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朱平玨過來和他們一起用過午膳之后,夫妻兩要歇午,就要趕朱平玨回去,朱平玨很是不齒的鄙視了秋冀陽一下,歇什么午啊秋冀陽對他的鄙夷視若無睹,小小則理直氣壯的頂回去。
“冀陽哥哥還在養傷哪”
“呃……”朱平玨訕訕然掃了秋冀陽一眼,迅速轉移話題:“對了,齊夫人她們跟藥谷連絡了沒有?二師弟的臉傷……”
小小和秋冀陽對看一眼,還是沒提大夫就是藥谷的人,小小搖頭回道:“表嫂她們沒說,再等等吧”
“我是怕他的臉傷拖得太久不好治……”
也是,畢竟是毀容,龍從文的容貌在他們之上,卻有些偏陰柔,所以他愛易容,將自己的真實相貌藏在不同的面目之下。
秋冀陽轉頭看小小,小小無奈的攤手。“我再催一催吧”
夫妻兩歇午起身,坐在床上,秋冀陽要讓人請齊夫人和齊六姑奶奶、大夫一同過來。
“你請大夫一起過來做啥?”
“我得換藥啊?”
“喔,忘了。”小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秋冀陽看著她俏皮的模樣,眸光忽地轉為黝闇,小小靠過去抱著他的手臂。“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嗯。”秋冀陽垂下眼,看得小小急了。“別生氣嘛人家不是故意忘記你要換藥的,嗚……”
良久之后,秋冀陽才松開被吻得小臉緋紅,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小小,大手溫柔的撫過她柔順的發絲,輕聲的貼在她耳邊道:“以后記得了,你夫君我的事,不可以忘記。”說完還吮了她已經紅彤彤的耳垂。
小小伏在床上的大迎枕上,軟軟的趴著,秋冀陽笑著要起身,卻發現中衣的衣襬被小小扯著不放。
“要起了嗎?我要吩咐人去請齊夫人她們了。”
小小半轉頭瞪他:“壞人,害我現在全身軟軟的爬不起來。”
“是是是,我是壞人,以后不鬧你了。”秋冀陽安撫她。
“那你要去鬧誰?說?”小小翻身跨坐到他身上,雙手不拉衣襬換扯衣襟。
秋冀陽傻眼,小小這是怎么了?不是說全身軟的起不了身?瞧瞧這陣勢,跨坐在他身上……眸色轉暗。
“就鬧你,就鬧你一個。”耳鬢廝磨著,溫柔的雙手撫向翹挺的臀部,背脊一陣麻,薄薄的衣褲下,雙掌燃著玉火,燒灼著她敏感的肌膚,腿一抬想翻身逃走,卻被緊箍著反壓在男人身下,隨著溫熱的氣息襲向她的頸項間,嚶嚀聲挑起男人本就熾烈的欲望。
屋內響起曖昧的聲響,安梅紅著臉拉住提著熱水銅壸想進內室的小丫鬟,小丫鬟不解的抬眼看著她,安梅伸出手指壓在唇上,示意她噤聲。
小丫鬟點頭跟著退到堂屋,安梅不待她發問,接過熱水,打發她出去做事,自己守在門邊。
齊夫人和齊六姑奶奶一齊過來,大夫則帶著新收的小廝一起來,之前大夫為秋冀陽換藥,都沒帶著他,只任由他四處亂竄。
安梅將他們迎進西次間里,安排他們坐,然后才去請秋冀陽和小小。
小小一進來,看到那小廝,訝異的指著他:“小郎?你怎么變小了?又想去拐誰?”
郎清雙沒好氣的在她喊自己的第一時間,就施了法,然后狠瞪她一眼道:“笨小小,你是懷了孩子就變笨是吧叫那么大聲,想嚇誰啊?”
秋冀陽上前圈住小小的肩,小小抬頭指著那小廝,對秋冀陽問:“你早見過了?怎么都沒跟我說?”秋冀陽低聲的跟她邊說話,邊帶她往大炕上坐下。
大夫頭痛的問齊夫人:“只不過是沒跟她說小郎待在我這兒,她有必要叫嚷成這樣嗎?”
齊夫人掩嘴輕笑不語,齊六姑奶奶翻個白眼道:“您明知小谷主念著他們,卻不說,現在知道了,怎么不驚訝?”
大夫搖頭,真想讓小小安靜閉嘴,不過看看秋冀陽已經把她穩下來,撇撇嘴,朝他們三個招呼道:“要談事,把無關緊要的人趕出去吧”
待秋冀陽屏退屋里侍候的人,他才道:“你那位二師兄,我看過了,嘖嘖,下手的那個人還真是心狠手辣啊”他看了小小一眼,決定不說那些細節,直接說如何醫治。“雖然先頭給他醫治的大夫醫術不差,不過還是比我們藥谷的人差了一點。”
齊夫人和齊六姑奶奶有點不好意思,小郎跳到大夫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您這自己夸自己人,也不會覺得臉紅?”
“有什么好臉紅的?咱們藥谷的醫術確實比那個大夫好,還好上不止一星半點的,不過……”
“瞧吧只要加上不過二字,那就表示,如果出了差錯,跟他說的不相符,那就完全不關他的事了。”小郎大聲的吐糟,為自己贏得額頭一記響亮的彈指。
“你又彈我”
“就彈你怎樣?”
秋冀陽看著這一老一小斗嘴,不由看著小小。“你上回覺得小郎長大了,現在呢?”
“跟他現在外表相符吧”小小坐在炕上托著腮,怔怔的看著那一老一小的斗個沒完。
秋冀陽轉頭對齊夫人問起小小見到朱明珠會不由自主顫抖的事來,齊夫人想了下,回道:“也許是小谷主還記得那種恐懼吧我會與谷主問一下。”
“就勞煩齊夫人。”
齊夫人頷首,秋冀陽轉問大夫其它受傷暗衛的情況,大夫一一回答后,指著他道:“換藥。”
齊夫人起身和齊六姑奶奶一同告退,秋冀陽就躺在大炕上讓大夫換藥,大夫趁小小在跟小郎說話,低聲的跟秋冀陽道:“住在這兒,你得給我小心點。”
“我知道。”
“嗯。還有啊你你……你,咳咳咳,你輕點,那個,別,動作太猛,我的寶貝外孫會受不住,她受不住,我的曾外孫就難過。”
大夫說的坑坑巴巴,不過秋冀陽聽得明白,一張俊臉泛起可疑的紅,他有些羞赧的點頭應諾。
大夫橫他一眼,把小小喊過來,指了放在炕上的一瓶藥,“這個是解毒藥,吃一顆效用三天,知道了吧不要多吃,做這個東西不簡單啊得有人肯幫著看藥爐,時時小心著看顧著……”大夫嘮嘮叨叨的說著做藥丸的難處,小小乖乖的聽著,秋冀陽半靠坐起,聽著聽著就聽出不對了,大夫這是故意在嘮叨給小郎聽的吧?
小郎聽了幾句,皮皮的伸出手指頭挖了挖耳朵,“知道了,你做這個東西辛苦,要不要我幫你找幾個可靠的小廝來幫你熬藥?”
大夫不理他,跟小小他們再交代幾句就離去,小郎沒好氣的攤手對小小道:“你知道他在發什么脾氣?”
“不知道。”小小搖頭,“你為什么不幫大夫熬藥?”
“你知道他有多貪心嗎?他要熬藥不是一次只熬一種,而是一口氣要熬上百種藥丸……”小小張大眼,小郎可憐兮兮的投訴大夫奴役人,秋冀陽輕咳聲掩飾笑意,小郎和小小兩個一起轉頭看他。
“真沒同情心”小郎控訴。
小小搖頭。“小郎你錯了,你有法術在身,大夫讓你做這些事,你肯定能夠勝任的,對不對?”她問秋冀陽。
秋冀陽點頭同意。他是在想象,化成個小孩童的郎清雙,邁著短腿,奔波在上百口藥爐前的樣子。
小郎瞪他們一眼,掉頭追著大夫而去。
朱明珠當晚又再度出現在留園,老親王妃讓她請安就回房去,朱明珠靜靜的從命,沒有試圖改變老親王妃的決定,老親王妃催著金嬤嬤兩人快去打探她身邊添了什么人。
隔日秋鳳陽獨自去了福安商業協會,秋老爺修書回幽州,讓幾個兒子準備外出探點,寶親王和龍大總管兩個每天忙著與外院大總管、各處管事議事并整肅人事,秋冀陽雖然仍在養傷,不過龍從武已命人將封存的賬冊送來給他過目。
不過在寶親王的地盤上,龍從武送來的賬冊沒有送進拙園,而是送到龍從文的住處,小廝們動作迅速的整理出一間廂房權充書房,福安商業協會派來的賬房就待在書房里整天打算盤,把待在房里不見人的龍從文氣得牙癢癢。
朱平玨拉著秋冀陽天天上龍從文那兒,三個人也不知是湊在房里談什么,小小看著秋冀陽用膳時心不在焉,朱平玨食不知味,不由暗自猜想,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老親王妃帶著側妃整理庫房,清點出來要當聘禮的物什,這日小小陪著一塊去,不過身邊侍候的丫鬟如臨大敵,小心翼翼的侍候著她。
她有孕在身的消息,雖沒明白說出來,可是府里侍候的那個不精,看也看出來了。
寶親王妃病中摔了幾套名貴的茶具,老親王妃得知后,冷冷的吩咐下去,儀風院主子在病中,還是靜養為宜,外頭的事就別讓她操心了,若有違者就重罰。
老親王妃終于曉得,那位看似平凡無奇的朱嬤嬤,淡淡幾句話,比蘇千靈的份量還重,正想派人去好好的打探一下底細,秋冀陽讓小小過來,提了一下,老親王妃這才安下心來,朱嬤嬤便是在福安山莊受過訓練,原是要撒出去當鳳閣的探子的,正巧蘇千靈要蘇大老爺找人伢子,為朱明珠置辦陪房,這才趁機安插進朱明珠身邊的人。
“安插進明珠身邊去,如果……”
“祖母放心,冀陽哥哥說了,她們知道怎么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不會被她拉過去的。”
老親王妃但笑不語,拍拍孫女的手,之后她找來秋冀陽,談了一會兒后,秋冀陽坦言:“大師兄也安插了人,不過被宮里的嬤嬤和寶親王妃清了出去。”
“宮里的嬤嬤倒是厲害。”老親王妃搖頭道。
“您放心吧這幾個都是可靠的,否則孫婿也不敢將他們派到那么遠的地方去。”
老親王妃沒多說什么,小小倒是發現,自己見到朱明珠,不會再不由自主的顫抖,她很驚喜的跟側妃說,側妃卻有些心酸。
寶親王妃的院子里,被老親王妃下了禁令,禁止傳入外間的消息,卻沒有禁止里面的人往外傳消息,秋冀陽他們就等著元嬤嬤往外傳消息,但,這一位卻是難得的有耐心。
挨了杖責之后,遲遲沒有傳消息去給蘇大老爺,反倒是蘇大老爺一封急甚一封的傳進府,原本消息很順暢的傳進儀風院,之后消息傳不進去了,元嬤嬤這才急了,讓人傳了信出去。
蘇大老爺早知元嬤嬤被杖責,卻不知道挨打的原因,接到元嬤嬤的訊息之后,他反復看了好幾次,琢磨了許久,才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好啊這婆子久久才下不了決心,全仗著朱平玨這傻蛋這一杖責,反倒讓她做了決定,哼哼,若是這家伙知道他朱家會死絕,都是因為他這一罰,不曉得做何感想?哈哈哈來人,送訊去給二老太爺,讓他準備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