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金箋

第83章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160 )

第三更

“是誰說的,定了親,就是我郝家的人?既是我郝家的人,本侯就是置疑有人謀害了本侯之未婚妻,本侯就是有權請人驗尸,岳父大人您不是心里有鬼吧?”郝仁森冷的看著這個這些年一直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岳父大人,他沒有報復的快感,他此時只覺得他終于擺脫他了。.

“小女玉潔冰清,你讓人驗尸,這是打我寧家臉。”寧侯爺也沒停頓,他作為亡者之父,這么說絕對有理由。此時他都能看到幾位清流的老頭子正撫須點頭。

“那是本侯的未婚妻,本侯都不怕打臉,你怕什么?反正你連祖墳都不讓她進,她現在爬出來,只怕是恨你呢!”郝仁冰冷冷的站在原處,盯著寧老頭的眼睛。

“你不過是不想讓小女進你家祖墳,就要人毀她之清白嗎?小侯爺,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報應!”寧侯全身都直顫了。

“這話對,人在做,天在看。寧侯爺,三姑娘也在看著你呢。她的魂魄可還沒走遠,您不覺得這會兒起風了嗎?”郝仁假笑著看著寧侯,柔聲的說道,大堂之中,大家都跟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好像真的覺得陰風起,大家全身寒意連連。

“你……”寧侯也是做過將軍的人,不過十多年沒上過戰場了。在溫柔鄉里被磨得早沒有了之前的豪情壯志,說了半天你,大家都看到了他臉上那直抽的肌肉。但略慌亂的眼神還是讓大家不禁充滿了疑慮。

“刑部、大理寺你們兩家的人給我盯死了,順天府敢馬虎,你們都有監管之權。”寧侯還沒“你”完,郝仁就已經點名了。

郝仁本人主管大理寺,大理寺卿是受他領導的,見自己被點了名,也知道,侯爺剛剛沒讓自己接手,實也為了避嫌。自己好歹也是他的人,總不能讓人把自己的上司給陷害了。

而刑部就是中立的監管司,但刑部尚書也是了解郝仁的,人是不壞。但性子壞,這會子讓他站中間,也代表了一種態度,當然,這事。就算小侯爺不點名,他也得監管,這事本就歸他管。

“下官等謹遵侯爺令!”刑部和大理寺一塊出列,對著郝仁的背影一躬,讓人正視到了他們的存在。

寧侯都不禁噎了一下,他差點忘記,自己請了一票朝中大臣來了,其中竟然包括這兩家。現在他們一塊出來領命,他都不禁退了一步。

順天府的陸大人果然是那會看眼色的,一看有人出來一塊背鍋了。膽氣立馬就足了。

“還不快去把寧姑娘的尸首收了,傳仵作。”他手一揮,跟著來的差役們立馬一擁而上。

本就是前堂,大家也不樂意在前頭搗亂,立即讓開了一條道。但是寧家的下人們卻不敢動,眼睛盯著寧侯。

“小侯爺,這不好吧!”寧侯咬著牙,那聲兒幾乎是從牙縫里透了出來。

“你不是要公平嗎?你不是找來這滿朝的大人評個理嗎?本侯管著大理寺,仍主管天下刑獄之事,總不能執法犯法才是。是非曲直。自有律法來評說。”

郝仁在高家兄妹面前算是腦子差點,但在外頭,能在宮中混那么多年,跟著高峻那么聰明的人斗十年。天下也就只有高峻說他腦子不好了。

寧侯再一次語塞了,這些話,正是他們剛剛吵過的。剛剛他還指著滿朝的大人,給郝仁施加壓力,現在劇情直轉,他還真不能說不行了。

幾個差役忙扒開了寧家的下人。去把寧三姑娘的尸身翻了過來,準備放平了放進擔架,抬回去。

但人一放平,此時也就在了明晃晃的光亮之下,三姑娘的臉就有點瘆人了。差役們尸首也是見得多了,有事沒事,他們瞧一眼就能看出來,此時真的看到正臉,都頓住了,大家一齊向前走了幾步,讓尸首就在大廳的中央,他們都相信,這會子,根本不用什么仵作,也能看出問題來了。

果然,大理寺和刑部被吸引了,一塊瞟了一眼,這回兩人一塊猛的抬頭看了寧侯一眼,再一塊盯著那尸首看去。

大理寺和刑部的主官是有技術含量的,并非啥人都能上。這兩部的大佬一般和國子監一樣,坐穩了,就很難再下來。除非犯了大錯,當然升官也難點,不過這幾個部門也不是那么容易立功就是了。

而這倆位也都是老刑部了,連差役都能看出的事,他們能看不出來?此時也用不著什么仵作了,兩人一塊上前,一個伸手輕動了一下三姑娘的衣領,另一個用指尖按了一下寧小姐的眼睛。眼皮被翻開了,那死不瞑目之態一下子就顯露人前。

在后頭看的大官們一下子都要吐了,但這會子,大堂之上已經沒人再相信寧家三姑娘是自然死亡了。

“取水。”大理寺卿瞇著著,叫了一聲。

順天府的人忙去取了水,小心的端在了大理寺卿面前。他抽了一條帕子,沾上水,在三姑娘的下巴,頸部擦了起來。刑部尚書也沒閑著,也拿了塊帕子,專心的給三姑娘擦臉。

郝仁第一次見未婚妻,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之下。他就在不遠處站著,明晃晃的燈火之下,一位少女就那么凄慘的離開了塵世。

就算他沒有大理寺和刑部尚書那么專業,但是,此時,其實不用擦三姑娘臉上那慘白的脂粉,也都能看得出她的死狀不對了。雙眼鼓起,面容縱是畫過,但卻掩不住她的猙獰。

他回頭盯著寧侯爺,他倒是要看看,這位所謂的生父,面對這一刻時,他會如何。

郝仁也是知道三姑娘的死因,寧侯自以為做得小心,把下人都譴出去,讓夫人動的手。但是這種事,就算邊上沒人,但如此這般,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

只要將當時的下人招在一塊,只說屋里就他們夫婦二人,而女兒死于非命,兩人都逃不了關系。律法之中,可沒有說,殺女無罪的。他靜靜的等著看,寧侯還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