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初回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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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初回天界
回到與夜白約定的荷花湖,在湖心亭里吹著微風等夜白來接我離開。
近傍晚,夜白著一身仙官的錦衣回來。
鮮少看得他這樣色彩的裝扮,讓我看得有些出神。他揶揄一笑,我有些靦腆起來。
“我是你的夫君,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夜白向我伸出右手,我摸摸鼻子,走近握住他的手,再抬頭與他對視而笑。
“每隔個兩三年,都帶我回來一趟可好?別的倒是無妨,只是老院長那邊,我還是會有些牽掛的。”
夜白含著笑,柔柔的吻了吻我的額頭,“好。”
本以為夜白會帶我騰云離去,不想他只是揮揮手,在九曲橋上開出一扇門來。而后又布了個法術,將我一身裝扮換成天界女神官裊裊白衣的樣子。
牽著我的手,即將跨入門內時,我想再回頭看一眼,可又覺得沒什么好再多看的,于是握緊夜白的手,跨過門檻。
重生前,我雖是上神,卻因為貪懶從未劃過神域出來。以后我也不會劃什么神域的,總覺得是個拖累,不如孑然一人來的輕松自在。
當然,也不盡是孑然一人,有夜白長長久久的陪伴著我。
夜白的府邸名為“天樞宮”,出了貪狼神域便進了瓊樓玉宇的天樞宮。
往天樞宮門口走的路上,夜白握著我的手心里竟出了一層薄汗。我倒沒什么緊張的,這天帝頂多是盤問我幾句,還能吃了我不成。
然而走出天樞宮,我才曉得外面原來是如此之大的陣仗在等著我。
夜白松了我的手率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著對面磕了個頭,“太子殿下,貪狼已奉命請回凌凰上神。”
我有些錯愕,這天宮什么時候出了個太子?算一算從我被丟進神域到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幾個年頭。
跪在地上的夜白也發現我在發愣,抬手拽拽我的袖口。
反正我也不知道哪個是太子,跟著跪就是了,跪下腦袋叩地,對面諸人又怎知道我在拜誰。
但當我雙膝觸地時,夜白卻跪坐起來愕然的瞪著我。
然后對面的人就像是受到了多么巨大的驚嚇,齊刷刷全部跪在地上高呼:“上神折煞我等,我等萬萬受不起。”
什么路子?
我絞盡腦汁,才漸漸想起,遠古諸神均已在上次大戰中歸于混沌,眼下這天界比我身份更貴重的人,除了皇室黑龍一族,怕是再也找不出誰來了。
對面一片跪倒的人當中唯有一身著玄色華服的人仍然立著。
“霜霜,快起來,你跪不得。”夜白小聲的提醒我。
我撇撇嘴,又站了起來。
對面那唯一站立的人,雖未行跪禮,也在我站起后,對我畢恭畢敬的行了揖,“太子離慳,恭迎凌凰上神。”
我這才看清他一身玄色衣衫上繡著的玄色龍紋。
等等,他叫離慳?
那不就是當年我應劫時,身旁的小水虺嗎?也對,離慳本就是天帝嫡子,不過按照黑龍一族修煉的速度,他現在應當還在瑤山做一個小水虺才對,怎么就變成個活脫脫的青年了?
“離慳?你什么時候修成人形的?不是,你不是應該先修成應龍,再過三萬年才能修成人形嗎?”
離慳咬了咬牙,我再看夜白,夜白正忙著又向離慳磕了個頭,像是替我賠罪。
我知道夜白在這群人里只是個低階的小神,是不能貿然替我說話的。我只好打個哈哈,“哈,哈哈,那個,太子殿下,凝霜涅槃歸來,等同白紙一張,記不住過往的一些事也是有的。如有冒犯,還請太子殿下海涵。”
說這番話也是要行個禮來表真心的,我便輕輕福了福身。
太子快步走到我面前,扶住我的手肘,將我扶起,客套道:“上神言重了。”
要知道,黑龍一族本就體型龐大,修成應龍更是狀如山河,這離慳太子人形生的如此高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上神涅槃歸來,于天界是大事,于天宮是大喜。只是天帝抱恙,不能親自來迎上神,還望上神勿怪。”
離慳在我頭頂上說話,聲音渾厚低沉,口吻也算誠懇。
我也將就著抬頭望著離慳,“不怪,不怪,天帝為尊,既有恙在身,理當悉心調養,若因我歸來一事費心勞力,就是我的不是了。”
總覺得我這番話說出來,離慳那張板正的臉卻略略扭曲了一下。
往側面探個頭去看離慳背后,那些仙官也都面面相覷。
我再低頭看夜白,夜白臉上也是一言難盡。
難道我又失了體統分寸?是不是這么說,顯得對天帝太不敬了?
長了記性,小心謹慎的又跟離慳客套了兩句,離慳道此處不便議事,要一同回凈天殿去先敘舊,再為我擺接風宴。
一路上離慳都親自端著我的胳膊肘,然后是一干仙官按照階品由前至后的跟在后頭。呼啦啦一大群人,我幾次回頭想找夜白,在人群里都根本看不到他。
夜白啊夜白,你將回憶強灌給我的時候,只惦記著將你我二人之事表個清楚,于這天界過往和律法規矩交代的也未免太粗略了些。
離慳人高腿長,他走一步我要做兩步追,走的格外辛苦。
我實在吃力,便用被他端著的胳膊肘撞撞他,低聲說:“你走慢一點,我快跟不上了。”
離慳卻瞥了我一眼并不理會我的要求。
好不容易進了凈天殿,離慳將我請到最靠近龍椅的一張桌案旁,而后終于松開我的手肘,自顧自走上他的龍椅。
我著實是走的有些累,見桌案后面的錦繡蒲團,便繞過去一屁股坐下。然后抬頭,殿內一干人等統統表情詭異的看著我。座位排在較末端的夜白對我使個眼色,我按他眼色指示的方向看,只見上頭龍椅旁的離慳,還未曾落座。
離慳也只是又淡淡瞥了我一眼,也不吭聲,坐進龍椅內。這之后,殿內的人才紛紛坐下。
由于入席的時候我又鬧了個不敬太子的笑話,之后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至于仙官們時不時問些什么,能打哈哈糊弄過去的,我絕不往具體了說。
歌舞助興的時候我可以歇著不吭聲,歌舞暫停的間隙里仙官們互相敬酒,我就逃不掉要應付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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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楊不尋,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