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蕭郎是路人(3)_宋錦世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從此蕭郎是路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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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奶奶呢?”
“少奶奶坐在客廳里哭了半天,勸也勸不住。”
秀琴恢復了一些體力,嚎哭道:“我們是鄉下人家,沂家人瞧不上我閨女,可你們瞧不上就不要娶她啊,把她娶回家糟蹋完了,又在外面找野女人,這不是把我閨女往死路上逼嗎。”哭著哭著,她捶胸頓足起來,“沂家的少爺喪盡天良啊,新婚當夜把我閨女一人扔在洞房里不管,去和別的女人私會,鄉親們,你們說說,他還是不是人啊,他的心被狗吃了,他要被千刀萬剮啊!”
凌菲想去拉她,梓慕說道:“還是讓傭人把她抬回去吧,你去勸她,她愈加放肆。”
幾個男傭得令,把秀琴四仰八叉的扛到院子里,鎖上了大門。秀琴瘋了般把頭往門栓上撞,凌菲對她說:“辛太太,你鬧夠了沒有,你到底要怎樣,想讓我哥和嫂子離婚嗎。你要真這么想,你就盡管鬧,依我哥那個脾氣,明天就能把離婚手續辦了,你信不信!”
秀琴哈哈笑道:“我信,我信啊,你們沂家什么事做不出來,你這個小姐也不是干凈的貨色,你母親勾當上沂成若生了你這個雜種,你的本事也不小,找了個富家的少爺對你死心塌地。我們家靜影有你這個狐貍精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場,我呸,都是不要臉的東西。”
凌菲氣的發抖,梓慕扶著她上了樓,任這個潑婦丟人現眼的謾罵,與她女兒的哭聲一唱一和,驚起了屋檐上幾只歇腳的鴿子。
“你也看見了,我哥找了個什么樣的女人,動不動就去她娘家告狀,我哥每天過著多么辛苦的日子,若是他們撕破了臉,我看我們也不必阻攔了。”
在關鍵時刻,女人的理智總是被情感打敗,梓慕哄道:“別說氣話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說到底,她女兒辛靜影也是婚姻里的受害者。”
凌菲覺得梓慕言之有理,閉上眼睛,手托著腮默默坐著,直到聽到樓下的說話聲,沂成若、沂銘和賢瑛都回來了。賢瑛在路上聽家傭說明了情況,一進門便對秀琴冷眼道:“我今天就不該出去看戲,錯過了家里的這場好戲,辛太太,我一直敬你是親家,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說我兒子在外面有女人,你拿出證據來?”
秀琴已經鬧夠了,她開始清醒的對待整件事情,認為自己做的不妥又要據理力爭,強硬的說:“他不是外面有女人的話,為什么新婚當夜就把靜影一個人冷落在洞房里?有什么比洞房花燭夜更重要的事!”
沂銘譏諷的笑笑,“老太太,你沒糊涂吧,你女兒結婚前就賴在我家不走,早就住下了!和我住在一個屋里!”
“你!”秀琴指著沂銘的鼻尖,“那你和一個叫沈瑜的勾勾搭搭的算什么,靜影看見你抱著她在舞廳里跳舞!”
沂銘撓了撓后腦勺,“靜影在舞廳里撞見我,那你怎么不問問她,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待在家里學學如何相夫教子,跑到舞廳里干什么!不會是去找野男人了吧!”
秀琴被沂銘噎的說不上話,索性坐在地上繼續撒潑,“你們都看看,啊,這個女婿對丈母娘什么態度,你眼里還有沒有長輩!你看不上我們辛家,當初何必死皮賴臉的纏著我閨女,把她的一輩子都害了啊,都害了啊…”
“你那個不成器的女兒三番五次的鬧騰,讓我們沂家顏面盡失,該悔恨的是我吧,娶了個菩薩回來,每天得燒高香供著!”沂銘額頭上的青筋暴出,仿似要給這段孽緣做個了斷,“我告訴你,我們沂家廟小,伺候不了你那金貴的女兒,我現在就帶著她去辦離婚手續,你們都給我滾蛋!”
“你要跟她離婚?”秀琴停止了哭泣,爬到沂銘的腳邊,抱住他的腿,“你不能和靜影離婚,靜影生是沂家的人,死是沂家的鬼,不能離婚!”
成若坐在椅子上不作聲的抽煙,賢瑛瞪著成若,不是他當初出的餿主意,何以折騰到這種地步。可是婚既然已經結了,這戲就得繼續唱下去,現在離婚,豈不是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
沂銘掙扎開秀琴的拉扯,理了理身上的西裝,看了一眼站在梧桐樹下的凌菲和梓慕,闊步朝前走去。辛靜影從客廳奔出來,喊了聲“沂銘”,沂銘頭也沒有回,走進他的書房,“啪”的關上了門。
靜影又朝賢瑛跑去,哭喪著臉,“媽,你說沂銘經常不回家,我哪能懷上孩子,你不是說等我懷上孩子就去香港嗎。媽,我也是沒辦法,你不要生我的氣。”
賢瑛知道她們心慌了,她們這是自己在作死,正好,省得她費力的去調和了。賢瑛把目光轉向秀琴,用話語激她,“帶著你的寶貝女兒回去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再送回來,不想回來也可以不用再來了。我們沂家不歡迎任何人的興師問罪,沂家這大門也不是隨便什么潑婦都能踏進的!”
賢瑛又說道:“徐管家,你給我聽好了,下次再有人在門口罵街耍賴,給我狠狠的打,誰拿著棍子沖在前頭,就賞誰二萬元!”
男傭們聽到這話,都聚在一起摩拳擦掌。秀琴見這陣勢,她是不能在沂家久待了,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和靜影互相攙扶著走了出去,那背影,既可恨又可憐。
吳姨給氣急敗壞的賢瑛搬來椅子,賢瑛捶著肩膀疲憊的嘆口氣,“這都叫什么事,大難臨頭了,還窩里橫,糟不糟心。”
凌菲和梓慕相視一笑,還好,這次是有驚無險,也走過來坐到他們旁邊。天漸漸黑了,烏鴉在暗處哇哇亂叫,成若似乎沒有回屋的打算,他心思沉重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賢瑛問梓慕:“梓慕,你們家最近生意怎么樣?”
梓慕愣了下,笑道:“還可以,最近接了幾筆南京那邊的大訂單,據我父親講,相較前些年有了不少起色。”
賢瑛咂咂嘴,對成若說:“還是你親家會做生意,馬上要打仗了,這石油還愁賣不出去。哪像你呀,非要賣木頭,這木頭是干什么用的呀,是用來做家俱,造房子的,炮彈一轟,全都沒了。別說現在的人沒錢買,就算有錢也不會有人買,反正今天已經關了三個鋪子了,接下去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梓慕忙說:“爸,媽,家里遇上難處了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們盡管開口。”
賢瑛拉了拉花團錦簇的披肩,冷語道:“你們能幫上什么忙,所謂的難處不就是缺錢么,你們小兩口哪里來的閑錢,你家里的財政大權還不是在你媽媽手里。”
成若彈了彈煙灰,呵斥賢瑛,“你跟孩子說的這是什么話,孩子也是一片孝心,你放心,你們去香港的錢我都準備好了,不會讓你在那邊吃苦受累的。”
賢瑛放下二郎腿,急眼道:“你當我為我自己啊,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看你一籌莫展的樣子,我心里能好受么。”
凌菲開口道:“爸,媽,我結婚的時候,哥哥給我準備了不少嫁妝,現在我和梓慕吃住都在家里,那些錢和首飾我又用不上,我明天都拿回來,希望能幫上你們一點忙。”
成若憐愛的看著凌菲,“凌菲,是我們沂家欠你的,爸爸以后再還你。”
“爸,我們是一家人,這是應該的。”凌菲低下頭逃避成若的目光,以父親清高的個性,他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的,看來這次坎坷不小。
隔日,天地間填滿了迷迷茫茫的大霧,讓人看不清腳底下的路。凌菲獨自坐黃包車帶來了她昨日應允的物品,沒有丫鬟和隨從跟著,吳姨聽說凌菲要來,站在大門口眼巴巴的張望,自從凌菲嫁了出去,她們見面的機會寥寥無幾。
“小姐,你回來啦。”吳姨開心的小跑過去,把凌菲扶下黃包車,她穿了件長及小腿的鮮綠色毛衣裙,像暮春里的一片樹葉。吳姨掏出手絹擦她頭上的霧水,“小姐,你該戴頂帽子的,這頭皮受了寒,身體里就容易進濕氣。”
凌菲伸手摟住她的腰,撒嬌道:“吳姨,你還把我當小孩子,我都已經嫁人啦。”
“小姐,在那里過的好么?有沒有人欺負你?”吳姨細心打量著凌菲,“你好像瘦了。”
“梓慕對我特別好,公公婆婆待我也不錯”,凌菲眨了眨眼睛,調皮的說:“就是有一點不如家里。”
吳姨緊張起來,“是哪里不適應了?”
凌菲捂著嘴笑,“就是吃不到你做的紅燒鯉魚啦,別人都做不出你燒的味道,一想到這個,我口水都下來了。”
吳姨也笑,“那今天在家里吃飯,我馬上買魚去,少爺也在家呢,不過還沒起床。”
“他怎么了?少奶奶回來了嗎?”
吳姨搖搖頭,“少奶奶沒回來,少爺可能,昨天的事,你也看到的。”
凌菲說:“我先去看看哥哥。”
她走到沂銘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他和辛靜影結婚后,搬到了中間的一棟房屋里住。這是賢瑛的主意,是想讓他倆沒有打擾的過兩人世界,可對沂銘來說,這棟房屋有如地獄,他的情感世界里只容下周念薇,一個體會過失去后心如死灰的男人,在她的身上傾其所有。
沂銘打開門,眼睛浮腫,睡衣上的紐扣開了一半,倚在門邊上揉了揉頭發,問道:“你怎么又來了?”
“我回娘家不行啊,剛來就要趕我走。”凌菲嘟著嘴巴,把剛從廚房拿的豆漿和燒餅遞給沂銘,“吃早飯吧沂少爺,現在都九點鐘了。”
“才九點鐘”,沂銘又撲到床上,“讓我再睡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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