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雙姝

第190章 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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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不專心。”沈茉冉收起棋盤上被白子團團圍住的黑子,笑道,“妾身要贏了。”

周湛回過神來,棋盤上棋子縱橫交錯,黑子被逼到絕路,只是打發時間而已,他丟下棋子,望著涼亭外面的風景發呆。

“我們這么做,對五哥會不會不公平,畢竟他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沈茉冉心中冷笑一聲,周裕上輩子能成功,是因為他死了。

現如今效忠他的人,上一輩子都被她和周裕一個一個攻破,對于冥頑不化不肯效忠他們的人,她還記得周裕當時用了什么方法將人請來。

錢、權、女人,這些如果還不能打動,那就設局污了對方的名聲,無所不用其極。

周湛還是太純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知周裕當初為了與相府聯姻做過什么嗎?”

上輩子的她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明白想不明白。重生一次,很多懷疑是可以被證實的,當初她被發配出京,遭遇的那些劫匪確實是沈姨娘找來的,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里面有周裕的手筆。

怪不得上輩子的他不介意她的遭遇,對她呵護備至,讓她交出了身心,卻又狠狠拋棄。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算計,他可以有很多女人,亦可以重新冊封王妃,若不是她足夠有用,根本登不上皇后的位置!

她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讓周裕生不如死!

捏著棋子的手指發白,內心深處的陰鷙被喚醒,沈茉冉臉色很不好看。

“妾身失態了。”

沈茉冉很快調整好情緒,將棋子重新歸位,她仍舊安靜恬淡地坐著,周湛卻覺得仿佛距離她很遠。

伸手握住她擺弄棋子的手,柔聲道:“我們是夫妻,你的心事可以說給我聽。”

沈茉冉抬眸看著他,輕笑道:“妾身與殿下形影不離,能有什么心事……那些過去,妾身并不在意,殿下也不用在意。”

周湛定定地看著她,她明明笑得很溫柔,眼睛里映著秋日燦爛的暖陽,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本該熱烈的靈魂被封印在了捏好的泥塑里面,處處都好,唯獨少了那份天真活潑。

他想問一句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夠好,明明以前,她……話沖到喉嚨卻梗在那里。

“起風了,殿下身子剛好一些,咱們回去吧。”

沈茉冉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好妻子,但是回到房間就……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妾身今天累了,殿下晚上自己去書房睡吧。”

因為上輩子一直沒有子嗣,她這輩子格外注意,一直吃藥調理著身體,太醫說她現在年紀太小不建議過早生育,她也怕太過頻繁的夫妻生活會有影響,所以經常借著周湛病弱的名義與他分房睡。

周湛因為“病重”,已經素了很長時間,當然不肯輕易離開。

“本王病弱挪不動腳。”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瞇眼笑得像一只狐貍。沈茉冉呸了一聲,罵道:“不正經……若讓旁人知道,我看你怎么維持謙謙公子的形象!”

“王妃會跟別人說嗎?”周湛一把將她撈過來,試圖用美色迷惑她,他發現她好像很吃他的這張臉,“王妃等會兒就不這么說了!”

“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嬌呼聲中傳來一聲悶哼。

“本王乏了,王妃陪著本王睡個午覺……”

夜幕降臨,蒙灰色的云遮住月光,秋風中夾著濃烈的冷意。在牢房里呆了一天的司一珞走出詔獄,被冷風一吹,清醒不少。

在地牢里待久了,身上也是一股腐臭味道,回值房里拿了身衣服,司一珞去隔壁專門給她準備的浴室洗澡。

下屬都是男人,準備的東西粗糙,浴室里只簡單的有一個浴桶,沒有香露和花瓣,只有皂莢做成的肥皂團,洗頭洗衣服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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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身也不習慣用那些東西。

司一珞肩膀埋在水面之下,泡了一會兒疲憊感涌上來,歪著頭靠在浴桶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聽到開門聲,來人腳步很輕,靠近浴桶,伸手在水面撥了撥。

司一珞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瞌睡勁兒一激靈跑沒影了。

“督主怎么來了?”

魏赫言靠在浴桶上,美眸看著她,輕笑道:“司大人這是什么話,本督從昨晚至今就沒有離開……”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不知道為何,司大人的床榻竟然比本督府上的床榻還舒服,本督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

“皇城和宮門都落了鑰,本督無家可歸,就只能在司大人這兒多賴一晚上了……”

他心情很好。

司一珞得出判斷,他除了在曜帝面前,什么時候話這么多過!

“勞煩督主先出去一趟,容下官穿上衣服。”

魏赫言沒動。

司一珞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抬眸看他。

他眼睛里似有欲火,司一珞低頭看了一眼,水面上沒有任何遮擋,她基本上被看光了。

“督主,男女有別。”

魏赫言收回目光,輕呵一聲。

“本督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就連宮里的娘娘都不避諱本督,司大人又有什么可避諱的?”

司一珞目光狐疑,迎著她過于直白的目光,魏赫言第一次敗下陣來,轉身走了出去。

對一個人越特殊越會上癮,在魏赫言看來,少女水光瀲滟的眸子就像毒藥一般,甘甜卻能要人性命。

司一珞松了口氣,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珠換上衣服,濕頭發散在腦后。

魏赫言在她房間里等她。

“不管司大人審出了什么,皇上想讓事情平息。”

魏赫言背對著她,司一珞微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拘謹,不管她內心有多強大,面對他時,總想退縮。

“下官明白。”

“鬼老有下落了嗎?”

少女短暫沉默后回道:“下官無能,暫時沒有。”

公務簡單幾句就說完了,魏赫言沒有留下的理由,但是他卻不想離開,怕被她看出他的心思,背對著她看著窗子外面的風景。

秋風吹來水腥味兒,今夜定然有一場雨。

他不走,司一珞就一直在他身后合適的位置安靜站著,像極了上輩子與他相處時的情形。

這個場景,不合適之中又透著幾分默契。

司一珞的這個舉動讓魏赫言心中嘆氣,她若是對自己有意,就會開口留下他,若是對他無意,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難道不應該將他趕出去嗎?

這般沉默是什么意思?

魏赫言腦中閃過后宮娘娘爭寵的橋段,沒辦法,他自己應對女人的經歷為零,他反思過很多次,他對司一珞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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