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萊恩特是什么好人,事實證明,他不過就想利用我罷了,我干掉了那個老混蛋之后,萊恩特看我修為比老混蛋還高,所以立刻就讓我繼承了老混蛋的封號騎士之位,好讓我替他賣命。”
“當時我沒有更好的選擇,為了替全家人報仇,我決定忍辱負重,而且我也想利用圣輝騎士團的資源來為家人報仇,所以我就選擇效忠萊恩特。”克蕾斯眼瞼一垂,嘆了口氣,“而且我也把我的家仇一五一十地跟萊恩特坦白了。”
“他沒說要替你報仇?”寧逸問道,“我可是聽說雄鷹騎士團這種并不被教廷認可的騎士團,一向都是自己標榜為正義之師的藍白條或者圣輝騎士團打擊的對象。”
克蕾斯臉上一陣的冷笑:“當時,他聽完之后,馬上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而且告訴我,早就對雄鷹騎士團非常不滿,只不過礙于雄鷹騎士團<無<錯小說WwW.畢竟是阿國境內,而圣輝騎士團是墨國的,若是展開大規模行動,影響不好,讓我耐心等待。”
“我當時就信以為真了,便輕易地相信了他的話,替他不斷賣命,結果,我替他賣了三四年的命,他卻一點承諾都沒有兌現。”
聞言,寧逸忍不住插嘴,奇怪地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離開他?”
“不錯,我看他好像忘了要幫我報仇的事之后,便提出要離開圣輝,獨自去報仇,萊恩特聽了之后就跟我道歉。說他一直沒忘,也一直在準備著。他告訴我,我在警察局里找到的卷宗里。那三個嫌疑人確定就是當年殺我全家的兇手其中三人,三人中有一人是雄鷹騎士團的,另外兩人搖身一變,已經是公司老板了。”
“他把三個人的詳細資料都給了我,我信以為真,便按他提供的地址,耗費了三個多月時間,終于將三人一一擊殺。”
“看來,他終究還是幫了你一把。”寧逸接口說道。
克蕾斯聞言。冷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我殺了那三個人之后,就一直感覺有些奇怪,因為其中有一個人,我感覺并不是很對勁,殺他之前,他一直矢口否認,事后我感覺應該不是那幫殺手之一,后來我去調查。才發現被我殺的那個人是一個真正的老板,一個一本正經做生意的人,只不過和萊恩特發生過沖突,所以我感覺自己被耍了。但是我忍了下來。”
“終究我還是要繼續利用圣輝騎士團的資源,但是當然,從那以后他給我的任務。我也不會完成得很盡力,比如說他想讓我去刺殺米國兩名退役的將軍司輝.和貝拉克”
“什么?”聽到這話。寧逸忍不住打斷了她,“他讓你刺殺司輝和貝拉克?”
司源的事。寧逸并沒有跟克蕾斯提起過,司輝和貝拉克的事情寧逸更是沒和克蕾斯提起,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樣曲折的故事。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克蕾斯不解地反問道。
寧逸搖了搖頭:反問道:“沒有,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都不想幫他了,為什么又要動手呢?”
克蕾斯聞言解釋說道:“萊恩特跟我透露了一個消息,說他又掌握了一個當年殺害我全家的主使人資料,只要我替他完成搶奪藍魔之淚的任務,就會告訴我,別無選擇,我只能聽他的,于是便去了米國。”
“那么你刺殺他們兩人,最后成功了嗎?”。
“那個貝拉克上將狂妄自大,每次出門只帶少量的保鏢,我要對他下手輕而易舉,難的是,萊恩特不準我明目張膽地動手,而且還要求我幫他取一樣東西,叫藍魔之淚。”
聞言,寧逸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果然如此啊。”
“你說什么?”克蕾斯盯著寧逸,一臉狐疑。
“藍魔之淚的故事,等下回去我再跟你說。”寧逸頓了頓,問道,“后來,結果如何?”
“我成功刺殺了貝拉克,并且從他家里拿到了藍魔之淚,交給了萊恩特,不過萊恩特只告訴我一半的信息,而想要知道那個人完整的信息,就必須把司輝手里的藍魔之淚也拿到手。”
“我感覺自己被耍了,直接跟萊恩特攤牌,再次提出要離開圣輝騎士團,他這才不情不愿地把那人的資料給了我,我才知道,這個兇徒是一個墨國的黑幫頭子,我毫不猶豫地干掉了他,并且逼問出了兩個同伙,其中一個就是伊恩斯,只不過伊恩斯是他現在的名字,他的原名叫特維里,而且就在雄鷹騎士團。”
“雄鷹騎士團太大了,我想要大海撈針似的找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所以整個的雄鷹騎士團都成了我的目標,但在這點上,萊恩特又和我起了對立,理由還是那個,一個是阿國的,一個是墨國的,沒法行動。”
“我知道,想讓他全力支持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要離開圣輝獨自報仇,難度也相當的大,所以我還是勉強掛著圣輝的名義行動,但是讓我再去刺殺司輝這種防衛度極高的人,我是不干了。”
“就這么著,事情一直拖著,直到今年,萊恩特再度找到我,讓我來對付你,說了,只要這次完成任務,那么他將一次性幫我的仇人全部找出來,并且還發下了誓言,我再次相信了他。”
接下來,就不用她說了,她傻乎乎地過來,然后直接成了俘虜。
聽了她講訴了這么久的經過,寧逸總算是明白了她為什么輕易地就背叛了圣輝騎士團了。
單純的就是相互利用,這種關系根本就經不起任何的推敲。
“近三十年的追殺,讓我對殺戮已經近乎麻木,可笑的是我還是一個教徒。我每次殺了人之后,還向神乞求原諒。你說諷刺不諷刺?”
“所以,你放了伊恩斯?”寧逸有些明白了。難道她想通了,不再復仇了?
克蕾斯微微一笑道:“為家人復仇的信念支撐了我整整三十年,曾經我也在反省,我這么做,值得嗎?”。
“但是當腦子里,想起當年家人一個個被他們殘殺,曝尸荒野被野狗分食的場景,我復仇的信念就更加的堅定,我的妹妹。當年才三歲,那個帶頭的畜生,因為她的哭鬧,抓著她的雙腿,活生生地在地上摔了十多次,把她活活摔死了而他們還在放聲大笑。”
“你說我能放過他們嗎?不能,我是個教徒,但是我學不會寬恕,寬恕是用來對人的。而不是畜生。”
“那你還放了他。”寧逸聽到克蕾斯說的場景,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一抖,三歲啊這是要有多畜生的人才干得出來。
“因為他告訴了我誰是真正的主謀,所以我給他十五分鐘逃跑的時間。不過。我打斷了他一條腿和兩只手,他現在只能靠跳或者爬來逃命。”克蕾斯翻腕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分鐘。”
“要幫忙嗎?”。寧逸懂了。給他希望,然后再讓他絕望。這樣的痛苦更加真切。
“不用,這是我和他的恩怨。不過我感謝你給我帶來的幸運,沒有你,我找不到這個畜生。”
寧逸伸手,輕輕拍了拍她顯得有些瘦弱的肩膀:“無論你以后面對的敵人會有多強大,一定要記得,我永遠在后面支持你,而且一定能夠將他碾碎。”
克蕾斯緩緩站了起來,迎著淡淡的月光余輝,慢慢朝前走去,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寧逸:“如果需要,我會跟你說的。”
盯著她慢慢消失的背影。
寧逸默默地站在原地,這一刻,克蕾斯才是真正的融入了風影家。
真的是有些巧合,沒想到最終的目標其實有些相似。
都是這幫自己找死的騎士團。
寧逸從小樹林走了下來,看到卡婭一直站在別墅門口,看到寧逸,她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來,看了看寧逸身后,發現克蕾斯并沒有在之后,關心地問道:“寧哥哥,克蕾斯姐姐沒事吧?”
“沒事!”寧逸搖了搖頭,“待會兒她就回來了。”
看了看另外一堆被看管起來的人,剩下這幫人要怎么處理才是個事。
正想著,那邊的費雷拉大叔已經走了回來,手上拎著一串血淋淋的不明物體,不說別的,光是看他滿臉猙獰的樣子,就足夠嚇人了。
尼瑪,那不會是腸子和艾西姆的丁丁吧?
寧逸忍不住伸手把卡婭推進了別墅:“你先進去吧。”
不過卡婭卻很頑強地站在了原地:“寧哥哥,我面對幽爪怪都不怕,還在乎這個嗎?”。
好吧,寧逸就不勉強了,因為費雷拉已經走過來了,手里確實是抓著一串像腸子一樣的東西。
看到卡婭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什么不妥了,急忙一甩手把那東西扔不知道哪里去了。
然后滿臉尷尬地跟卡婭道歉:“小姐,對不起,您怎么出來了。”
卡婭喉嚨明顯翻滾了好幾下,然后還是鎮定了下來:“沒關系,我只是來看看。”
畢竟是在陵蘭島訓練過的,否則的話,估計早暈過去了。
當然,寧逸對于這種狀況早已經免疫但是掏腸子,好吧,實在是太兇殘了。
渾然不覺的費魔頭走了過來,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艾西姆這個狼崽子,真是太可惡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死鴨子嘴硬。”
“招了嗎?”。卡婭故作鎮定地問道。
“嗯!”費雷拉隨手就把滿是鮮血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搓了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