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流水情(5)_宋錦世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落花有意流水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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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突然停了下來,梓慕轉過身,認真的對凌菲說:“沂凌菲,請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林梓慕說過我喜歡你,我要一輩子對你好。我說過的話我絕對會做到,從我決定對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一個人,我不會讓你和別的女人來共享我的心。”
路上的行人好奇的看著他們,一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帶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姑娘,姑娘的腿上還裹著毛毯,好另類的年輕人。
凌菲的臉羞紅了,拍著梓慕的胳膊說:“你在干什么呀,快點走啊。”
梓慕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凌菲閉上眼睛,她以為又會是狂風暴雨般的熱吻,她想這次她是不會抗拒的。可梓慕騎上自行車,載著她一路向前。
到家后,凌菲火急火燎的換衣服,梓慕說帶她去逛廟會。她穿上梓慕給她買的棉衣棉褲,一個勁叫著好暖和啊,好暖和啊。
吳姨對梓慕印象很不錯,在一旁說道:“林少爺好細心呢,買的尺寸正合身,小姐你穿了真漂亮。”
“吳姨,你別夸我了,在你的眼里我穿什么不好看。”凌菲對著鏡子轉了幾個圈,“噔噔噔“的走下樓,梓慕站在院子里等她。
“小姐,你慢點,慢點跑。”吳姨在后面追著叮囑,撲哧一聲笑了。
“梓慕,我們走吧。”凌菲在他的耳后突如其來的喊道,梓慕轉過身,迅速把手背過去,對看上去臃腫了一倍的凌菲說:“閉上眼睛,張大嘴巴,有個好吃的。”
凌菲乖乖的照做,一股山楂的香味頓時彌漫在唇齒間,她含糊不清的說道:“是糖葫蘆,糖葫蘆!”
“好吃吧,沂球球。”梓慕在凌菲身上比劃出一個球形。
“你才像球呢!”凌菲不服氣,咬著糖葫蘆,追在他身后要打他。
一陣接一陣的笑聲引起了沂銘的注意,他拉開房間的窗戶,見凌菲和梓慕孩童般打鬧,忍不住笑著搖搖頭。他終于明白當初為何不愿意凌菲和滬森在一起,滬森太有心機,不適合單純似水的凌菲,她需要的,是一個陪她嬉笑打鬧,虛度光陰的人。
辛靜影坐在床沿邊,發絲凌亂,睡眼流離的邊穿衣服邊問道:“沂銘哥,你在看什么呢?”
“沒什么。”沂銘拉上窗簾,對靜影擠出一絲笑容,“待會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看電影。”靜影很開心沂銘的變化,看來鬧一鬧還是很有必要的。
“好,聽你的。”沂銘沒有表情的說道。
廟會上人山人海,賣年貨的的叫賣聲一聲蓋過一聲,和旁邊唱大戲的打著擂臺,凌菲一會摸摸燈籠,一會玩玩彩燈,對什么都感到新奇。賣羊肉串的大叔喊道:“小姑娘,買串羊肉吧,又嫩又新鮮,你聞聞,香不香。”
“香,真香。”凌菲扯扯梓慕的衣服,說:“快買。”
梓慕一臉無奈,“小姐,你看我還有手掏錢嗎?”
凌菲這才發現他一手提著孔明燈,一手拎著燈籠,不禁幸災樂禍的笑起來,撒嬌道:“那我還想吃嘛。”
“好好好,誰說不給你買了,自己拿錢吧,錢包在這。”梓慕朝衣服口袋努努嘴。
付好錢后,凌菲咬了一口羊肉串,夸張的說:“好吃,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羊肉。”
“我說沂小姐,你是沒逛過廟會還是剛從外星球旅游回來,什么都要買,早知道我拖個旅行箱過來了。”梓慕看著凌菲,又愛又憐。
“林少爺,你說對了,我還真好多年沒逛過廟會了,我上一次逛廟會是我五歲,還是六歲的時候,我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吳姨帶我來的,我走丟了,她好容易把我找回來,我媽知道這件事情后,就再也不許我來了。后來長大了,好像生活里沒有廟會的影子了。”
“那你過年的時候干什么?”
“酒會啊,派對啊,我爸有空的話,帶我們一家去某個城市的某個度假酒店住幾天,無非就是這些。你呢?”
“我在澳洲的時候,會和朋友去露營、探險,有時候攀巖,或者去玩高空跳傘,總之做一些能留下點回憶的事情。”
“那你的生活豐富多彩多了,真讓人羨慕。”
“不用羨慕,以后我帶你一起去。”梓慕理了理凌菲被風吹亂的劉海,溫柔的說道:“今年的春節,我帶你去長白山滑雪好不好?”
“我”
“你放心,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凌菲撲閃著大眼睛點點頭,把羊肉串塞到他的嘴里,說:“賞你吃一口,好不好吃?”
“嗯,味道是不錯。”
“我再嘗嘗。”
“我也要再嘗。”
兩人分吃了一串羊肉,凌菲又想吃豆腐腦。梓慕讓她提著燈籠,自己把豆腐腦端過去,吃掉上面撒的蔥葉,對凌菲說:“我把蔥葉消滅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那是在江南的煙雨巷里,滬森說:“我不吃,我幫你挑蔥,你吃飯。”睹物思人容易讓人情緒化,凌菲的眼神黯淡下來。
梓慕察覺到她的沉默,什么也沒問,他在乎他們的未來,不想過問她的過去,舀了一勺豆腐腦,說:“沂小姐,來嘗嘗我的口水。”
凌菲被逗樂了。
梓慕喂她吃一口,自己吃一口,靜靜的享受著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好想時間停留著不要流逝。熙熙攘攘的廟會上,他用廉價的物質,談著心目中高貴的戀情,愛情,不是一個人討好另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心心相惜的彼此,處在同一個頻率上。而他們的頻率,合拍的驚人。
月亮從柳梢頭上飄過,梓慕說:“我送你回家。”
“我還不想回家,我還想逛夜市。”凌菲扭動著身體央求著。
“乖,下次我再帶你來,這世上好玩的地方多呢,我們不能一口吃成胖子。你回去晚了,吳姨又要著急了。”
凌菲順從的跳上車,她玩的倦了,蜷縮成一只貓咪的模樣,問道:“梓慕,你怎么想到帶我來廟會的?”
梓慕說:“在一個小圈子里待久了,人的情緒也小了,我希望你有一個大情緒,也有一顆大心。你懂我么?”
凌菲在月光底下笑,“我懂。”
江南的瑞雪在鞭炮聲中飄了一夜,大年初一,周憶祖和墨茹同時起床,夫妻二人換上新行頭,向對方道賀新年好。憶祖送給墨茹一尊佛像,意味著今年積善積福,墨茹送給丈夫一方金龜擺件,代表長壽智慧。墨茹把頭發梳的溜順發亮,上了年紀的人,對新年的第一天尤為看重,今天該做的事要做好,不該做的事,是萬萬碰不得的,不然這一年里會厄運不斷。
墨茹帶著微笑走進院子,照例她要去給留在家里過年的傭人們發紅包。可她的目光移向荷花池時,笑容僵在臉上,她看見她的兒子滬森衣著邋遢,直直的跪在雪地里。
滬森認為上天對他的懲罰還是不夠的,他的病奇跡般的好了,這樣待他是不夠的。讓他腦子燒壞了或者把腿爛了去,才足以彌補他犯下的錯誤,他要跪著,直到膝蓋凍壞,直到他再也想不起有個叫沂凌菲的人。
墨茹氣的一口氣喘不上來,那個沂凌菲,害的兒子患了魔怔,這造的是什么孽啊,菩薩啊,你開開眼吧。
“森兒,森兒,你快點給我起來”,墨茹感覺血壓沖到了頂峰,強忍著難受說道:“你這樣是要觸霉頭的啊,大年初一,只興跪父母跪祖宗,哪能跪在院子里,你這是要讓我氣死嗎,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周家嗎。”
“媽媽,我不是故意要氣你,我只想求你和爸爸,讓我去北方找凌菲吧,我求求你了媽媽。”滬森的目光呆滯,他的腦子里是空的,除了沂凌菲。
墨茹見滬森胡子拉碴,眼鏡片裂出了幾道紋卻渾然不覺,權宜之計當是讓他趕快起來,敷衍道:“好,過了年你就去找她,媽媽不反對。”
滬森的眼里亮起希望,給母親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說道:“媽媽,你此話可當真?”
“當真,當真,媽媽說話算數。”
“那父親呢?他會同意嗎?”
“你爸爸那邊我來說,我會說服他的。”
墨茹夸下海口的承諾,滬森才肯起來,王媽和小桃候著扶少爺上樓換新衣服。此時,墨茹已全無過年的愉悅心情,將紅包交給小紅去分發掉,自己折回房間,將新年第一天的不快向周憶祖傾吐一番。
“他在房里足不出戶待了幾天,還是沒有想明白。”憶祖不滿意的說道。
“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在國外受過西洋教育,對男女之情的觀念和我們這些老朽,到底是不同的。”墨茹氣歸氣,說出的話還是偏向滬森的。
“還是讓他和淑慧早日成親的好,免得夜長夢多。”憶祖說道:“聘禮都準備上了嗎?”
“哪有那么快,上好的綾羅綢緞都需預定的,戒指鐲子耳環這些也是要找工匠現做的,拿得出手的首飾我也有,但年代不同了,花樣和款式不時興了,年輕人,是要趕時髦的。”
“實在不行,多放點金條吧,一一的仔細布置怕是太耽誤事了,現在特殊情況,沒有時間講究過多,我想明光大哥那邊也是不會在意的。”
墨茹點點頭,夫妻倆正合計著,有傭人來報,二老爺和二太太來拜年了,憶祖和墨茹忙出來迎接。
二老爺和二太太指的是周念薇的父母,憶祖沒有兄長,三代以內的血緣近親較少,于是和念薇家來往頻繁,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周念薇家常年受滬森家的恩惠,來登門拜年也是應當的。
“哥哥,嫂子,新年好,我祝你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念薇的母親熙萍給他們行禮。
憶祖和墨茹聲聲念著,同祝,同祝。
念薇和丈夫何偲也上前來,給他二人行禮。
墨茹扶住念薇,笑瞇瞇的說:“免了,免了,這肚子呀,一看就是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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