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金箋

第54章 郝仁的壞脾氣

“哥哥不幫你揍那個壞人了。”郝仁哼哼著威脅起小雅卿來了,雖說,那樣子,說出來的話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算了,就是看我的眼神有點惡心,我還不至于跟古代妖姬一樣,非要他一對眼睛,你揍也揍了,算了吧!”雅卿給他夾了一些菜,想想好像只是因為看她一眼,就要人家一對眼睛有點過份,只當自己倒霉算了。

“很惡心?”郝仁又怒了,連九歲孩子都覺得那眼神太惡心,他不怒就怪了。

邊上的高峻本來就是聽聽,此時聽到這話也皺起了眉頭,他剛剛只是覺得柳遨的形容猥瑣,還沒注意到他的眼神。不過也不能怪他們,他與郝仁還沒有開過葷,他們這方面還沒開竅。但雅卿內里都要熟透了,男人對她是傾慕還是紅果果的,她分得很清楚。

下午柳遨看她的眼神絕不是一個表哥看表妹的,那就是一個下流的游蕩子看妓子的眼神。不然,當時她也不會有一種,她在他的眼神之中被扒光的惡心感了。

“別想了,有些人,生得賤。今天小侯爺不挖他眼珠子,以后旁人也會挖他的。”高峻笑著給妹妹又添了一些湯,“過會孔明燈來了,你想寫什么?”

“很多,你們都不許看。”雅卿壓下了剛剛的不適,也知道不能讓哥哥擔心,于是對他笑笑,故作很開心的說道。

雅卿沒說,放孔明燈是她和郝仁在一起時,最喜歡做的事。不過開始倒還真是因為她貪玩,而是因為郝仁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那么做,初衷與今天一般,實為了哄他開心而已。

每年郝仁最不開心有三天,一是長公主的祭日,另外兩個就是他老人家兩位前未婚妻的祭日。

長公主的祭日,當兒子的是真難過;而兩位未婚妻就是真憤怒了!因為兩位前岳家,一近日子,就會惹出點事來。然后最后,必然的會掃到他,就好像那兩位的死,就真的是他的錯一般。

雅卿剛進侯府第一年第一個過的就第二位未婚妻唐氏的祭日,那會她剛進府才一個多月,還沒適應侯府的生活。

“今天侯爺會發脾氣?”雅卿不太明白管家太太這回求見她是什么意思?告訴她,今天侯爺會發脾氣,那是什么意思?讓她躲遠一點,還是別的?

“是,今年外頭鬧騰得尤其的狠,您……”管家太太都想哭了,本來這幾天小侯爺心情不錯,大家也知道,領回一個青樓的姑娘,小侯爺正新鮮著,不過時機不對,您就算喜歡這個清倌兒,也等著唐氏的祭日過了再接回來啊!

人家祭日要到了,你卻高價在青樓里標回一個清倌,還放在家里養著,這讓唐家怎么想?管家和管家太太這些日子里特別的關注唐家的動態。

果不其然,唐家今年準備大辦祭禮,還跑到大德寺門口去施粥。見人都說一句,他們姑娘可憐。管家都想去把唐家的粥棚給砸了,但最終,他只讓老婆來跟這位姑娘說說看。

“知道了,等侯爺回來,我跟他說,我回牡丹閣。”雅卿倒還沒怎么介意,她那位倒不怎么怕郝仁,別看那會他們剛剛圓了房,但她一般也不給郝仁什么好臉。想著晚上郝仁還要給自己臭臉,她才不伺候呢。

雅卿原本就脾氣不好,知道了原由,更不好了。他死未婚妻,和她有半文錢的關系嗎?再說了,人家未婚妻祭日,她在這兒算什么。把她當未婚妻的替身?原本那時委身于他,多少都有點不甘,還突然有個正牌的未婚妻的忌日蹦出來,她想想都覺得憤怒。

“今兒這日子,我還是回牡丹閣為好。”晚上,郝仁果然是黑著臉回來的,她在屋里,都聽到外頭他罵人的聲音。現在她就只能感謝管家太太的提醒了,真的這位沖進來罵人,她也覺得難受不是。所以,他一進來,雅卿還是起身給他拿外衣時,順便說了一句。

“什么日子?這是什么了不起的日子?”郝仁怒了,然后對著外頭吼了起來,基本上就是罵唐家了,從那位跳河的唐小姐開始罵起,然后開始罵唐家的祖宗十八代。

當然雅卿也就自然走不成,他又不是罵她,他罵的是人家的祖宗十八代,跟自己也沒關系。只當聽八卦好了。順便知道了唐家是平民之家,但不貧,人家差不多是京中首富,不過是靠著販馬起家,說是之前家里還出個馬賊,而軍中的馬匹,也大多出自唐家。

那天,雅卿從吃飯時就聽他罵人,從唐小姐罵到了唐老爺子,罵到了他們之間各種奇葩事。然后她從吃飯聽到吃水果,連她泡澡時,他就在門外罵著唐家。

快罵到唐家養的那條狗時,她覺得應該快完了吧。結果她趴床上時,他在還罵,她只能抱著枕頭,最后她是在他的罵聲中睡著的。想想也覺得自己那天是挺悲劇的,就說一句自己要回牡丹閣,看看引得他那些話。

不過因為這樣,她總算明白,這位對自己那位未婚妻別說感情了,沒恨之入骨,就算是客氣了。

到第一位未婚妻忌日時,她也就不說回牡丹閣的話,主要是怕他再罵一回。

上回,他罵得第二天嗓子都說不出話了。喝了幾天的藥,不過總算心情罵回來了。連管家太太等郝仁走了,都來感謝雅卿。說得虧雅卿想出了好主意,讓侯爺罵出來,這么罵罵,大家聽著,都痛快了。

雅卿明白了,合著以前一個人時,郝仁是不罵唐家的。有氣都是自己憋著。然后找由頭就罵下人,大家都被弄怕了。現在小侯爺去罵正主了,之前挨過罵的下人們覺得連帶著自己的氣都出了,覺得非常開心。

不過,她不開心,她的耳朵連著幾天都是嗡嗡作響,一閉上眼就是他的罵人聲,捂著耳朵完全連話也不想說了。

于是在郝仁閉嘴養嗓子時,順便也幫她叫了太醫,治耳朵。也很是扎了幾天的針,耳鳴才有所緩解。弄得好幾天,侯府的氣氛非常之和諧。一個說不出,一個聽不見。想說什么,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