發素沒有,護膚品沒有…明莊!”幾哀怨,“我要回家嘛…”
不給她回,就鬧,憋著氣兒眼神涼涼。手指往他胸口一戳一戳。“討厭你了。”
明莊一握住她的手,“我出去給你買行了吧。”
好吧,寫了單子出去買給她——也不多,護膚品她也懶得寫,讓他買了兩盒面膜——交代了,“店里小姑娘推薦的就好。其他的別買,坑你沒商量的。”
明莊的唇就貼著她的唇,吻一下,低聲喃,“你最能坑我…”
買回來,她敷著面膜,高興了,叉著腿兒睡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安靜如雞。
一掐她的臉,“像個女鬼。”
女鬼咯咯咯咯笑。
“餓不餓?”
女鬼小幅度小幅度的點頭。指著電視里女主角吃的,“要那個…”說完又饞,“好像瞧見你家門口有個賣小餛飩的…我查過…網上說好吃…”
明莊又出了門,給她買炸雞漢堡去。
還有小餛飩。
像個伺候人的老媽子。
可回頭她走了,明莊把一間房改了做衣帽間——這個女鬼愛漂亮,衣服總是很多。
再打了個電話,嘴角忍不住彎起弧度。
“我快回去了。”
那邊聲音有點兒模糊。“嗯…”
你別期望她多說幾句——只有他說,“在干嘛?”
“敷面膜。”怪不得聲音都不太清楚,估計嘴巴上還有一圈。下一句又是小小的抱怨:“東北這里比北京還干燥…好冷喔。”
“怎么去了東北?”手指插在褲兜里,明莊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想抽根煙。
“吉林市紀念抗戰老兵的活動嘛…”模模糊糊,“然后抽個空滑雪…你可別說出去…自費的自費的。”
問了幾句,明莊說,“滑雪哪一天?”
“你要來嗎?”她個腦子不清醒的,得吧得吧,“我肯定滑不好…”
“知道。”畢竟是她屋里人,對她這點了解還是有的,“我帶著你,別摔得太難看就行。”
電話掛了,明莊輕輕說了一句:“傻子…都不想我的。”
可我想你了。
明莊說她傻——也沒辱沒她的。
這娃娃來了原則性,還真個要給晉白樓滑雪的錢。
可把這大少樂了個半死。
“哎喲,妹妹,”晉白樓從后頭抱著她就親,“真是爺的開心果兒…”
就這么瞎逗,她眼波一橫,流轉的都是煙云,不散的嬌媚。“你不收我就不去!”
氣死個人!
晉大少就吃這套,幾小心溫柔地帶了她去,就住在滑雪場下頭,往山上一看,一片雪地,白茫茫的,休整得平滑寬敞。
“帶好護目鏡。”晉大少知道她那點兒斤兩,帶她來的初級場,“再一會兒太陽就落山了,現在趕緊先學著點兒,重心往前…”
摔了。
扶起來,“重心往前…”
又摔了…
晉白樓感覺腦門上滴了汗下來。
“膝蓋往前跪…重心!重心…你他媽重心在哪兒呢?”
又摔了。
瞧這事兒——萬蘭州就曉得自己做不來,都是給她請教練的,省的跟她生氣傷感情。她又能哭…
明莊到的時候,她正摔得慘,電話也打不通——他換了裝備直接出去,瞧見這里人就沒幾個,有一個摔的特別丑的女的,幾步一摔…
利落帥氣的滑過去。
“想想!”
晉白樓還在給她調整姿勢,聽到這一身呼喚回頭,一個穿了一身黑色藍條紋滑雪服的摘了護目鏡,露出一張帥臉來。
就見這個已經無精打采的妖精頓時來了精神,揮著手,想邁步又邁不開,哭音兒都出來了——“明莊!”
明莊以為晉白樓是教練,沒在意。走過來就抱懷里了——“怎么不接電話?”鼻子貼著她的鼻子,呼出的白氣兒交匯。
不想嬌氣包伸手就摟著明莊脖子,“滑雪呢…沒聽見…”
晉白樓眼睛一深——隨著又笑了,也摘了護目鏡走過去。
“你好,我是晉白樓。”
明莊抬起頭,眉心輕皺。這傻娃娃什么命數兒,這么招人的。這晉白樓才回來多久啊…
淡然打了個招呼,也不在意的。彎腰扶著她,“還來不來?”
娃娃嬌氣,又懶,摔怕了——可又有點兒不甘心。支支吾吾,跟孩子似的低下頭。
晉白樓招招手,“才摔這一下就怕了?你這兒…”
明莊沒等他說完,親了親娃娃的唇——幾溫柔的。“今兒先回去,明早再來。”
晉白樓瞇著眼,想起這妞兒說的一句話——
我有男人的。
晉大少瞇著眼,笑臉兒也不笑了。
沖上去,一腳往明莊身下踹過去。
“小白臉兒,翹墻角弄老子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