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真的要去九陽天宗?”薛同聽說江塵要去九陽天宗,不由得有些擔憂。
九陽天宗在薛同的記憶里,那是一個非常兇悍,而且和少主有舊怨的宗門。當初在寶樹宗,九陽天宗的巡察使支持紫陽宗,和寶樹宗有過一場爭斗。后來少主還于掉過九陽天宗的弟子。
“薛同,你是我弟,不必以少主相稱。我此去九陽天宗,有四位大帝陪伴,你擔心什么?對了,此次我離開,少主府的許多事,你要和各位長輩商量著辦。尤其是韻夫人和四大皇者,知道么?”
薛同躬身道:“塵哥放心,我一定給塵哥看好家。”
“塵兒,你又要遠足?”后山的別院里,江楓聽說兒子又要遠行,也是關切的很。
“父親,孩兒不在家的這些日子,你便專心在少主府內修煉,和丹乾宮的那些朋友,還有劉震他們多多走動。孩兒不日便回來。”
“哈哈,你倒操心起我這個做爹的了。你放心,這次你老子我絕對不會不告而別的。也絕對不離開少主府。我知道,現在全天下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孔雀圣山,盯著你這個少主。我這個做老子的,幫不了你什么,也不能給你添麻煩,拖你后腿不是?”
江楓倒是個爽快人,而且他現在知道妻子和女兒的消息,心里雖然牽掛,但已經不是當初那種生死未卜的牽掛了
現在,他這種牽掛,已經化為一種期盼。
不過,江楓很清楚,這件事,急是急不來的。
“塵兒,你這些年做的這些事,為父一直替你感到驕傲。我這個做老子的,按理說不能再向你提什么要求。只是……唉,關于你那失散的兄弟,你也多留意,多打聽一下。現在,我最擔心的,反而是他了。”
做人父母的,有多少個孩子,便要操多少份心。江楓當年和江塵在江瀚領地相依為命,對江塵寵愛過頭。
如今,他對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小兒子,同樣是十分關切。
江塵看到父親那略有些感傷的眼神,知道這是一份沉沉的父愛。一時間,當年在東方王國的那些舊事一起涌上心頭,也是讓江塵心里暖洋洋的。
“父親,這件事你放心,孩兒一定會竭盡所能,找到弟弟。”這是江塵對父親的承諾。
江楓勉力一笑:“只希望上蒼有眼,他還健在,尚存人間。”
“父親放心,我江家子弟,福緣身后,天必佑之。”江塵安慰著父親。
江楓輕嘆一聲,看著兒子越發有棱有角的臉龐,便好像一座山一般堅韌偉岸,讓江楓的父愛之情再一次泛濫。
“塵兒,篁兒是個好姑娘。她的事,為父也都知道了。你不能消沉,男子漢大丈夫,不管有多么困難,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我當年沒用,讓你母親從我身邊離開,無力挽回。為父希望,這種悲劇,不要出現在你身上。
江塵點點頭,雖然沒說什么,但他的堅定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兩天后,江塵帶著無雙大帝,槐山二焦以及滄海大帝,悄然離開孔雀圣山,前往九陽天宗。
九陽天宗在上八域的中西部,乃是上八域的腹地,離孔雀圣山雖然遠,但相比去丹火城,卻還算是近的。
一路上江塵十分低調,也不去惹是生非,不一日,便到了九陽天宗山門。
九陽天宗身為一品宗門,所處之地,靈力十分濃郁。
“少主,這是你第一次來九陽天宗吧?”無雙大帝笑著問道。
“對,難道你以前來過?”江塵好奇。
“來過一次。”無雙大帝輕嘆一聲,“當年我來九陽天宗,為了求一件神兵利器,只可惜,未曾遂愿。”
焦云道:“九陽天宗是一品宗門,對咱們散修一向也不是特別瞧得上。論傲慢,天龍派在一品宗門里排第一,這九陽天宗也至少是排第二了。”
看得出來,這焦云對九陽天宗也是頗有微詞的。
幾個人站在九陽天宗山門前,指指點點,立刻驚動了九陽天宗的巡山弟子。早有幾名巡山弟子化為流光,飛射而來。
“什么人?在我九陽天宗禁地鬼鬼祟祟?”一名中年劍客,穿著一身杏黃色袍服。
帶著六名年輕一點的弟子,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江塵他們面前。
“去告訴你們九陽天宗的宗主,就說琉璃王城的貴客來訪。”無雙大帝冷哼一聲,強大的威壓一送,頓時將這幾個人擠出幾十米遠。
那七個人被無雙大帝的威壓稍微一推,身體不可抑制地倒飛出去。心中驚的魂飛魄散,正要呼叫同伴。聽到無雙大帝這番話,頓時一怔。
“琉璃王城的貴客?”
“敢問諸位前輩是?”那為首之人不敢撒野了,語氣變得十分謙恭。
“不必問那么多,讓你家宗主出來接人便就對了。”焦云卻是一點都不客氣,焦躁的很,“你若不肯去,我們自己進去也是一樣。”
江塵卻是喝道:“焦云,不得無禮。”
焦云嘿嘿一笑,抓了抓頭,卻是不以為意。
九陽天宗山門內,自宗主以下,四大太上長老,十二級巡察使,長老會諸位長老的高層們,此刻正云聚一堂。
這次九陽天宗每個月都要舉行的一次集會,基本上,只要不是在外,或者在閉關的話,都必須參加這種集會。
九陽天宗的宗主,名為左丘昊,封號為昊天,一般都被稱為昊天大帝。
“諸位,半年一次的集會,本帝除了考核大家這些日子的業績之外,也要諸位談談如今這人類疆域的局勢。諸位,暢所欲言吧。”昊天大帝一攤手,示意大家多多發言。
話音落下,便有一人霍然站了起來。此年紀極大,一頭白發亂糟糟的不加修理,配合他那魁梧的身材,顯得極為威猛。
“宗主,老夫請求宗主大開刑堂,請斬上官炎卿。”這老者一開口,便語出驚人。
所有高層都是駭然變色,紛紛看著這老者,一時間不明所以。宗主半年才召集一次機會,剛要聽聽大家的發言,怎么一開口就要殺人?而且要殺的還是自己人?
上官炎卿,便是當初參加琉璃王城龍虎風云會的十二級巡察使。在宗門中的地位,僅次于宗主。和四大太上長老,也是不相上下的存在。
這老者一開口,就要殺上官炎卿,這可是足可讓宗門震驚的大事。
“辰雷太上,怎么火氣那么大?”昊天大帝呵呵一笑,“有什么事,慢慢說來,本宗主自會秉公處理。”
身為一宗之主,可不能說斬誰就斬誰。尤其是上官炎卿這種宗門棟梁,十二級巡察使,要殺這種人物,絕對會造成宗門震蕩的。
奈何這個說話老者,也是九陽天宗的太上長老,地位不遜于上官炎卿。
這辰雷太上一臉怒氣,哼聲道:“這上官炎卿卑躬屈膝,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不說,還丟了咱們九陽天宗的體面,討好九陽天宗的仇人。這等吃里扒外之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尷尬至極。紛紛把眼神望向那上官炎卿。
上官炎卿卻是冷冷盯著辰雷太上,氣勢上卻是寸步不讓,也站起身來:“宗主,辰雷太上一把年紀了,說話做事,如此孟浪。屬下辛辛苦苦為天宗辦事,并不求有多大的獎勵。但若為宗門做事,反而要被人喊打喊殺,屬下的確難以信服。縱然這辰雷太上地位再高,屬下也一萬個不服。”
這時候,另一名太上長老巫貢也站了起來,拱手對昊天大帝道:“宗主,屬下巫貢,也附議辰雷太上。這上官炎卿,身為宗門最高級別的巡察使,卻如此大失體面,討好琉璃王城。完全忘了本宗與那琉璃王城少主的舊仇舊怨。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個辰雷太上,或許還分量不夠。
兩個太上長老同時發話,眾人望著上官炎卿的眼神,也是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了。
同時讓兩個太上長老針對,這處境絕對是非常危險的,就算是十二級巡察使,那也危險。
上官炎卿哈哈大笑:“二位太上,你們好大的殺氣。動不動就要對同門喊打喊殺,這就是你們的本事?你們說我討好琉璃王城?沒錯,我上官某人此次去琉璃王城,的確和那甄少主有一次會晤。而且還談的非常深入。我只想說,你們久居宗門,對外面的時局,又有多少把握?坐在山門里空談,誰都會?我上官炎卿知道,你們一個是因為門下弟子曹晉被人斬殺,一個是因為嫡孫巫行云的練功爐鼎被人斬殺……說到底,你們無非就是出于私心,而非公義。我這般說,二位沒有意見吧?”
上官炎卿能做到十二級巡察使,也不是那種省油的燈。豈會任由兩個太上長老打壓他?
“哼,你就把嬰泣谷那批同門給忘了么?”辰雷太上冷哼一聲。
“嬰泣谷那一役,咱們九陽天宗死了一批強者,連帶隊的郝長老,也都隕落了。這件事,就被你們無視了?”巫貢太上也是冷冷質問。
上官炎卿目光卻是絲毫不懼:“那么以二位的看法,咱們九陽天宗應該如何?真刀真槍跟琉璃王城于一架?”
辰雷太上冷然道:“我九陽天宗從來不曾吃過這般大虧,若是這等奇恥大辱也能拋開,我九陽天宗一品宗門的招牌,又置于何地?”
“沒錯,上官炎卿,你通敵叛宗,罪不可赦,休要狡辯”巫貢太上于脆直接扣下一頂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