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世家

小樓吹徹玉簫寒(5)

小樓吹徹玉簫寒(5)_宋錦世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小樓吹徹玉簫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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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慕去家里接父母,看到他的姐姐梓蕊和姐夫朱彰允,打扮的光鮮靚麗的坐在廳堂里,旁邊候著一位像是朱家的丫鬟,又不太像丫鬟的姑娘,看樣子,是母親桂珍事先和他們說好的。

梓慕有點不高興,“媽,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講姐姐和姐夫也要去,我們都沒有準備。”

桂珍道:“你和凌菲都搬出去好幾個月了,也不說邀請你姐姐、姐夫去家里坐坐,邀請我和你爸去吃頓飯,還是我主動打電話給你,主動提出來去你們那看看,你倒有意見了,你現在不把我們當家人了,啊。”

梓蕊順了順裙擺垂下的流蘇,煽風點火道:“媽,小弟以前多孝順,在澳洲讀書的時候,漂洋過海的往家里寄信,現在住這么近,怕是路過家門都懶得進來,都是那個沂凌菲在背后使的壞,她在故意挑撥小弟和我們之間的關系。”

梓慕生氣的道:“姐,你別在這添亂了,沒有證據,別胡說八道,是最近公司里的事情多,我沒空回家來看看媽,爸,你說我的話是真是假?”

父親祥雨自然不希望引發家庭矛盾,老好人一樣的調和,“我作證,我作證,梓慕的話字字屬實,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出發吧。”

六個人開了兩輛車,桂珍、梓蕊和那位姑娘坐在梓慕開的車里,一路上桂珍和梓蕊問個不停,梓慕疲于應對。快接近家門口的時候,梓慕看見凌菲站在烈日下,白皙的臉蛋曬的通紅,她換掉了慵懶的家居服,穿了一條藍白相間的格子連衣裙,耳邊的卷發用纖長的發夾別在后面,少女般的清純和甜美,他不禁回想起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場景,嘴角微微上揚。

凌菲拘謹的站在車邊等他們下來,梓慕先下了車,心疼的說道:“在屋里等就行了,你快去歇一歇。”

凌菲道:“我不累”,她看到桂珍,叫了一聲“媽”。

桂珍冷漠的點點頭,望了望房子的外觀,說:“我們進屋吧。”

凌菲道:“我差點忘了,家里的椅子不夠,我這就去鄰居家借兩把。”她撒起腳丫往隔壁跑,梓慕被她可愛的樣子逗樂了。

梓蕊道:“虧你笑的出,知道我們要來,連給我們坐的板凳也不備一條,明顯是不歡迎我們嘛。”

桂珍道:“梓慕,你們住的地方寒磣到連多余的椅子都沒有?你現在不和老朋友們來往了嗎,以前住家里的時候,你最喜歡邀請朋友們到家里來做客了,你可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失去了自己原來生活的樂趣。”

梓慕還沒編好解釋的借口,那邊梓蕊又叫起來,“媽,你看看,這房間多小啊,小弟怎么能住在這種地方,要不說討媳婦要找門當戶對的,之前我們勉強接受沂凌菲,念在雖說她是私生女,但好歹那時沂家財大氣粗,指望著沂家多少能給女兒貼補個一錢半子,可結果呢?人家把兒子和家產都送去了香港,把私生女落在家里照顧老頭子,要說打算盤,誰也精不過沂太太。若是當初小弟找個堂堂正正的大家閨秀,指不定那姑娘家送套前院連后院,有管家有丫鬟的房子做嫁妝,他至于吃這些本不該吃的苦。”

朱彰允暗暗發笑,他娶了林梓蕊,也沒見林家送套前院搭后院的大房子。

桂珍道:“原先他們在家里住的好好的,誰料到她和本不該接觸的人走的親近”,桂珍瞟了一眼林祥雨,“讓他們搬出來是萬不得已,我們好好看看這屋子,缺什么少什么,回頭買了給他們補上。”

梓蕊得到了圣旨般,對家俱擺設左右挑剔,她看到客廳的地上有一方壓出來的搖籃印,好奇的問道:“咦,這里像是放過一只木桶,你們把木桶放在這里做什么。”她嗅了嗅屋里的空氣,說:“好濃的奶香味,這屋里有嬰兒嗎?”

茯苓從廚房往客廳端菜,聽到梓蕊的話,差點翻了手里的盤子。梓慕見了,忙把菜接過去,眼神仿似在說不要怕,有我在呢。凌菲氣喘吁吁的搬了三張椅子來,梓慕趁勢道:“爸,媽,坐下吃飯吧。”

桌子是供四人吃飯的小方桌,凌菲知趣的沒有擠上去,梓蕊邊吃邊擠眉弄眼的說各種不是,見沒人理她,她無聊的閉上嘴巴。凌菲索性去給茯苓打下手,茯苓道:“這個小姑子一肚子壞水,敢情孫悟空投的胎,螞蟻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嚇死我了。”

凌菲剛準備問發生了什么,有人在背后叫她,“沂小姐。”

凌菲扭頭看她是跟隨梓蕊過來的丫鬟,以為是催菜的,笑道:“菜馬上就好,稍微等下。”

姑娘卻說:“沂小姐,我是沈瑜。”

“沈瑜?”凌菲上前端詳了她的臉,她留長了頭發,穿著鵝蛋黃粗布對襟衫和青草綠的褲子,完全變了個樣,怪不得凌菲沒認出來。

凌菲感到很奇怪,“你怎么到朱家當了丫鬟?”

沈瑜苦笑,“生活所迫,沒有辦法,只好寄人籬下了。”

凌菲想起哥哥和沈瑜的露水情,不好意思的說:“我哥哥對不住你。”

沈瑜笑,“是我心甘情愿的,沂少爺那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和他的這一段情我一輩子都難以忘懷。況且我又不是什么高貴的女人,現在,是朱少爺在養我。”

“朱彰允?”

沈瑜輕輕點頭,“我從未料到我也有依傍男人生存的這一天。”

凌菲不知說些什么,想了想,說:“你小心點。”

沈瑜道:“沂小姐,你也要小心,我先出去了。”

凌菲望著她的背影愣了會神,茯苓喊道:“小姐,菜上齊了,我們在廚房里隨便吃點吧。”

她倆草草解決了午飯,客廳里的人也吃的差不多了。飯后,桂珍他們喝了會茶,帶著滿腹的抱怨走了,走時,桂珍撂下話,明天就讓家俱店的人把東西送過來。

凌菲的第一反應是,山兒要在秋明家多待一天,不過好在這場大事總算敷衍過去了。

梓慕送完父母,迫不及待的關上房門,把凌菲推到墻上,深深的吻她,他說:“你今天很漂亮,如我初初見到你的樣子。”

凌菲的臉緋紅,“梓慕,你不生我的氣了?”

梓慕把指尖輕放到她的紅唇上,“我們不說這些。”

他打開留聲機,牽起她的手在房間里跳舞,凌菲把頭埋在他的肩膀里,貪婪的享受他帶給她的安全感。絲絲驕陽透過鏤空的蕾絲窗簾,柔媚的流淌在地板上,倒映出這對年輕的璧人,他們笑著跳著,沉醉在獨屬于他們二人的纏綿午后。

然而此時的凌菲萬不會想到,人生中無休止的磨難正悄悄向她靠近。

第二天,歐式的新潮櫥柜,鑲金絲奶油色大床,花紋卷邊茶幾陸續搬到梓慕和凌菲的住處,逐漸替換掉先前的舊家俱,經林母花錢裝飾過的公寓煥然一新,也將她的喜好強加在了這個屋子里,她是讓住在里面的人都明白,她才是一家之主,即便不住在一起,也撼動不了她的權威和地位。

凌菲和秋明約好,他把山兒抱到酒吧,凌菲去那里帶回孩子,之所以不去他家,是凌菲怕再次面對花妹子的刨根問底。她在晚飯后,獨自坐黃包車前往,華燈高上,夜色迷離,凌菲暗暗笑,這樣的相會方式很像是特務接頭。她的心情是愉悅的,和梓慕的關系慢慢調和,他在睡夢中會不自覺的拉起她的手,不分白晝黑夜的讓她體會到,他是有多么愛她。

再者,吳姨馬上會搬來和他們一起住,和茯苓住到他們隔壁的屋子,幫忙一起帶孩子。那樣的話,凌菲和梓慕自由了許多,派對,聚會,散步,一切都可以恢復起來。

想到這,凌菲的心里暖洋洋。

黃包車停在酒吧門口,凌菲幾乎是沖了進去,終于見到了山兒,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小寶貝,想死我了。”

秋明道:“我可是完璧歸趙,現在踏實了吧。”

凌菲道:“不僅歸了趙,還替我們養胖了,秋明,說真的,謝謝你。”

秋明低頭笑,見凌菲要走,說:“喝杯咖啡再走吧,我剛剛磨的咖啡豆,嘗一杯?”

說完,兩杯咖啡放到了桌上,他的盛情難卻,凌菲喝了一口,道:嗯,真香,我好久沒喝過咖啡了。”

“我們也很久沒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了”,秋明笑意盈眶,眼波在凌菲身上流轉,“過的真的好嗎?我是說你和他?”

凌菲垂下眼簾,“怎么說呢,之前有過不小的矛盾,但最近,挺好。”

秋明笑,“我知道,如果矛盾沒有解決的話,你是不會同我講的。我和花妹子也這樣,有時會爭吵,因為觀念不同,習慣迥異,可我一想到,我們將有個孩子,她抱著孩子,像你現在這樣,坐在我對面喝咖啡,靜靜的說話,該是多么美的一件事。”

他把玩手里的打火機,半響,搖搖頭,“不會出現這樣的畫面的,她從來都不喝咖啡,我最近常有一個念頭冒出來,如果當初,我當初不隨意的結婚,而是堅持對心中那個女孩的向往,生活會不會變得不太一樣。”

凌菲道:“也許是你不夠愛她,梓慕喜歡爬山,我常常陪他去爬,每次回到家膝蓋生疼,但我仍然很開心,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

秋明的喉結劇烈的滾動,他望了望墻上的掛鐘,“林少爺前段時間來過這,半夜的時候,來喝酒。”

凌菲捋了捋頭發,淡然的笑道:“噢,他是借酒消愁。”

“他帶著一個女人。”

凌菲只愣了幾秒,繼續笑道:“不過是來喝酒,沒什么,我相信他。”

秋明笑,“我不該說這些,破壞了你們夫妻間的感情。”

凌菲道:“沒有破壞成功,反倒讓我認真考慮檢討下自己的行為,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

茯苓等在院子里,見凌菲回來,抱過山兒,說:“小姐,從今天起我和小少爺住新屋子,你快去陪少爺吧,他等你很久了。”說著,她從衣服里面的口袋掏出一封信,“小姐,沂少爺來信了。”

凌菲還想交代幾句,茯苓扭頭跑了,她拿著信往房間走去。

房間的門大開,吹進的晚風揚起凌菲的百褶裙,幾絲長發拂過她的臉龐,她歪著腦袋,倚在門框上朝梓慕笑。

梓慕穿著綢緞睡衣半躺在沙發里看書,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紅酒和剔透的蠟燭,他也抬頭朝她笑。

“怎么不打電話叫我去接你?”

“秋明開車送我回來的。”

他放下書,“你過來,我要補償你。”

“補償什么?”

“補償一個丈夫的失職,沒能陪你走夜路。”

凌菲忸怩著過去,梓慕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我哥哥來信了,你看”,凌菲拆開信封,“不知道他們在那里過的怎么樣。”

梓慕微皺眉頭,“不看信我都知道他們過的很好,不然哪會寫信來。”

“你確定?”凌菲調皮的笑,草草掃了一眼信,沂銘說他們在香港置辦了房屋,雇了幾個菲律賓籍的傭人,靜影迷上了跳舞,賢瑛仍舊愛打牌,他們在那里沒有遇上北方人,上海人倒是很多,他很喜歡上海人。信里滿是家長里短,也許只有瑣碎的話語才能更深的寄托思念。

她放心的擱下信,梓慕關掉房間里的燈,點上蠟燭,嘴唇湊上她的耳后跟。

凌菲道:“門還開著呢。”

梓慕道:“今晚只有我們兩個人,誰也不會來打擾,你不知道我盼這一天盼了多久。”

凌菲不再言語,她配合他,迎合他,在微弱搖擺的燭光里無聲無息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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