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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吹徹玉簫寒(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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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吹徹玉簫寒(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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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就好了,但我看的真切的很,我又不瞎。”

凌菲欲開口安慰她,這時秋明沖進了家門。

他看了看花妹子,繼而目不轉睛的打量凌菲,他扶著凌菲的胳膊,“凌菲,原來你在這,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你沒事吧。”

凌菲難為情的推開他的手,“秋明,我沒事。”

“我剛聽人說,你在電車上被人……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念念叨叨著緩和自己不安的情緒,突然面向花妹子,咆哮起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花妹,你為什么要傷害凌菲,你為什么!”

秋明痛徹心扉的憤怒將屋里的兩個女人震住了,花妹子不服氣的咬緊嘴唇,流下眼淚,“秋明,我還算是你的妻子嗎?你兇我?我可懷著你的孩子!”

“你有不滿你朝我發泄,你打我你罵我都行”,秋明用力的拍打胸口,眼睛通紅,“但我求求你,你不要傷害凌菲,我求你不要傷害她。”

花妹子哽咽道:“我把她怎么了?”

“報紙上的故事是你編出來的吧?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你瞞得過所有人的眼睛也瞞不住我!”

凌菲聽的云里霧里,膽怯的問:“你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花妹子瞪著凌菲,淚水順著她的下巴淌到脖頸,“事到如今,我不怕告訴你,是我讓報社登的報道,是我帶他們去拍的照片,因為我想毀掉你沂凌菲的名聲,讓你這個吃喝不愁的大小姐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凌菲愣住了,無力的道:“嫂子,你是知道那孩子不是秋明的。”

“我信,我信那不是秋明的孩子,你看不上他”,花妹子抹了一把眼淚,“你不會給他生孩子,你還有丈夫,是個富家大少爺,你什么都有,可我呢?我費神費力的給他生孩子,又得到了什么!”

她從凌菲的脖子上扯下玉吊墜,項鏈在凌菲的脖子上劃下一道血痕。花妹子把吊墜舉到秋明的胸前,對凌菲說:“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發現了,你們戴著一模一樣的墜子,記得結婚前,我把我娘留給我的玉墜拿出來,我說秋明你戴上吧,我娘在天上會保佑你,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要。當時我不明白為什么他那么稀罕這個玉墜子,后來我看到你,我一切都明白了!這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凌菲著急的望向秋明,“嫂子,你聽我解釋。”

“夠了!”花妹子把玉墜子扔到地上,歇斯底里的揉頭發,“我受夠了!我從小就認識他,現在我跟他睡在一張床上,我把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心全部在你那里。跟你講話時他眼睛會笑,聽說你生病了,他恨不得馬上飛到醫院,你打電話來,說要到酒吧玩,他會呆呆的一個人,把你常坐的那張桌子擦了又擦。”

“呵”,她頓了頓,“那天我站在大門口,就那樣站著,看你抱著孩子和他一起喝咖啡,他跟你說了很多話,你們聊的多開心。我卻像一個傻瓜一樣,看著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迷的團團轉,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為什么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鄉下女人!你永遠,你這個大小姐永遠想不到他對我有多重要,我十幾歲時就愛上了他,他在外面打拼賺錢,我就天天靠在門框上盼著,盼他回到鄉下娶我,沂小姐,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把眼睛盼干了的心情!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耗掉青春的滋味!”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凌菲眼前來回顛覆,她呢喃著辯解,“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這張小臉看上去多迷人,說出來的話真讓人心疼”,花妹子的笑里含著絕望,“你不愛他,你為什么要利用他,不停的麻煩他為你做這做那,他是在掏心掏肺的待你,你占了他的心,又要來占他的人,你哪怕給我留一點活路,我也不會被你逼到這個份上。”

她氣的想去拉扯凌菲,秋明擋到凌菲的前面,“你沖我來吧,不要傷害她,花妹,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覺得我這個丈夫不稱職,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你改的過來嗎,你能像待她一樣待我嗎”,花妹子拼命的搖頭,“她年輕,漂亮,有文化,樣樣都比我強,我能奢望什么,不過是你對我的一點同情罷了,我要毀了她,毀了她你才會回頭啊,秋明,我們回鄉下吧,不要待在城里了,我們回去好好過,就像小時候那樣,好不好。”

“我認識的花妹善良單純,她不會害人,不會編謊話,你是誰,你是花妹嗎,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花妹子的淚水奪眶而出,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凌菲奔跑出去,秋明顧不上花妹子,跟在凌菲后面出了門。

他不停喊著:“凌菲,凌菲……”

空曠的午后巷子,沒有一絲的風,和瘋狂的露在蒼茫茫的大地上。等候在烈日下的黃包車夫,殷勤的把車拉到凌菲身旁,“小姐,要坐車嗎?”

凌菲跑的沒有了力氣,一只腳踩進了黃包車內。

秋明追上來,塞給黃包車夫兩千塊法幣,車夫知趣的走了。他從背后抱住凌菲,滾燙的淚沾濕了她的臉頰,“凌菲,求求你,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要生氣,對不起。”

凌菲道:“秋明,你何苦為難自己,我已經有了丈夫,我們……”

“不,凌菲,我愛你,我愛你凌菲。”他吻上凌菲脖子上的血痕,花盡了儲存已久的勇氣。

凌菲的身體里奔騰過一條湍急的河流,她抬頭望著鳥兒飛過湛藍的天空,有點想哭,“在我十五歲那年,你若說這句話,我們的關系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秋明,一切都太遲了。”

秋明緊緊的抱住她,凌菲能感受到他伴隨著心跳加速的顫抖。

他說道:“跟我走吧,凌菲,我帶你走,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跟我走吧!”

“這個世上不能再多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秋明,你是一個丈夫。”

凌菲道:“松開我,秋明,沒有意義的,我也有丈夫。”

“好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十六歲的我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小男孩,凌菲,不管別人怎么看你,你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那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單純,美好,你一遍遍的對我說,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他仰頭不讓淚水流下來,“凌菲,我要你記住,無論以后你什么時候想起我,無論你什么時候想離開這個地方,我都會毫無猶豫的拋棄所有的一切,我帶你去天涯海角,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只要你。”

“你記住了嗎?”

凌菲流淚點了點頭,她忽然笑了,“做朋友其實也挺好,請你,請你不要怪罪花妹子,她很愛你,你要善待她。”

“欠她的我會還上的”,秋明往后退了幾步,“回家吧,林少爺要著急了,我看著你走。”

凌菲也往后退了幾步,扭頭朝家的方向狂奔,像一朵在盛夏里綻放的梔子花。

沈瑜來到公寓外的時候,大門早已被各個報社的記者和圍觀的群眾堵住,連日來報紙上刊登的幾乎全是和戰爭有關的話題,突然冒出來一條帶著娛樂性的八卦,讓無聊的人們感到無比新鮮和刺激。

沈瑜擠上前,公寓的大門從外面緊鎖,看來他們不在家,她很疑惑,他們抱著孩子是如何避開記者獵人般的目光的。

她笑了笑,這樣也好,折回來時的路。

一個微弱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沈瑜的耳內,“沈小姐,沈小姐……”沈瑜四下尋找聲音的來處,直到她看到趴在墻頭上的茯苓。茯苓警惕的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進來。

沈瑜一閃而進,茯苓迅速關上門。

沈瑜道:“你們藏在這隔壁,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是好辦法。”

茯苓一跺腳,“我不是藏這,我是本來就住在這。”

“住這?那旁邊的屋子?我們上次來……”

“哎呀,一言難盡,你有沒有見到林少爺?”

沈瑜搖搖頭。

“那可怎么辦?”茯苓拍著腦袋在原地打轉,“要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沈瑜張大嘴巴,“是不是孩子還在家里?”

“孩子?什么孩子?”茯苓神情慌張,“沈小姐你在說什么。”

“茯苓,你不要瞞我了,林太太和朱少奶奶正在家里籌劃,準備過來興師問罪呢,要不是林老爺被公司里的事務纏住脫不開身,他們早就過來了,我聽到這個消息,放心不下沂小姐,連忙找了個借口跑出來通知你們。”

茯苓故作鎮靜,微彎上身,“謝沈小姐的好意,這件事如何處理,林少爺自有辦法,不勞沈小姐費心了。”

“怕是林少爺還沒回來,林太太他們已經到了。“沈瑜嘆口氣,“快把孩子交給我吧。”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沈小姐,不送了。”

茯苓鄙夷的望著沈瑜,內心一驚,不該唐突的喊她,她是朱少奶奶的丫鬟,又偏巧出現在這里,不會是林太太派她來探口風的吧。

沈瑜見遲遲贏得不了她的信任,話語不免急促,“你若是相信我,把孩子交給我,我在城里有一處屋子,我將孩子放那,不會有人知道的。不然等太太和老爺待會發現了,你們就百口莫辯了。”

茯苓聽她這般說,愈加謹慎,將她往門口推,“沈小姐,你快走吧,我要睡午覺了。”

沈瑜叫起來,“我知道那孩子是沂少爺的,是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生的,不是看在享過沂少爺恩情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不妨告訴你,那屋子也是沂少爺給我買的。你這沒見過風浪的丫頭,不相信我的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沂家遲早要敗在你的手里。”

“我沒見過風浪,姑奶奶這條命可是從日本兵手底下撿的,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騙子,姑奶奶也沒少見!”

沈瑜的胳膊被茯苓拽的生疼,“林家在警察局里的人脈你清楚么,林太太的弟弟就是警察局的局長,我聽他們講,他們要派人來挨家挨戶搜,刮地三尺也要把孩子找出來,茯苓,你也在林家做過丫鬟,你清楚林太太的個性,你們是斗不過她的!”

這時,山兒的哭聲由遠及近,由小變大,沈瑜嘴里囔囔著,煩躁不安,茯苓使出吃奶的勁堵住她。吳姨在里屋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仔仔細細分析了利弊,抱著山兒走出來道:“沈小姐,孩子在這,麻煩你帶走,好好照看他。”

茯苓愣住了,沈瑜趁勢掙脫,上前道:“吳姨,給我拿個竹籃,快,遲了就來不及了。”

山兒被平放在竹籃里,奶瓶塞進嘴,他便不哭了。沈瑜從包里掏出紙和筆,迅速寫下一行字,“這是屋子的地址,除了沂少爺沒有人知道,你們方便領走孩子的時候就來找我。”說著,她手挎竹籃麻利的出了門。

茯苓跟著沈瑜往前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問吳姨:“吳姨,你把小少爺交給她,你放心?”

吳姨平靜的道:“不交給她,大小姐就要被毀了,為了大小姐,我必須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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