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提議第150章提議→:老天給了他一副好皮囊,皮膚白白嫩嫩,跟水豆腐似的。
沈茉冉覺得剛才的自己很矯情,不管從哪方面看,周湛都比周裕好太多了,以后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
而且,人都要面臨取舍,沒有誰例外。
不想被取代替換掉,就只能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
她這輩子不會將選擇權給別人!
“殿下可要入廁?”
睡前喝了一碗藥,還喝了清水。
沈茉冉起身扶他,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輕了許多,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睡前還說不出話來,這會兒竟然就沒什么嘶啞感了。
走路也比睡前更穩了一些。
太醫開的藥只有溫補作用,他恢復得這么快?
第二天一早,周湛的氣色明顯比前兩天好了太多,用過早膳。
“扶我去花園走走。”
秋高氣爽,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白云,兩行排成人字形的黑點咕咕叫著從頭頂飛過。
這叫聲,乍一聽還以為是小狗。
沈茉冉抬頭看到南飛的大雁,羨慕道:“天高任鳥飛,這樣的天氣不出門游玩著實可惜了。”
周湛是閑散王爺,擁有大把時間,若只能憋在府中,確實無趣。
“跟著本王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我們往后還有半生,殿下身子要緊,不著急。”
兩句話一個小交鋒,兩人各自止住話題。
園子里有個涼亭,沈茉冉扶他過去坐下,斟酌道:“殿下今日氣色不錯,想來是劉院正的醫術高明,回頭,妾身要準備一份厚禮,登門拜謝。”
周湛笑著應了,他其實根本沒有吃劉院正開的藥,他讓隱月趁沒人注意,將藥換成了他的方子。
“王妃有心了。”
沈茉冉將一塊兒蜜瓜送到他嘴邊。
“妾身應該做的。”
“殿下,王妃娘娘。”隱月附耳在周湛耳邊說道,“昨晚司大人派人來過。”
梁女官在沈茉冉身邊站著,這里人多口雜,周湛開口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
梁女官余光瞥見周湛將手伸向沈茉冉腰間,猜測夫妻倆可能想說點悄悄話,便沒有刻意去聽。
周湛湊在沈茉冉耳邊與她咬耳朵。
沈茉冉嬌笑著向后仰了仰,輕聲說道:“殿下,妾身正好要出去抓藥,順便去一趟司大人府上說明情況,免得她擔心。”
周湛給隱月使了個眼色,隱月抱拳道:“王妃這幾天辛苦,抓藥這種小事兒屬下去辦即可。”
她嘟嘴撒嬌道:“妾身想給殿下做點事情,殿下……”
周湛笑道:“本王不舍得王妃辛苦,讓隱月跟著一起去吧,他去抓藥,王妃可以散散心,買些愛吃的點心。”
主仆倆一唱一和讓沈茉冉確定了藥方有問題,她也沒揪著不放。
“現在時辰還早,妾身晚點兒再去。”
曜帝雖然發話讓司一珞多休息兩天,她還是一大早進宮將官員的考評交上去。曜帝看了之后沉默半晌,問道:“可還有其他人選?”
司一珞不敢有大動作,況且,在京城地界上想找到一個一心為民的清官很難,也確實沒有備用人選。
曜帝嘆了口氣。
“一個蘿卜一個坑,朝中官員也不能缺位太久,這些官員德不配位,不用,影響朝廷運轉,用了,朕心里膈應。”
他們這種行為就是拿朝廷當傻子,拿著朝廷的錢填到自己的口袋里。表面一副忠君愛國的嘴臉,背地里就這德行!
但是曜帝早已經不是剛登上皇位的毛頭小子,他現在顧慮更多,也不會沖動,一舉一動都要權衡利弊,將帝王權術玩弄到極致。
魏赫言不在,司一珞大膽提了一條建議。
“皇上,這些人不如先用著,等到明年春天,春闈過后,再從京外選取合適的人選,填補空缺。”
大周朝雖然從骨子里腐敗,但是也不乏好官被流放在外,將人選從京城范圍擴大到全國范圍,總能挑選出合心意的官員。
而春闈的考生則可以下放到基層,未經雕琢的璞玉總比官場浮沉多年的老油條好用!
曜帝動心了。
今天早上魏赫言也送來了一份幾乎相同的考評,司一珞的提議正中他的心意。
“那便先如此吧。”
曜帝動手將幾個不順眼的劃掉,剩下的名單讓內侍交給沈案興,安排具體調動。
完成一樁差使,司一珞拱手退下,走出御書房時看見魏赫言。
他仍舊與平時一樣不茍言笑,只對她微微頷首,便推開門進去了。
司一珞想到昨晚,臉上突然覺得燒得慌,他對昨晚的事情到底記得多少?
衙門里一切都井井有條,她剛坐下不久,周裕就差人來給她送了一匣子珍珠,大概是他求的事情辦成了吧。
他與沈明姝雖然還沒成婚,但是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周湛的身子太弱,沈案興也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這個時候對周裕稍微示好,萬一將來周裕登基,沈家的權勢風頭就能再翻一番。⑦④尒説
萬一不成,他又沒有明顯支持周裕,他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與手中的權勢,也不會被新帝厭棄。
各人有各人的消息渠道,周昌很快也收到消息,他安排的人進了兵部,卻不是兵部侍郎的位置。
他給司一珞許諾的條件自然不作數了,但是該有的表示還得有。
不到天黑,司一珞就又收到了周昌送來的一匣子寶石。
這些東西都是南洋貨,沒有渠道的話單從世面上買很貴,能輕松拿出三十萬兩銀子送禮,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偷偷給她送禮的人又排起了長隊,司一珞與曜帝報備一聲,將收來的財物上交了大半,曜帝的私庫更充實了,她也收獲了更多信重。
說白了,有點像君臣設局,共享勝利果實。
司一珞回到府上,魏臣在她的房門口徘徊。
“你在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響起的女聲將少年嚇了一跳,司一珞對魏臣的印象很好,他平常很乖,從來不惹麻煩,事情也是最少的一個。
他手中抱了個包裹,好像從昨天晚上的宴會就一直抱著。
魏臣臉紅道:“我給大人做了一身衣裳,針線粗鄙,一直沒敢拿出來。”
昨天晚上的宴會,她喝了兩杯酒就說頭暈,回去休息了,沒讓他等到機會。
今天一早他又撲了個空。
司一珞看著他懷中的包裹,驚訝道:“你還會做衣服?”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出生在教坊,又從小在教坊里長大,我娘常說但凡我早一個月出生,就逃不了被砍頭的命運,所以從小把我當女孩兒養。”
大周朝的律法里是有一條,官員犯了累及全家的大罪的,家族里男丁斬首,女眷流放或者充入教坊。
他確實幸運。
“我試試。”
她拿了衣服回到房間,魏臣猶豫著跟了進去。
“若是有何處不合適,小人現在就可以改。”
司一珞脫了外袍,將包裹打開,里面是黑色打底加以紅色點綴的女款窄袖裙,她當著魏臣的面套在身上。
她不拘小節習慣了,魏臣卻羞得滿面通紅。
系好綁帶腰帶,抬手活動,沒想到竟然出奇的合適。
這件衣服針腳細膩,剪裁合適,穿上很輕便,正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