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郎主看著眼前這一家三口呆怔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們三個是傻了還是呆了?小郎你是琳瑯寶閣派到小小身邊的人,難道你能丟著不管?”話聲方落,郎清雙已然忙不迭的搖首。
“可是我娘……”
“你有好擔心的,就算你不在她身邊,還有他在。”郎主指向狐王。
郎清雙雖未從其它人口中確定,就是狐王的,但是細看,他們兩人的眼睛真的如出一轍。
想到小時候的孤單,雖然海姥姥和寶海閣主視他如子,可是卻解不了他心中的疑惑,他沒有父母,沒有人告訴他,他們究竟是誰,偶爾還會在族人眼中看到憐憫同情,只不過沒有人愿意告訴他。
召雙他們總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有爹有娘被管得死緊,難道就好受?
不用被管頭管腳,自然是好,他能對召雙他們說,我寧愿有人管嗎?
直到那一天,他跟在海姥姥背后,偷偷溜到郎家莊里,躺著那個人類小孩的房間。
那個小家伙跟他說了?
小小說,你沒有爹娘嗎?沒關系,我的爹娘分你。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收服了他飄蕩了近三百年的心。
也許郎主和郎主待他,不像對待真正的一樣,可是,小小是把他當看。
犯了一起被郎主罰,生病了一起可憐兮兮的吞藥,召雙笑他和小小一塊,真像難兄難妹的。
確實如此。
小小接手琳瑯寶閣,光出點子、查帳也是累人的,他就負責陪著小小游走四方,保護她的安全,對于這一點,他覺得奇怪極了,小小身上有郎主及郎主下的印記在,那一族會不長眼的找小小的麻煩?就算是與郎主不對盤的人好了,也不敢對小小下手,因為還有郎主的印記。
得罪誰都沒關系,得罪紫狼族族長,后果可是很慘的。
郎清雙一直不明白,以小小的武功,面對不長眼找她麻煩的家伙,她應對起來可是綽綽有余,小小又低調,不講究排場,就算把她易容成其貌不揚的小村姑,她也甘之若飴,絲毫不以為杵,那么安排他陪著小小,怕她一個人在外行走,有他在,隨時能與郎主他們連絡,說的,可是保護?
他常常違了郎主的禁令,時不時弄點小法術整人,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確實保護了小小而不自知
而這一切的緣由,全來自眼前這個男人。
狐王。
郎清雙面色不豫的直視狐王,他的父親。
狐王同樣瞪著郎清雙,郎主忍不住在心底嘆氣,看看這兩父子你瞪我我瞪你,就像對斗雞,那像一對父子?
只是想到郎清雙從生下來之后,一路走來,所遭際的難,她嘆口氣不想插手其中,郎主曾傳了心音給她,跟她說了狐王的打算。
“你他打算把狐王的位置傳給小郎?”
“嘖這還用得著說嗎?要不是咱們家那個渾小子死賴著不,我也想將族長的位置丟給他去。清漾醒之后,不管是調養身子還是跟他培養感情,都是需要花的,你想,狐王想不想抱得美人歸?想不想跟清漾共偕連理?只要他想,狐王的位置,肯定會成為他的包袱。”
“那你的意思是……”
“就算要小郎接手,也得小郎心甘情愿才成,就算小郎愿接,他也得先把該做的事給我做好了,我才可能放他去。”
若是小小放他去呢?郎主沒問,小小肯定會放手的,她與小郎一起長大,她比他們所有人都了解小郎,放小郎在小小身邊,除了讓他們互相照顧之外,更為了讓小郎時不時竄上心頭的邪火,有發泄的機會,他違反禁令對人類施些小法術作弄他們,難道郎主會不?
若不是小小跟著,郎清雙不會懂得收斂,他要發泄心頭的怨,卻會考慮到不致于傷到小小。
而事實證明,他們做對了,郎清雙護住了小小,沒讓胡琪她在外行走,而小小拉住了郎清雙,沒讓他走偏。
現在,看著郎清雙與狐王對峙,郎主想是不是該讓女兒、勸一勸?
才想到這兒,就見小小和秋冀陽兩個人,在齊莞的帶領下走。
小小見郎清雙與一個男人怒目對視,再看到坐在石椅上的端麗女子,滿面憂心的看著他們,便對郎主投以疑問的眼光。
“那是狐王,是小郎的爹親。”郎主在藥圃旁,以法術幻出一座亭子來,小小很習慣身上的厚重衣物,眼一眨成了薄薄春衫,秋冀陽卻不免有些反應不及。
眾人在亭中的玫瑰椅坐下,齊莞一伸手,手中出現銀壸,她提著銀壸為眾人沏茶。
“小郎,你母親好漂亮,你快讓我看看,你跟你母親長得像不像?”
小小揚聲笑道,話聲未盡,郎清雙已坐在郎清漾身邊。“你瞧,像不像?”
“嗯,臉像,嘴像,頭發像,就是眼睛,不像。”小小很認真的比對起來,郎清雙聽到眼睛不像,兩道銳利的冷光直射坐在郎清漾另一側的狐王。
“這是你爹啊眼睛跟你好像。”
郎清雙一聽正要發火,卻感覺得秋冀陽投來警告的眼神,還沒得及反應,小小已經開口小郎,你爹娘也要分我。”
馬車轆轆的單調聲響,伴著車里的人進了南安門,朱明珠靠在車里的大迎枕上,人懶洋洋的看著她身邊的丫鬟,睡得東倒西歪的。
要是以前,她們幾個肯定要被她訓斥的,可是現在……
前頭寶親王妃的車廂里,寶親王妃正看著兄長的來信。
“他真是胡涂了嗎?”無錯不跳字。寶親王妃怒氣沖沖的將信往小幾桌奮力一拍。
元嬤嬤上前拉起寶親王妃的手,心疼的道大老爺做事本就不比老祖宗精明,甚至也及不上老太爺。”
元嬤嬤翻著幾桌下的盒子,找出一瓶藥來,倒了些在手心,細細的為寶親王妃揉手。“您一向大老爺的,何苦為他氣成這樣?”
“你以為我想嗎?二叔那只老狐貍也不知打那兒弄的門路,竟然跟他說,要是太子那兒行不通,不如倚靠個更可靠的。你想想,這天下是皇帝的,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太子不可靠,難道讓我們靠到皇帝身邊去?也不看看我這個寶親王妃,當了多少年,我竟然不曾進過宮”
人比人,會氣死人的。
那個柳依依竟然第一次到京城,就蒙皇上召見,人還沒出宮,就傳出皇帝御賜公主封號,雖然此事并未公開,但皇帝、皇后賞了多少到寶親王府來,她第一次領圣旨,領的卻不是給的賞賜。
那公主朝服光彩奪目細致莊重,公主朝冠金碧輝煌,而這些全是賞給柳依依的。
她這個寶親王妃,那日領圣旨時,甚至沒有親王妃的朝服可穿,因為,宮里不曾給過。
宮里的帝后如此偏袒柳依依,為的是?還不是因為那賤抓住了她的心。
公公雖然疼她,但是京里女眷往來,向來是婆婆帶出席的,可憐她自訂親之后,就在京里的社交圈里絕跡。
她娘總是在她熬不住,想要出外散心游玩時,勸慰她,等她成親之后,身為皇帝寵兒的寶親王的正妻時,自然是京里女眷們拍捧的對象,到時她要上那兒游玩,要辦賞花宴、詩會,自然會有一群貴婦追捧她,盼著出席她辦的宴會。
萬萬沒想到,她成了笑柄。
先愛上的,是不是就要受苦楚?
她與朱天佑之間,是她愛他,而朱天佑愛柳依依,可是一開始時,不是這樣的,當柳依依得了公主的封賞,連她生的都得了皇帝的心,而卻連圓房都不曾,只有一封休書。
那時,公公曾經面露難色的,委婉的跟她說,是不是就回蘇家去吧是他朱家對不起她。家里的兄嫂、父母卻在身后,要她盡快圓房生個一兒半女的,好坐實寶親王妃的名份來。
她何嘗沒想過有一兒半女傍身?
所以她跟公公哭求,給她機會讓她和圓房。
她求到了,上蒼聽到了她的哀求,不止讓她圓房,還讓她一舉成功懷了孩子,雖然朱天佑仍然冷默以對,可是她不在乎,日后她的才能繼承寶親王府,她會有一個眉眼五官都像他的。
淚水滑了下來,元嬤嬤以為是手勁太大,揉痛了寶親王妃的手,忙軟聲安撫著。
寶親王妃淚眼婆娑間,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那個年少青春懷著孩子的,坐在被當成新房,后來成了她一個人獨居的儀風院里,她欣喜期待著孩子的降生,嫂嫂們跟她說過,日后待她的長大些后,就想法子把朱平玨那個賤種給解決了。
想到那個眉眼如畫的小男孩,滿眼不悅的看著的模樣,她的心情突然不好了起來。
就在那時,她的肚子隱隱作痛了起來,她正想喚丫鬟進來侍候時,她身邊的一個丫鬟,叫名字來著?金秀?是了,就是金秀,她急匆匆的沖進屋里來,跟她說,寧州來消息了,柳依依那個賤又懷了孩子。
她敢?他能?難道他不有了身孕嗎?
他能又讓那懷孩子呢?
他打算置肚子里的孩子于何地?若是柳依依又生個,嫂嫂們說要解決一個孩子便要花萬兩銀子,朱平玨是皇帝封的世子,又另有爵位在身,要解決他可能萬兩銀子都不夠,再來一個,只怕蘇家要被拖垮的吧
氣惱、嫉妒、憤恨逼使她不顧金秀的勸阻,急匆匆的跑出儀風院,然后呢?
寶親王妃伸手揉揉額角,對,想起來了,她滑了一跤腹痛如絞,就在她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即死去時,終于產下一女,可是大夫卻說她的身子受了重創,日后怕是再也不能生養孩子了。
她伏床痛哭失聲,身邊沒有憐惜,沒有公婆勸慰,只有她的陪嫁丫鬟們手足無措的面面相覷。
輕嘆一聲,寶親王妃神色復雜的看著小幾上的信件,信里隱約透露出的訊息,她不敢讓元嬤嬤。
二叔,曾經與前朝被廢的十二皇子有過命交情在。
十二皇子被先帝下了絕育藥,可是無人知曉,他其實留有一子,此人與蘇家交情不,二叔其實很想撇開太子,擁立十二皇子的后人為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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