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冷冷地盯著斯奈森,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只有帶著些嘲弄的冷酷。
斯奈森也沒有問安德烈,無論安德烈是通過什么途徑請來的殺手,他的下場都是一樣。當年諸殺安德烈一家的時候,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落入安德烈的手中。
如今,安德烈是砧板,他是魚肉,想要安德烈放過他,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利誘這幾個殺手,讓他們對安德烈反戈。
“幾位先生,安德烈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多給你們十倍,只要你們能放我一條生路…”斯奈森勉強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向了丹瑞他們幾人。
雖然他知道,他的護衛們正在趕過來,而且,將軍府里的上萬軍隊,也很快就會出動,但從丹瑞和德欽他們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令他打心里顫栗的殺氣,他知道,這幾人都是職業殺手,縱然他的手里有千軍萬馬,這些人也有足夠的時間殺死他十遍不止。
身在非洲多年,丹瑞多少也能聽懂幾句塞昂話,只不過,他根本沒有搭理斯奈森。
特么的,這傻13以為,是安德烈請動了暗迪的人,想用錢財來打動老子?
老子們這次來到塞昂,根本就不是為了錢財,而是奉洛先生之命來的…安德烈一毛錢都沒有出,你給我們十倍的錢,那還不是一毛都沒有么?
老子讀書少,但老子也知道,零乘十等于零…
“綁起來。”丹瑞對那拿著藤條的三個手下吩咐道。
丹瑞的話音剛落,那三個暗迪殺手就繞著斯奈森飛速旋轉,而他們手中的藤條,從斯奈森胯下的丑物開始纏起,瞬間就在他身上纏了數十道,上面纏到了他的胸口,下面纏到了他的膝蓋。
“不要……”斯奈森嚇得魂飛天外,一股淡黃色的液體,沿著他的雙腿滾滾而下,口里卻不住叫嚷:“我的人已經過來了,我有一萬多軍隊,要是你們殺了我,你們也別想活得了……唔。”
丹瑞聽斯奈森吵個不停,一指飛出,點在斯奈森的頷下,斯奈森的叫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那三個黑衣黑罩的暗迪殺手也停止了旋轉,斯奈森被綁成了個人肉粽子。
斯奈森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心里一陣拔涼。利誘不成,威逼無效,看來,今天是死定了。
斯奈森絕望地看向德欽他們,希望他們能給自己一個痛快,不要在死之前,還要遭受安德烈的折磨。
但斯奈森馬上就怔住,在綁住自己之后,那三個黑衣殺手退到一旁,而丹瑞和德欽及安德烈,都站到了另一邊,神態極為恭謹。
就在斯奈森心頭疑云升起之后,在他前面十米外的一棵參天巨樹后面,出現了一男一女,男的年紀不大,而女的也不過三十來歲。
年輕男子神色淡然,而那美貌少婦,則是俏臉含霜,眼中的怨毒憤恨,令斯奈森心頭發毛,不亞于對上幾個暗迪殺手那殺氣凜然的眼神。
“傻比,你以為是安德烈找人來搞的你?知不知道這兩個是誰?”洛凡指向丹瑞和德欽,“聽說過暗迪吧?他們一個是暗迪的首領,一個是暗迪的教官。”
斯奈森茫然看著洛凡,不知所謂。
“你翻譯給他聽。”洛凡對安德烈吩咐道。
在安德烈將洛凡的話翻譯出來之后,斯奈森眼中的恐懼之色,再也無法掩飾。
暗迪…
這兩個字,對于非洲的政要和富商來說,那就是一個永遠的噩夢…更何況,過來的竟然是暗迪的首領和教官…
“我再告訴你,暗迪來了上百個殺手,都潛伏在了那邊的林子里,你的那些護衛,只要沖進了林子,你說,等在林子里的暗迪殺手,會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呢?”洛凡看到斯奈森的腿上又有淡黃色液體流下,哈哈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暗迪的人,是我叫過來的。”
斯奈森臉上的肌肉不住跳動,眼中露出徹底絕望的神情。
之前他還存有一絲幻想,希望他的護衛趕過來之后,能對德欽他們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只要他的上萬大軍到了,他就有得救的可能,而橋本裕隆得到消息,也肯定會帶著扶喪高手趕來救援。
但是現在,最后的幻想也破滅了。單是暗迪的兩大BOSS,橋本裕隆他們就對付不了,更何況,還有上百號令人生畏的暗迪殺手…
指望不上扶喪高手,他的那些護衛,就更不用說了,在暗迪殺手面前,那些護衛也就是被虐的菜…
而他那上萬的軍隊,幾乎都是從上一任將軍巴頓的手里接過來的,對他有多高的忠誠度,斯奈森沒什么把握。至少,那些軍人,不會為他一個人,跟代表著死亡的暗迪死磕…
斯奈森已經認命,他不明白的是,他從未見過洛凡,為什么洛凡會把暗迪的人帶來對付他。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洛凡有什么本事,能夠令得暗迪的殺手傾巢而出,這在暗迪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事…
“其實,要對付你的,并不是我。”洛凡看向了周玉鑫,“而是這位周小姐。你知不知道,這位周小姐是什么人?”
洛凡看向了安德烈:“你來告訴他,他會有今天的下場,是因為什么。”
安德烈盯著斯奈森,緩緩說道:“這位周小姐的父親,就是兩年多以前,你這畜生跟橋本裕隆他們勾結起來,殺害的那位周先生……”
斯奈森一震,兩年多以前的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十余個扶喪高手,加上他的上百個護衛,如狼似虎地沖進了周氏的住所,前后不到十分鐘,周氏十余個人,加上周氏的數十個武裝人員,盡被屠戮,無一活口…
斯奈森下意識就想把責任推到橋本裕隆身上,只可惜,他已被丹瑞封住了穴道,根本開不了口。當然,他也知道,就算把罪孽全推到了扶喪人身上,周玉鑫也沒有放過他的可能。
可是,橋本裕隆他們不是打聽清楚了的么,在塞昂境內的這些開采隊,以周氏的勢力最弱,而且在華夏周氏也沒什么靠山,但現在怎么可能有能耐讓暗迪的人全部出動?
草泥馬的,被扶喪人坑了…
“玉鑫姐,動手吧,宰了這狗賊,再去找扶喪賤種的晦氣。”洛凡看向了周玉鑫。
說實話,現在的斯奈森,比一條狗還要可憐,但周玉鑫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一想起死去的父親和丈夫,從未殺過人的周玉鑫,心里爆發出了一股無比熾烈的殺意。
丹瑞看出了周玉鑫眼中的殺機,從身邊一個暗迪殺手的手中拿過機槍,遞給了周玉鑫:“周小姐,你只要對著這狗賊的腦袋扣一槍,保證他就死得不能再死…”
周玉鑫毫不猶豫將槍接過手來,槍口抬起,卻是對準了斯奈森的雙腿,跟著就用力扣動了板機。
周玉鑫從來不曾摸過槍,但她這一槍,卻打得很準,正好擊中了斯奈森的右腿膝蓋。
鮮血飛濺,斯奈森再也站立不住,右腿跪倒,非人的疼痛,令他臉上肌肉扭曲變形,張大了嘴想要痛呼,奈何被丹瑞制住穴道,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周玉鑫臉上的殺氣未斂,又將槍口對向了斯奈森的左膝。
這個狗賊,屠殺了自己的父親和丈夫,如今有了為父為夫報仇的機會,周玉鑫當然不會放過。
她不要一槍殺他,她要打斷這個狗賊的兩條腿,讓他跪在自己面前,在他最為痛苦和恐懼的時候,一槍了結他的狗命…
手指扣動,又是一顆子彈飛出。
只是,這顆子彈沒能擊中斯奈森的左膝蓋,打偏了。
但是這顆偏離了目標的子彈,卻是長了眼睛一般,擊中了另一個目標……斯奈森兩條腿中間的那條腿…
巨大的沖擊力,令斯奈森仰天倒下,胯間鮮血涌出,染紅了纏在那個位置上的褐色藤條,而斯奈森躺在地上,沒再動彈一下。
洛凡呆了呆,忽然拍起了巴掌,笑道:“玉鑫姐,好槍法…”
周玉鑫見自己竟不偏不倚地打爛了斯奈森那個部位,不禁怔住,聽到洛凡的話,轉頭看去,只見洛凡笑呵呵地看著她,溫和的眼神中不無鼓勵之意。
在連開兩槍之后,周玉鑫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殺氣凜然的美目,紅得怕人。在跟洛凡對視了一陣之后,她才恢復了正常,渾身卻是軟了,連機槍都提不住,無力地道:“我下不了手了,你幫我取了他的狗命吧。”
洛凡微笑著搖頭:“玉鑫姐,不用了,你剛剛的那一槍,已要了這狗賊的命了。”
周玉鑫一呆,隨著身子顫了一下,手里的機槍掉落地上。
洛凡知道,剛才對著斯奈森連開兩槍,已用光了周玉鑫的勇氣,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這時,黑影閃動,上百個暗迪殺手疾射而來。
洛凡知道,那些追過來的護衛,都被暗迪的人干掉了。
而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連大地都震顫的腳步聲。將軍府的一萬多軍人,終于趕過來了,而周玉鑫剛剛連開兩槍,把他們都引向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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