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空間之門,看起來沒有任何玄虛。
但江塵置身其中,卻有種難以言明的神奇感。當他雙腳落地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一個完全的空間里。
這片空間,更像是一個洞府。
只是,這個洞府極為空蕩,只有一座石碑,矗立在那洞府最顯眼的地方。石碑后面,則是一片古老的石壁。
江塵站在那座石碑前,那片石碑上,隱隱出現一團模糊的光芒,那模糊的光芒慢慢散開,那石碑表面,居然如同一片鏡子一般光滑。
下一刻,那碑面上,居然浮現出一道影子。
“后世子孫,到此碑之前,即與冬延島有緣,與老夫有緣。老夫裴星,上古封魔之戰,百戰之余,留得殘生,來此萬淵島。卻不屑與那些懦夫為伍。無意來此荒島,自辟一地,安居于此……”
這石碑的內容,讓得江塵目瞪口呆。
果然,這冬延島是有來歷的。只是,這來歷讓江塵也是感到不可思議。原來,這冬延島的第一代鼻祖,竟然是上古封魔之戰的修士。來到這萬淵島。不過這參加了封魔之戰的裴星前輩,顯然不愿意和那些上古封魔之戰的逃兵混在一起,所以自辟一地,隱居在此。
這是冬延島最初的來歷。
“老夫平生所學,七分陣法,三分武學。當年諸天萬靈鎖神大陣,老夫作為三大主陣師,與地藏門,丹霄古派二位丹道宗師并列……”
江塵更加吃驚,想不到,這冬延島的主人,來頭竟然這么大。竟然是上古諸天萬靈鎖神大陣的三大主陣師之一。
所謂的主陣師,就是負責那個陣法的主要負責人。
主要負責人有三個,其中另外兩個,乃是上古最出名的兩個丹道宗門的代表,唯獨這裴星,是個例外。
能夠靠一己之天賦,和上古兩大丹道宗門巨頭并立,這裴星前輩的本事,的確讓江塵感到佩服。
“難怪,這一路過來,到處都是陣法,到處都是禁制。無數陣法,一環連著一環,讓人目不暇接,原來跟腳是在這里。”
江塵知道真相后,也是感嘆不已。
“此碑,乃是老夫畢生心血所煉,鎮守一方氣運,操控一方風水,掌控冬延島全盤陣法。得此碑者,得冬延島。”
接下去,這碑文上,清清楚楚,不斷演示著如何煉化這石碑,如同通過這塊石碑,控制整個冬延島的陣法禁制。
江塵現在的心情,唯有剩下興奮。
“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江塵興奮得直想哈哈大笑。這裴星前輩,留下這冬延島,竟然有此秘密。
而看這地方,很明顯,在他江塵之前,沒有人闖入過。沒有人參悟過這個陣法,沒有人進入過那道虛空之門,更沒有人進入過此地。
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人見到過這座石碑。
也就是說,他江塵是在裴星前輩煉制這石碑后,第一個闖入到此的幸運者。
忽然之間,江塵覺得,自己似乎和陣法極為有緣。
丹霄古派的陣法傳承,被自己所得。整個丹霄古派的傳承禁地,都被自己一股腦兒全收了。
地藏門雖然沒有找到他們的遺址所在,但是江塵卻得到了地藏門的鎮宗之寶地藏源珠。
而如今,又得到了裴星前輩留下的傳承。
那碑文向江塵演示過如何煉化之后,江塵默默將步驟記住。最后,那碑面上的影子輕輕一嘆:“可惜老夫在上古封魔之戰中,元氣大傷,此生無望有更高突破,可惜,可惜。老夫平生身無長物,唯有此座鎮元真碑,此外,還有老夫平時出入的一只飛舟。老夫平生所學典藏,盡數在那飛舟之中。此碑煉化拔起之后,地面塌陷,塌陷下方,便是老夫的星緣飛舟。”
真是好事成雙,除了這石碑之外,這裴星前輩,居然還留了飛舟在此。這對將而言,絕對是雪中送炭。
一時間,江塵也是興奮不已。
他意識到,自己終于可以脫困,終于可以離開這冬延島了。
就在這時候,這石碑的碑面上,忽然又出現一道強光,下一刻,這碑面的影像,變成了外頭的世界。
卻見到,匡瀚那三名中天位強者,竟然已經循著他的軌跡,慢慢摸索到了這巨石法陣外圍了。
“該死,這三人當真狡猾,居然如此緊追不舍。一定是我在陣法跳躍的時候,留下了神識和真元波動,讓他們循著軌跡而來。否則,他們如何可以輕易看破這些陣法之間的玄妙?”
江塵可不信,就算對方是中天位強者,在陣法造詣上,江塵也同樣有藐視對方的理由。
他絕不相信,這三人是靠自身實力進來的,一定是跟著他的軌跡找進來的。
江塵有些懊悔,也有些無奈。
自己已經做到了接近完美,但他也不可能做到在完成陣法跳躍的時候,不留下半點真元波動。
除非江塵的實力超過那三人,否則,他很難做到段時間內,半點線索都不留下。
好在,那三人顯然也是非常保守,非常謹慎的。在那巨石法陣外,也是徘徊不已,并沒有貿然闖入。
“這個陣法,很是詭異,匡瀚道友,你怎么看?”
其他兩人,現在已經將匡瀚視為此行的領袖。
匡瀚臉色陰沉:“這小子果然是詭異的很,每一次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沒有路可逃,結果他總有辦法逃脫。”
“會不會是故技重施,還是潛行符?”薛翼問道。
“未必沒有可能。”匡瀚恨恨咬牙,“但是這里就這么大的地方,他能藏匿到哪里去?”
“要不,我再用百鬼魔琴來試他一試?”
“不要。這地方十分詭異,你的魔音萬一激發此處陣法,麻煩會很大。在這陣法核心處,還是不要冒險為好。這個地方,十分詭異。或許,這對我們而言,是一樁機緣呢!想不到,這區區冬延島,居然藏有這等秘密。”匡瀚此刻,也是在那巨石法陣中,慢慢踱步,認真觀察起來。
薛翼見匡瀚反對,只得訕訕作罷。
江塵在那洞府之中,也是爭分奪秒,開始按照裴星前輩留下來的指示,開始煉化這座鎮元真碑。
只要煉化這鎮元真碑,便意味著將這鎮元真碑從這陣法核心處取走。一旦取走,整個冬延島所有法陣,將瞬間失效。
“這三人已經在外頭,我一旦煉化這鎮元真碑,這空間陣法也會跟著失效。說不定我會直接跟他們面對面遇上。不過根據裴星前輩的指示,這鎮元真碑煉化,這方虛空會崩塌,我會落入地下,進入星緣飛舟。希望裴星前輩沒有騙我……”
江塵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一心一意,煉化起來。
好在,裴星在這鎮元真碑的煉化上,沒有設置太多的難題。而江塵本身又是陣法大家,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這么一來,江塵的煉化過程,卻是出奇的順利。
轉眼間,江塵便完成了七八成的煉化。而他的心神,時不時還是要管住一下外面的變化。
他也必須提防,提防那三個人沖入虛空之門,進入這方虛空。
外圍,那匡瀚三人,也是在四處搜索,卻一無所獲。不過他也慢慢找到了一點點蛛絲馬跡,循著這線索,也是慢慢來到了巨石法陣里頭。
那座神秘局勢搭建的虛空之門,便橫在他們的頭頂前。
“線索就到這里,一下子中斷了。”匡瀚目光深沉,盯著頭頂那深邃而浩瀚的虛空之門,陷入了沉思中。
“會不會,這真是一扇門?”那宣瓚也是在猜測。
“這肯定是一個虛空之門,但是這門后到底是兇還是吉,那就不好說了。”薛翼有著他的見解。
匡瀚瞥了同伴一眼:“二,這里已經沒有前路。要么通過,要么我們就要折返了。你們看,該如何抉擇?”
宣瓚語氣不甘:“現在折返,豈不是無功而返?豈不是等于白辛苦了?這樣回去,只怕那冬延島的人,都要暗地笑話我等。宣某不甘心啊!”
薛翼也是咬牙切齒:“宣瓚道友說的有理,現在返回,我們三大世家的臉面,就將蕩然無存!”
匡瀚嘿嘿一笑:“你們的意思是?”
宣瓚語氣堅定:“闖,一定要闖!你們不去,我去!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果有所收獲,那也歸我。”
“想得美,我也去。”薛翼自告奮勇。
匡瀚嘆道:“既然你們都跟我想到一塊去,那便一起去。是福是禍,我們一起扛便是!”
“好!”三人點頭,彼此對望,便要沖入那道虛空之門。
就在此刻,他們面前的虛空,忽然一陣劇烈的抖動,下一刻,眼前所有的巨石法陣,便如一個位面崩塌一般,轟然垮塌。
這當驚天動地的威勢,瞬間引得地動山搖,仿佛天地末日瞬間降臨。
肉眼所及,所有陣法,無數光芒亂竄,無數巨石傾倒。
所有的秩序,好像在這一瞬間全部崩塌了。
“怎么回事?”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中天位強者,乍然遇到這種詭異的一幕,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完全忘了他們的決定。
三人形成一個品字形,各自靠著,形成一個自保的架勢。
四周巨石不斷垮塌下來,不斷砸在他們的面前,轉眼間,他們腳下就堆滿了斷壁殘垣,將他們完全掩埋在廢墟之中。
好在三人神通了得,雖然被埋,但是卻傷不到他們的筋骨。
三人施展神通,從廢墟中竄了出來,再看四周,卻是空蕩蕩的,除了蔓延廢墟之外,卻哪里有半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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