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世家

暗香浮動月黃昏(1)

暗香浮動月黃昏(1)_宋錦世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暗香浮動月黃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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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青雙手交叉在胸前,虎虎眈眈的從鼻孔里出氣,恨不得把周凌菲從窗戶口扔下去。

這時門鈴響了。

曹璐忙跑去開門,臉上依然掛著標志性的笑容,“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焦點從麻將桌轉移到陸地身上,他捧著一袋鮮花餅從外面進來,見屋中的人用一種肅靜而期待的神情望著他,甚覺好笑,“你們這是干什么呢?用不著給我行注目禮啊。”

好事的魏太太上前奪過他懷里的牛皮紙袋,“我來瞧瞧陸戰長買了怎樣的好東西。”取出一塊鮮花餅,難掩失望的道:“陸戰長,你就買了餅子回來。”

陸地道:“魏太太想再吃點什么,陸某甘愿效勞,馬上出去買。”

魏太太“哎呦”的嗔叫,她本是戲子出身,發嗲撒嬌耍橫樣樣在行,只見她眼波點點,嬌嗔道:“陸戰長只想著吃吃吃,那姑娘家哪有多少好吃的,你買了鮮花餅,倒不如買一束鮮花來送人更討人歡喜。”

陸地笑道:“這冰天雪地的,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朵玫瑰花,還是吃些玫瑰花餅吧。”

魏太太低頭數著袋中的餅,口中道:“餅上印著字呢,只有一塊玫瑰花餅。”

陸地道:“是呀,全賣光了,我好容易搶到一塊。”

“那陸戰長打算把這塊餅給誰吃呢?”

經魏太太一挑撥,看熱鬧的人屏氣凝神等待好戲上演,作為主人的珍姐自然不愿賓客不歡而散,和事佬似的圓場,“要不我吃了算了,我最愛吃玫瑰花餅了。”

陸地先她一步拿起玫瑰花餅,“下次再給珍姐買,這塊我是買給凌菲的。”

眾目睽睽之下,他攬起凌菲的腰,喂她吃了一口,“好吃嗎?”

難以下咽感在血液里翻滾,她伸長脖子吞了下去,幽幽的道了句,“好吃。”

他不顧旁人雞皮疙瘩豎起,又喂她吃了一口,“好吃就多吃點。”

白青青腳踢桌子的響動提醒了珍姐,她驚呼道:“大家都坐下吧,餃子都涼了,豬肉白菜餡的,饞死你們。”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落座,陸地和凌菲坐在一起,曹璐又去糾纏和安慰白青青,凌菲問道:“事情忙好了?”

陸地“嗯”的應了句,他去找阿喬了,從阿喬的口中得知,凌菲的前夫確實是林少爺,林家在報紙上登了離婚聲明,從而他們的婚姻破裂。如此核實下來,曹璐和凌菲說的是事實,陸地為自己對凌菲的懷疑生出難以泯滅的愧疚,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虧欠感,仿佛她這張白紙上被他沾染了骯臟的痕跡。

在明晃晃的燈光下,喧嘩吵鬧的房間里,陸地百般呵護身旁的女人吃完了一頓飯,懷疑與完全的信任,天平已不知不覺的傾向后者,他暗下決心,愛她守她,無管流言蜚語,無管世事難料。

多日后,太陽照常升起,臘月里化雪回暖的一段時間,淑慧從宋經理手中接過玉湖路上的綢緞廠,第一件事便是從會計那里支出五百萬法幣,又要求會計去銀行兌了十萬美金。

會計向來是聽話的老實人,淑慧對他講,這筆錢用于宋經理和老板劉致高去鄉下收貨用的,理由充分得當,會計只當廠里的花銷算了。拿到錢后,她迫不及待的交代李管家去證券交易所試一試,李管家推辭了幾番,愈加勾起了淑慧的興趣和,她差不多是死皮賴臉的把這一大筆錢推給了他。

不過頭次,她付的是一萬美金,沒過多少日子,李管家帶著二萬美金來見她。淑慧欣喜若狂,按說她較一般的女孩子讀的書偏多,可她讀的書無外于設計和美術之類的藝術書籍,對金融領域一竅不通,以至對李管家的忠誠和相告的回報率徹頭徹尾的相信。

她沒有收下那二萬美金,而把剩余的錢一并奉上,全權委托李管家打理證券交易的事務,除了出于信任,還有她雖出了月子,但要忙活銀杏滿月酒這一方面的原因。墨茹嘴上說身體不行,無精力操勞,全由淑慧一手操辦,淑慧心里跟明鏡似的,他們越不在乎,她越要把酒席辦的風風光光的,該請的不該請的人統統請來。

宴席開請的那天果然如她所愿,賓客滿棚,道賀聲一片蓋過一片,銀杏小姐穿著金絲線繡的牡丹紅襖,珠光寶氣的躺在王媽的臂彎中供來客欣賞,得來一句句小姐天生麗質,眉清目秀,貌賽嫦娥的贊譽,有幾個囔著要定娃娃親,把淑慧樂的合不攏嘴。

她那肥肉橫綴的腰部在束身帶的禁錮下,視覺上面細了尺把寬,憋得她喘不過氣來,不得不直挺腰桿顯示出這副軀體的凹凸有致,高聳的胸,渾圓的臀暢快淋漓的滿院子轉悠,和這位問候一句,和那位玩笑兩句,像飛在花叢中一只美艷閃爍的蝴蝶。今天她是真正的主角,結婚那天她也沒有如此的光彩奪目,如此的受人關注,她仿佛找回了當年舞會皇后的風彩,搶盡了所有女人的風頭。

候在門口接客的小廝吊著嗓子高報道:“路少爺,路少奶奶前來賀喜!”

淑慧恍惚著朝大門望去,路陽正手挽趙三小姐緩緩走來,后面跟著他的妹妹路蒹葭。她失魂落魄竟忘記抬腳,背向他們平靜情緒,有種喘不過氣的壓抑,她愛他嗎,像是不愛,她真真的恨他,恨他薄情寡義,恨他信口雌黃,恨他輕易的將她拋棄,害她如一葉浮萍在周家無著無落的漂游。

身后傳來滬森的聲音,“路陽,你可來了,路夫人懷著身孕還親自上門賀喜,有失遠迎,多多包涵,快里面請坐。”

冒出一個陌生的姑娘聲音,“滬森哥,墨茹姨媽呢?”

滬森草草掃了一眼蒹葭,如今蒹葭出落的水靈大方,端莊賢淑,與他多年前認識的黃毛丫頭天壤之別,那時他情竇初開,對男女之事多存懵懂,這些年來經歷了情場上的風雨,早已不是那位羞澀少爺,讓凌菲回心轉意確定無望,還不如選個美好懂事的姑娘生一個兒子,也好慰籍雙親。

他的青春里,糾結、徘徊和優柔寡斷主宰著生命的一切,愛情不過是偶爾停留的過客,留給他一輩子抹不清的傷痛。

滬森道:“蒹葭妹妹,早上母親感覺身體不舒服,正在房內休息呢。”

蒹葭笑道:“那我不打擾墨茹姨媽了,我隨哥哥嫂子去屋里坐了。”

淑慧微微側臉,氣憤的打量這位呵氣如蘭,吐字殷殷的女子,她就是路蒹葭,同周凌菲一樣,長了一張討男人喜歡的乖巧的臉蛋。再看路陽,比之前更胖更丑陋,他未開口先笑出眼角邊的褶子,笑的甚是幸福,他的妻子挺起孕肚小鳥依人般伏在他的肩上。

而她呢,淑慧想著,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為那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關愛,她在心中盤算著一計又一計,忽然想到了墨茹在吃的一味藥,用來醫治體內的風寒濕毒,關節疼痛,王大夫千叮嚀萬囑咐這藥不可生吃,務必煎煮三小時以上以降低毒性。因藥性特殊,防止有人誤食,墨茹房里的老婆子把這藥藏在了柜櫥的角落處,待每次食用前再取出一點煎煮。

“少奶奶,恭喜恭喜啊。”

是路陽在說話,淑慧只得轉過身去,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謝謝路少爺,路少奶奶身子不便,快到里屋歇一歇吧。”

路少奶奶笑的明眸皓齒,“路陽,這就是你常跟我提起的淑慧吧。”

淑慧扯了下嘴角,經常提起?他說我什么了,說我恬不知恥的粘著他,纏著他,說我扒心扒肺的想同他好?他算個什么東西,老娘在江南城里風華正茂的時候,他給老娘提鞋都不配。這傳說中的趙三小姐相貌不過爾爾,大我有七八歲,我叫她一聲老姐姐都不為過,在我面前耍俏賣嬌,真是不害臊。

路陽哈哈笑了,他愛憐的摸著妻子的肚子,柔聲道:“她正是淑慧,雖不如你讀到博士學位,但她是個服裝設計師,以后你想穿新衣服了,你可以找淑慧訂做。”

路少奶奶拍掉他的手,“又說胡話,淑慧難道是裁縫不成”,說完,她的眼波流轉到淑慧臉上,“等我生下孩子,我們偷偷的私下訂個娃娃親,好不好?”

淑慧陰陽怪氣的道:“好啊,看來得提前恭喜路少奶奶要生個兒子了,路少爺好福氣啊,你們隨意自便吧,我還要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她的頭痛的要裂開,一股熱血將殘剩無幾的理智沖刷干凈,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廚房,找到那個在曾在窗戶外罵她的老婆子。老婆子正對下人們做的茶點指手劃腳,淑慧道:“顧媽媽,太太吃的藥可放好了,今天人多手雜,別讓丫鬟們當作吃食拿出去,回頭闖了大禍,你吃不了兜著走。”

顧老婆子年長記性差,碎碎念叨了半天,才回復淑慧道:“少奶奶放心,我本來把那藥藏在櫥柜里的,前兩天想到辦酒席,我就拿了出來藏到櫥頂上去了,若是哪個丫鬟還拿錯,真該鋸掉她的腿,斷掉她的手。”

淑慧滿意的笑了,輕飄飄的道:“顧媽媽放好就行,何必撂下傷人的狠話,上了年紀的人嘴上說話積點德,那閻王爺在下面聽著呢。”: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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