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共進晚膳
第28章共進晚膳
手被夜白暖暖的包裹住,夜白靠近我,呼吸交融,他輕輕問道:“我想吻你,可好?”
我的耳根子立馬滾燙起來,低下頭去,他卻用手挑起我的下巴,又問了一遍,“可好?”
微微點頭,我將眼睛閉上,等著他一吻落下。
夜白出塔后變得分外粘我,他總是一早便來凌凰宮,直到就寢時分才回他的天樞宮。每到離去時,夜白總要問我可否留下與我一同就寢,我羞著一張臉,也要耐心勸他,前世我們私定終身,我涅歸來這一世,一定要名正言順嫁給他,不想再落人話柄。
好在夜白也能體諒,之后便不再提此事。但我知道,我答應他待他出塔便求了天帝為我們賜婚,卻還沒有任何進展,想來他心中也是著急的。
待到第十日,夜白再來凌凰宮,我才覺察他這十日以來似乎都沒有去凈天殿議政,作為天樞宮的主神,怎可如此沉溺兒女之情不顧正事。我拉了他坐下與他說,來日方長,你需得將你天樞宮各類事務處理妥善,我也當繼續修習了。
“太子殿下準了我一月的假,這才過了十日。”夜白拉著我的手有些不滿。
我用指腹摸摸他眉心的桃花,“師父要你休假一個月,你便真的休假一個月嗎?”
夜白看我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我怕他亂想,又趕忙解釋,“夜白,這五十年來,師父每日忙碌我都瞧在眼里,大戰才過去數十年,天界依然百廢待興。你既是仙官,理當以大事為重,為天帝和師父分憂。若我終日纏著你陪我,豈不是禍水紅顏?”
夜白的臉色依然不好看,似乎我越說越錯,于是便不再開口。
默然片刻,夜白問我:“可想回桃林去看看?”
我一拍腦袋,“我就說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快帶我去!”
夜白這才又有了笑臉,拉著我的手一路跑回天樞宮去。
凌凰宮有一大片怎么吃都吃不完的翠竹林,天樞宮里有一片怎么看都看不到邊的桃花林。原來記憶里的桃林就在天樞宮里,也難怪在夢里,桃林總是寧靜的,太平的。
夜白牽著我到桃林里木屋旁的墓,我撫摸墓上刻著的我與他的名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霜霜,我很怕會再度失去你,怕極了。”
心中嘆息,我怎會不體諒你,方才我怎能要你以大事為重,在你心里,我便是這全天下最大的事了。
伸手去抱住夜白的腰身,靠在他胸口與他說:“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夜白。”
“我相信,我只是……”
“噓”我用手蓋住夜白的唇,“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也許我只能用擁抱來安撫他的不安。
“霜霜,我不是有意癡纏。”
“我知道的,夜白。”
“你說的對,霜霜,我們來日方長。明日晨起我便去凈天殿。”
“那今日,就讓我們在這桃林,再虛度一天的光陰吧。”
夜白聞言,露出歡喜的神情來。
我暗暗心疼,當初一番生離死別,竟讓夜白如此患得患失。
看來我還是要抓緊找個機會去求師父賜婚的事情。只有我與夜白速速成婚,才能治愈他這一顆惶惶的心。
第二日夜白果真沒有一早便來尋我,我抓緊時間研讀起術法的典籍,并拉了云隱跟我操練。
到了練習術法的階段,云隱這樣的小仙娥確實已經做不得對手,她對此也是一知半解,說不清楚。我只能把所有的疑問記在心里,等著凈天殿議政結束,去找師父。
但轉念想想,這樣初級的術法,不問師父,問問夜白也是可以的吧?若夜白下了朝會來找我卻見不到我,恐怕又要胡思亂想。然而從崦嵫山回到天宮后,我就沒再見過師父的面,這天也不曾黑過,我還惦記著師父近日如何了,應當找個合適的時候去給師父請安,給師父斟杯茶。
到了下朝會的時間,我已經準備好午膳,只等夜白過來。夜白也確實如期而至。
我二人一同用膳,我將我于術法不解之處說給他聽,他也能一一解答的清楚,甚至做了術法演示給我看。我看的直拍手叫好,夜白也很是高興。
與夜白商量著,晚膳當請師父來,好好答謝師父。夜白想了想,告訴我他會收拾妥當,不會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了禮度。
心里暗笑,什么禮度,那是你還不了解我師父。師父這個人甚好相處,也就只在那凈天殿上才不得不做一副嚴厲模樣。
晚膳我準備飯菜,夜白去請師父。不多久飯菜準備就緒,夜白也與師父二人一同歸來。
我忙著給他們夾菜倒酒,入席前夜白與我一并跪下叩謝師父開恩提前放夜白出塔,師父也只是微微的點頭便叫我們起來坐下。
席間夜白不怎么說話,師父又是個言語甚少的人,只得我不斷的念叨,故意給他們每一杯酒都倒的滿滿的,催促他們喝下。想著多喝點酒,什么話也就都方便說了。
實在無話可說的時候便將我錯叫師伯為師叔的事情說了一遍。
夜白強忍著笑著實辛苦,師父的唇角也微微含了笑意,想是師父酒勁到了。
“對了,師父,那日崦嵫山分別前,師伯說要來天宮尋你談事情,他可來了?”
師父淡淡答我,“并未來過。”
“哦。”我點點頭。
大約是酒喝了幾杯,師父竟然又問了一句:“你可是有事尋他?”
我搖搖頭,“我沒什么事。只是回來之后我好好反思了一下,覺得在崦嵫山對師伯確有不敬,他若來了,我就找他賠個不是。”
“哦?”師父居然又接了我的話,“你如今也懂得反思了?”
老臉一紅,我不滿道:“師父你說的什么話?我又不傻,那日是被師伯取笑個沒完,暈了頭了,冷靜下來也當知道我的確懶于修煉,有許多應當被取笑的地方。”這番話說完,我給師父倒了酒繼續說:“還有,師父,我反思之后,知道錯了。以后我一定勤勉,不再懶怠,不再給師父做拖油瓶給師父添麻煩了。”
我一番話說得極為誠懇,師父贊許的點點頭,“你知道勤勉就好,旁的話不必再說。”
“是。”我恭敬的應了。
看向旁邊的夜白,夜白依然不說話,可是臉上也沒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