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雙姝

第592章 表小姐的夫君

第592章表小姐的夫君第592章表小姐的夫君:內侍抬著幾個蒙了白布的擔架。

“這是……”

魏赫言抬手,內侍揭開白布,大大小小十幾具尸首,最前面的是周榮。

“大哥?”

周湛快步走上前去。

“這……”

魏赫言緩步道:“進城時在路邊看到的,他們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女眷……死相并不好看。”

戰亂時不顧君父,帶著一家人逃命,說出去本就不好聽,更何況死在亂軍之中,也有失體面。

周湛沉吟道:“將榮王殿下及家眷送回榮王府,封鎖消息,待國喪之后,以親王禮下葬!”

他還記得曜帝臨終前的叮囑,既然人已經死了,他也不吝嗇名聲。

“還有一份大禮。”

魏赫言唇角微勾,帶著周湛來到關押周宸的牢房。

“周宸逆黨該怎么處置,還請殿下示下。”

周湛嘴角抽了抽,最該死在亂刀之下的周宸還好好的活著,不該出事的周榮卻丟了性命……周宸該怎么處置是個難題。

他懷疑魏赫言是故意的。

“先處理父皇的喪事,待國喪過后,大朝會上,由文武百官商討決定。”

周宸傷得不輕,面色蒼白地躺在草墊子上,周湛吩咐道,“在此之前,還要勞煩督主好生照看三哥。”

時至今日,周湛對周宸的稱呼仍舊沒有改變,魏赫言淺笑道:“殿下仁慈。”

曜帝駕崩,京城又剛剛經歷了一場叛亂,周湛身為新皇,有一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殿下慢走。”

魏赫言沒有改稱呼,估計外面有很多人都不習慣吧。

誰能想到,天一下子就變了。

今年的元宵節整個京城一片蕭條,沒有半分熱鬧。按照習俗,可以不看花燈,但是一定要吃湯圓,只是看著漂浮在碗里的白色的湯圓,總覺得有點反胃。

路邊的尸體被清理干凈了,但是天氣寒冷,血水混雜在雪水中,一到晚上就凍結成冰,白天再化開,血腥味久久散不干凈。

街上到處都是禁軍,沒人敢出門。

司一珞每日帶傷上朝,去衙門里點卯,一直忙到二月出頭,也沒有找到機會跟項驍見上一面,更不用說魏赫言這個大忙人了。

她的事兒也不少,牢房里關押的官員還沒有處理,有人趁著混亂從詔獄里逃出去,重新抓捕,還留了點兒尾巴。

她還要將這些案件重新審理一遍整理成卷宗呈上去,該怎么處置,要聽新帝的意見。

“大人。”

苗聰抱著一摞卷宗放到她桌案上,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小說中文網

司一珞瞥他一眼。

“想說什么就說,婆婆媽媽的。”

苗聰前半輩子都窩在牢房里面研究審訊手法,遇上司一珞這個上司,時不時地把他拉出來見見天光,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是司一珞的左膀右臂。

最近巴結他的人明顯多了不少。

“大人,下官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咱們錦衣衛的風頭最近是不是太盛了?”

原先京城有流言,說司一珞挾持曜帝,企圖禍亂朝綱,說宸王是正義的一方。

當然,這些謠言隨著宸王兵敗迅速消失,大家都看到是司一珞跟湛王守在宮門口對抗叛軍,論起來,她的功勞不比湛王小。

而且最關鍵的是,司一珞跟湛王妃的關系——

湛王妃是什么人啊,封后的詔書已經發下來了,只差舉行封后大典了!

司一珞手中的權勢本就惹人忌憚,現在再往上一步,用如日中天來形容也不為過。

“底下的人飄了?”

司一珞的心態還跟從前一樣,但不是每個人都能認清現實,在絕對的誘惑面前,很多人把持不住。

“不至于不至于……”苗聰頓了頓,嘆道,“底下的弟兄都很惶恐,當然,不排除個別的人經受不住誘惑。”

司一珞嗯了一聲,淡定說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去提醒一聲,如果他們還不收斂,就別管了。”

現在放任不管,是怕他們鬧出來亂子,等到她這邊騰開手,那邊應該也已經被養肥了,處置起來,也便宜得很。

苗聰的心顫了顫,他早就知道自家大人不是善茬,她只是不屑于這些手段,不是不會。

“大人您忙。”

司一珞身上有傷,韓王府的馬車一到點兒就在衙門口等著接她,魏赫言雖然忙得不見人影,知道她不會乖乖地躺在床上修養,便采用了這種法子。

因著心虛,她也只能領情。

司一珞取下掛在腰間的錢袋子丟給苗聰。

“我先走了,你帶著弟兄們加班,晚上叫兩桌席面,不準喝酒,免得喝酒誤事。”

苗聰收起臉上的擔憂,笑瞇瞇地把錢揣在懷里,別人的錢他不敢收,自家上司的錢他收起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多謝大人!”

攤上如此大方的上司,苗聰覺得身上的疲憊感都消失了!

從衙門里出來。

“司大人,皇后娘娘請您進宮。”

她的馬車旁邊停著另一輛馬車,長纓從馬車里鉆出來,熟稔道,“知道您忙,皇后娘娘吩咐,不準打攪您,讓我在外面等您。”

新舊交替,沈茉冉并不輕松,宮里的娘娘們需要安置,宮里伺候的宮女內侍也要重新安排,周湛忙得脫不開身,她還得處理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的事宜。

是以司一珞也沒有去打攪她。

“她忙完了?”

長纓向旁邊讓開,讓司一珞上了馬車。

“忙里偷閑,都得顧著自己的身子。”

長纓身上也有傷,養了許久,雖然還沒有完全康復,但是至少比司一珞清閑些。

“皇后娘娘還請了表小姐,說是要介紹個人給您認識。”

看她捂嘴偷笑的樣子,司一珞反應過來了,感興趣道:“可是那個叫薛灤的青年?他跟常小姐……”

司一珞難得幽默了一次,兩根大拇指并在一處。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長纓也覺得有趣。

“先前皇后娘娘說表小姐大婚了,我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什么樣的男子才能鎮住表小姐。我記得那時候表小姐天天纏著殿下,怎么會那么快就大婚……”

“這一個月,我就只見過表小姐兩次,還沒見過表小姐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